清涼的井水隨著火焰的加熱逐漸沸騰,熱氣白霧很快的從鍋蓋下鉆了出來,楚痕沒有著急,耐心的等了片刻功夫,讓紅薯在沸水中煮透,這才將其撈了出來,放在早已洗凈的瓷碗中。
香甜的氣息隨著熱氣升騰鉆進鼻腔,肚子適時的發(fā)出咕嚕的聲響,楚痕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塊紅薯,撕去了外皮,使勁的吹了幾口便咬了上去。
甜糯的口感在嘴里化開,隨著食道滑下,讓饑餓的胃有了緩解,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吃了幾塊楚痕便停了下來,將剩余的紅薯帶碗收進鍋里蓋上鍋蓋,食物不多七分飽足以。
有了食物與水,楚痕這幾天便打算在這暫且修養(yǎng),待到身上傷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再前往村莊探查,找一兩個喪尸斗上一斗。
歇了片刻,楚痕從屋里取出竹席枕頭毯子,粗略的清洗了一番,掛了條繩索放在上面晾曬,他是個注重生活品質(zhì)的人,當然了,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
花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提高了下住宿的條件,楚痕便找出鐵錘洋釘繩索開始著手提高安全問題,一樓的所有門窗都要封死,并且要想盡辦法的加固,喪尸這玩意執(zhí)著起來鐵門都能給你錘爛咯。
就地取材有啥用啥,一樓大點的家具都被用來堵住前后門,中間用長凳抵住,用繩索固定長凳相接處,如此一來前后門一旦被堵,前后聯(lián)通的長凳就是喪尸們互相角力的過程。
窗戶倒也方便,原主人就安裝了防盜欄,填充幾件小的家具,再用繩索捆綁固定,便足以抵擋喪尸的攻擊。
樓梯他沒什么辦法,只能用二樓的一些雜物胡亂的堆砌,穩(wěn)固性值得質(zhì)疑,但拖延下喪尸的腳步還是沒有問題的。
一番忙碌下來,已然到了傍晚,楚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將剩余得的繩索固定在樓梯扶手上,另一頭通過窗戶拋進了后院,而他自己從二樓陽臺下到了廚房屋頂,再跳進院子。
落地后楚痕咧了咧嘴,后背原本結(jié)痂的傷口有些破裂,汗水滲了進去滋味有些酸爽。
點火燒鍋,楚痕打了桶井水倒進鍋里,又丟了幾塊巴掌大的干凈棉布進去,他準備清洗下傷口換下藥。
他從褲兜里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布包,小心的打開,里面是些許褐色的粉末,是他昨晚乘著醫(yī)護人員臨時外出,從一旁的藥瓶里偷的,是一種消炎鎮(zhèn)痛加快傷口愈合的外用藥。
他不知道昨晚那個醫(yī)護人員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但既然自己已經(jīng)被送進尸城了,這個問題也就不重要了。
鍋里的水很快燒開,楚痕抽去柴火,從另一口鍋里拿了塊中午剩的紅薯坐在了一旁歇息,等著開水冷卻的同時解決著自身的晚飯。
待到開水稍涼,楚痕便脫去了上衣,撕開身上的繃帶,又找了瓶沒開封的白酒倒進鍋里,這才用煮沸的棉布清洗著后背的傷口,繼而雙指拈著藥粉輕緩的涂抹著。
其中酸爽不足言表,重新包扎了傷口,楚痕又將外邊晾曬的被褥取下,栓在了二樓拋下的繩索上,而后重新爬上了廚房的屋頂,翻進了二樓的陽臺。
扯著繩索,將被褥拉了上來,楚痕直奔臥室,鋪上竹席就趴了上去,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枕上枕頭,拉上毛毯一會的功夫便打起了呼嚕。
一夜無話,楚痕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上午,交了下水費便又回到了床上躺著。
接連幾天,除了必要的吃飯排泄,楚痕都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原本血肉模糊的后背隨著時間逐漸愈合。
悠閑養(yǎng)生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第八天,竹籃里的紅薯所剩無幾,后背上的上幾乎痊愈,楚痕這才下了床,收拾東西準備前往村莊。
值得一提的是原先在路邊隨意制作的木槍,一槍沒用便光榮下了崗,取而代之的是在雜物室里發(fā)現(xiàn)的一把長柄斧。
銹跡斑駁卻依舊鋒銳的鐵質(zhì)斧頭讓楚痕心里踏實了不少,他完全可以想象一斧子將喪尸那被病毒腐蝕的大腦劈成兩半的場景。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動作笨拙的像個憨憨,沿途試了幾下,居然還有劈空的,完全沒人家總統(tǒng)砍吸血鬼時的瀟灑帥氣。
胡思亂想間很快到了村落的邊緣,楚痕熟練的攀著院墻上了屋頂,勇(從)猛(心)的選擇做一個梁上君子。
在村里逛了一會,或許是臨近兩城交接地段,村里的人的撤離不匆忙,不少的房門都關(guān)的嚴實,這讓楚痕安心之余有那么一丟丟的失望,做了那么多天與喪尸戰(zhàn)斗的心理建設,結(jié)果找不到喪尸可還行?
嗯?
喪尸也是曹丞相的,說來就來?
四下打量的楚痕發(fā)現(xiàn)遠處的窗邊站著一道人影,心中一緊來到近前,發(fā)現(xiàn)喪尸居然被拇指粗的麻繩綁在椅子上,幾年過去繩子已經(jīng)勒緊了爛肉里。
被感染后強制隔離的嗎?
楚痕盯著身前的倒霉家伙,很認真的打量著他的臉部細節(jié),忍著胃部的翻涌,適應著喪尸的腐爛并爬滿蛆蟲的面孔。
這是他自己定下的計劃,也是必須邁過去的一道坎,人類的嘔吐是一種本能動作,這種本能很難去控制,說不定胃里一個翻涌就是彎腰狂嘔不止。
這種現(xiàn)象發(fā)生在戰(zhàn)斗中是致命的,而這里又是尸城,亡者的國度,穿腸肚爛、腐肉生蛆、惡臭撲鼻這些都是標配,不能適應這些也就不能在這里活下去。
像是感應到了什么,喪尸開始動了起來,這一動臉上的腐肉唰的掉下一大塊,露出一大堆白花花蠕動的蛆蟲。
我去你大爺?shù)模?p> 這一極其掉SAN值的畫面,楚痕沒挺過去,心里怒吼一聲,胃里一陣大浪翻滾,當場彎腰吐了起來。
這一動靜不小,干嘔聲完全驚動了屋里的喪尸,瘋狂的掙扎著,身上的爛肉蛆蟲唰唰的往下掉。
而楚痕偏偏是個執(zhí)著的人,一陣嘔吐過去,緩了緩又抬頭望去,下一秒吐得更兇了。
如此反復了好幾回,最后不知是胃里沒東西吐了,還是真的習慣了喪尸那副“尊榮”,楚痕慢慢平復了起來。
從背包里取出水杯灌了幾口,火辣疼痛的嗓子這才舒緩了些,適應了喪尸的面容,楚痕也就不打算耗在這了。
屋頂?shù)乃闹苡幸蝗t磚堆砌的圍墻,經(jīng)過幾年的風化有些松動了,楚痕扒拉幾塊下來,就朝著對面的喪尸腦門砸去。
咔嚓!
紅磚略過半空,砸碎了窗上的玻璃撞在喪尸的腦門上,許是這喪尸快被腐爛成空了,紅磚竟深深的砸進了腦門中。
一瞬間喪尸便沒了動靜,紅磚隨著慣性落地,露出惡心的傷口。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在楚痕腦海中響起:
“檢測到靈魂能量,技能海系統(tǒng)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