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旅館
他們現(xiàn)在可沒心思研究那刻刀上的字是什么含義,現(xiàn)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繩索、掛鉤、手套、刀片,一切準(zhǔn)備就緒。
在旅館里待到了十點,他們給兩只狗喂飽東西后便準(zhǔn)備出發(fā)。
搬開擋在門口的木桌,兩人同時笑出聲,“我們之前也太默契了吧,這桌子還不是得搬開。”
彭曉宇:“膽小就膽小唄,反正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p> 來到四季長春旅館門口,坐前臺的依舊是前天下午的小哥,他現(xiàn)在倒沒有打瞌睡,正全神貫注地玩游戲。
他們沒打算重施那天下午的伎倆,就算能再次拿到卡,也不能像上次那樣直接硬闖了。
兩人迅速繞道旅館的側(cè)墻,這個時間路上沒有一個人,所以也不用有太大的顧慮。側(cè)墻這面是塊旮旯之地,后面被將近一個人高的雜草叢圍住,只留一小塊能站人。
不過恰恰是這么快小地,足足比其它地方凸出四米,所以現(xiàn)在這里和站在二樓的高度一樣。而三樓的窗戶沒有裝防盜網(wǎng),只要能爬上去就能進(jìn)入屋內(nèi)。
彭曉宇之前來這里觀察過兩次,找到了蔣影房間窗戶對應(yīng)的地方。這里窗臺大概只有四米遠(yuǎn),把鐵鉤掛上去應(yīng)該不會很難。
可真正實踐起來卻沒那么順利。江奕奕扔了三次才成功,有次不小心碰鐵鉤碰到窗戶,打在金屬框上弄出不小動靜。
彭曉宇身形瘦小輕盈,所以由他先抓繩子上去,再在上面把江奕奕拉上來。
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彭曉宇上去后先查看屋內(nèi)的情況,一切妥當(dāng)?shù)脑挶慊蝿永K子示意下面的人上來。
彭曉宇爬上繩索,雙臂輪流發(fā)力,沒一下就爬到窗臺上。屋里面一片漆黑,看不清里面的內(nèi)容。
等眼睛稍微適應(yīng)后,他看到房內(nèi)的樣子:很亂。床單很亂,地上也很亂,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不過幸運的是沒有人,房間里空蕩蕩的。
那里還有一扇門,說明這套房是一臥一廳式。彭曉宇小心翼翼地把房間的門給反鎖,然后查探起屋內(nèi)的情況。
他打開手電筒,周圍瞬時亮了起來。地上有很多未燃盡的白蠟燭,還有那種很粗的針線,不知道用來做什么。彭曉宇還發(fā)現(xiàn)一些瓦罐,里面裝的是些奇怪的液體。
掀開床上的被子,潔白的床單上出現(xiàn)一大片顯眼的暗紅,可以說整張床單都被血染污了。彭曉宇吃驚地捂住嘴,手不住害地顫抖起來。
現(xiàn)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穩(wěn)住情緒,晃動窗臺上的繩索讓江奕奕上來。
江奕奕見到屋內(nèi)的場景后也是一驚。這屋里沒人,那么人可能是在客廳了。
兩人看著緊閉的房門,同時吞了吞口水。那邊會有什么呢?那個蔣影會在嗎?林霖會不會在這里?
彭曉宇抓住門把,想先稍微開一點門縫,正欲行動,手卻被江奕奕拉住了。
他指了指門上的保險鏈。原來這保險鏈只是個尼龍繩,通過門上的一個小孔穿進(jìn)來,只要把這個繩子弄斷,就可以通過小孔查看門外的情況了。
這繩子有一個手指那么粗,并且比想象中的要結(jié)實。兩人拿出準(zhǔn)備用來防身的小刀和刀片,見繩子割得慢,又拿出了打火機。
繩子斷掉后門上就是一紐扣大小的孔。江奕奕用左眼對上,只看到一片黑暗。
“??”
兩人用手機短信交流。
“那邊沒有人嗎?全是黑的。”
“不知道,也沒有聲音?!?p> “把門打開看看吧?!?p> “好?!?p> 江奕奕抓著門把,將門拉開一小條縫,就在這時,客廳里突然亮了起來。
兩人都有些發(fā)愣,回過神后只好又小心翼翼地把門關(guān)上、反鎖。
應(yīng)該是有人來了吧。
這次是彭曉宇把眼睛湊過去,他看了好一會又把身子縮回去,他在鍵盤上打出:“那邊是點了蠟燭,沒有亮燈?!?p> 透過小孔可以看到客廳里的地板上圍了一圈白色蠟燭,蠟燭在黑暗中發(fā)出黃色的光亮,圈的中央有幾束大蠟燭。因為孔的位置比較低,又很小,并不能看到那邊太多的內(nèi)容。
緊接著他們又聞到一股特殊的煙熏味,這味道很不好聞,又腥又臭。
有人在那里做法事嗎?
江奕奕:“看不到人啊,你能看到嗎?”
彭曉宇:“我也不能?!?p> 兩人輪流搶著那個孔看,被門外那奇怪的場景弄得滿頭大汗。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視線中終于出現(xiàn)了人。一個身披斗篷的人從角落里走到蠟燭圈的中央,他盤坐在地上,臉被斗篷攔住看不到。
看來真的是在做什么法事,那個坐著的人應(yīng)該是蔣影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邊的人坐著一下也沒有動。突然只聽見一聲巨響,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撞破了,客廳內(nèi)原本平靜的燭火突然煽動起來,忽明忽暗,光線突然暗了不少。
“起風(fēng)了嗎?哪里有風(fēng)?”
門外走進(jìn)第二個人,那人身形修長一身大衣。
還是因為光線不夠,他們未能看清門外來的人是誰。不過猜也能猜到,他們就是蔣影和前天下午看到的女人。
昏暗中,兩個人影正扭打在一起??梢钥闯龊竺鎭淼哪莻€明顯厲害些,才沒幾下便把對方踢飛到墻上,而那個穿斗篷的只會用手里的武器亂舞。
這是起內(nèi)訌了嗎?
風(fēng)衣人把斗篷人踩在腳下,一腳又把那人踢飛,斗篷人摔在蠟燭上被燙得“嗷嗷”叫。
那人卻突然狂笑起來:“哈哈哈,我就是做了你能把我怎么樣?哈哈哈”
“砰!”
又是一腳,這次直接踩在臉上,江奕奕都忍不住閉上眼睛。
風(fēng)衣人居高臨下,她發(fā)出冷冷的笑聲:“原來你身上真的爛得這么嚴(yán)重了,那今晚就讓你完全爛掉吧?!?p> 他們聽到一陣哀嚎聲,接著蠟燭完全熄滅,聲音停止,門的那邊再次歸于沉寂。
四周安靜得能聽到他們自己的呼吸聲,兩人對視著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