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梗著僵硬的脖子,忽地急中生智,扯起嗓子抬頭大喊:“你們,你們誰是什么笙師兄?。?!有人找??!”
已經(jīng)有人出門查看情況,玉離心微微一抬眸,少女的劍在頃刻間飛了出去,她并不想管閑事,但他們找人歸找人,偏要弄出這么大的動靜,擾人本就不妥,吵醒了她的小玉卿就更不好了。
少女見手中的劍莫名飛出,驚了一下,沖癱倒在地的掌柜大吼了句:“好啊,你竟敢窩藏妖!”
掌柜被吼得連連后退,幸虧一聲嗤笑為他解了圍,那位姑娘抬頭望向笑聲的來源玉離心,拔起釘在柱子上的劍,飛身至可以平視玉離心的高度。
她的法力似乎比葉晚笙還要高,但與玉離心相比卻還是遜色不少,玉離心的法力雖已經(jīng)很久沒有什么突破,但是好在她的魄力一直很強(qiáng),單比魄力的話,離魄谷里無一人比得過。
所以玉離心絲毫不懼面前這個把劍當(dāng)?shù)断蛩媾鼇淼墓媚铮齼H僅是一抬手,情勢就在眨眼間反轉(zhuǎn),少女的劍出現(xiàn)在她手里,她伸出手指朝劍鋒上輕抹過去,手指上馬上出現(xiàn)了個口子,鮮血立刻涌了出來。
但她像完全沒看到一樣,輕佻地輕睨著少女道:“哦,還挺快的,青冥靈劍,削鐵如泥,果然名不虛傳?!彼褎伝亟o少女,輕飄飄斜倚著木柱,“跟你很配。”
那少女憤然道:“你這個妖怪,不要轉(zhuǎn)移注意力!”
玉離心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姑娘嘴里一口一句的妖怪說得是自己,她朝少女眨了眨無辜的眼道:“額,姑娘可有眼疾?”
“沒有!”
“既然如此,你看我那里像妖了呢?”
“你身上有妖氣?!彼h(huán)顧四周,“還有這客棧里妖氣太盛?!?p> 玉離心:“……”
額,她剛剛才與妖族公主有過近距離的接觸,當(dāng)然會沾染妖氣了。
嗯,不對,白絲桐是妖界公主,斂起妖氣可謂熟門熟路,以這位姑娘的道行,應(yīng)該是看不什么的,這她是怎么察覺到的?況且如果聽到什么動靜,唐頌塤肯定會第一個沖出來的。
糟了!她沖回她們剛剛吃飯的房間,少女以為她要跑路,連忙御劍追上去。
玉離心一腳踹開房門,里面一股強(qiáng)烈的妖氣和著濃郁胭脂味迎面撲來,定睛一看,慕錦瑟暈倒在一旁,唐頌塤和葉晚笙都不見了蹤跡。
這是什么情況?她明明出去不久,人就不見了,玉離心扶起慕錦瑟,施起探靈術(shù)探去,見她沒事,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緊隨其后的少女沖進(jìn)門來,看見落在桌腳邊的暗飛聲道:“這是我笙師兄的笛子,怎么會在這?”她提劍直指玉離心道,“說,你這個妖怪,你把笙師兄弄哪去了?”
玉離心抱起慕錦瑟,路過她身邊,道:“看清楚了,我不是妖?!?p> 少女愣了一下,她不是妖嗎?那剛剛她身上為什么會有妖氣?她低頭看了一眼暗飛聲,就知道這女人肯定認(rèn)識葉晚笙,連忙又追了上去,看著前面抱著慕錦瑟的玉離心,一步一穩(wěn),步步堅定,深感這女人抱著女人,畫風(fēng)不太對,別扭極了。
玉離心推開白絲桐的房門,叫醒她道:“桐桐,幫我照顧好慕姐姐和玉卿,我去去就回?!?p> 不等白絲桐回話,她立刻閃身出去,正對上迎面而來的少女,她顧也不得什么禮貌,道:“你不是能感受出不同的氣息嗎?跟我走!”玉離心見她在發(fā)愣,吼道,“你不想救葉晚笙了嗎?”
“想!”少女大聲回答,快步跟上她道:“我叫蕭瀟?!?p> “玉離心?!?p> 嗯?蕭瀟撇嘴,心想這真是個晦氣的名字,一人離心,萬人離心,那可不得孤獨死?
玉離心心里很緊張,她真的很怕唐頌塤出什么事,她作為一族之長,終其一生的使命就是為保護(hù)自己的族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而這唐頌塤的法力僅次于自己,他都中招了,可見這妖必定不是善茬。
蕭瀟在身后遠(yuǎn)遠(yuǎn)地叫住她道:“誒,往這邊!”
她看這玉離心法力必她高多了,卻老是找不準(zhǔn)妖氣的方向,她都提醒她好幾次了。等玉離心走到她身邊,她疑惑地問:“玉離心,你分辨不出哪里有妖氣嗎?”
這下玉離心微微一愣,隨后默默地點了點頭。
自從在越陽城遠(yuǎn)山崖上,她被打了一掌之后,慢慢地仿佛就失去了分辨各種氣息的能力,除非來人釋放出他們自帶的法力氣場,并且還要離得很近,不然她根本不知道來的是仙,是人,是妖,是鬼還是魔。
她們追到一座華麗的高樓處,妖氣的線索突然就沒有了,玉離心抬眼看著牌匾上的幾個大字——花春樓,聽著里面這個時候還歌舞升平的聲音立刻明白了這里是什么地方。
蕭瀟剛想叫住玉離心,卻見她已經(jīng)一腳踹開門,快步走了進(jìn)去,無法,蕭瀟只能跟上去,心想要是她娘知道她來這種地方,非打死她不可。
里面那些沉迷于醉生夢死的人,一見她們,還以為是樓里又給他們準(zhǔn)備了什么美女,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們。有幾個人還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朝她們走過來了。
玉離心聞著這里面比剛剛在客棧里還濃數(shù)倍的脂粉味,鼻子里直發(fā)癢。
就在那幾個人的手快要伸過來的瞬間,她終于忍不住了,連續(xù)三個噴嚏打出后,正對她這個方向的案桌全被掀翻,有幾個人還被案桌壓住了半截身子,瓷器碎了一地,酒水東一小灘西一小灘……
而剛剛朝她們伸出手的那兩個男人,已經(jīng)在那邊的柱子下,瘋狂的吐血。更可憐的是那些本就穿得不多的姑娘們,幾乎都要沒什么布料在身上了,一個個驚呼道:“流氓?。。?!”
蕭瀟被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這……這個玉離心到底是什么人?打個噴嚏都有這么大的威力?
所以,她的確是妖吧?還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