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將山神綁到歸月洞中,等待五代長老的宣判。
山神迷迷糊糊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以及那幾只老貍貓,心里頓時明朗,他冷哼一笑,十分輕藐的到“代江,你還活著?”代江,正是五代長老的領(lǐng)頭人。
代江問他到“黑風,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一百五十年前,我們同你約定讓你管理南山一百五十年,如今一百五十年期限已到,你也該離開了。”
黑風滿臉不屑,他可不像會乖乖遵守約定的人。
代江見他大勢已去,已夠不成什么威脅,于是望著網(wǎng)在他身上的大網(wǎng),口里念到“一念邪心為魔動,一朝秋起結(jié)善緣,解!”
隨著口訣念動,那網(wǎng)自動飛了起來,越變越小,越變越小,最后變成手掌般大的漁網(wǎng),落在代江手上。
黑風雖已解脫束縛,卻任是大言不慚的到“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是如此約定過,但是,要論起功勞的話,我黑風應(yīng)當是你們的救命恩人,沒有我黑風的庇護,你們又怎么能像現(xiàn)在這般過得安穩(wěn)?!?p> 代江早就猜到他會這麼說,所以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堅定到“無論之前如何,以后我們貍貓的生死存亡與你無關(guān)。”
他輕邈一笑,滿是不屑的嘲諷到“老家伙,用完人就想甩了嗎?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p> 大家見他不知悔改,還想著要繼續(xù)統(tǒng)治南山,憤怒異常,緊緊握住拳頭,壓抑自己就要沖上前去揍他的沖動。
黑風感受到來自四周仇視的目光以及那即將呼之欲出的怒火,他下意識的向四周看去,只見那些平日里畏畏縮縮,維命是從的貍貓們,此時正死死得盯著他,從他們那雙滿是憤怒的眼中已經(jīng)看到即將揮上來的拳頭。
黑風心里一顫,默默咽了口口水,他如今孤身在敵營知道自己寡不敵眾,何況剛才與金鵬戰(zhàn)斗時也受了傷,如果在與貍貓們交手,可能自己也會命喪于此,看來是不得不走了。
他心里一橫想到來日方長,等傷養(yǎng)好了在回來找這幾個老家伙算賬,于是痛快到“好,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我去也!”隨即化作一股黑旋風盤旋著向山洞外飛去,最終消失在云霧之中。
六代長老心知黑風這人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擔心他還會回來再次搗亂,忍不住詢問起五代長老“五代長老他真的會信守諾言嗎?”
代江卻十分篤定的到“他沒有理由不遵守諾言。”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五代長老從長袖中掏出一枚水晶球,水晶球里云霧繚繞,他將這枚水晶球交給六代長老,仔細吩咐到“這枚珠子名叫水霧珠,只需將它放到村子邊上,埋起來,珠子中的大霧自然會釋放出來,從而將村子的外圍保護起來,這樣可以暫時保護貍貓們的安全,之后的事就看你們了?!?p> 六代長老接過水霧珠又將這枚水霧珠交給村長到“村長,我看這個任務(wù)只有你能去做,我就將水霧珠交給你吧。”
村長接過水霧珠點頭答應(yīng)到“我一定將此事辦好?!?p> 五代長老見到事情已經(jīng)有了圓滿的結(jié)局,便同眾人到“好了,既然問題已經(jīng)解決,大家就都回去吧,我們還要繼續(xù)閉關(guān)冥思苦想?!?p> 眾人向五代長老行了個禮便紛紛走出歸月洞回到了村子里。
一回村,村長就立即去做長老交代的事將水霧珠埋在村子外邊的樹林里,一股輕飄飄如天上游云般的白霧自地底發(fā)出,而后緩緩盤旋著將村子包圍起來。
在那之后,貍貓族的小村子就消失在濃濃的大霧之中。
這件事解決之后,我暫時還想不出回家的方法,于是只能先待在貍貓村里。
沒過幾天整個村子就像變了一種顏色,四周變得一片金黃,微風吹來便時??吹綕M樹的金葉隨風而起,真是想不到在這個世界也有秋天,好像回到了家一樣。
我獨自坐在村長家門前,望著眼前微微泛黃的樹葉,阿貍緩緩走來,坐到我身邊,他也望著那微微泛黃的樹葉問我到“你在想什么呢?”
我呆呆的看著天空,緩緩到“沒想到這里也有秋天?!?p> 阿貍聽后哈哈大笑起來,我疑惑的看著他,他到“這里不僅有秋天,還有春天,夏天和冬天。”
我很是驚喜激動到“真的嗎?那不是和我們那兒一樣的嘛,我們那兒也有春夏秋冬,每個季節(jié)都像是一種全新的體驗?!?p> “我們這兒也是,每到冬天來臨之際,便要上山采果子過冬,今年也不例外,你要一起去嗎?”
我還從來沒和小動物一起干過上山采野果過冬這種事,想著到時候滿山遍野都會是軟乎乎的貍貓,便興奮起來,答應(yīng)他到“好,我和你一起去?!?p> “嗯”
于是第二天一早老老少少的貍貓便紛紛背上背簍上了山,采集野果野草,準備過冬,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催@麼早上山,按理來說冬天應(yīng)當還早,不過,這或許就是搶先意識吧。
為了能和大家一起過冬,我和阿貍也一起背上背簍上到山去。
清晨的陽光如同一枚光芒畢露的寶石,在云層里折射出耀眼的光線,我抬頭看去,那萬里無云的晴空像是預示著今天會有一個好天氣。
阿貍看著我背上小背簍蹦蹦跳跳的模樣,忍不住傻笑到“你看起來好像一個小村姑。”
我聽了也覺得不錯,小村姑也是美美的,于是在他眼前轉(zhuǎn)了兩圈,開心到“是嗎?村姑也不錯呀,也可以做村花?!?p> 阿貍笑容燦爛,拉起我的手往山上走去,一邊走一邊到“好,做什么都行?!?p> 我問他到“只是你這麼瘦,能背得起滿背簍的果子嗎?”
他見我對他的能力有所懷疑,便展示自己的臂力,到“我可是純爺們,當然能背得了。”
“那就好,只是別摔了跟頭。”
“你才該注意別摔跟頭?!?p> “你才是?!?p> “你才是,”
兩人嬉笑打鬧著朝山里走去,在山里邊來回穿梭,在樹上樹下不斷游走,才找到幾個野果。
我坐在石頭上用手做風扇,只覺得口中有些干澀,取下背簍往里面看去,卻也只有幾個泛著青色的野果,拿出一個,咬了一口,青澀的苦味差點把我送走,長嘆一氣可憐巴巴的望著阿貍。
阿貍無奈的望著我那無助的小眼神,他取下背簍遞給我看,里面也是青澀的果子。
我口干舌燥,委屈的看著他,他無奈的長嘆一氣,到“這里離靜心湖不遠,我?guī)闳グ伞!?p> “好”我忽然想起那夜在靜心湖邊,透過月光,窺見他那凌亂的美顏,回想起來就好像在昨夜一樣,心里不禁泛起波瀾。
阿貍在前邊帶路,我就跟在他后邊,望著他那瘦弱的背影,想著回去以后得給他做點好吃的,我微微分神想入非非之時,忽然聽到樹林里出來可疑的動靜。
我和阿貍好奇的回頭看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就在這時,突然一只麻袋從身后落下,只聽到耳邊響起一陣歡喜的傻笑聲“嘿嘿嘿”,接著就聞到一股像是腌了八二年的老壇酸菜味,熏得我眼冒金星,頭腦發(fā)昏,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呯!”的一聲,阿貍只覺得頭腦發(fā)昏,晃晃悠悠的就到了下去。
這時兩個人影從阿貍身后顯露出來,他們二人便是之前見到過的綁匪,也是江湖上有名的江洋二盜,名為斐熊,刀狼。
斐熊,顧名思義就是穿著衣服,走路像人的一頭熊,刀狼便是一個比斐熊矮了半個身子的一頭狼人形狀的狼,估計是他們還沒完全進化出人形,還保留著自己最原始的形態(tài)。
雖然這樣,但是他們表示:我不在乎,爺很隨意。
“二哥,你看這樣還行嗎?”斐熊將臭腳放到麻袋邊上,左右來回搖晃,一臉舒坦的模樣。
“呯!”一記二狼敲頭,刀狼捂著鼻子一臉不悅的嫌棄他“能不能把你的臭腳給我收起來,小心到手的獵物都被你給熏沒了,回去以后記得給我好好洗腳?!?p> “哦,你早說嘛?!膘承苓@才后知后覺的收回腳,穿上靴子,他似乎想到什么,望著被他打倒在地的阿貍問到“二哥,那小子怎么辦?”
刀狼走上前來,拉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然后到“我看他皮相不錯一起帶上吧,估計能賣個好價錢?!?p> 斐熊嘿嘿一笑拍馬屁到“還是二哥有眼光?!?p> 刀狼訓斥到“別老說廢話,趕緊干活?!?p> 斐熊“哦”了一聲麻利的將阿貍裝進麻袋里,一手挑起一只麻袋,左右各扛一個,跟著刀狼下了山。
在那山野路邊,停著一輛馬車,斐熊將我和阿貍往車里一丟,便上了馬車坐在后排看著我倆,刀狼走到前頭當起了馬夫。
他抬起手,朝馬屁股猛拍一下,然后客客氣氣的到“馬兄,辛苦你跑一趟,回北神都,到時候少不了你好吃的?!?p> 馬兒似乎聽懂他說的話,悶哼一聲,小跑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路途太過于遙遠,斐熊望著車外看得出神,居然不自覺的打起瞌睡,迷迷糊糊躺的便靠著木板睡著了。
由于是山路,行駛時十分顛簸,兩個麻袋在車里抖來抖去,突然一個急轉(zhuǎn)彎,阿貍顛簸著從熊的腳邊抖出,摔出馬車落到路上。
刀狼似乎聽到些什么,回過頭去又什么也沒看到,回過神來又自顧自的趕車。
阿貍從大路上滾落下來之后,便滾到路邊上,順著斜坡滾到了山溝里的小溪里,幾口清水下肚,他便悠悠醒來,掙扎著撕開了麻袋探出腦袋。
他看著四周,摸摸有些暈乎乎的腦袋,疑惑到“我這是在哪?”
雖然很是疑惑,但他還是很快想起來一個人“對了,牧野,牧野去哪了?”
他忽然想起來之前遇到的那兩個綁匪,心想剛才一定是他們打暈了自己,也一定是他們綁走了牧野,想到這些他的心里不由得擔憂起來,急忙爬上斜坡,來到大路上,果然看到有兩行車印,看那個方向像是往南海城去的。
他于是沒有多想便追了上去,然而北神都距離此地千里,何況他們坐的還是馬車,豈是他能追上的,即便追上,他也沒有把握打敗他們。
跑了一會兒之后,便累得氣喘吁吁,正要動用法術(shù),忽然一輛馬車從前邊駛了來,阿貍急忙攔在馬路中間。
趕馬的馬夫沒好氣的拉停馬,叉著腰走下車將他拽到一邊,訓斥到“哪來的野孩子,還敢攔車,上一邊去。”
阿貍掙脫他的手到“我想問問你們有沒有見過一輛馬車從這邊走過去,趕馬的是一個長得像狼或者像熊的兩個人?”
“什么狼啊熊的,沒見過,別搗亂?!闭f著,馬車夫便要回到馬車上。
這時,一個清脆且?guī)е鴰追謰趁牡穆曇魪鸟R車上傳來“阿二,怎么了?”
車夫阿二急忙回到“姑娘,是個攔路的野孩子?!?p> “哦,把他帶過來我看看?!?p> “是”
于是阿二一把抓起阿貍將他拽到了馬車旁,這時一雙纖纖玉手撩開車簾,露出一張艷麗的臉來,她仔細的打量了阿貍一番覺得他生得不錯便問到“小公子攔路所為何事?”
阿貍便實話實說到“我有一個朋友被人擄走了是被兩個長得像熊和狼的人,他們剛走沒多久。”
這美人聽了他的話便猜到是誰“你說的是刀狼和斐熊吧,他們倆可是有名的江洋二盜,能讓他們出山的必定是大人物,我們來時確實見過一輛馬車過去,那像是北神都的馬車?!?p> “多謝姑娘告知,不知姑娘能否送我一程去那南海城?!?p> 一旁趕馬的阿二聽到這無理的要求,氣憤到“你誰呀你,憑什么送你去?!?p> 青露姑娘莞爾一笑,有了別的主意,抬手到“你上來吧,我?guī)闳??!?p> “多謝姑娘?!卑⒇傂闹袚鷳n,便沒多想,上了馬車。
青露吩咐車夫到“阿二,調(diào)頭去南海城?!?p> “是”阿二不情不愿的趕馬調(diào)頭往南海城駛?cè)ァ?p> 美人青露微微看向阿貍,見他生得可愛,忍不住多看兩眼,阿貍見她穿著華麗舉手投足間盡是嫵媚,害羞的側(cè)過頭去不敢多看。
美人和他到“我叫青露,你叫什么?”
“我,我叫阿貍?!卑⒇偛惶靡馑?。
“阿貍,好名字,你長得真是清秀可愛,不知道有沒有心儀的姑娘?!闭f著她便起身坐到阿貍身旁,阿貍羞澀異?;琶ζ鹕碜搅硪贿叀?p> 青露很是主動,又主動貼向他,阿貍又慌忙起身坐到一邊,青露噗嗤一笑將他一把拽過來坐到自己邊上。
阿貍嚇得一激靈,急忙推開她害羞的站到一邊,車簾外趕馬車的阿二聽著車內(nèi)的動靜十分吃醋,他想著自己這麼英俊帥氣的小哥哥竟然都沒入得了美人的眼,他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傻小子卻先搶了他的最愛,氣得他直咬牙,不斷的在心里質(zhì)問到“他哪里比我強,瘦不拉幾的,還沒我強壯,姑娘怎么會看上他,他那點比我好,到底那點比我好!”
滿是憤恨的臉上漸漸變得扭曲,恍惚間又聽到車里傳來嘻嘻哈哈的聲音“哈哈哈”。
他更加氣憤,兩只手把趕馬桿握得緊緊的,然而那歡快的笑聲還是像風一樣吹進他的耳朵里,他為了逃避這樣的快樂,氣呼呼的用棉花將耳朵堵住,什么也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