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泊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意識空間，抹了抹臉上，是現(xiàn)實。他正流著淚水。
但是嘴角卻掛著笑容。
他深呼吸著平復(fù)自己的情緒，看到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外面也沒有了喧鬧的聲音，只有溪水沖過做的木筏的刷刷聲。
他走出門，看到在中間房車車頂張韻旺和洪欽兩人，正在守夜。而張鵬和周建鋒兩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休息了，等待輪休。兩個小姑娘那個房間倒是隱約有燈光露出來，許星泊敲了敲窗，說道：“封嚴(yán)實點?！?p> 里面?zhèn)鱽砭o張的收拾東西的聲音，聽到并不是來說她們的，明顯能聽到里面的人動作都放松了些，說了句：“好的?！?p> 許星泊看著漏光的地方被一個個補(bǔ)上，點了點頭?？戳丝刺炜丈系脑铝?，和他們在KEC112DS2QI...的不同，天空中是兩輪圓月同時掛在空中。
許星泊靜靜的坐了會兒，回到了自己的房車。簡單的洗漱后，他躺在床上，又閉上了眼睛。
又來到意識空間，許星泊看著電子屏，屏幕上變成了“歡迎來到，人見人愛，車見車爆胎的諸天最他娘的熱鬧的交易！喲！平臺！skr！”
許星泊眨眨眼，準(zhǔn)備無視這些變化，突然，許星泊看到電子屏變花，慢慢的，變成了跟以前和父母視頻通話的樣子。
“時間過得真快啊，光明殿小學(xué)士，許星泊?！碑嬅嬉婚W，場景似乎在一個昏暗的室內(nèi)，一個穿著一身修身的黑白長袍，頭發(fā)一絲不茍的修士正左手握著一個玉佩不停揉搓，右手卻不見蹤影的男子?！熬嚯x上次見面，得有三年多了吧?！?p> 說完，他的眼睛泛起了光芒，銳利的眼神好像穿越了諸天，看著許星泊。
卻發(fā)現(xiàn)許星泊一臉茫然。
“……”男子看到許星泊茫然的表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原本仙氣俊逸的臉上出現(xiàn)了令人不適的黑色扭曲條紋，原本的右手臂的位置，伸出了一條類似魷魚足一樣的東西在扭曲。連他的瞳孔，也綻放了讓人難以捉摸的黑色光芒。
不過他左手的玉佩突然亮了起來，所有的異象瞬間又消失了回去。男子也閉上了眼睛。
許星泊一下子回過了神來，想起了以前看到過的一句話。
“古神不可直視?！?p> 他趕忙控制著意識體低下頭。
然而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意識體的異樣，原本凝聚著是他本相的意識體，已經(jīng)從腦袋開始分裂，一直到頸部…
而男子也明顯緩了過來，看到視頻里的許星泊低下了的兩個頭顱，眼神中充滿了可惜。
“大能。不知道你找我為何？”許星泊心想為什么這么安靜，忍不住壓力，問道。
“大能？你叫我大能？”男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卻笑到最后沒了聲響。
“也是。出了那種事。你的記憶都被封鎖了吧?！蹦凶涌粗S星泊，眼神中充滿回憶，“你以前，可是我在這千年值班光明殿里第一個，昂著頭顱，朝氣蓬勃的學(xué)著用網(wǎng)絡(luò)用語老班稱呼我的學(xué)生啊。我這個skr也是跟你學(xué)的，你也忘了嗎？”
“克蘇魯這個體系也是你曾在我要出光明殿任務(wù)時提醒過的新體系，你忘了嗎？”齊林有些痛心疾首。
“吾兒齊越林的死劫可是靠你的努力躲過的！你忘了嗎？”齊林說道這，又有些詭異的景象浮現(xiàn)在視頻之內(nèi)。
老班？克蘇魯？齊越林？許星泊的心里像是被扎了一針，劇烈的悲傷不知道從何而起，只覺得自己似乎曾經(jīng)遇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我可是：光明殿，終生榮譽(yù)大修士，天仙齊林。你在光明殿入學(xué)時的導(dǎo)師?！蹦凶诱f的話明明吐字清晰，但在許星泊的耳朵里，卻是那么的模糊。
看著許星泊逐漸控制不了自己意識體消散的齊林仙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也止住了想進(jìn)一步刺激他的欲望。
“癡兒?！饼R林仙人嘆了一口氣，屏幕中的他伸出一根手指，一道平淡的亮光穿越了時空，幫許星泊穩(wěn)住了渙散的意識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星泊的身影穩(wěn)定下來，卻仍然還是兩個腦袋的樣子。
許星泊的意識漸漸穩(wěn)定下來，一個頭顱上露出悲傷的表情，卻沒有說話。一個頭顱上沒有表情，卻說到：“多謝老班?！?p> 齊林眼睛一亮，卻聽到許星泊繼續(xù)道，“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我下意識會說老班而不是齊天仙，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在光明殿經(jīng)歷了什么，雖然我還不知道為什么我父母這幾年對我不管不顧，但是我能猜道，大概是我曾經(jīng)做了什么超乎意料的大事才會落得現(xiàn)在的下場?！?p> 齊林看著俯首的許星泊，輕輕敲擊桌面，說道：“癡兒，你能這么豁達(dá)，為師沒想到?？磥砟氵@些年確實經(jīng)歷了不少。不過，我也因為這個交易平臺收到了一些消息，比如你父母和弟弟現(xiàn)在和皇帝還有皇太子扶蘇都在SUE173DS88…不過，他們都自稱仙秦帝國位面了。他們?nèi)藨?yīng)該生活的不錯，你不用擔(dān)心。倒是你父母和你弟弟試圖找你來著?！?p> 許星泊的意識體有些波動，卻又迅速的凝聚起來，連兩個頭都有合并的趨勢。但最后還是沒有合并。
“老班，有件事我想說下?！痹S星泊說道。
“什么？”齊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從后腦伸出一只觸手，在空中搖曳。不過卻沒有打亂他的發(fā)型。
“我所處的KEC112DS2QI...已經(jīng)有傳奇法師?！痹S星泊說道。
“傳奇法師…”齊林重復(fù)了一句，“這不應(yīng)該啊…KEC112DS2QI...的資料上沒有這方面的信息。是不是你看錯了?！?p> “傳奇不可辱。”許星泊說道。
“嘁?！饼R林嗤笑一聲，不過他也想起來，許星泊現(xiàn)在只是個普通人，傳奇不可辱對他而言是真的不可辱，而對他而言，呵。
不過他想了想，屏幕變得發(fā)亮，原來是齊林左手掐訣，卜算一卦。
“許星泊！”突然齊林像是算到了什么，睜開眼，大喊道：“機(jī)會！萬中無一的機(jī)會！”
許星泊猛然抬頭，可是他又想到：“我沒有信用點。要付出代價?！?p> “廢話！什么東西不需要代價！那一百信用點是老師我收的保護(hù)費！該付出的代價還是要的！只是可以變得輕微而已?！饼R林怒喝到，“你這傻小子。聽我的！快！我也要壓制不住自己了?！闭f完，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
許星泊渾身一震，大概意識到是齊林天仙的玉佩碎了，他感覺自己現(xiàn)實中又流淚了。
他不甘心，他抬頭看了一眼，看到屏幕最后一瞬間，齊林天仙的腦袋被一團(tuán)團(tuán)黑色的觸須一樣的東西給包圍了。
“老班…”許星泊喃喃道。
然而他馬上回過神來，朝著已經(jīng)開裂的教室天花板大喊：“位面CEI73BVY...！我要恩賜！我愿意付出代價！”
整個意識空間瞬間變得透明，而且難言的壓迫感鎮(zhèn)壓著許星泊意識體兩個高昂的頭顱。
“一個代價，一個恩賜?！蹦莻€聲音說道。
“……”許星泊沉默了小會，說道，“我接受?！?p> “凡人。吾欣賞你?！备吒咴谏系穆曇敉蝗欢嗔艘唤z情感味，然而還未等許星泊回復(fù)。
他的面前就變成了之前周建鋒提及過那些類似經(jīng)絡(luò)的東西。
“吾賜予你一個機(jī)會。在你面前的是起源之海。你所看到的任何一條都是一個本位面的基礎(chǔ)規(guī)則的表象。觸摸它，你就能知道你要為之付出何物?！备吒咴谏系穆曇艚o許星泊解釋到。
“而你，又愿意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呢？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到這，高高在上的聲音居然變得詭異起來，又尖銳又粗獷。
許星泊的意識體又變得模糊起來。
“自從上次遇到升位儀式被打斷之后，吾還是第一次蘇醒到這個程度?！盋EI73BVY...位面意識說道：“雖然不是很喜歡自己多了個屬性，然而卻因為你們位面碎片的饋贈，又給了我進(jìn)化的可能。不愧是無限位面的子位面啊。一個小小的碎片都能給我這么大的驚喜?！痹捳f完，從起源之海里走出了一個人的形象。
左手舉著一本羊皮書；右手舉著一個法杖式樣的木棍，頂端還在燃燒；頭頂上的圣冠熠熠生輝；胸口一根垂下的銀飾，看不清是什么形狀；而他的面容卻無法形容，前一秒還看著像是一個年輕的充滿活力卻富有野心的青年男人，下一秒又幻化成一個頭發(fā)稀疏，臉上長著老年斑又充滿慈愛光芒的老人。
許星泊還想看下去，隱約感覺對方要變成一個女性的形象時，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這里是起源之?！?p> 一個代價，一個恩賜……
他隱隱感覺自己到了命運的分岔路。
可是無論是選擇哪條規(guī)則，以他的學(xué)識都告訴他，這都很吃虧，沒有必要讓齊林天仙那時候為他卜卦時付出的沉重代價。
而且與周建鋒說的不同，整個起源之海，都亮著光芒，似乎都在跟他說快來選它。
許星泊咬緊牙關(guān)，關(guān)鍵的信息太少了，他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