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二班的同學們都站過來!”
紀莫吆喝了一聲,所有在球場的二班的學生快速的聚攏過來,齊刷刷的站在他面前。
威信這種東西,在紀莫第一天給孩子們上了一節(jié)語文課就已經(jīng)建立了。
剛剛一仗,讓孩子們對他多了點信任和依賴!
老師親自上場給自己的學生出氣,難道還不夠嗎?
“開學之后,我一直琢磨著給你們開一次班會!”
紀莫表情嚴肅:“今天這個機會就很好?!?p> 袁校頓時感興趣起來,借著學生受傷的機會,現(xiàn)場教育!
這是任何一個班主任都不會放過的機會。
其他人原本還準備散了的,也停下腳步,包括國際部的那些學生。
“今天秦嘉宏受傷事件,同學們有什么感想?”
紀莫巡視一遍學生,見一個個皺眉深思,便點名道:“秦嘉宏,你是當事人,你來說說!”
秦嘉宏站出來吭哧了半天,沒憋出個屁來。
秦嘉宏的媽媽一直站在袁校身邊,見兒子這德行,漂亮的嘴巴忍不住抽了抽。
白長這么一個傻大個了!
看樣子還得自己言傳身教才行?。?p> 紀莫嘆了口氣,又看向其他同學道:“剛剛一起和國際部的同學鬧事的幾個,都給我站出來!”
一下子又站出來了六個男生。
紀莫看了幾人一眼點頭道:“今天的事情,我欣賞你們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勇氣,但不鼓勵你們這種匹夫之勇卻無謀的行為!
你們都知道,我并不是一個唯成績論的老師。
就像我開學第一課強調(diào)的那樣,責任、道義、情懷、使命、抱負,這些都是我希望在你們身上看到的品質(zhì)。
而不是匹夫之勇,不是意氣之爭。
當然,你們可以滿腔熱血,也應(yīng)該年少輕狂,少不輕狂無志氣嘛!
但是我希望你們記住你們的身份!
你們同時扮演著幾個角色。在學校你們是學生,在家中你們是子女,同時你們又是你們自己本人。
我希望你們經(jīng)常捫心自問,你們做自己的時候能不能讓自己滿意?做學生能不能讓老師滿意?做子女能不能讓父母滿意?
也希望以后你們遇到類似的問題,多動腦子!實在解決不了,可以找我?guī)兔Γ ?p> 秦亞男微微側(cè)頭對著袁校笑道:“袁校,紀老師對孩子們的心理很有研究啊!”
三言兩語切中要害,這何止是有研究這么簡單?
袁校笑得意的笑道:“是個人才,瑕不掩瑜,還需要多鍛煉?!?p> 在袁??磥恚瑒倓偧o莫對待杰克程明顯的帶點以牙還牙的報復(fù)心理。
這個老師很護短啊!
可不知道為什么感覺那么解氣呢?
對于紀莫這個準備立起來的招牌,袁校現(xiàn)在特別能容忍。
“袁校有點吹毛求疵啊,真是遺憾開學第一天紀老師的公開課我沒在現(xiàn)場!”秦亞男抿嘴很優(yōu)雅的笑道。
兩人閑聊的功夫,紀莫宣布了對秦嘉宏等六個孩子處理決定。
首先獎勵他們這個學期可以有三次不交作業(yè)的權(quán)利。
對學生們來說,這絕對是榮譽。這是對他們勇氣的認可。
然后六個孩子要連續(xù)一個禮拜負責打掃教室的衛(wèi)生,同時每天早上提前半個小時到校,操場跑步五圈。
這是對他們處理問題的方式不認同。
賞罰分明,既讓孩子們長記性,又沒有打壓他們的天性。
手段相當高明。
籃球場的人都散去之后,紀莫這才走過去跟秦亞男打了招呼,這位能讓校長親自陪同,想必還是有點人脈的。
閑聊了幾句,和校長商量一下后,紀莫留下秦嘉宏準備帶他去醫(yī)院。
秦亞男自然是要跟著的。
醫(yī)院,骨科大夫在幻光燈下比劃著剛剛拍的片子,又仔細的摸了摸秦嘉宏的胳膊。
左看右看,小半天才看著秦亞男道:“亞男,你確定是這只胳膊脫臼了?”
兩人私交應(yīng)該不錯,秦嘉宏進來就稱他為伯伯。秦亞男也很隨意,來醫(yī)院號都沒掛就直接進來了。
秦亞男有點擔心的道:“當然能確定,胳膊脫臼還是紀老師親自接回去的。
怎么?有隱患嗎?”
紀莫也有點緊張,別真落下什么病根了。
畢竟他不過是憑借著泓君記憶的二把刀。
醫(yī)生急忙解釋:“沒什么問題,就是接的太好了,片子里面根本看不出來,相當完美。”
秦亞男松了口氣,扭頭一雙美目看向紀莫,一臉的探究,隨即笑道:“紀老師,您做老師屈才了!”
“真是你動手接的?”醫(yī)生一臉疑惑看著紀莫,他顯然不認為這么年輕的小子能有如此老練的手法。
紀莫無所謂反問道:“這個很難嗎?”
醫(yī)生頓時無語,小半天還不甘心的繼續(xù)問道:“小伙子,你是怎么做到的?這手法我們醫(yī)院很多大夫都比不上啊?!?p> 紀莫擺手道:“以前學過一點,上不了什么臺面?!?p> 醫(yī)生明顯不想放過他,想找個機會試探一下,伸手掏出自己的名片,遞給他:“我有個朋友開了一家專治骨科的私人診所,有興趣可以去兼職,收入應(yīng)該比你做老師強?!?p> 現(xiàn)在人都怎么了?就不能坦誠一點?
動不動就是我有個朋友。
紀莫敢肯定這個診所絕對跟這個骨科大夫有關(guān)系。
不管怎么說,泓君記憶所帶來的的副作用開始出現(xiàn)了。
他開始被逼著朝著各個副業(yè)發(fā)展了。
禮貌性的接過名片,表情卻豐富起來。
這是剛剛想要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不,人直接給你把床都鋪好了。
但是好糾結(jié)啊,自己明明更想把老師做好,更應(yīng)該低調(diào)才對啊。
做點事好難啊。
受泓君記憶中的灑脫和傲氣的影響,紀莫也不習慣嘚瑟。
這廝現(xiàn)在就是個矛盾體,一方面特別想證明自己的實力,找到寶藏,一方面又很傲氣的覺得這些都特么算個屁啊,憑我現(xiàn)在的本事什么東西不能靠自己的本事得到?
關(guān)鍵是他還想低調(diào)一點,特別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三人走出診室,紀莫拿著單子去繳費,秦亞男拉著兒子一直到紀莫的背影走遠,若有若思的問道:“兒子,還記得你死鬼老爸嗎?”
秦嘉宏無奈的道:“這都多少年了?那時候我才多大?”
“也是??!”秦亞男忍不住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急忙拉著兒子道:“兒子,跟媽媽說說你們紀老師!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通過今天的事情,她對紀莫十分好奇。
我才認識紀老師幾天?
秦嘉宏無奈的看著老娘:“不裝了?剛剛不是很淑女嗎?”
老娘從見到紀老師開始就端著,裝的他那個別扭啊。
秦亞男很無所謂的擺手道:“又沒外人,老娘就喜歡那種陽剛帥氣還霸氣的男人,看著就養(yǎng)眼?!?p> “你比我們紀老師大了不少吧?”
秦嘉宏無奈看著有點花癡的老娘,剛剛在紀老師面前說話還細聲細氣的,這會立馬原形畢露。
秦亞男頓時面露兇相:“老娘很老嗎?走出去誰不說我像你姐姐?你放心,這輩子老娘我只愛你的死鬼老爹一人。別的男人都是浮云!”
“你就一點也不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受傷???”秦嘉宏頓時露出了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
秦亞男擺手道:“不用猜都知道,老娘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打電警告秦亞忠那個王八蛋了。。。。。?!?p> 說到這里面露兇相:“我告訴他,以后我兒子只要在新華國際受傷了,我都把賬算在他的寶貝兒子身上,我兒子傷哪里了,他兒子就傷哪里!而且是加倍償還!
咱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紀莫繳完費,扭頭找秦亞男母子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著住院部一閃而逝。
云舒?
她怎么在醫(yī)院?
又來體檢?
體檢需要去住院部?
帶著疑問,紀莫偷偷的跟了上去。
這個婆娘最最近神神秘秘的,一天到晚不著家,還盡整一些情情愛愛的文青文案發(fā)到朋友圈。
搞得紀莫想找她開誠布公的聊聊天都沒機會,別扭的不行了。
拐角處,紀莫探頭發(fā)現(xiàn)云舒居然躡手躡腳推門進了一間特護病房。
紀莫等了一會才走過去,透過窗口發(fā)現(xiàn)云舒正躬身給床上的病人活動筋骨。
前所未有有點溫柔,從來沒有過的耐心。
但是病人似乎沒有什么知覺?
莫非這就是她這幾天心神不寧的原因?
趁著云舒打水給病人清理身體的功夫,紀莫試圖看清楚病人的相貌。
相貌看不太清楚,但明顯是個女人。
跟他猜想的完全不一樣,他原本以為會是個男人。
這時剛好有護士進去查房,紀莫假裝走開,再次回來偷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云舒不但沒有躲避,居然還跟護士探討起病情來。
護士對她也很熟悉。
看樣子不是第一次過來。
紀莫一肚子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