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蕭靈猶如滿臉問號的看著柳若楠,她的腦子里還在思緒著關于十八這個數(shù)字的意義,“你為什么會認為十八這個數(shù)字是吉利的呢?”她追問著柳若楠,神情看起來很認真的模樣。
“我,我只是隨口一說,”柳若楠見蕭靈一本正經(jīng)的盯著自己,誤以為又說錯了什么話,以至于她再開口說話時,言語之中無疑流露出明顯的結巴,她將自己的目光從蕭靈臉上移開到了一側肩膀上,“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數(shù)字而已,我們還是不要聊什么十八了——”
柳若楠的話剛說到這里,就被蕭靈插話打斷了。
“你不覺得很好奇嗎?”蕭靈說道,自從提及到這個關于十八的數(shù)字,她的神情就變得很嚴肅,就連對柳若楠說話的態(tài)度也變得有些嚴厲了,讓人聽起來像是有種要追根究底的發(fā)展趨勢,“我們是在十八樓,對吧?那你知道這個樓層是什么地方嗎?”
“這里是醫(yī)院,不管在哪個樓層,除了給住院病人使用,總不至于是給一些正常人居住的吧?我的意思是說,身體健康的正常人?!绷糸⑽⒄孤缎θ莸恼f道,她心里對蕭靈詢問自己的話存在著疑惑,同時,她也感受到了目前二人的交談氣氛有些許不愉悅。自己臉上露出來一絲的笑容,大概也是想著緩和一下跟蕭靈之間的談話氛圍!
“你猜對了一半,”蕭靈也淡淡一笑的說道,“這里是醫(yī)院其中一處停尸的地方,其實,這里之前是婦產(chǎn)科室的工作區(qū)域,在你身后那邊的一部分病房,是提供給一些待產(chǎn)的準媽媽們,我身后這邊的房間,有嬰兒房,護士值班室,醫(yī)生辦公室,玩具房,休息室,走廊的盡頭是手術室,你知道每天有多少個嬰兒出生嗎?少則幾十個,多則上百個,我一來到這家醫(yī)院上班,就被分配到了這個樓層,每天工作量繁重的都讓我有好幾次想要放棄這份工作,我并不是吃不了苦頭才萌生要離開的念頭,”蕭靈的聲音有點哽咽了,眼眶里泛起微微的紅潤,“呵,我的話,說得有些多了,”她低下頭避開著柳若楠的視線,故意咳嗽兩聲,“你一定覺得我是一個很莫名其妙的人吧?”她抬起頭看著柳若楠說道。
“我想聽你繼續(xù)說下去,”柳若楠及時的給出反應,而且是臉上帶著一份暖暖的微笑,她看得出蕭靈眼角還掛著忍不住流出來的淚珠,但是她并不會追問蕭靈為什么忽然間變得如此傷感,“我很喜歡聽你講述一些關于自己的故事,或許這樣,我就能夠多一點了解你?!?p> “了解我?單憑你跟我站在這里閑聊,你認為就能夠了解我嗎?”蕭靈說這番話時,故意將“閑聊”二字的語氣加重一些,聲音也大一點,她是在故意提醒柳若楠,“兩個陌生的人相遇,或許是偶然,或許是緣分,你覺得我們倆屬于哪種情況呢?”
“不管是哪種情況,我只在乎一點,那就是相遇的結果,我認識了你!雖然我們對彼此只是有了一點點初步的了解,也許談不上是暢所欲言的交心朋友,但是擁有這樣一次相遇相識的機會,已經(jīng)算得上很難得了,不是嗎?”
“好吧,我得承認,你的這番話,讓我無言以對!假如以后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找一個更舒適的地方,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即使閑聊,也是打發(fā)時間的一種消遣方式?!?p> “只要你愿意,我隨時奉陪!”
“你還是趕快走吧,這個十八樓可不是個好地方,若是一個人在這里待久了,說不定會沾染到死人的霉運。”
“別說是死人的霉運,就算是突然冒出來死人的鬼魂,我也不會有絲毫的畏懼,老實說,我倒覺得十八樓給我?guī)砹艘环莺眠\氣?!?p> “好運氣?我還是頭一回聽說在停尸的地方能夠交到什么好運氣,自從這個十八樓從婦產(chǎn)科室改成停尸處,即使在醫(yī)院之外的地方,我也從未交到過什么好運氣,向來只有各種各樣的霉運沖著我而來,我這樣說并不是迷信,都是我的親身經(jīng)歷?!?p> “把你的手伸出來,”柳若楠伸出一只手放在蕭靈的面前,“我這輩子的好運多得用不完,可以傳給你一些!”
蕭靈聽到柳若楠說這話,她咯咯的笑出了聲音。
“算了吧,我的身體已經(jīng)被霉運徹底占據(jù),沒救了,若是反過來我把自己的霉運傳給了你的話,那我會良心不安,”蕭靈推開了柳若楠的手,“你在這里待太久了,快走吧,隨時會有人送病人的尸體來,如果讓那些人看到你在這里的話,恐怕會將你立馬隔離起來,到時候,我也不太確定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總之,你趕緊回到親人住的病房去,至少比在病房以外的地方亂走安全很多?!?p> “對了,今晚醫(yī)院是怎么回事呢?不僅多了很多的病人,而且醫(yī)院外面還有一些奇怪的人看守著,不止醫(yī)院外面有人看守,每一樓層也都有一些人嚴加看守,”柳若楠明知道醫(yī)院被封鎖了,也知道那些出現(xiàn)在醫(yī)院各個地方的奇怪人是特勤小組,但是她對蕭靈詢問時,卻裝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樣,“剛才我乘坐電梯時——”
“你不是一直待在病房里面的嗎?醫(yī)院外面的情況,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蕭靈打斷柳若楠的話,原本被柳若楠認為是隨口一說的話,卻引起了蕭靈的好奇和追問。
“我,我是通過病房的窗戶才看到了外面情況,”柳若楠靈機一動編了這么個理由向蕭靈解釋,“你一直都待在十八樓嗎?”
“我的職責就是在十八樓,我不待在這里,還能去哪里呢?”
“那你清楚醫(yī)院今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醫(yī)院,不就是進進出出一些看病的人嗎?如果我不是在這里工作的話,那么我想自己肯定是不喜歡待在醫(yī)院的范圍。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其實,我沒有做護士之前,一見到血,就會感到渾身不自在,嚴重點可能會昏迷不醒,現(xiàn)在想來,自己當初選擇做一名護士,完全出于跟家里人賭氣,唉,很多次在忙碌的工作之余,腦子里都會產(chǎn)生一個放棄和離開的念頭?!?p> “還好你一直堅持了下來,若不然我也不會在今天遇到你?!?p> “如果你是一個男孩子對我說出這番話,那么我可能會認為你在跟套近乎,確切的說,是想贏得我的好感,一開始說要做什么普通的朋友,實際上,你只是想讓我變成你的女朋友?!?p> “喜歡一個人,應該與性別無關吧。”
柳若楠此話一出,讓蕭靈很吃驚的打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