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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盡此處是繁華

中卷.貳拾伍.打馬洛陽,清風(fēng)換酒

燈盡此處是繁華 秋瑟清歡 2101 2022-01-13 10:46:04

  清晨,蒹葭蒼蒼,白露為霜。輕起眉梢,掛落千嬌。

  正當(dāng)云煙進入深思的時候,白承澤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你這般瞧著我做什么?”白承澤淡淡的語調(diào),微微拔高了尾音,轉(zhuǎn)而側(cè)頭看著她道。

  她斜著身子,臉紅的有些發(fā)燙,明碩的眸子里盛滿了朝陽。

  白承澤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個世間,女孩子的臉紅,是最美的情話。

  直到多年后,白承澤才知道,原來這個世間真的有一見平淡,二見鐘情,卻徒手摘星,愛而不得之事。

  云煙努了努嘴,起身,略微英氣的眉毛,不禁皺了皺,笑道:“明知故問做什么?”她看著他那漆黑的長發(fā),補充道:“我替你束發(fā)吧……”

  白承澤點了點頭。

  云煙笑而不語,執(zhí)起梳子,替他束發(fā)。

  他生的本就比別人好看,儒雅之間也有殺伐決斷,配上這襲白袍,難免也會顯的清瘦頎長的身形,溫潤如玉,清貴自然。

  微風(fēng)輕輕吹起,似是而非。

  門外,有一匹大漢們的小馬駒,云煙想都沒想,就跨上馬駒,她臉上掛著那種肆意的笑就像是,真正的草原英雄,回歸自然的感覺。

  她一改女孩子的嬌羞,向白承澤招手道:“快來,快來!咱們?nèi)ゼ辛镞_一圈!”

  她一襲黃衣,與遠(yuǎn)山黛眉勾勒,融會在一起,白承澤一個箭步,跨到她的后方,環(huán)過她,修長的手指撥過馬韁,他微抿嘴唇,緊緊繃著下顎,耳邊風(fēng)聲呼呼吹,帶著些低沉,帶著些沙啞。

  云煙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收回目光道:“今天,就讓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草原英雄!”

  她一個馳騁,馬韁緊守,馬蹄踏踏,聲聲入耳,快不見影,猶有“千騎卷平岡”的感覺。

  郊外

  地勢漸漸的平坦開闊,一望無際的草原,泛濫著昏黃的散陽,深褐色的黃勾勒出的遠(yuǎn)山,被霧氣環(huán)繞著,看不清孰是孰非。

  “白承澤!”云煙聲音在這突然聲宏響亮起來道:“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場?”

  白承澤扭頭道:“打什么?”

  “我還以為你要說你不打女人呢?!痹茻熀眯Φ馈?p>  白承澤有一瞬間啞言,云煙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道:“就以,此簪,纓世族?!?p>  “纓世族?”白承澤緊縮了一下眉頭,似在思考。

  云煙顯然知道他不明白此詞的意思,也不給他解釋“那就開始嘍!”

  云煙拔簪向他的頭上戴去,白承澤一愣,微晃了一下身形,躲了過去,但她剛剛那一動作暴露了她的行跡。

  白承澤單負(fù)著手,輕輕一笑,道:“你這可不行,一來就暴露了你的意圖?!?p>  云煙咳咳笑了一聲“聲東擊西罷了,你會錯意了……”

  白承澤挑眉,自顧自的點了點頭道:“哦?是嗎?”他踱步淡淡問道:“可我又怎么知道,你這招不是兵不厭詐呢?”

  云煙看著遠(yuǎn)處,桑樹,未落其葉沃若,道:“你看那處的桑樹?!?p>  白承澤順著看去,云煙一個晃身繞到白承澤的后方,白承澤早有防備,一個箭步,反手奪過她的簪子,插到她的頭上。

  云煙卻沒有露出太多驚訝的表情,只是笑。“你仲盛情場這么多年,又怎會不知,這簪子的用途?”

  白承澤頷首道:“知道,”他垂下的眼簾,隱隱可見微微卷翹的光亮。

  “可,你應(yīng)該知道,我并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我知曉你是個聰明人,才將這般話說與你聽,是因為我知道,就算我不說,你也會明白。”

  云煙緩緩走遠(yuǎn)道:“大俠們的江湖。盛夏烈陽,烈酒白馬?。一劍便是一條命,一吻便是一孽緣。小人物的江湖,青衣浣紗,江南柔情茶樓女。白承澤,你是我最美的夢。”

  她接著說:“我曾經(jīng)想過與楊成君攜手一生,可后來我才知道……”

  她神情哀戚了片刻道:“原來,這份愛從頭到尾,明明白白算計都比這份愛重要,我想那時候的我是喜歡他的,可我要的終歸只是權(quán)利,他愛算計大過于我,我愛權(quán)利大過于他。”

  “若要問這份愛輸?shù)脧貜氐椎椎脑虼蟾攀俏覀兌继珢塾跈?quán)利了?!痹茻煹馈!八幸靶?,他權(quán)衡利弊,我也會及時止損。而我的野心將要交給比我野心更大的人才,將你的實現(xiàn),所以……我選擇了你?!?p>  云煙一步一步走到他身邊接著說:“但如果說讓我真正愛上你,便是那一日燈火憧憬,你身影闌珊。”

  “那你想要什么?”白承澤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枴?p>  “永定三生,白首不離。君臨天下,鳳凰涅槃。”云煙波瀾不驚的說出這十六言。

  白承澤能聽出她這十六字中的野心勃勃,也能聽出她十六字中的暗潮洶涌。

  “你覺得我會助你?”白承澤溫潤的笑道:“可你知道我的報負(fù)嗎?”

  “我助你君臨天下,你助我鳳凰涅槃?!痹茻熰嵵氐亩⒅?。

  白承澤對上她琉璃般的眼睛,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那里熊熊燃燒的烈火,卻也不說破。

  遠(yuǎn)處風(fēng)吹來,挾著一片桑葉,似是為了打破他倆之間的尷尬,白承澤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身形一躍,桑葉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手中央,葉片泛黃,隱隱可見其年輪。

  “古有高山流水覓知音,后有廉頗藺相如晚來調(diào)侃,知己知音非彼爾?!卑壮袧傻坏溃骸翱蓞s在高山流水覓知音之后,我更喜歡的,卻是廉頗與藺相如晚來那句調(diào)侃?!?p>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云煙接過他的話道。但我覺得改成“尚能戰(zhàn)否更好?!?p>  白承澤微微一笑,將桑葉叼在嘴邊,奏了一曲。民間小調(diào)。幽怨,凄凄不似向前聲。

  此刻的少年,于皇親貴族而言,少了清貴,多了些鄉(xiāng)野的世俗。

  他那般美好,似乎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遠(yuǎn)處,便給人萬世繁華之感。

  可終歸,是神明,這種感覺從頭到尾,又何嘗不是增加了無力之感呢?

  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初次相逢,大概便是曲有誤,周郎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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