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坐月子的煩悶
高良姜掃一眼麻袋,“這事一會安排,先說名字?!?p> “我!徐長卿!”
“我!石長生!”
“我我我,秦艽!大家可以叫我艽艽,不是爹爹的那個椒,也不是嬌氣的嬌,是植物的秦艽?!?p> “蘭華!”
眾人:“……”
“好!”高良姜點點頭,“我記住了!”他朝旁邊人道:“帶孩子們回家挨家挨戶問,同意了才帶回來?!?p> “是!”
柳華拉著蘭華,那激動的,“走,我們先去你家,我要收你做干兒子,問問你家里人同意不?!?p> 眼看人要走,米鋪不答應:“高將軍,什么時候買我們的冬蟲夏草?”
冬蟲夏草?
所有人看向孩子們的麻袋。
“孩子們。”高良姜點點頭,“你們偷挖蝙蝠蛾幼蟲的事,我暫且不追究,但是,你們的飛蛾我們這里不要。”
“不是,不是!這不是飛蛾!”辛辛苦苦這么久,卻是飛蛾,米鋪激動大喊,“偷是我們不對,但是,你們憑什么否認我們的辛苦?”
“高將軍,你們怎么懲罰我們,我們都答應,可是我們的蟲子不是飛蛾,是冬蟲夏草,我養(yǎng)它們這么久才長這么大,你們憑什么說不是冬蟲夏草?”徐長卿也是很激動,吼得額頭青筋暴起。
“冬蟲夏草不是這個樣子?!瘪R新蒿拿出一張紙,隨手幾筆拿給孩子們看:“這個才是冬蟲夏草?!?p> “為什么會這樣?”
孩子們眼淚噼里啪啦掉,只有蘭華除了臉色難看并沒有什么表情。
“那什么,剛剛那個鬼故事不是說那個小鬼變成什么回來啦?我看孩子們挺想知道答案的?!蓖鯇④娬f道。
“好了?!瘪R述說,“別哭了,我給你們講故事的謎底要不要聽?”
孩子們都不說話,秦艽被她爹敲了敲腦殼,她委屈巴巴道:“要!”
聲音像蚊子似的,超級超級小聲。
馬新蒿:“蚊子!”
馬述翻白眼:“老爹,我的準備要說答案了,你干嘛要搶我前說啊?!?p> “老子講的故事老子自己講答案!”
“我不要!”
就在所有人都離開帳篷,米鋪突然道:“肯定是馬神醫(yī)不認識冬蟲夏草,我們養(yǎng)的冬蟲夏草就是從山上偷回來的,明明是你們說山里的蟲子長大就是冬蟲夏草,現(xiàn)在你們又說不是,你們騙小孩!”
“對,你們騙小孩!”
孩子們附和,弄得馬新蒿等人也迷茫起來。
“將軍,這蟲子不是夫人說是冬蟲夏草的嗎?不如我們拿這些去給夫人看一下?!绷A提議。
“是啊,將軍?!?p> 望著所有人質疑的目光,高良姜黑著臉:“跟我來!”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樣,但,只能問白蘇。
——
高家。
白蘇剛喂好孩子,婆婆便敲門進來。
“娘,剛剛外面有聲音,是出什么事了嗎?”
“沒有?!焙谌饪磧蓚€孫兒,笑容滿面。
“那怎么這么吵?”
“唉~”
黑三菱嘆氣,“還不是隔壁蘭家的雞死了,那可憐哇,隔三差五的死,現(xiàn)在就剩下一只好的了,怕是也要病了,唉,這什么世道,養(yǎng)雞都養(yǎng)不活?!?p> 白蘇皺眉頭:“你買了嗎?”
“買了?!焙谌庑Φ?,“放心吧,娘知道的,你們都喂奶,這病雞買給良姜他們吃,而且還沒有死,一會就殺?!?p> “這雞能不能給我看看?!?p> “看什么?那雞病的,看著就惡心?!?p> “我怕是雞瘟,看看比較放心?!?p> “好。”
不一會黑三菱拎著雞進來。女人做月子怕風,黑三菱一進門就關上,正在那里揚揚雞:“你看看,一頭包,看著就倒胃口?!?p> “是母雞哎,娘,不如養(yǎng)它吧,好歹也有蛋吃。”
“養(yǎng)不活了?!焙谌饪磧合眿D看到了,轉身把雞丟出去,又關上門?!耙皇请u病了,蘭家也不會賣?!?p> “娘,我看這雞病的有點像我在書上看到的那樣子,要不我們試一試,不活大不了就煮了吃嘛?!?p> “那也行!”黑三菱一拍膝蓋,“要什么我去找了。”
“不知道桑城有沒有,不過……”白蘇小聲嘀咕,隨后一想沒有就算。她道:“娘,一般田野有,你去看看有沒有金蕎麥,折耳根,葉子和根都挖回來,搗碎喂雞。”
“金蕎麥,折耳根也是藥?”
“是的。”白蘇笑道,“金蕎麥和折耳根都有清熱解毒,排膿祛瘀的功效。我看雞頭都是膿,試試說不定就好?!?p> “試試,試試。”黑三菱連連點點頭,“讀書人就是好,懂得真多。也不知道我家老四有沒有那個機會了。”
是啊,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大家都在桑城,能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全等皇帝一句話。
她什么忙,不,她什么也不能做。
即便恨死這個規(guī)則,可這是這個世界的規(guī)定,人分三六九等,底下人是沒有機會反駁的。
也許哪天皇帝心情好,他們也許可以回去。
黑三菱離開后,白蘇想著想著,突然就火氣大。
她一拍被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哭著哭著自己笑了。
“老天爺,為什么?為什么?球長大人說做人要善良,要有擔當,有責任。
所以我一心一意為人民,不顧自身生命危險嘗百草,制解藥,還為解罌粟的致幻上癮的毒親自品嘗,雖然還是做不出解藥,可我以死謝罪。
拿我的虛無縹緲自殺,這樣的女英雄!圣醫(yī)!圣人!為什么死了要到這個破地方!”
“哇嗚哇嗚……”
她尖銳的聲音嚇醒兩個孩子,哭的人心浮氣躁。
“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白蘇怒吼,“老娘本是花季少女,因為你們倆,我呆在這屋子足足兩天!”
“兩天是什么概念?”
“是面壁思過,關禁閉,做牢,老娘為了你們犧牲了自己,你們還哭?還哭!”
“嘭!”門突然被踹開,白蘇抬眼,是她男人。
“看什么看?沒見過人發(fā)牢騷???”
“現(xiàn)在見到了?!备吡冀彩堑谝淮慰吹剿@樣。
“……”
尷尬的退回被子里,隨后露出雙眼睛,“你都聽到了什么?”
“沒有,我只是聽到孩子哭?!备吡冀Ш⒆樱骋谎鬯?,“一個人呆在屋子煩悶,你喊娘過來陪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