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盔伊始(2)
殷子文遛了幾圈就沒了繼續(xù)遛狗的欲望,原因也很簡單:就是這二哈總是能好巧不巧地迎面而來,“哼哧哼哧”的聲音,令人心驚肉跳。
從頭到尾溜了幾圈,就撞見幾回,每次相遇,這二哈似乎都興奮地要掙脫韁繩,撲面而來。
他感覺如果再遛下去,他會心梗猝死,嬌小秀美的博美也不能幸免于難。
對面這一人一狗都不是正常人類心臟能夠承受得了的,得多長兩對心房,多留兩對心室,多生幾條主動脈,才能跟得上心跳的速度。
坐電梯上樓,換好鞋子,殷子文才開始泛起郁悶的漣漪:為嘛要遇到他(它)們?
這疑問一跳出來,他又看向放在玄關(guān)的頭盔,哎!明天千萬別忘了帶下去才行,否則又要來回多跑一趟了。
洗完澡走出來,又望了一眼頭盔,突然,靈光一閃:會不是這蒙面女郎就是早晨惡作劇的罪魁禍?zhǔn)祝?p> 這么一思量,越琢磨越像,從頭到腳,每一個細(xì)胞都像,尤其是裸露在外的小眼神最具有說服力……可她這么做有何企圖呢?
眼看著還要在這里撐上20來天,如果天天看著這張臉下飯,估計從嘴巴到肛門全得爬滿癌細(xì)胞……
哎……我就是心太軟!心太軟!
第二天一早,為了不再遇到那位討債鬼一樣的蒙面女郎,殷子文決定提前半小時出發(fā),哪怕到公司下面的小店吃個早飯,也比遇上瘟神強(qiáng)。
然,那女人似乎知道他會提前出發(fā)的一樣,兩人居然再次相遇。
這一回,迎著此女的兇光,他不再息事寧人,更不愿為惡勢力所擊退,而是勇敢地用自認(rèn)為最惡毒的眼神回?fù)暨^去!
這一來二去,刀光劍影,在空氣中“噼噼啪啪”作響,你來我往了數(shù)個回合……最后,還是以殷子文敗北而結(jié)束。
他從沒這么長時間盯著一個人物,看那么久,這眼神太具有殺傷力了,比玩一天的王者榮耀還費眼睛,幻覺再盯下去,自己要成為《虎口脫險》中打飛機(jī)的那倆德國士兵了。
正待他棄甲而逃之際,卻聽到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冷冷傳來:
“哼!還是做賊心虛了吧?看來,還算有恥感!不是無藥可救!”
殷子文聞言,一口老血頓時堵在胸口,顫抖著嘴就反唇相譏道:
“大清早的,怎么就有二哈亂吠呢?這小區(qū)物業(yè)收了費,卻不干實事兒!”
“你說誰亂吠呢?”蒙面女仰著頭,向前走了幾步,雖不高大強(qiáng)壯,卻似是有暴力傾向。
“誰跟我說話,誰就亂吠!”殷子文梗著脖子,不甘示弱。
“你!偷人家頭盔,你還有理了!你?”
“哦?原來每天早上在頭盔上寫字的人……是你?”
“那……那是蒼天有眼!”
“一個頭盔值幾個錢?就值得你小肚雞腸,整天盯著人家大男人……瞪什么瞪?你以為蒙著臉,就能掩飾你沒皮沒臉了?”眼見這丫又走近一步,直視自己,殷子文本能地后退一步。
而后者似乎并不在乎言辭的侮辱,中心思想?yún)s是:
“你是承認(rèn)你偷了我的頭盔了?”
“你說……這是你的頭盔?你叫一聲試試?看它理不理你?”殷子文不由氣笑,全世界難道就一個白色的頭盔,所有白色的頭盔都你丫的?
“你!那你叫它一聲試試?看它理不理你?”蒙面女靈機(jī)一動,即刻懟道。
“我憑什么聽你的?你是我什么人?”殷子文卻聳聳肩,反問道。
“……”
“你該不會是對哥一見傾心?倒追的方式卻不敢恭維!善意奉勸你一句:省省吧!哥哥見識過太多奇葩的追求方式,已經(jīng)麻木了,而你這種方式,看令人恐懼!記得,我對那些妹妹曾說過:忘了哥,哥只是個傳說;而對你,我卻要說:放棄吧!哥是你的星空!”
“還真沒見過正宗國粹版水仙花,今兒早上,讓我給撞上了!”
“嘿嘿!水仙花也好過喇叭花!整天見不得光一樣!”
“你!”蒙面女一時氣急,深呼氣,才回道:
“這頭盔確實是姐的,在后腦勺方位有3個字,不信你瞅瞅!”
“……”殷子文一時有些疑惑,真就取下頭盔去找那三個字了,可是除了一個被刮破的紅色擦痕,看不到任何字……這丫是騙人吧?
信她,腦子長電瓶車左龍頭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