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武道老師可真夠狠的……”從圍觀人群里出來后,陳發(fā)終于知道了原因,頓時為之咋舌。
“他就不怕把那兩個家伙抽廢了嗎?剛剛我看見好像都抽出血了?!?p> “沒你想象中那么嚴(yán)重。”李念搖了搖頭,說道:“郭威下手其實不重,那兩家伙最多受一點皮外傷?!?p> 以彭山他們兩個的身體素質(zhì),那點傷勢在家躺個三五天就沒什么事了。
顯然周偉年還是沒有重罰他們,不然就不會只是這點陣仗了。
“是嗎?”陳發(fā)有些將信將疑,“不過就算這樣也夠了,眾目睽睽之下……這簡直比殺了他們兩個還難受。”
他哈哈笑了起來。
李念沒有笑,眼中有些疑惑,因為他覺得這并不是周偉年的行事風(fēng)格。
以他對周偉年性情的了解,彭山兩個受到的處罰應(yīng)該遠(yuǎn)比現(xiàn)在這個重。
“李念?!?p> 正在李念邊走邊想的時候,后面忽然有人喊起了他的名字。
他回過神,轉(zhuǎn)身回頭,就看到兩個女生走在一起,其中左邊的那個正沖著他招著手。
是隔壁班的蔣蘇蘇。
她今天穿著白襯衣,下面搭配的百褶裙,長發(fā)簡單扎成了一個馬尾,站在那里宛若一朵風(fēng)雨中的小百合。
見到李念回頭,蔣蘇蘇露出笑容,和身邊的女生說了幾句什么后,便抱著書本小步跑了過來。
“中午帶給你的草莓吃了嗎?味道怎樣?!?p> 蔣蘇蘇很快就跑到了李念身邊,不知是不是因為跑步的原因,漂亮的臉蛋上正浮著一層淺淺的紅暈。
陳發(fā)很自覺地閃到了一邊。
“挺好吃的,謝謝你?!崩钅盥冻隽宋⑿?。
盡管他目前對男女感情沒多大興趣,不過對于蔣蘇蘇,他還是有著不少的好感。
畢竟沒有人能拒絕一個經(jīng)常給自己送各種禮物的富婆,更何況這個富婆還是這么的年輕漂亮。
“喜歡就好?!笔Y蘇蘇浮出笑容,“喜歡的話,我明天再給你帶點過來?!?p> “這個就不用了,還有不少沒吃掉?!?p> 李念連忙擺手。
“沒事,我表姨上次過來的時候帶了好多,我和我爸媽都吃不完,放家里時間長了也要壞的?!?p> 蔣蘇蘇語氣一轉(zhuǎn),忽然道:“對了……聽說周日那天在時代廣場有音樂節(jié),你有空嗎?”
“周日嗎?不行?!崩钅盥冻霰傅纳袂?,“周日我要去武管局,暫時沒空?!?p> 武管局便是武道管理局,是主管武道教育工作的政府部門,凡是武道生的強化都是在武管局進(jìn)行。
“武管局?”蔣蘇蘇沒有多失落,倒是有些好奇,“去武管局做什么?”
還未等李念回答,隨著一陣汽車的鳴笛聲,一輛黑色汽車就從前面駛了過來,很快停在了他們前面不遠(yuǎn)處。
“我媽媽來了?!笔Y蘇蘇看到汽車后,沖李念擺了擺手,向汽車快步走了過去,“先不說了,明天見?!?p> “明天見?!崩钅顢[手,看著女孩收傘上車離開。
黑色汽車絕塵而去,消失在前方路口拐角。
“嘖嘖嘖,不愧是七中唯一的大小姐?!标惏l(fā)不知從哪里又冒了出來,看著汽車消失的方向一臉的艷羨。
“每天上下學(xué)都有汽車專門接送,市長的待遇也不過如此吧?!?p> 李念笑了笑,卻也沒有嘲笑這家伙井底之蛙。
這個時代物資相當(dāng)匱乏,能開得起汽車的人非富即貴,稱呼蔣蘇蘇一聲大小姐毫不為過。
而且現(xiàn)在也不像五十年前那樣有各種信息渠道,能獲取信息的方式極其有限,對于陳發(fā)這樣出生在普通家庭的高中學(xué)生,自然免不了皇帝用金扁擔(dān)的這類思想。
事實上,要不是有著前世那點閱歷,李念覺得自己不一定比陳發(fā)會好到哪里去。
……
汽車?yán)铩?p> 蔣蘇蘇兩腿并攏坐在后排,一副乖順懂事的模樣。
在她旁邊,還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衣裙,氣質(zhì)雍容的成熟女人。
這個女人是蔣蘇蘇的媽媽,顧琴。
“……他說周日要去武管局?沒空陪你去音樂會?”顧琴頓了頓,問道:“他有沒有說要去做什么?”
“沒問成。”蔣蘇蘇搖了搖頭,“那時候你剛好到了?!?p> 顧琴哦了一聲,望向前排開車的那個男人,問道:“小李,這周日武管局是不是有什么事?”
“確實有?!蹦腥艘贿呴_著車,一邊回道:“聽說武管局最近安排了一批強化名額,就在這周日進(jìn)行,他應(yīng)該是符合條件,去進(jìn)行第一階段的強化。”
“哦?”顧琴的眼中亮了起來,“你覺得他能不能通過?”
“應(yīng)該沒問題?!?p> 男人想了想,說道:“雖說這一階段強化的成功率不超過六成,但他是周偉年帶出來的,既然是連周偉年都看好的人才,那么撐過第一階段的強化肯定不是什么難事?!?p> “而且這個李念早在去年其實就可以去進(jìn)行強化了,只不過周偉年為了讓他打好根基,更有把握,才把他壓到了現(xiàn)在,去年他實歲十六,十六歲就能進(jìn)行第一段強化,確實有些潛力。”
聽著男人的分析,顧琴頗為認(rèn)同地點了點頭。
她看中李念的原因就是如此,正是因為李念身上的武道潛力。
五陽市比李念更具潛力的當(dāng)然也有,但那些就不是她能夠染指的了,她的層次還不夠。
“蘇蘇,明天把家里的櫻桃給他帶過來?!?p> 顧琴停頓了一下,又對女兒說道:“不過周日的音樂節(jié)也別浪費,周五晚上單位有個聚餐,可以帶家屬,王局會把他兒子帶來,到時候……”
蔣蘇蘇一直都安靜地坐在旁邊,聽著顧琴的吩咐,乖巧地點了點頭。
……
……
李念所住的是一個老舊小區(qū),小區(qū)的年齡是住戶們平均年齡的三倍以上,在“日蝕”事件發(fā)生之前就已經(jīng)建成了。
如果按照以前的標(biāo)準(zhǔn),這個小區(qū)的建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屬于高危建筑,放在過去是必須要拆掉的。
但現(xiàn)在卻不可能了,政府不會把錢浪費在外城區(qū)。
至于住戶們更不在意,只要房子沒塌,墻體開裂屋頂漏水什么的都是小事。
小區(qū)的房子都只有六層,李念就住在第六層。
“我回來了。”
李念隨手關(guān)上防盜門,走進(jìn)了屋子。
屋里卻沒人回應(yīng)他,他向里走去,來到廚房,便看到廚房的桌上放著兩個菜盤,分別是土豆炒肉和燜白菜。
旁邊還放著一碗湯,湯面上飄著蛋花。
湯和菜都在冒著熱氣,顯然盛上來沒有多久。
“小信?!?p> 李念放下背包,向屋子里面走去,里面的房間同樣沒有看到人。
在家里轉(zhuǎn)了一圈都沒看見人,他又打開防盜門,沿著樓梯下去,來到住宅樓后面的小區(qū)花園。
雖說是花園,但里面除了一圈灌木叢外,就只剩下各種亂七八糟的雜草了,就在花園的一角,一個穿著睡衣拖鞋的女孩正靜靜地蹲在那里,對著角落。
女孩留著一頭短發(fā),身形纖瘦,皮膚略微顯得有些蒼白,看上去就像長時間生活在沒有陽光的地方。
“小信?!崩钅钭吡诉^去,來到女孩身邊。
“噓……”
女孩伸出手指放在嘴前,小聲說道:“小聲點兒,你會把它嚇跑的。”
只見地上墊著一張紙板,上面灑著一些撕碎的熟土豆,一只花白相間的小奶貓正蹲在角落里狼吞虎咽。
李念依言閉嘴,也蹲了下來,安靜地看著那只干飯的小花貓。
小花貓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沒有什么動作,便繼續(xù)賣力消滅著眼前的食物。
差不多過了兩三分鐘,小花貓終于吃完,抬頭對著女孩“喵嗚”叫了一聲,見女孩手上已經(jīng)沒有食物了,就竄進(jìn)了后面的灌木叢里。
“……你身上好臭。”
才待小花貓剛走,女孩就一臉嫌棄地捏起了鼻子,“出這么多臭汗回來了也不先沖個澡,臭死了!”
“哪里臭了,我怎么沒聞到。”
李念低頭拉住領(lǐng)口聞了聞,確實聞到了些許汗味,不過遠(yuǎn)遠(yuǎn)還夠不上臭這個說法。
“不信你聞聞……”
“李念??!”
還沒等他湊過去,女孩就尖叫了一聲,從地上蹦了起來,“你今天不先洗澡,就別想上桌吃晚飯!”
話音未落,她就踩著小拖鞋跑向了樓道。
李念無奈地站起了身,跟在女孩后面走了過去。
這個有些兇巴巴的短發(fā)女孩叫陳信,是他的妹妹。
至于姓氏不一樣,是因為他們兩之間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陳信是李念養(yǎng)父母的女兒。
而李念原本其實是個孤兒。
這在這個兇物橫行的混亂世界上并不奇怪,每天都有無數(shù)孩子因為各種意外而失去家庭,不得不四處流浪。
李念也同樣如此。
他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流浪,當(dāng)時他還沒有覺醒前世記憶,因為流浪的太早,甚至都沒有留下多少關(guān)于生身父母的記憶。
那時候的他和其他同樣沒有家庭的孩子們一起住在外城區(qū)的破房子中,上面發(fā)下來的救濟食物少得可憐,有時候不得不去垃圾桶里翻找食物來充饑。
也是在流浪的過程中,李念陸續(xù)記起了上一世的記憶。
還沒等李念做些什么來改善當(dāng)時的情況,他就遇到了陳信的父母,因為那時候的他和其他的孩子顯得卓然不同,這吸引了陳信父母的注意,從而收養(yǎng)了他。
那一年,李念六歲,陳信才四歲。
橘子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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