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潤商場是內(nèi)城區(qū)最大的綜合性商場,他們的購物卡在外面二手市場很受歡迎?!?p> 關云鵬笑著說道:“而富潤商場平時也一直以八二折的價格回收購物卡,如果找到關系,價錢還能再調高,所以就算我們用不到這張購物卡,也完全可以將其出手換成錢。”
這方面都已經(jīng)生成了成熟的產(chǎn)業(yè)鏈么?
李念心中透亮,不過這不管他的事,問道:“關哥有沒有這方面的關系?”
這張卡只能在富潤商場使用,而他再過一段時間就離開五陽市了,把卡留著也沒用,所以他選擇把購物卡出手。
“有,到時候我?guī)湍銌枂??!?p> 關云鵬滿口答應了下來,他也樂得賣李念這個人情。
另一邊,魯文貴那里也很快就有了結果,他老婆終于老實了下來,配合調查交代出了一切她所知道的訊息。
通過她的交代,李念兩人知道了那個年輕人的姓名,叫做陳辰。
而陳辰身上的變化,則始于三天前從外面回來的那個深夜。
陳辰是一個地下樂隊的成員,經(jīng)常會出去和其余成員一起進行樂隊練習,那天也同樣如此。
根據(jù)葛彩霞,也就是那個中年女人的回憶,那晚陳辰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臉上就白得厲害,整個人也沒什么精神,問他也不說哪里不舒服。
于是在家里拖了兩天后,葛彩霞見陳辰還沒有半點好的跡象,就拉著他上了車,準備帶到醫(yī)院來好好檢查一下,結果還沒到醫(yī)院,就被執(zhí)法人員給攔了下來。
然后就發(fā)生了今天的這一幕。
“陳辰,張念瑤,王城,王玨,郭顯斌……這是他們樂隊五個成員的名字。”
關云鵬從審訊室中走了出來,手里拿著審訊口供。
“其中王城和王玨是雙胞兄弟,兩個人就住在樂隊租住的練習室那里,至于其他兩人,葛彩霞只知道他們的名字,并不知道具體住址?!?p> “無妨?!崩钅顝乃稚夏眠^審訊口供,仔細看了起來,“我們先去練習室調查,至于另外兩人,稍后再說?!?p> 他的目光很快鎖定在了一行小字上。
練習室地址:清河街道南威東路紫云苑3幢地下室。
……
南威東路,紫云苑。
一輛黑色汽車從遠處緩緩駛來,來到了小區(qū)大門外,崗亭內(nèi)的保安甚至都沒有下來詢問車內(nèi)人員的身份,就直接升起了欄桿。
就算是在內(nèi)城區(qū)能開得起汽車的也只有很少一部分的人,他們做保安的一個月就賺那么幾十塊,何必去攔那些有錢人的車給自己找不自在。
更何況這輛車的車身上還有執(zhí)法局的標志,是一輛執(zhí)法車。
這更得罪不起。
不過讓保安沒有想到的是,執(zhí)法車在駛到門口崗亭處的時候卻自己停了下來。
副駕駛的車窗降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異常年輕的面孔,那年輕人很有禮貌地問道:“師傅,三號樓怎么走?”
來人正是李念,開車的則是關云鵬。
這里不是兩人負責的區(qū)域,是以他們也沒有帶其他執(zhí)法人員,自行開著車就過來了。
“那邊,第三排第一幢就是三號樓了?!北M管驚訝于李念的年輕,保安還是為兩人指起了路來。
道了聲謝后,兩人就駕車駛進了小區(qū)。
“今天執(zhí)法局的人怎么這么客氣?”
保安看著駛進小區(qū)的汽車,莫名有些摸不著頭腦。
要知道往日遇到執(zhí)法局的人過來,那是一個比一個會擺譜,各個都跟大爺似的,哪會像剛才那個那樣客氣?
他搖了搖腦袋,只覺得稀奇,便回到崗亭。
便在保安回到崗亭后一段時間,忽然又瞥到一輛汽車由遠及近,向著這邊快速駛來,仔細一看,又是一輛執(zhí)法車。
和上一輛執(zhí)法車一樣,這輛車也在崗亭外停了下來。
“嘀嘀——!”
猛按了兩聲車喇叭,震得那個保安都出現(xiàn)了耳鳴,一個光頭單皮眼,面相冷酷的男人出現(xiàn)在車窗后面,冷冷問道:“三幢在哪?”
“左起第三排第一幢就是?!北0仓钢沁叿较虻馈?p> 沒有一聲廢話,執(zhí)法車直接駛進了小區(qū)。
見那輛車離去,保安莫名松了口氣,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剛被光頭男人盯著的時候,保安感覺自己仿佛被一條毒蛇給盯在眼里,整個人全身都充滿了不自在。
……
紫云苑屬于低層小區(qū),里面的房子都只有六層高。
而這里每棟樓都有的地下室,嚴格來講其實都屬于一樓住戶的地下儲藏室,常年陰冷潮濕又不透風,完全不適宜居住。
不過因為價格足夠便宜,所以實際上租住在地下室的人并不少,很多外城區(qū)來的打工者都租住在這里。
住宅樓外另設有地下通道可以直通地下室,不必特意從一樓住戶的家中經(jīng)過。
“啪嗒。”“啪嗒。”
李念按了幾下墻上的開關,看著下面毫無反應的樓道,皺眉道:“不亮,不知道是不通電還是燈壞了?!?p> “我去車上找找看,看有沒有手電筒?!?p> 關云鵬轉身向停在路邊的汽車走去。
他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車上沒有手電筒之類的工具。
“要不我們等一會兒……把這家的房東找過來?”關云鵬看著下方漆黑的樓道,語氣有些猶豫。
被血尸襲擊才過去沒多久,到這會兒他想起來都還有些后怕。
當時要不是在戶外,陽光正強,血尸在撞飛他后也不會直接跑路,更大的幾率是繼續(xù)攻擊他。
而現(xiàn)在下面情況不明,連燈都亮不起來,萬一有血尸潛伏在下面,再遭遇襲擊的話,可就不是被撞飛這么簡單了。
關云鵬越想越覺得還是穩(wěn)妥點好,說道:“等房東過來,我們從里面直接……”
“你聞到了沒有?”
李念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冷不丁地來了這么一句。
“……什么?”關云鵬一愣。
“味道,血的味道?!?p> 李念輕輕抽動著鼻尖,緩緩說道。
聽他這么說,關云鵬面色一緊,仔細一嗅,果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類似于鐵銹一樣的怪味兒。
那是血腥味。
除此之外,還有一股不易察覺的臭味,就像腐肉散發(fā)出來的怪味。
“是下面?zhèn)鱽淼模 ?p> 李念很快就辨認出了味道的來源,直接快步向下走去。
“等等我?!标P云鵬也顧不上害怕了,立刻跟了下去,向李念追去。
隨著他們不斷向下,那股血腥味也變得越發(fā)明顯。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最底部,被一扇鐵皮門擋住了去路。
血腥味正是從門后傳出來的。
李念抓住門把手擰了下,完全擰不開,門被從里面反鎖了。
“讓開一點?!彼谅曊f道。
關云鵬立即側身讓開。
李念稍微退后,猛地抬起腿狠狠踹了上去!
砰!
一聲重響,鐵皮門被他一腳直接踹開,甩在側邊的墻身上。
隨著門被踹開,一股子難以言述的腐臭混合著血腥味迎面撲來,熏得門外的兩人都不由自主捂上了口鼻。
兩人走進了門內(nèi)。
“是尸臭!”
李念捂著鼻子皺眉道。
他被收養(yǎng)之前,在外城區(qū)的棚區(qū),也就是貧民窟那里流浪了好幾年。
那里經(jīng)??梢钥吹绞w曝尸于垃圾堆等地方,一躺就是好幾天,也沒有人處理,時間長了就會生出這種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是以李念對這種味道非常熟悉。
“這種程度的臭味,尸體絕對不止放了三天?!标P云鵬悶聲說道:“至少死了一周以上。”
他和尸體打過的交道也不少,有不少相關經(jīng)驗。
地下室一片漆黑,堪稱伸手不見五指。
不過兩人都是經(jīng)過強化的體質,感官比常人敏銳許多,很快就適應了黑暗的環(huán)境,勉強可以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
李念沒有急著去找尸臭的來源,而是先找到了電源開關,只是等他按下了開關后,電燈卻毫無反應。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天花上的電燈已經(jīng)碎了。
不僅僅是電燈,還有桌椅等家具,以及不知道是吉他還是什么的樂器都被砸爛摔在地上,就像被強盜闖進來洗劫過一樣。
正在李念尋找尸臭的來源時,忽然聽到一陣很細微的聲響。
他很快找到了聲音來源,是從一排櫥柜后面里傳出來的。
聲音很小,不仔細聽很容易忽略過去。
李念拍了拍關云鵬的肩膀,向著櫥柜那邊打了個手勢。
關云鵬只怔了片刻,接著就領會了李念的意思,繞到另一邊向櫥柜慢慢靠近。
就在李念先一步接近櫥柜的時候。
“啊啊啊……去死?。?!”
隨著一聲兇戾異常的怪叫響起,一團黑影突然就從櫥柜后面沖了出來,手里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向他狠狠砍了過去!
不過那人的速度實在太慢,加上李念早有準備,只是一個側身就避開了菜刀。
同時他一記掌刀就劈在了持刀的手腕上!
咔嚓!
清晰的骨裂聲隨之響起,這一記掌刀直接砸斷了對方的腕骨。
那人更是慘叫一聲,菜刀脫手而出,整個人抱著手腕疼得直接倒在了地上。
“等下!”李念伸手攔住沖過來準備下手干掉對方的關云鵬,皺眉道:“這不是血尸,他只是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