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斷歌(中)
一天,就這么無所事事的過去了,晚間很快來臨,我知道,我的噩耗就要開始了!揉了揉還帶著酸痛的腰,坐在床上,等著客人。因我是花魁,前幾夜,根本無需招攬,客人也會自然上來。
有腳步聲在我門外響起,等了好久,我都快以為找的不是我的時候,門卻被推開了,看著眼前這個眉目清秀的少年,怎么有些熟悉來著?那少年束手束腳的關(guān)上了門,有些拘束的坐在我身旁,臉色泛紅,神色微窘。我盯著他俊逸的面貌,仔細(xì)回想了想,記憶中,他的容貌漸漸浮現(xiàn)出面,與之重疊。嘿~怎的,這是迷上我了?我揚(yáng)起一抹玩味的笑,盯著他,這少年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心思壞了些,我的初夜,想來倒也不虧,至少,沒落入那體積厚實(shí),圓頭肥耳的栗富商手里。想到此,心情瞬間開明了些。
我朝他靠近了些,伸手,輕柔的刮了刮他的臉,他的臉紅的發(fā)燙,有些緊張的看著我咽著唾沫。
我如今,已算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妓女,男人,來這兒干什么我也自是知道的。伺候人,呵,我從小學(xué)到大,不僅媽媽教,姐姐們也教。我還記得幼時,一個姐姐教我伺候男人時要說些燙嘴的話,我當(dāng)時并不懂,回到娘房里時還歡天喜地的對著娘說了,結(jié)果娘羞憤的甩了兩個耳光給我,就失聲痛哭起來,當(dāng)時我嚇壞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哭了一天一夜,也沒見娘過來安慰,自此,我再也不敢在娘面前說那些話了。如今……倒是信手拈來了!自嘲笑笑,我又貼近了那少年幾分,伸手去脫那少年的外衣。
那少年似是嚇了一跳,急忙拿住我的手,似乎又覺得不妥,轉(zhuǎn)手抓住我的紗袖。我愣了愣,怎的,今兒這還想換個玩法?我抿唇笑了笑,扯著嗓子,祥裝難過,嬌滴滴道:“公子可是怕我臟了你這錦繡棉紗?”
那少年脖頸一梗,有些慌忙道:“不,不是,我……”一時之間,又找不到話來說,有些尷尬的松開我的手,無措的看著我。
我盈盈一笑,松開他的腰帶,脫他的外衣時,我能明顯的感受到他那紊亂的心跳。我將他的外衣疊好,放在一旁,伸手,又準(zhǔn)備去脫那少年的紅色里衣。那少年又是一驚,慌亂的抓上我的手,對上我有些疑惑的眼神,許是怕我誤會,急忙道:“這料子是普通的布料,不貴的!”
我噗呲笑出了聲,這純真勁兒和昨夜可是全然不同啊~“公子,你可是有個一母同胞的弟弟或是哥哥?”我語氣帶著半分調(diào)笑。
“沒有!我……”可能是想到我為何會這么一問,有些尷尬,語氣帶著窘迫:“昨晚我……我……我……”我了半天,硬是沒所以然出來。
我笑了笑,欺身,壓在那少年身上,將他壓倒在床上,吻了吻他那顫抖的眼皮,笑問,“昨夜可還滿意?”
那少年睫毛微顫,呼氣也變得不暢起來。我好笑的看著他那窘迫的反應(yīng),挑逗:“不滿意?”
“不是不是,我,我那個,我……”我看著那少年急得臉色全紅,卻又不知該怎番辯解的樣子突的沒了挑逗的心思,起身,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床邊,看著他,他不是那個意思嗎?那他來著妓院做什么?長見識嗎?那他昨晚是個什么意思?看他這樣子,也并非像玩著什么紈绔公子的把戲??!
許是我的打量太過徹底,那少年神色窘迫的起身,坐到床的另一頭,尷尬的瞟了我一眼,又尷尬的收回視線。
房里靜的徹底,自此以來,我還是頭一回遇上這么尷尬的時候。想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什么。想出去,人家是客,總不能擱在這兒不管吧!我盯了他幾眼,而他眼神一與我對視便迅速回縮。我無奈的往后一望,卻見床單上有著淡淡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血痕。我愣了一愣,床單是新?lián)Q的,我已不是初夜,加之我們今晚并未行事……
我看向他那挺的僵硬的背脊,大紅色的里衣看不出什么來,我又往他靠攏了些。他身軀繃的僵直,我表情一滯,的確,我是出生煙花之地的女子,可至始至終,我也只被他一人碰過,怎的,嫌臟?既是嫌臟,跑到這煙花之地做何?想及此,我心里梗了梗,懷著試探的心態(tài),坐到他的近旁,不等他反應(yīng),便直接摟著他的腰,開始脫他的里衣。
他明顯一愣,身體開始有著小幅度的掙扎,我抬頭,對上他那純凈且慌亂的眸子,再思及我此時動作,弄得就好像我一惡霸調(diào)戲良家少年,霸王硬上弓一樣。我微微咳了一聲,有些尷尬的別開眼睛,緩了幾秒,一鼓作氣,松了他的衣帶,垮了他的衣裳,看到他那滿是血痕的后背,有些呆滯,那么多鞭痕……該有多疼啊……我微微擰眉,坐正,看向那不敢看我的少年,思量片刻,才帶著有些嚴(yán)厲的口吻問:“怎么不上藥?感染嚴(yán)重了怎么辦?”
“我……我……”那少年沒想到我會這么一問,我我我著,就是不說。
“身上帶藥了嗎?”我沒了耐心,直接到。那少年搖了搖頭,抬頭對上我的眼睛,又將頭埋得低低的。
我起身,走到梳妝臺前,打開柜子,在一堆胭脂水粉里翻翻找找,翻了許久,才找出一個不同于胭脂盒的白色小瓷瓶,打開,看了看里面的白色粉末,聞了聞,又拿起一旁的白色紗巾,拿著走到床前坐下,看著那少年,“趴著點(diǎn)。”
那少年不動,只無措的看著我,我咬牙,又不會吃了他!“叫你趴著點(diǎn)!”我?guī)е僭S些嚴(yán)厲。
“哦……哦,”那少年可能是被我嚇到了,有些呆愣的躬下身子,趴伏在膝上。我抬了抬衣袖,將藥粉均勻的撒在傷痕處,看著那一條條猙獰的鞭痕,我皺眉,怎么下手怎么重?怎么說也還是個孩子!我拿起擱在一旁的紗巾,細(xì)細(xì)纏在那少年身上后,扶他坐了起來,“一會你出去后到大夫那重新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