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暗地里行事狠辣,還是第一次哄人,還是個女人,可偏偏他還很樂意哄,什么金子銀子他都想捧過來給她,只要她愿意要。
青衣晚一手托腮,一邊手指輕輕扣著桌面。
黃金是很誘惑,可是,救人的對象是童沖啊。
青衣晚向來心眼可是非常小的,童沖對她那樣的態(tài)度,足以讓她對他的生死漠視了。
她雖然愛財,很愛很愛,但是心情卻是排第一,誰讓她不爽,就算給再多的銀子她也不會改變主意。
現(xiàn)在么——
她想起了童沖說過的話,晚轉(zhuǎn)過頭,眸光清澈地看向南宮瑾白。
“什么黃金不黃金的,玄林蛙和童沖的命都給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答不答應(yīng)你可以考慮一下?!?p> 她好像是對南宮瑾白又幾分心動了,可是處于這樣的時代,至尊南權(quán)為上,男人妻妾成群合情合理的時代背景下,僅憑看不見摸不著的心動,還達不到百分百相信南宮瑾白。
他的身份復(fù)雜繁瑣,他以后要走的路,不會是平坦寬闊的道路,或許一路鮮花盛開滿簇,但同時也會布滿荊棘倒刺,腳下定會是刀山火海。
青衣晚想象得出來,以后他的身邊定會數(shù)不清,因利益因素出現(xiàn)的女人。
除非她已經(jīng)深愛他入骨,這輩子愛得誰都無法離了誰,否則她絕對不會天真的以為,僅憑她一人之力就能撼動乾坤。
南宮瑾白直覺覺得,這一定是個非常不樂觀的條件。
南宮瑾白抿了抿唇,看了她片刻,才聲音低沉是說道:“說說看。”
“大婚一開始也就是個合作,婚后分房分床各睡各的,互不打擾,如果以后我想走,你直接給我休書,合離?!?p> 南宮瑾白臉色瞬間一黑。
青衣晚說完后,能感覺到他渾身氣息抖然一冷,看著她的眼神無比哀怨幽暗,深沉的眸子像一道龍卷風(fēng)攪碎她。
她回應(yīng)他的目光,沒有一絲退縮。
“那我告訴你,童沖還可以挨幾天,我沒看過,具體幾天我也不確定,要不然我跟你去一趟看看?”
青衣晚見他許久沒有說話,便主動開口提議。
她看過后,知道童沖具體能挨幾天,他是不是就有多余的時間去請神醫(yī)?
南宮瑾白從沒有過,被一個問題逼迫該怎么選擇的時候。
“你知道上一次逼迫本王做選擇的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嗎?”他說出這話時,每字都像刀尖刺,說一字疼一次。
“不知道?!鼻嘁峦斫z毫不膽怯。
“估計墳頭草已經(jīng)長草了。”
想要她的命?
青衣晚剛想開口,南宮瑾白已經(jīng)拂袖走出向門口,同時還沉聲說了句:“可本王狠不下心對你,走,去看看?!?p> 他想傷她的心思,都舍不得生。
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青衣晚抿了一口,拿起桌上的玄林蛙一起跟他上童沖那去。
剛走近,就聽到童老哽咽著說的話。
“老朽學(xué)藝不精,自己兒子都束手無策。”
南宮瑾白也是一頓,聽童老的話,意思是童沖救不了了,他沒辦法救。
他帶著青衣晚進了去,屋里有童老和宋管家,還有若言。
若言在見到青衣晚時,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宋管家也叫了起來:“青姑娘來了,青姑娘一定有辦法救童沖的?!?p> 看來青姑娘還是聽王爺?shù)模フ垑焊鶝]用。
青衣晚沒有說話,直接走到童沖床邊,童老還在抹眼淚,趕緊挪開,顫抖著語音對她說道:“青姑娘,求求您救童沖?!?p> “得,我最不喜歡被人求了。”青衣晚瞟了一眼南宮瑾白,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童沖。
童沖現(xiàn)在整張臉都呈黑色,特別是嘴唇,他不是沒有氣息了,而是氣息很重,喘氣時胸膛上下起伏很厲害,他現(xiàn)在還活著,所以童老只是擔(dān)心著急不已,并沒有絕望的情緒。
青衣晚看了一眼后,伸出左手就探上他的脈搏上。
還沒落手之前,童老急急地說了一句:“他手腕那里有奇怪的東西,青姑娘您當(dāng)心些?!?p> 若言和宋管家神情也是一緊,齊齊盯著童沖的手腕看。
青衣晚定睛看去,看到他手腕處有一個滾動的腫包。
她眉一皺,但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一把搭在童沖的脈搏上。
說來也怪,她手指剛搭上,那個滾動的腫包立馬就停止了個滑動,像是慢慢泄了氣皮球一樣,不再動了。
“啊,啊這?!?p> “停停停了?!?p> 宋管家和若言瞬間瞪大了眼睛,結(jié)巴地叫了起來。
這是怎么一回事?
青衣晚沒有解釋,也沒有解釋的義務(wù)。
南宮瑾白自從進來后,氣息一直陰沉著,他占置一旁看著青衣晚。
這女人心腸比他預(yù)想中的還硬幾分,就跟茅坑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青衣晚把了一會兒后,就松開了。
童老見到后,很想又去把把看,可是,一會兒他又震驚了,青衣晚剛松開手,那腫包一下子又冒了出來,開始了之前的運動。
他頓時感覺頭皮發(fā)麻,同時又覺得太不可置信了。
“青姑娘,這,這……”
青衣晚沒有回答,站直了身,轉(zhuǎn)過身去看向南宮瑾白:“五天?!?p> 童沖身體體魄看來極好,她沒想到他胡亂塞一通亂七八糟的東西進去,還這么能撐。
什么還有五天?
在場的所有人都一頭霧水。
只有南宮瑾白知道知道她的意思。
他沉沉地看著她。
在之前,他有期待過他大婚時的洞房花燭夜,他有欣喜地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他以為,這不再是交易,他以為,他們能在一起,他以為,她不會走了。
“有沒有人同你說過,你的心又冷又硬?”他聲音緩緩,語調(diào)還帶著點冷若冰霜。
青衣晚輕笑一聲。
“這個倒沒人說過,他們都說我是怪胎?!?p> 以前還沒有一個男人靠近過她,唯有他。
南宮瑾白看向童老:“明天本王進宮去請烏太醫(yī)。”
“???”童老一愣。
為什么要請烏太醫(yī)?
若言按耐不住問道:“青姑娘不是可以治嗎?”
南宮瑾白冷哼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青衣晚見他就這么走了,有些意外,她原本以為,關(guān)系下屬的性命,他不用考慮就應(yīng)下她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