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是不是快死了
沒有丟面子這個因素，并沒有影響我還是睡不著的結(jié)果。并且更難受的是，我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在往外散熱，我把空調(diào)開冷風(fēng)，外面是冷了，可是身體里面還是那種消不了的燥熱。
這人參果然有毒，是我大意了。人參能起死回生誠不欺我，現(xiàn)在這種火烤的感覺，讓我聯(lián)想到鳳凰涅槃這個詞。
為了不變成一只鳥，我只得下樓找水喝，喝了好多冰水才壓下去一點兒那種燥熱。
裴南風(fēng)怎么沒來喝水，他好像就喝了兩三杯，其他的都被我喝了。
心里凄冷，身體滾燙，吃不下睡不著，我內(nèi)心狂嘯，他這哪是救我，他就是在坑我，往死里坑那種。
我在廚房坐了一會兒，又去餐廳拿了兩瓶酒，喝多了就讓我睡吧求你了。
我正喝著呢，聽到下樓的聲音，難道裴南風(fēng)也睡不著來喝水了？幸好飲水器是裝在廚房外面的墻上，他不會進來。我輕輕地把門拉上，不能讓他看見我在偷酒喝。
外面?zhèn)鱽硭B續(xù)吞咽水的咕咚聲，他是不是也燒的難受，真不是故意坑我的？我靜靜地坐著，一動不動等著他走。
果然他喝了幾口水后就走了，我又倒了一杯酒開始發(fā)呆。我晃晃瓶子一瓶已經(jīng)喝完了，我放下瓶子，與地面發(fā)出叮鈴一聲碰撞。
“煙煙，你在里面嗎？”
我睜大眼睛看著瓶子，這點酒我還沒暈，但是身體更熱了，身體的不適感燙的我有些暈了。瓶子說話了？
“我在你外面??！”
“我進來了？”
“進哪??？你是不是。。。。。?！?p> 嚓啦，門開了，坐在地上的我仰頭，裴南風(fēng)。我就這樣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忽然反應(yīng)過來他是誰，而我在干什么。
我趕緊把酒瓶找地方藏，可是我在地上，周圍都是地面也沒地方藏，我腦子一抽把酒瓶抱在了懷里。然后戒備地看著他。
“為什么在這里？”他問我。
我不理他。
“還是睡不著嗎？”他蹲在我身邊跟我說話。
我點點頭。
“不是說你生病了，不可以喝酒嗎？“他語氣溫柔，輕輕地就跟心尖上撓癢似的，撓得我似乎不怕被他抓住了。
“睡不著?！蔽业椭^，竟然有些委屈，“一個人害怕?！?p> 他失笑，“我還以為你在這兒酒泡人參呢！”
“嗯？”我微微抬頭，什么酒泡人參，沒有人參啊，人參化在水里了，水在我肚子里呢。
“等一下?！彼艘幌挛业念^，起身站起來，我一看他要走，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去哪？”我覺得我現(xiàn)在臉上挽留的表情一定很沒面子。
“拿酒。你抱懷里了我喝什么，等一下馬上回來?！?p> 他沒有著急拂落我的手，仿佛在等我同意。我輕輕放開他的手，卻探著上半身看他去拿酒，生怕他突然失蹤。直到他在我的注視下在我對面坐下，我才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那瓶子是你昨天喝的？”他問我，又好像不是問我。
后半夜，外面月色溫柔地照進來，我們大概能看見彼此的輪廓，我看不見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以及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在這樣靜謐的夜晚，沒有了白日的光亮，仿佛沒有了束縛，得到了真正的自由。我們兩個坐在這里，仿佛沒有了視覺，五感只剩下了耳朵，于是每一個聲音，每一個字，每一個呼吸都被放大。
在這樣的晚上，一切都溫柔了起來。廚房有窗，窗外有月亮，窗里有我，有酒，有裴南風(fēng)。
“因為什么睡不著？心里還在想那件事？”
“不知道，明明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但是心里就像有個疙瘩一樣，想到就惡心想吐?！彼麤]有說話，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吧，明明是我自作自受。
“風(fēng)哥，這個月你過得好嗎？”我換了個能聊的話題。
“你想聽什么答案？“他喝了一大口酒，問我。
“不用想也知道你過得很好。我沒見你過得不好過，你這個人對誰都沒有感情?！?p> “是嗎？”他輕笑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我對誰都沒有感情，你不一樣，你對誰都有感情。”
“嗯，所以我們吵架了?！蔽視灪鹾醯模疾恢雷约涸谡f什么，端起杯子碰了一下他的。
“你這個月過得很快樂吧，煙煙?！彼催^來問我。
“也還行。你不讓我喝酒，不那么快樂?！?p> “和一群男生在一起，眾星捧月，不是煙煙想要的快樂嗎？”
“一般般，沒有我喜歡的。”
“他們聽了會傷心的，你還說我對誰都沒有感情，明明你才是最白眼狼的那個。”
“我怎么就白眼狼了？”我問他。
“不白眼狼那你還錢吧，我正出差談項目，你一個電話把我叫回來，是不是應(yīng)該把損失補給我?！?p> “談項目？多少錢？”
“大約一百根金條，”他喝了一口酒，“每年?！?p> 我伸伸手指頭，也掰不出來多少錢，聽起來挺多的?！拔也贿€。反正這錢也是給你未婚妻掙的，大雨小雨的，我又不認(rèn)識她，為什么還給她錢？”
“你說賈朝雨？“他問我。
“是吧？你不是給我聽電話了嘛，你那天去接她了嗎？”
“煙煙，你為什么問我這些？”盡管他語氣平靜但我還是聽出來不一樣的意思，總感覺在審問我似的。
切，還不讓人問了，我這不是閑聊嘛，你當(dāng)我稀罕知道？“就隨便問問?！?p> 他輕聲嘆了一口氣我聽見了。“呵呵，你至于嗎？”我還真是有點鄙視他了，就這點事我又不是不知道，至于緊張成這樣嗎，還長舒一口氣，切。
“嗯，不至于?！彼σ宦暎趺绰犉饋磉€有點苦澀和無奈。
“你和她感情不好嗎？你們倆又是風(fēng)又是雨的，呼風(fēng)喚雨也行，疾風(fēng)驟雨也有啊，坎坷一點也正常，你不要灰心?！?p> “哈哈，”他大笑了一聲，就在我以為他瘋了的時候，他又收斂了那份開心，轉(zhuǎn)為無奈的語氣，“煙煙，你真是有文化，讓我覺得我不是一般的坎坷?！彼帽优隽艘幌挛业模覀兒攘艘槐?。
“沒事，只要你堅持，她最后肯定是你的?！蔽艺媸且粋€善良的人，明明我自己沒有追的上，還反過來安慰他追別人，“我相信你，沒有你做不成功的事?！?p> “但愿是吧?！彼p笑。
“對了，你未婚妻她。。。。。。”
“她不是我未婚妻。”
“早晚是的。”我又喝了一口，“下次去超市記得多買點花生米。”我插了一句別的話，這對著喝酒，手太閑了也難受。
“為什么這么說？”
“電視上都是啊，你跟誰結(jié)婚你自己能做主啊？”
“你少看點亂七八糟的電視?！?p> 裴南風(fēng)就是個憤青，上次說讓我少看小說，今天說讓我少看電視。
“你是不是不喜歡她，沒事的，你先跟她結(jié)婚，等你以后再出來找個小的，找你喜歡的?！?p> “柳夢煙，你什么三觀？“他失笑。
“這不是我三觀，這是有錢人的現(xiàn)實好嗎？我們小區(qū)原來就有一個小情人，那男的天天在小區(qū)住，孩子都上小學(xué)了，完全又過成一個家庭了。他老婆也來過，但是來過以后什么也沒有改變，據(jù)說他老婆也不回家，反正就是大家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這樣結(jié)婚有什么意思？”
“要什么意思啊，為了家族利益啊，需要結(jié)婚而已，大家都不當(dāng)真不就行了。”
“我會跟我喜歡的女孩結(jié)婚?！?p> 哎，你要不就是太年輕，要不就是太自信，要不就是還不夠有錢。我在心里理性吐槽，沒有說出來怕打擊他的自信心。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
“漂亮的?！?p> 看看，我風(fēng)哥真是一如既往的誠實?！澳氵@等于沒說，哪個男人不喜歡漂亮的，你說一點有個性的?！?p> “個性？嗯，那就喜歡野的，不聽話的。”
“咳咳，”我剛喝嘴里，差點嗆死我，這也太有個性一點了?！皣K嘖嘖，看不出來啊，你竟然，你竟然。。。。。。”我真是想不出來什么話來形容他，那些喜歡他的，在他面前表現(xiàn)好的女生，聽了這些話心得碎成渣了。
“你那雙眼睛能看出來什么。”他也吐槽我。
“好看就行了唄?！蔽液喼狈Q得上是理直氣壯。
他果然被我噎住了。“你也別自卑，你的眼睛也好看，就是生氣的時候有點嚇人?！蔽蚁肓讼脒€是說出來了，萬一能改變，我不就不用提心吊膽了嗎？
“你怎么不想想你為什么老是惹我生氣？”
“你，明明是你愛生氣，脾氣超差，我都是容忍你你知道嗎，也就是我讓著你，換了別人早不理你了?！?p> “我笑了，柳夢煙，你是全世界第一個說我脾氣差的人，你容忍我，嗯？”他仿佛為了印證他說的話，真的笑起來，但是這笑也太可怕了，幸好天黑我看不見他的眼睛，不然又得嚇得腿軟。
“那是別人看不出來，你也不對別人發(fā)脾氣啊，你都是忍著，就對我一點都不忍著，我知道你所有的壞脾氣。”
“那也是你惹我。”
我真想不明白我做什么惹到他了，他這個話怎么像是小學(xué)生找老師告狀，老師問他為什么不打別人就打你，這不是師德敗壞嘛！
“那你讓我好好想想吧，想想我做錯了什么?！蔽乙Я艘幌潞蟛垩馈?p> “嗯，好好想吧。”
“。。。。。?！蔽业暮蟛垩酪榱恕！帮L(fēng)哥，這一個月沒見，我之前，就那樣，你這次救了我，是不是說明已經(jīng)原諒我了？”
我明明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就感覺他的兩道目光盯在我身上，盯得我身體一抖，額，真是玄幻小說寫的，殺氣已經(jīng)凝成實體了嗎？
“風(fēng)哥，你酒喝完了嗎？”
“還有一口。”他晃了一下瓶子倒出來，我聽著聲音也不多了。
“我也只有一口了。那個，風(fēng)哥，之前確實是我錯的比較多，”肯定不全是我的錯的吧，其實我沒覺得我有什么錯，但這不是要哄他嘛，“我想說，咱們進行一下首項加末項的和乘以項數(shù)除以二的運算吧。”
“嗯？”我說太快，他似乎沒聽懂。
“求和?！蔽矣悬c難為情地點明主題，也太沒面子了。
“呵呵，”他笑了一聲，“這和求不了?！?p> “為什么？”我馬上反問他，我已經(jīng)這么沒面子，低聲下氣的了，他還不跟我和好？其實我也只是有一點想和好，畢竟和他相處還是挺快樂的。我這么說主要是因為，我在他家又吃又喝又住的，我實在是不好意思，要不然我才不會主動跟他和好呢。他也不十里八街打聽打聽，我柳夢煙什么時候主動跟人和好過？
“你忘了說等差數(shù)列?！?p> “那就算。。。。。。嗯？”我正想說不和好算了，他跟我說什么等差數(shù)列？所以是因為缺條件求不了和？現(xiàn)在說個話都嚴(yán)謹(jǐn)?shù)竭@種程度了嗎？
“那你，反正我就是那個意思，你到底要不要和好。”我朝他端起酒杯。語言不就是傳遞信息的嗎，管它話嚴(yán)謹(jǐn)不嚴(yán)謹(jǐn)，意思傳達到不就行了。
他沒有跟我碰杯，而是自己喝了。那這到底算是答應(yīng)了還是沒答應(yīng)?。课姨鹉樦币曀?，手不知道要不要收回來。他喝完了他的酒，一只手拿走了我的。
“那天，你對我做了可不止一件事，你現(xiàn)在為哪件事求和？”
額，那天好像有一些不該有的畫面闖入我的腦子，我聽見他輕笑了一聲?！翱瓤龋莻€……嗚嗚?！彼蝗粨溥^來，冰涼的熟悉的觸感覆上我的唇，慣性使我向后倒去。幾手是下意識的，我抬起雙手抱他的脖子，可是我的頭怎么辦，這么摔下去，后腦勺會不會腦袋開花？意想之中的碰撞并沒有來，他的已經(jīng)手墊在我腦子下面。呃，良心還不算壞。
他將酒液渡給我，我不想喝，可是我在下面，他在上面，我根本拒絕不了。幸好酒是甜甜的，我?guī)卓诰脱柿恕＞芙^不了尷尬，那就讓尷尬時間短一些吧。我喝完了總可以起來了吧，我推他推不動，最后與其說是我推起來的，不如說是他終于放了我。
“這樣不是一舉兩得了，道歉灑也喝了，親我的也還了?！?p> “那你還不起來？”他只是嘴放開了我，但是臉還在我的上方呀，并且這樣按在地上，這場景也太迷惑了點。
“你不是求和嗎？”他問我。
“這不是和過了嗎？”你自己都說一舉兩得了。
“剛才那是上一步的結(jié)算，求和是下一步的開始?！?p> 這么說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對，但是需要分得這么清嗎？
“那應(yīng)該怎么求和？”
“你的公式求不了和，但是親我可以?！?p> “我親你，你就跟我和好，我們就恢復(fù)友誼了？”
“嗯，親完我們就又是好兄弟了。”
聽起來不錯。“那你閉一下眼睛，”我重又用手勾住他的肩膀，慢慢起身去親他。“等一下。”我想起來一件事，重又放下身體枕在他手上，“我親了你，你一會兒又說我多親你了，你又要親回來，對嗎？”
他輕笑，沒有說話但分明就是。
“我都有經(jīng)驗了，你不反思一下你自己嗎？”我忍不住笑，他也終于笑出了聲，“那這下我不還了可以嗎？”
好吧，他在我面前的信譽一直是沒有問題的。
我重又起身，雙唇貼上他的，開始認(rèn)真和好。但這和好的過程也太漫長了，漫長地我要缺氧了，他還不放開我。
“我讓你還，讓我喘氣?！蔽覇鑶璧卣f了好幾遍，他終于放開了我，我推開他坐了起來，猛地吸了幾口氣，終于是活了。
酒勁也上頭了，我使動晃了晃腦袋，“你能不能學(xué)學(xué)別人，溫柔一點，你這是親我嗎？你這是殺我。”我剛想站起來，一個沒站穩(wěn)又跪坐在了地上。
“呵呵，一個月沒見，你還有對照組了？”
呃，我是不是說出什么秘密了？“不是，我就是讓你多注意學(xué)習(xí)多進步?！蔽疫€想站起來，被他打橫抱起來，又要公主抱？他這是騎土癮有多大？不對，抱公主的是騎士還是王子來著？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我光想著這了不得的事，競?cè)煌藦乃麘牙锵聛怼?p> 呯，關(guān)門的聲音。等我聽見這聲音，我已經(jīng)在床上了，而他也已經(jīng)壓了上來。
等等，這是什么節(jié)奏！這就到床上了？不要啊，有話好好說不行嗎？我剛上來點酒勁也一下子被嚇醒了。
“那就麻煩煙煙陪我好好學(xué)習(xí)一下吧。”
“裴。。。。。。嗚嗚嗚。”
嘴唇被他咬出了血，連我都嘗到了血腥味。他轉(zhuǎn)又去親我的臉，耳垂，他還舔了一下，我差點發(fā)出奇怪的聲音，我什么時候經(jīng)歷過這些？媽呀，不會要發(fā)生什么吧，我想報警，但是警察肯定不會管我了，那個叔叔肯定會問我“你又是自愿的吧？”
自愿不自愿，雖然我不反感和他親吻，但下一步的話我還是不愿意的。
他親我的脖子，“我“嘶得一聲痛呼出聲。才一天，雖然我又是抹藥又是喝酒活血化淤的，但是哪有那么快，也就是裴南風(fēng)沒仔細看，烏青發(fā)紫帶紅血印的，正常人誰下得去嘴？
“疼嗎？沒抹藥？”他停下動作，臉對臉問我。
我可憐兮兮，抓緊自救，“裴哥哥，我不想?！?p> “不想什么？”他問我。
我用一副你想什么，我就不想什么的表情看他。
他怔了幾秒，終于反應(yīng)過來，勾唇嘲笑我，“你想什么呢？這不只是把我的還回來嗎？”
還我想什么了，你壓著我，我壓著床，怪我想什么了？
“你先起來行嗎？你壓得我不舒服。”我低聲跟他商量，然后我就感覺到一股熱流流到了我的臉上，往下移動劃在我的臉上癢癢的，與此同時，我看見裴南風(fēng)睜大的眼睛，我用手摸了一下臉，看見手指上的紅，我一瞬間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站起來仰頭?！蔽衣犜挼恼兆隽耍匆娝麕臀也恋男l(wèi)生紙上沾的紅色，我才反應(yīng)過來我流鼻血了。
“去洗洗?！蔽已€在汩汩地流，頭更暈了，只能照他說的做。沒有下樓，而是去他房間里的衛(wèi)生間清洗了一下，他用涼水幫我拍了好久的額頭，血終于是止住了，衛(wèi)生紙擰了幾下，塞住了鼻孔。
我看著鏡子里的我，鼻子里塞兩個衛(wèi)生紙，仰著臉這個死亡角度，我絕望地閉上眼睛，這輩子沒有這么丟臉過。
是我太年輕了，我想少了。因為他一邊洗手一邊說“你說你沒有想什么，我都要信了，但是流鼻血是我沒有想到的。”
“我不是！”一激動差點把衛(wèi)生紙噴出來，我又趕緊扶上塞了回去。
“煙煙，原來你是這種色，呃，可愛的女孩?！彼χ罅艘幌挛业哪槨?p>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蔽抑苯臃裾J(rèn)三連。“人參，肯定是你那個人參，人參害我嚶嚶嚶?！?p> 他又把我扶回了房間，這次我直接被塞進了被窩。
本來就為睡不著煩惱，這下好了，根本不用睡了。
血一直流，我得一直換紙，當(dāng)我第三次跑衛(wèi)生間血流如注時，我快絕望了?！芭崮巷L(fēng)，我是不是快死了？”
“要不我們?nèi)メt(yī)院吧，我感覺這流了有200CC了。”
“我不去，太丟人了?！蔽铱粗爰埡t的帶血衛(wèi)生紙，“你不是說這是補氣血的嗎？你看這像嗎？”
“噗?！彼K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行，我讓你笑，等我好了，你看我殺不殺你就完了。”我每說一句話，血就往下流一點，我這么慘的樣子實在是不適合放狠話。“為什么你也喝了，你一點事都沒有？”
“我喝的少，我也難受，沒有你那么嚴(yán)重罷了，你可能是虛不受補，所以反應(yīng)比較大。”
“你不許睡覺了，你在這陪我?！蔽抑噶舜蟠驳牧硪贿叀?p> “你確定我在這，你看著我不會流的更多嗎？”
“我都這樣了，你還開玩笑？”我拿枕頭砸他。
“那我去拿被子?！彼颜眍^放好。
“你卷被子嗎？”他搖頭，“你睡相不好踢人嗎？”他又搖頭?！澳悄氵€拿什么被子，那么多被子床上也放不下，你就這么睡吧。”
“煙煙，你就只擔(dān)心搶被子的事嗎？”他扶了一下額，“我先去給你拿水，多喝點水總沒錯。”
對，多喝熱水，果然是最好的關(guān)懷，真的不要再隨便喝一些奇怪的東西了。
我喝了好多水，裴南風(fēng)沒有睡，一直幫我遞紙拿水，我只記得最后迷迷糊糊睡著之前，拉著他的手問他我是不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