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良只覺得氣血一下子上涌,“噗!”,直接吐了一口血。
“是我殺了師父……”
鮮血止不住的從嘴巴里流。
紫衣在暗處靜靜的看著,直到魏永良昏死了過去,她才慢慢走了過去,將手里的續(xù)命的藥給他灌了進去。
昨日在酒肆中,季曉曉算是將那事情的幾個版本都聽了遍,得出一個總結(jié),正如馮佳所說,劇情再一次提前,魏永良為楚憶年效力,原本是尋寶庫時才發(fā)生的變化。
馮佳感到這幾日愈發(fā)虛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自己可能又要離開了。
“你強行改變了局面,劇情勉強恢復(fù)正軌,我可能要再一次離開了?!?p> 季曉曉明顯感知到了這幾天,馮佳的不對勁,聽她如此一說,也沒有過多的驚訝,
“你回去了之后,幫我安撫好我爸媽,還有我也要你多多照顧了。”
“你放心。”
馮佳自然答應(yīng),“如今劇情也算過半,除卻男女主感情線不對,其余倒是正常,你一定可以順利通關(guān)的?!?p> 果不其然,今日季曉曉一睜開眼,便聽不見馮佳的聲音了,雖說提前有了心理準備,沒有上次那么無措,可是心底卻還是空落落的。
小小在見到小姐午飯就吃了幾口,特地從小廚房做了平常她最愛吃的糕點,送到跟前,可小姐也只是隨意咬了兩口。
好在二少爺忽而來了,小姐終于不用一個人倚著桌角發(fā)呆了。
“雨兒,聽聞你昨日出門去了,怎么不叫上二哥同去?!?p> 季曉曉見人熟門熟路的坐下來喝茶的舉動,有些不耐,暗道:看不到妹妹我心情不好嗎?
“我昨日就隨便轉(zhuǎn)轉(zhuǎn)罷了,故而沒有叫人?!?p> 季簡一忽而神情嚴肅地說道:“那你可有聽見什么……”
季曉曉聽了這話倒是提起了精神頭,“二哥可是說那忠義莊一行被屠之事。”
季簡一頓了頓才答:“是,雖說他們是被貪欲害死的,可是魔教的人下手過于狠毒了,那中間還有一個十三歲的師弟。”
季曉曉察覺他語氣中帶有悔意,“你有愧疚?”
季簡一心中泛酸,點頭。
“你愧什么?愧你知道寶圖所在,明知并不在他們手中,卻沒有站出來向江湖眾人說明,才會讓魔教盯上他們,是不是?”
“是?!?p> “人心不足蛇吞象,若他們對寶庫沒有貪意,又怎么會有現(xiàn)在的結(jié)局?!?p> “可我沒料到結(jié)局會如此慘重,當時情形,我認為不說于我們是最有利的……或許……”季簡一望著季曉曉認真道,“沈霽川并不是我所想的那么簡單?!?p> 季簡一想,他若是真像表面上那么風光霽月,怎么能安穩(wěn)坐在山月教教主的位子上如此之久。少時執(zhí)掌山月,內(nèi)憂外患之時,都能化為一片坦途,一朝年少成名,江湖皆嘆天人哉!
季曉曉心道:你才發(fā)現(xiàn)!
不過還是試著安慰了一番,“這寶圖本就是個燙手山芋,當時,父親便想著借比武脫手給山月教。后來還是因此中了毒,好在現(xiàn)在也沒什么大礙……”
季簡一見她閉口不談沈霽川,細想覺得不對勁道:
“你如今到底如何要嫁予馬思齊,你和沈霽川又是怎么回事?那次在皇陵下,二哥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為何如今……”
“二哥誤會了?那只是個烏龍,誤打誤撞……絕不是你想的那樣子,”季曉曉就知道季簡一會提這一茬,只不過沒料到這個時候說,想著不放心,還惡狠狠地警告他,“你在妹妹面前說就得了,可別到爹娘面前胡說?!?p> 季簡一不可思議:“這幾日娘不準我來見你,哥早就想問了,難道說你現(xiàn)在是……是心悅那馬思齊不成!”
季曉曉愣了半天沒說話。
“你怎么了?被我說中了,你從小什么心思,二哥我還不知道?你若是喜歡,又豈會等到現(xiàn)在?“
季曉曉搖了搖頭,假笑道:“二哥,怎會,我若不愿意,誰也不能逼我嫁他?!?p> 送走了季簡一,季曉曉又在想沈霽川接下來是否便要去往那寶庫。
不待多想,忽而有一小廝拿著什么走了來。
“小姐,這門房那今早收了一封信,來人說是朱雀樓送來給您的?!?p> 季曉曉聽到“朱雀樓”三個字,頭皮一陣發(fā)麻,朱雀樓?回想到沈霽川那時在地洞里說的,那朱雀樓樓主白華分明是他的手下,那不就是……
想著一面接過信,一面朝那小廝問道:“這信沒讓父親兄長瞧見?”
這人想了想答:“不曾,信是門房剛剛讓小的送來給小姐的。”
季曉曉瞧他不慌不忙,想著應(yīng)該未曾扯謊。
“行了,你回去吧?!?p> 小廝聽命退了下去。
季曉曉垂眸盯著手里的信,遲疑了許久,還是決定打開一看。
展開信紙,上頭赫然寫著一句:明日還望樓中一見——朱雀樓白華。
季曉曉聯(lián)想到上次自己被戲耍,咬牙切齒:“……狗屁,不去!”
一旁的小?。盒〗氵@是怎么了,自從那次和二少爺在山中遇險,許久沒有這么大氣性了,這信寫了什么惹的小姐這么生氣?
*
魔教中這幾日算來是陰霾密布,楚憶年殺盡了忠義莊一行,卻反而撲了個空,仔細冷靜下來,知曉這是被下了套,至于是何人下套,
“呵,”楚憶年撥弄手中那串佛珠,嗤笑了一聲,“沈霽川?我竟小看了?!?p> 束惜花站在其下方,揚聲道:“我早提醒過你,要小心此人。我雖與其交鋒不過幾次,可是其一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其二此人一人千面,常人難以揣摩?!?p> 楚憶年雖未見過此人,倒是聽過些傳言,一人千面?倒有些意思。
束惜花見其不言語,也不知道他人究竟在想什么,直言:“你接下來待如何?”
楚憶年眼眸如鷹,戾氣叢生,“當然是明槍不成,那便只有暗奪了。”
束惜花從大殿上退了下來,迎面便撞上了一人,抬眼見竟是,
“姑姑!”束惜花驚詫道,“你如何來了總教?”
那被喚作姑姑的,做的是苗族打扮,姿容妖媚,像個妙齡女子,見是束惜花嬉笑道:“惜兒,可是不歡迎姑姑我?”
束惜花忙搖頭道:“豈會,豈會!惜花正想念您想的厲害,姑姑此來,我自然歡喜的很?!?p> “我本是想來大殿尋你,即然路上碰到了,便一道回圣女殿吧?!?p> 路上二人聊了許多,說到寶圖一事,束惜花皺了皺眉頭:“此事,我和少主皆是落了下風,還貼了一個路顯之。”
那女子聽到這,有些緊張:“教主可有責罵于你?!?p> 束惜花安撫道:“不悅是有的,責罵倒是未曾,只是……”
束惜花忽而想到什么似的,竟然不愿再說下去。
“只是如何?”
“教主吩咐我,以色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