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徐客行又想起什么,回頭道,
“對了,教主要你帶著你墻角那把劍去?!?p> 季曉曉聞言點了點頭。
馬思齊在一旁,沒忍?。骸坝陜?,你的輕功大有進(jìn)展,看來沈教主功不可沒?!?p> 季曉曉瞇眼笑著,損道:“是吧!都能趕超你了不是?!?p> 馬思齊好似沒有聽出嘲諷之意,道:“沈教主劍術(shù)天下無雙,你若是能得他真?zhèn)鞯谋搪鋭Ψ?,?dāng)是不枉此生。”
季曉曉一想的確如此,畢竟這江湖上盛傳的碧落劍法,絕不是吹的,若是自己回不去了,學(xué)點武功也能保護(hù)自己不是嗎?
季曉曉揣著自己先前從家里帶著的劍,屁顛屁顛的來了后山的林子里。
“怎么連個人影都沒有?難不成是徐師兄拿我尋開心?”
季曉曉話音未落,便聽見身后傳來,“你可帶了劍來?”
一轉(zhuǎn)過身來,便見那人一身白衣手執(zhí)長劍,長發(fā)衣袂翻飛間,瞥見了那劍眉星目,于初春的微寒的風(fēng)中,竟然覺得不失為一道美景。
“帶了?!?p> “拔劍!”
季曉曉聽命將那把藏在紅色劍鞘的劍拔了出來。
“我們山月一派本源自山明教,于我往上兩代,便是山明教開創(chuàng)者柳長行,教內(nèi)兩大至尊劍法,便是黃泉與碧落。碧落劍如今便是我手上這把,黃泉劍已經(jīng)隨著太師父柳長行失蹤而消失,碧落劍法我已學(xué)成,黃泉劍譜也在教中,”沈霽川視線落在她身上,“你身為本教的內(nèi)傳弟子,只學(xué)會輕功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你需得二者擇其一,不過以你現(xiàn)在才開始學(xué),學(xué)個一兩成便就足夠了?!?p> 沈霽川挾劍穿林,縱身而去,隨手挽了一個劍花,左右手來回移行,一時那劍身快到不聞其蹤,削鐵如泥般,輕易將那樹的枝干剝了個干凈。
“此為碧落劍法第一式,你看如何?愿意學(xué)嗎?”
季曉曉在一旁呆了片刻,小聲嘀咕道:“難道還有別的選擇?”
沈霽川:“還有黃泉劍譜?!?p> 季曉曉驚詫:“我照著劍譜怕是難以修成。”
沈霽川搖了搖頭,“方知有習(xí)得黃泉?!?p> 怕她不明白,沈霽川又進(jìn)一步解釋道:“黃泉劍法較之碧落劍法柔和,但是難以速成,碧落劍法雖然剛烈,但是一兩成是可速成的。”
季曉曉越發(fā)不明白了,“如此,黃泉比之碧落,要強(qiáng)上一些?”
沈霽川:“沒錯,學(xué)會黃泉劍法的一二,確實比碧落的一二強(qiáng)上不少?!?p> “那我要學(xué)黃泉劍法?!?p> 沈霽川目光掃向她,意味深長道:“如此,你現(xiàn)在聽我指令,揮劍!”
“西北向,橫掃,后退一步,西南向,橫掃,回劍,正北直上,東向揮劍,前題,縱越?!?p> 季曉曉此招一出,果真劍氣橫生,樹葉沙沙作響,隨風(fēng)飄曳,她體內(nèi)的內(nèi)功果真非常人所能及,究竟緣何會有此等內(nèi)功。
季曉曉看著這動靜不小,一時感嘆自己竟然這么厲害,“師父,這是黃泉劍法第一式嗎?”
沈霽川眸色一暗,“非也,此為基礎(chǔ),欲練就第一式,先修此?!?p> 季曉曉:“哦!”
“堅持,待你練的順手了,便可來找我一試。”
沈霽川運劍回鞘,“今日就這樣,跟上來?!?p> 季曉曉忙不迭跟上了,“師父,我聽說我們要下山了?”
沈霽川回頭看了一眼,反問:
“我聽說馬思齊跑到你院子里住了?”
季曉曉沒有用心聽沈霽月的話,只急著確定事,“我們要下山,那就是找到了那匠工的傳人了。”
這話說完了,才恍惚間聽明白了他問的什么?警覺道:
“是啊,這他……覺得謝師叔那山頭的睡不踏實,沒熟人!畢竟我們也是定了婚約的,他說是長輩要他來的,哈哈……”
季曉曉說著說著,氣氛越發(fā)沉悶,尬笑了兩聲。
沈霽川:“明日讓他下山,山月教不收留閑雜人等,況且他已經(jīng)待了夠久了。”
沈霽川當(dāng)時也是想著他留,或許季雨晴就不會那么想家,沒想到這幾日太忙,都沒留意這人,還留在教中,甚至搬到季雨晴院里了。
“這是自然,況且我們原本也要下山了,他自然也不能在此久留?!?p> 季曉曉不敢確定,為何沈霽川如此在意這些,問了又怕是誤會,畢竟像上次在馬車上那樣的情形,她再不想遇到。萬一一切都是誤會,那不成了她自己自作多情。也許他只是對徒弟的一種愛護(hù),就像上次一樣。
沈霽川聽到她說到匠工,疑心她是否又是知道了什么,故意隱瞞不說,“你剛才說匠工,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季曉曉看他又說回這事上,心中有一疑慮,自己并未完全看完《寸寸相思江湖里》整本書,只是大概知道劇情走向,所以有些細(xì)節(jié)當(dāng)然是不知道的。
“我一直有個疑問,”季曉曉神色認(rèn)真,側(cè)頭看向沈霽川,“師父,你起初尋找寶庫是為了找到龍門心法解毒,可如今龍門心法已練成,你體內(nèi)的毒也解了,為何你還要執(zhí)意打開寶庫,難道師父也想要寶庫中的前朝瑰寶,或是無上心法?自然不對,師父是山月教最年輕的教主,江湖上難有敵手,為人風(fēng)光霽月,怎么會起貪心,如此便無解?!?p> 沈霽川開始找寶圖,自然一大部分的原因是為了自救,但是還有便是要守諾,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也不為外人得知,不過對于季雨晴,或許不算外人。
“我只能說我如此,是為了守諾?!?p> “守諾?”
季曉曉知道說到這里,便不必再追問了,“我明白了?!?p> 沈霽川盯著季雨晴兀自笑了起來,心想:
無論是最初她那番利來利往之說、還是后來寺廟中她那番似是安慰的言論、或是朱雀樓里膽大妄為的模樣、乃至茶樓上明知我欲求她什么,仍舊揣著明白裝糊涂,拒絕都不用自己開口多說……甚至為了斷我念想,直接定了親,她一直目的明確,要做便做,但行事看似全由自己心意,實則懂得恰到好處。
很難想象這么一個初看簡單驕蠻的大小姐,細(xì)瞧便能知道她絕非傳言那般,不過朱雀樓查了這么許久她的確是季雨晴賢義莊的三小姐,決不可能是換了一個人,怪力亂神我自然是不信的。
如今看來她體內(nèi)那股奇怪的內(nèi)功,難道她接近自己,救我一命,真的如她所言,只是為了修習(xí)山月教的武功。
看著走在身邊的她,沈霽川心中嘆道:“總之,她現(xiàn)在在我的身畔?!?p> 季曉曉不知為何,聽沈霽川這么一笑,心中有些發(f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