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現(xiàn)在的謝君豪已經(jīng)聽不懂步方在說些什么了。
因為已經(jīng)喪失了理智,所以當(dāng)然就不會被激怒。
但是很明顯他變得更加憤怒了。
哪怕說牙齒已經(jīng)崩碎了幾顆,但是他絲毫沒有理會,反正步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整個人壁咚在了墻上,整個人已經(jīng)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謝君豪只需要在自己剩下的六條腿的輔助下?lián)纹鹕眢w在步方的身上猛啃就可以了。
雖然說這些啃咬對于步方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對他而言這大概就和親吻差不多。
但是鑒于現(xiàn)在謝君豪的狀態(tài)整個已經(jīng)接近瘋魔,他嘴里的牙齒基本上都已經(jīng)被磕掉了,流著鮮血,每一次下嘴都在步方的身上種下一顆鮮紅的草莓。
聽起來感覺似乎很浪漫,但是放在步方身上卻感覺很惡心。
畢竟現(xiàn)在他正在被一個怪物壁咚,被按在墻上亂親,要多霸總有多霸總,而謝君豪本人,四舍五入那也是一個霸道總裁的身份。
“司里,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幫幫我嘛!”步方大聲喊道。
與此同時,謝君豪又無力地在步方的腦門上咬了一口。
他嘴里的牙齒差不多已經(jīng)掉光了,現(xiàn)在就感覺像是沒牙的老奶奶在吃冰棒一樣的感覺。
這樣一想就更惡心了。
“這是難得的現(xiàn)場教學(xué)呢。”司里站在那里饒有興趣地評價著,似乎這個巨大的人形黑毛蜘蛛完全沒有辦法嚇到她。
“謝君豪沒有辦法駕馭蜘蛛女王的力量,被其占據(jù)了體內(nèi)的主導(dǎo),整個人正在由人向獸轉(zhuǎn)變,而這個過程我們一般將其稱作失控?!?p> “等你加入圣靈之后,會看到更多的失控的案例,不過相對而言,這次的失控危害性相當(dāng)有限,是非常有益的教學(xué)案例。”
“反正。”司里慢條斯理地補(bǔ)刀說道:“他又完全傷害不了你?!?p>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癩蛤蟆在腳背,它不咬人但是它膈應(yīng)?。 辈椒酱舐曊f道:“難不成它能在這里啃我整整一天?”
“那倒不會。”司里抬頭欣賞著這有趣的景象,這個穿著白襯衫百褶裙就像是高中女生一樣的家伙帶著饒有興趣的笑容:“現(xiàn)在只是失控的第一階段,很快就會繼續(xù)演變下去。”
在司里這樣說著的時候,在步方的眼前,他清楚地看到謝君豪的那張臉正在漲大,而那張已經(jīng)沒有牙齒的大嘴中,正在緩慢蠕動生長著雪白尖銳的新齒。
這些牙齒并不像是人類的牙齒,相對來說更像是鯊魚或者昆蟲的口器,從上到下長滿了細(xì)密雪白的新牙,給人感覺就像是銼刀一樣,又毫無疑問是密集恐懼癥的福音。
“我真的一點都不感覺有趣。”步方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現(xiàn)在步方先生您是不是感覺我當(dāng)初的建議很有建設(shè)性呢?”司里站在旁邊笑著說道:“將董珊珊拋下來當(dāng)做誘餌,我們愉快地跑路難道不開心嗎?”
“真的一點都不開心。”步方這樣說著的時候,謝君豪的下一嘴已經(jīng)下來了。
這一次他有力地提升了自己的咬合力,從原本人類那孱弱的下頦升級為了野獸級別的口器,幾乎能夠?qū)⒉椒侥遣淮蟮念^顱直接齊根吞下。
“咯叭咯叭咯叭咯叭……”
那一瞬間細(xì)碎的響聲幾乎連成一片,共同綴成一曲優(yōu)美的樂章。
司里站在原地抬起頭,看著謝君豪張開大嘴自上而下將步方的腦袋整個都含入口器之中,似乎只要輕輕一咬,就可以將步方的脖子咬斷,從而輕易地吞下頭顱。
但是就是這最后簡單的一步謝君豪無論如何都邁不過去。
他明明已經(jīng)拼命在努力地咬合,不知道磨碎了多少牙齒,那些咯叭聲每一次響起,就意味著一顆牙齒從他的口中斷裂脫落。
但是不知道究竟磕斷了不知道多少牙齒,步方的脖子依舊光滑完整,甚至沒有留下一兩個小小的印痕。
而對于步方來說唯一值得開心的地方就是謝君豪那已經(jīng)突變過的口器之中,已經(jīng)沒有了舌頭的位置。
否則的話被人把頭含在嘴里還能夠勉強(qiáng)接受,但是如果還有一根舌頭在你的臉上攪來攪去的,即使是異性都很難接受的行為,換成同性那件事就是人間真實的慘劇。
“哈哈哈哈哈哈……”司里在一旁倒是開心地笑著,甚至有點捂著肚子笑疼了的感覺。
步方現(xiàn)在倒是完全沒有辦法說話了,畢竟頭都被人含在嘴里,在不會腹語的前提下,想說話真的是如同天方夜譚的感覺。
他只能拼命地抬起雙手,用力撐住謝君豪的頭,想要像脫頭套一樣,用力想要掙脫出來。
但是這就像是蚍蜉撼樹一樣,雖然說謝君豪根本就咬不動,但是想要把卡在腦袋上的嘴巴給卸下來,難度基本上和把燈泡從嘴里拿出來差不多。
或者說要更難。
嘗試了幾下,步方終于認(rèn)命,他不再推開嘴巴,而是握緊拳頭向著自己的腦袋上面狠揍,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雖然說打自己步方是沒有什么感覺,但是同樣打在謝君豪的身上,他此時已經(jīng)接近異形化了,這樣的攻擊始終還是有些杯水車薪。
“所以說就到此為止了嗎?”步方忍不住心中說道。
雖然自己死不了,但是謝君豪也完全沒有松嘴的痕跡。
幾乎沒有野獸會放開到嘴的獵物。
除非它受到更大的威脅。
而正在這個時候,步方聽到了槍聲。
謝君豪瞬間松嘴,同時蛛腿也終于挪開,步方被瞬間解放,整個人貼著墻滑落下來,他感覺自己的頭上身上都黏糊糊的,但是步方依然記得眼前最重要的敵人是謝君豪。
他抹開臉上的黏液,努力睜開眼睛,正看到幾個穿著警服的警察正舉槍向著謝君豪射擊。
而在一旁的司里則笑瞇瞇地舉起了手機(jī):“我可是報了警哦。”
步方心中感覺不妙。
而警察們手中所握的都是手槍,這樣的火力對于現(xiàn)在的謝君豪而言,可能根本就不夠格。
他不由再望向謝君豪,只見謝君豪的身體軀干以及頭顱已經(jīng)多處受傷,不過從他傷口中流出來的并不是鮮血,而是介于黃色組織液與紅色血漿之間的東西。
他的蛛腿移動著,也將目光逐漸轉(zhuǎn)向了那些開槍的警察。
步方瞬間沖了過去,攔在了警察與謝君豪之間,同時回頭大聲喊道:“你們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