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半天,老太太也沒能從自家孫子的口中套出一點(diǎn)點(diǎn)關(guān)于那姑娘的信息。
每次問到點(diǎn)上,要么沉默,要么轉(zhuǎn)移話題。
看著那一臉冷冰冰面無表情的臉,老太太真是要被氣笑了。
“太太,注意著身體?!比菀桃娝榫w有點(diǎn)激動,趕緊地溫和提醒著。
幾個深呼吸,老太太面色恢復(fù)了平靜,還不忘不怎么端莊的瞪了北宮墨一眼。
容姨站在一旁,看著難得有些孩子氣的太太,再看看默然無聲冷冰冰的少爺,祖孫倆的相處模式不同于其他正常家庭,氣氛卻是少有的溫馨。
老太太眼角一瞥看向保持微笑的容姨,心中沉思幾分,一抹精光快速地劃過,眼睛朝著容姨眨了眨,頓時開口:“你這段時間,好生的養(yǎng)好身體,公司也不會亂,我讓容姨替我看著你,按時吃飯,按時作息?!?p> 北宮墨眉角一挑,還不等他開口,老太太直接堵住了:“不然我不放心,或者你回老宅住,我親自盯著你?!?p> “你自己選?!?p> 容姨是一直跟在老太太身邊的人,也算是從小看著北宮墨長大的,很得老太太信任,以前還在老宅的時候,照顧得很是上心,跟對待自己的親孫子沒什么兩樣。
北宮墨搬離老宅到帝苑,老太太不放心他的身體,提過要讓容姨過來照顧著,每次都被回絕了。
這次可是難得的機(jī)會。
北宮墨:“我不……”他不缺傭人,他也不喜歡人太多。
“你不是帶了個姑娘回來嗎?”老太太直接打斷他的話,“讓容姨照顧著,容姨熬湯的廚藝很好你是知道的,不是你養(yǎng)的那些傭人能比的。”
話的重點(diǎn)就是,用心。
知道老太太是鐵了心的,再想到荔菲夜目前的情況,拒絕的話,難得咽了下去。
北宮墨“嗯”了一聲。
算是同意了。
這么容易就同意了,老太太聽在耳里倒是詫異了一下。
想了一想剛才到底哪句話打動了他,心頭閃過明悟的光。
那姑娘……
祖孫倆坐在沙發(fā)里又聊了會,老太太就準(zhǔn)備回去了。
容姨跟著把老太太送到了門口。
“太太,好好保重著身體?!比菀倘滩蛔Z叨囑咐著。
老太太擺了擺手,說:“我知道,那個姑娘你看著點(diǎn)。”
話里話外的,沒有說得太直白,容姨畢竟是多年跟在她身邊的,知道她沒說完的意思,只是默契的點(diǎn)著頭,“我知道的,太太,您放心?!?p> 目送著車子走遠(yuǎn),容姨轉(zhuǎn)身回了帝苑。
再過一會兒,就要到午飯時間,除了傭人準(zhǔn)備的午飯,容姨還特地親自到廚房,燉了烏雞湯,慢火熬燉,放了一些補(bǔ)身體的藥材。
一邊忙活著,容姨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其他傭人聊天。
聊一些家長里短的,不一會兒,就大致摸清了這些傭人們自身的情況。
年紀(jì)差不多,為人又溫和,很快就和帝苑的傭人們熟悉了起來。
關(guān)于先生的事,沒有多說,當(dāng)她問道樓上是不是住著一個姑娘,怎么沒見下來的時候,傭人們倒是沒什么忌諱:“是夜小姐,長得很好看,活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那么好看的人,比仙女還美,話少,但是人很好的?!?p> 光是聽著語氣,就知道那位夜小姐給傭人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居然沒有一個說不好的。
容易一邊聽著,心想:要么是個心機(jī)深的,要么就是真正的好姑娘。
可真的會是嗎?
在沒有親眼見到前,容姨保留自己的意見。
“對了,夏姐是和夜小姐接觸比較多的,人是真的挺好的?!?p> 其中有一個傭人開口,一點(diǎn)也不耽誤手上的活。
夏姐剛走進(jìn)廚房,就聽到有人叫她,下意識地回了句:“怎么了?”
容姨打量了一下這位夏姐,穿著統(tǒng)一的傭人服,看著要年紀(jì)大一些,一副勤勤懇懇的溫馴模樣,看著順眼得很。
在外面也是那種很受雇主喜歡的性格。
容姨笑了笑,主動搭話:“我看起來要比你們大一些,托大了,你們叫我容姐好了?!?p> “容姐客氣了,都是一起做事的,沒那么些講究?!?p> 容姨笑意深了些,“剛剛我們在聊夜小姐呢,我沒見過,就想著了解一下,她們都說你要更清楚一些?!?p> “也沒有,夜小姐是個好人,可惜了,身體不太好。”
她是去伺候過幾回的,身體確實(shí)差,后面養(yǎng)好了些,也沒能改變夏姐對荔菲夜身體差的印象。
這才多久,又躺著了。
挺招人心疼的。
容姨看似好奇地提問:“我來時也沒見著人,是在房間嗎?”
“是呀,昨晚還好好的。”
不用夏姐回,昨晚不少傭人都看到了。
今早起來,人又沒下來,連早餐都沒用。
先生也不準(zhǔn)她們上樓打擾。
后面的,見再問不出什么,容姨無聲地轉(zhuǎn)移了個話題。
直到晚上,容姨終于見到了傭人們說的夜小姐。
是北宮墨叫她上了二樓。
“少爺,有什么事嗎?”
房門微閉,只露出了一道小小的縫,容姨也看不清房間里面是個什么情況。
心里大致能猜到那位夜小姐是住在這間房內(nèi)的。
“你去給她擦洗一下身體,換一下身體?!蓖@浔恼Z調(diào)軟了幾個度,“小心一點(diǎn)?!?p> 容姨心中微訝,面上保持著微笑,應(yīng)了一聲:“好的,少爺放心。”
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余光看到少爺沒有離去,依舊站在房門口。
面上多了幾分驚訝。
房間內(nèi)的燈光不是那種明亮耀眼的白色,而是柔和的橘黃色,空氣中有種淡淡的香氣,不濃烈,是沁人心脾的好聞。
也沒看到放有熏香。
來不及想太多,容姨輕步地走到了床邊。
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人兒。
好美的姑娘。
長發(fā)溫順整齊的散落在枕邊,精致完美的臉蛋透著酣美,白皙柔美的肌膚如玉瓷般無瑕,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沉睡中的眉眼如傲雪中的冷梅,昳麗清絕,五官是不經(jīng)雕琢的精致靈韻。
童話中的睡美人怕是也不及半分。
美得不似真人。
這哪里是長得好看,說好看都是侮辱了。
不過,她也知道,這是傭人們能想到的,說出的最好的詞了。
容姨動作麻利又小心,擦洗完畢就拿起一旁早已放置好的衣服,給人妥帖的穿好。
心里不住低嘆了一聲,太過瘦了些。
纖細(xì)得能摸到骨頭。
估摸著以前受了不少罪。
“少爺,好了?!?p> 房門打開,男人走進(jìn)來,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不一會兒移開,朝著容姨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容姨面色疑惑地問道:“少爺,夜小姐這是怎么了?”
要不是看著臉色還有些氣色,感受到輕微的呼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
北宮墨眸色如墨般濃稠,深邃得看不見光,“為了救我。”
謝林未說她失血過多。
可在她身上沒有看到有任何的傷口。
昨晚走的時候還在念叨著“奇怪”。
北宮墨沒有理會,也沒有解釋,要他怎么說是因?yàn)楸凰叩摹?p> 昏迷中意識不受控制,憑著本能在吸取。
那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個吸血鬼,對她的血有種極度的癡迷和渴望,控制不住的汲取,就像即將枯萎的花渴望著雨露,于沙漠中遇到甘霖,不知滿足的沉迷。
容姨面色一怔,目光是說不清的復(fù)雜,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了荔菲夜一眼。
沒有繼續(xù)問下去,緩了神情,溫和地安慰道:“少爺放心,夜小姐一定會好起來的。”
一定會的。
“嗯,你去忙吧?!?p> 容姨面色溫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離開了房間,輕輕地把門帶上。
三天過去了,北宮墨在書房忙完工作,多地時間都在照顧著她。
雖然有傭人,但是他沒有假手于人。
他的身體狀態(tài)越來越好,基本上已經(jīng)恢復(fù)成了正常模樣。
早晨,依舊拿著毛巾坐在床邊,細(xì)致地給她擦臉。
動作在一次次的重復(fù)中,變得熟練自如。
男人棱角分明的輪廓線條冷硬,冰一樣冷酷的深邃臉龐沒有絲毫情緒表情,唯有手下的動作格外輕柔。
此時,放在桌面上的手機(jī)“嗡嗡嗡”地震了起來。
掃了一眼,接通了電話:“什么事?”
謝林未開門見山:“你要有空的話,可以讓她曬曬太陽?!?p> 北宮墨視線落在窗外明亮耀眼的陽光上,漆黑深邃的眸映出黑亮的光,硬挺的眉峰動了動:“你確定?”
“應(yīng)該有好處。”
這幾天,他每天都準(zhǔn)時給荔菲夜做身體檢查。
通過這幾天出來的報(bào)告,讓他有了這個大膽的想法。
到底有沒有用,還是要試試才知道。
所以才打了電話過來。
“嗯?!?p> 掛斷電話,北宮墨抿了抿唇,筆直的大長腿微屈,彎下腰,結(jié)實(shí)有力的手一只繞到她脖頸下,另一只手穿過膝蓋彎,毫不費(fèi)力的把人公主抱。
懷中依舊輕飄飄的。
陽臺上有躺椅,柔軟的躺椅灑滿了陽光的味道。
躬身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
兩人的距離極近。
荔菲夜無力的腦袋乖巧地靠在他的左肩。
輕微的呼吸時不時噴灑在他的脖頸,引起細(xì)細(xì)密密的溫?zé)岬陌W意。
仿佛心頭上被輕輕地?fù)狭艘幌隆?p> 北宮墨下頜微收,黑密的睫毛根根分明,閃了閃。
剛要放下,懷中的小腦袋忽然一滑,他剛好不經(jīng)意地低頭。
唇角忽然傳來一陣柔軟香甜的觸感,轉(zhuǎn)瞬即逝。
野小鹿
看到有讀者催更,小野有點(diǎn)雞血上頭,今天加長了億多多。 北宮墨:真軟。 荔菲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