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交換情報
很早之前剛和群里的那些人混熟的時候,陳逸墨說過一句話:“大部分網(wǎng)友面基不就是換個網(wǎng)吧打游戲么,不然還能去擊劍?”
接著,他又補上了一句:“不會真的有人覺得這種橫版格斗過關游戲真的有漂亮姐姐玩吧?不會吧?”
那個時候的他是真的打心底里的那樣認為的,群里就沒有姑娘,全都是頂著二次元頭像的摳腳大漢。
而在他講出這兩句話的當時,沙雕群友們簡直群情激昂,紛紛發(fā)表了自己贊同的意見,而跳的最歡的不是車王莫良和給車上牌照最厲害的阿念,而是一個群ID叫惡霸鯊魚辣椒的人。
那會兒他簡直就是公會群的VIP捧哏,發(fā)了一連串的“確實”,直接把群的沙雕氛圍推進至了巔峰。
陳逸墨記得很清楚,那時候大家都發(fā)言了,就連一向喜歡窺屏潛水“墨”也跟著說了一句話,他打了六個點,也就是一個省略號。當時的他渾然不在意,權當是這個人不太適應這種放飛自我的聊天方式罷了。
后來,他又拉著群友去打了幾盤時下年輕人交流感情的最佳游戲,英雄聯(lián)盟,然后群友成功的讓他自閉,雖然語音頻道里大家人是滿的,但除了阿念偶爾會講一句話之外,其他人全部都在沉默,而恰好,那幾盤被拉著一起去打這個游戲的也有‘墨’,然后好死不死的,初次接觸這個游戲的他玩了個打野,恰好陳逸墨自己又是玩中路的。
于是果不其然的就悲劇了。
雖然沒有在網(wǎng)吧一起五連坐,但確確實實那天的英雄聯(lián)盟沒贏過。
不過除去輸?shù)接行┳蚤]之外,他倒是沒有再說什么。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墨’似乎對英雄聯(lián)盟有著極高的興趣,在那天群友開完黑之后便一直在玩這個游戲,直到有天對方主動問他打不打游戲,并在游戲里展現(xiàn)了精湛的技術之后,他徹徹底底的服氣了,總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又菜又愛玩。
最關鍵的是整個過程中哪怕他噴他,‘墨’也是一句話都不講,頂多就是扣幾個字,沒有辯解,有的只是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的問題,然后……下次還犯。
在這段游戲的過程中,他的心態(tài)從一開始的保持淡定到歇斯底里質(zhì)問群友為什么會菜成那個樣子再到最后的已經(jīng)不想講任何話的最終崩盤。直到下線,他才在沒多想的直接在公會群里來了一句,“已經(jīng)和墨打完游戲了,血壓已經(jīng)拉滿了,謝謝群友,學到了很多,下一次我會介紹其他低血壓病友來和群友打游戲的。”
然后窺屏的‘墨’又只發(fā)了一連串的省略號以及和游戲里無異的那句話‘我的問題’。
現(xiàn)在想起來,陳逸墨只覺得一言難盡,琢磨了一下自己那會兒在游戲里被坑到暴躁時講出的那些話,又比對了一下那時心目中電腦旁的網(wǎng)友和當下眼前的墨虞惜,他只覺得尷尬。
那誰又能知道‘他’是‘她’呢。
可不論怎樣一言難盡,該說的事情還是該說的。
陳逸墨深吸了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那尷尬的要死的心情,至少他不能在這里就扣出三室一廳來,強迫著自己再一次把話題打開,“來到這里之后,我是在一個類似于汽車修理廠的位置醒來的,醒來之后,身上沒有任何外傷,除去有些失力之外,一切都是正常的。”
“然后要說唯一的不同點,那就是在過來之后我的身上突然多出了這么一件羽絨服?!?p> 陳逸墨指了指身上黑色的羽絨服。
墨虞惜的視線也隨著他的這句話重新落在了他的身上,她的視線在他的羽絨服上停留了整整十秒才收回。
“羽絨服是一樣的?!蹦菹栈亓艘暰€,“來時的情況也大致相同,唯一有所區(qū)別的在于你醒來的地方在汽修廠,而我醒來的地方在一個黝黑的工廠。”
陳逸墨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在離開汽修廠后,我的手機收到了下一步指示的短信,以及具體的‘任務’,發(fā)布任務的人要求我沿著鐵軌一直走,直到走進這座城市,然后在這座城市生存六十天。
“在沿著鐵軌走了兩個小時之后,我來到了這座城市的入口,看到了被積雪覆蓋著的空無一物干凈的有些過了頭的街道。”
陳逸墨從懷里拿出了手機,在把相冊調(diào)出來之后遞給了墨虞惜,“這是我當時拍下的照片?!?p> 在墨虞惜接過手機后,陳逸墨繼續(xù)講了起來,“我認為這是極其不合理的,理由無他,哪有廢墟城市會是這樣?街道上沒有任何一輛車,也沒有任何的人類造物的跡象,純粹就是干凈的被積雪所覆蓋了的?!?p> 在看完照片之后,此前一直扮演著安靜聆聽者角色的墨虞惜忽然開口問道,“你這照片是在哪里拍的?”
“在城市的入口。”陳逸墨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掏出了地圖平攤開,指向了地圖下方有著紅綠燈標識的入口位置。
“那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呢?”墨虞惜眉頭微微皺起。
“在這里?!标愐菽赶蛄怂麄兯诘奈恢?。
墨虞惜指了指地圖的右上角,那個已然有些模糊的邊緣處,“工廠就在這里。
“我是從那邊過來的,但在那邊,我所看到的城市和你看到的完全不同。
“在超出這張地圖范圍的盡頭,是積雪覆蓋了的城市廢墟,隨處可見的堵滿了大街的被雪所覆蓋的報廢汽車。
“然后,我在城市的陰影里碰到了一只……奇怪的具有攻擊性的生物?!?p> 陳逸墨的表情變了,他抿了抿嘴。
“它有著和人類相似的外貌,有四肢,身體削瘦,皮膚怪異不正常,身體表面有肉眼可見的泛黑的青筋,沒有頭發(fā),害怕陽光。”
“你的腳腕就是在那個時候傷到的?”
陳逸墨的腦海里已然多出了許多可以比對的生物,從電影到電視劇,而符合墨虞惜所描繪的那種生物并不少見,更確切點說,陳逸墨找到了些許線索,但就像那種常常發(fā)生的情況一樣,最關鍵的線索反而在那一刻突然戛然而止,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是?!?p> 墨虞惜坦率的承認了。
“你有除了這個腳腕的皮外傷么?比如被沾上了它的血跡,或者被啃咬過的地方?”
陳逸墨的神色已然警惕了起來,雖然還不能確定那樣的生物究竟是什么,但有一點他是肯定的,像是那樣的生物,多多少少是具有感染能力的。
墨虞惜搖了搖頭,“沒有?!?p> “那它除去這些外貌特征以外,還有什么別的更進一步的數(shù)據(jù)么?”陳逸墨頓了頓,“比如在身體上的動作敏捷,力量很大之類的?”
“有,它的速度、力量都遠超正常成年人?!?p> “那你是怎么跑掉的??”
陳逸墨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我把它殺了?!?p> 墨虞惜對上了陳逸墨的眼睛,那雙黝黑的眼眸里有的只有寒川般的平靜。
?
當我打出問號的時候,不是我有問題,而是你有問題。
陳逸墨倒是沒有懷疑墨虞惜是否撒謊,以面前女孩給他的第一印象來判斷,她是不大可能會撒謊的人。
“怎么做到的?”
“抓住破綻,割破喉嚨。”
“……”
“我覺得我要是按照你的描繪去重復過程,那出大問題的人肯定是我。”
墨虞惜沒有搭話,眼神仍舊淡漠,她看向了陳逸墨,詢問道,“現(xiàn)在,可以替我治腳傷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