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下山
她手里還有一點點銅板,她打算利用這一點銅板去換一個名頭。
既然注意已經(jīng)想好了,她頓時覺得步伐都要輕快很多。
這時,一只灰色的兔子從她面前跑過去,白姣姣這下來勁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呀,白姣姣卯足了精神,貓著腳步跟著兔子的后面。
本來她以為野兔跑得很快她根本不可能抓得上,誰知道這兔子腳被捕獸器弄傷了,跑了沒多久一直血流不止,她順著帶著血跡的步伐一路追隨。
直到兔子筋疲力盡了,她毫不費勁的把兔子的兩只耳朵揪起來,掂了掂,估摸著去皮也就一斤多點,實在是太瘦了,摸著都硌手。
“兔子啊,兔子,對不起了!”
白姣姣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殺生過,但是眼前的生存都存在問題了,也顧忌不了那么多了。
她就地找了一個石頭,磨了一個尖角出來,三下五除二把兔子收拾了出來。但是兔子皮她沒有放棄。
因為一直以來都她們都沒有鞋穿,家里窮,也買不起,好在因為一直沒有穿鞋,腳底板倒是厚的很。
找了一處有水的地方,她把兔子清洗干凈了這才回去。
回到剛才的地方,白墨已經(jīng)弄了點水給兩個妹妹解渴了,她贊許了看了看白墨,這孩子還是不錯的,
隨后白墨去找了一些柴火,因為才下了幾天雨,沒有很干的柴火,但是也只能將就了,好不容易引燃了后,尚未干透的柴火冒出陣陣濃煙。
把她們嗆得直咳嗽,可是她們絲毫也不在意,最小的兩個孩子看著架在火上的兔子肉口水直流,充滿了期待。
兔肉一點點從生白色變成焦黃色,僅有的脂肪也滲透出來在陽光的照射下油珠晶瑩剔透,油珠到達一定熱度滋滋作響,飄散出來的肉香讓幾個孩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眼前的兔肉架,最小的孩子忍不住不停的舔著嘴唇。
為了避免烤糊了,她不停的翻轉(zhuǎn)著兔肉,等到火候差不多了,她才把三角架子移到一邊。
除開白姣姣,三兄妹緊張又激動的蹲在旁邊,他們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吃過一頓肉了,上次吃肉還是娘還在的時候了,記憶中吃肉的滋味早已經(jīng)模糊了。
白姣姣肚子也在咕咕叫了,她撕了兔腳邊上的一塊瘦肉,拿在嘴里嘗了嘗,雖然無鹽無味,但是齒間兔肉的醇香還是讓她欲罷不能,這時她才把兔肉取下來,一點點的把兔肉撕成小條條分給弟弟妹妹。
而自己就抱著兔頭在啃。
而接下來的發(fā)生的事情是她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的,最小的孩子在吃完過后居然發(fā)生了嘔吐,最后吐得已經(jīng)冒酸水了。
白姣姣趕緊把她手中的剩余兔肉拿開放在一邊,讓其他兩個孩子也不要吃,她立刻取了一點水,讓小丫頭喝了一點點。又用手給她拍著后背,她才順過氣來。
小丫頭剛剛到嘴的食物吐了出來,肚子又餓得難受,一邊大哭一邊餓得難受用手使勁捶打著白姣姣的背部。
白姣姣也不生氣,只是用力抱著她溫柔的安撫著她,等把小丫頭哄的平靜了一點,她才自己把剛才的兔肉拿起來,撕了一小塊放進嘴里。
過了半響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白姣姣這才讓其他兩個孩子繼續(xù)吃兔肉,白姣姣突然想到了一個原因,她看著瘦骨嶙峋頭發(fā)稀少發(fā)黃一看就是營養(yǎng)不良的,這孩子怕是從來沒有吃過肉,又缺乏營養(yǎng),無法吃消化兔肉。
想到這里,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背過身,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不停的往下面掉,但是她不敢發(fā)出聲音,只是哽咽著,控制著不哭出聲來。
等把情緒控制得差不多了,她才轉(zhuǎn)過身,把眼淚擦干,還好,其它兩個孩子吃了沒有反應(yīng)。但是也是默默的吃著,兔肉帶來的幸福感一下子消失殆盡。
隨后她把三個孩子藏在了一個草叢深處,只要三個孩子不在她眼前,她覺得就充滿了無限的危險。
把三個孩子藏好以后,她才出來在周圍灌木叢里面四處尋找,好在下過了雨,地面一些野果藤蔓冒了出來。
白姣姣收集了大約巴掌大小的野果后才回到剛才的地方,讓最小的妹妹吃,還好野果酸酸甜甜的,小孩子還是喜歡吃的。
可是下一刻,她發(fā)現(xiàn)最小的妹妹臉色有點異常,而且吃了一點又吐出來了,她想怕不是剛才吃了兔肉不消化引起了急性腸胃炎吧。
想到這里,她腦袋翁的一下頭都大了,現(xiàn)在這情況,飯都吃不飽,她去哪里弄藥。
她摸了摸口袋里面的幾個銅板,本來這銅板是有大用途的,本來她想學(xué)著武則天的法子,故弄一點玄虛,讓村民以為她不死是天授命。
可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這幾個銅板估計要拿來救命了。
越想到這里,她就加快了腳步背著最小的妹妹,白墨見著自己阿姐一臉嚴肅的樣子,又看著妹妹好像生病了,他什么也不敢說,只是一步一個腳印,用瘦小的肩膀也學(xué)著白姣姣的樣子背著三妹妹。
等走到村里面,已經(jīng)是晌午了,炊煙裊裊升起,路上三三兩兩的人扛著鋤頭,背著背簍已經(jīng)開始往家里走。
這一場及時雨,讓急需萌芽的莊稼破土而出,莊戶人臉上都洋溢出了笑意,枯萎的河床終于恢復(fù)了往日的生機。
大家伙緊繃的神經(jīng)也算是稍微松懈了一下,甚至都有心情和鄰居說說笑笑了。
白姣姣知道去市集里太遠了,如果非要把四人綁著一塊去,那估計天黑了都走不到市集里。她想了又想,在盡量躲避著別人視線的情況下,走到了一戶破舊的人家面前。
她記得這戶人家,只有一個婆婆和一個孫子,兒子兒媳在一個大戶人家做工不知道犯了什么錯,被活活打死了。也是可憐的人家。
“柳婆婆,您在家嗎?婆婆?”白姣姣輕聲敲打著院門,說是院門,其實已經(jīng)破敗不堪了,她生怕用力一點門就轟然倒塌了。
“誰呀,誰在敲門?”
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小栓子,你打開門看看是誰?!?p> 小栓子聽話的把門打開,驚喜看見是白姣姣,他轉(zhuǎn)過頭對自己祖母大聲說道,“婆婆,是白姣姣姐姐。是白姣姣姐姐,她沒有死呢?!?p> 說完,小栓子趕緊把白姣姣四姐弟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