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
席家莊園,祁隆先生歸國時,督人辦了一份轉(zhuǎn)校申請書,當晚并向時家發(fā)出通知。
書房內(nèi),他將一份轉(zhuǎn)校申請書推到席尙景面前,并對兒子嚴肅地說:“走吧,去分校念書?!?p> “住的地方我給你安排好了,把心思和注意力轉(zhuǎn)到別的事上,那里有個人的童年經(jīng)歷比你慘千倍萬倍,但她沒有長成你這個樣子,沒有做你做過的事兒?!?p> ……
“少則兩月多則半年,等你什么時候把心態(tài)擺正了,知道什么是尊重父母了,知道什么是挫折和失敗了,等到那時你再回來?!?p> 席尙景不做回應,慢慢地起身什么也沒說,拿著信封出房門,粟智已在外面等他。
席尙景邊走邊將信封遞給粟智,留了一句話:“給紀伯倫打電話,讓他準備一下跟我去分校,”
隨后他看她一眼,粟智立刻低下頭,他再說:“告訴裴染總校有什么事,及時告訴我。”
粟智跟在他身后:“好的,少爺?!?p> ……
同一時間時家。
時音與妹妹坐在餐廳里,但沒動晚餐。
時音閉著眼聽留聲機播放出的復古音樂,身旁時苒拉她衣袖,問道:“姐,你知道他這次找我們回來什么事嗎?好端端的讓我們回來做什么?”
“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撇一眼站在角落的男管家一眼,“等會不管他說什么,你都不要插嘴知道嗎?!?p> “可萬一他……”管家還在,時音發(fā)聲打斷她的講話,再問:“聽見沒有?”
時苒不情愿地應聲:“知道了!”
八點一刻,時先生與時夫人到家,那時外面下著大雨,廳門被打開,兩人由家傭迎進門。
華麗壁燈光打在先生與夫人身上,顯得男人氣度不凡女人也端莊賢惠。
時音起身邊走邊問候:“爸媽,你們回來了?!?p> “時音啊,”笑著拉她手,牽著她到了餐廳,“你怎么瘦了這么多,這次回來媽好好給你補補?!?p> 時苒起身只是稍稍點頭,朝時行川簡短一聲:“爸?!?p> “嗯,”時行川應聲,脫了西裝外套隨手扔到餐椅背上,“苒苒陪你媽吃飯,時音跟我到地下書房來!”
時行川不給她回話的機會,人已經(jīng)向樓下走。
時音看著落地窗外飄著的雪花,沒什么情緒,緊接著她朝地下室走。
時苒在她身后說:“姐我陪你一起?!?p> 時音腳步不停:“不準跟來!”
“姐。”
……
昏暗的書房內(nèi),時行川坐在真皮轉(zhuǎn)椅上,正面對著鑲嵌在墻壁上紅酒柜,給她留了個椅子的背影。
時音看不到他,只能看見他垂在轉(zhuǎn)椅扶手上的右手,指尖還夾著雪茄,那手腕上的腕表還泛著白光。
明明已過四十的年紀,靜坐在那里時,就給人一種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他知道她進來,但一副并不著急開口樣子。
時音坐在他對立面的皮椅上,雙腿交疊長裙稍稍拖著地面,凝著眸的目光落在書桌中間的文件夾上。
兩人都靜無動作。
大概過來兩分鐘的樣子,時行川并沒有轉(zhuǎn)過來,以一種難以捉摸的口氣問:“你知道過傳聞中的席家嗎?”
這是她進來這么長時間以來,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沒問她藥有沒有按時吃,沒問她最近身體狀況好點沒,沒問她這次回來能否承受得了,只單單問了句她知道不知道席家。
“聽過?!?p> “說說看,都知道那些?!?p> “席家是一個古老的家族,是金錢與權(quán)利的最高支配者?!?p> 時行川轉(zhuǎn)動皮椅,正式面對她,呼出一口煙,補充道:“席家金庫的鉆石礦的總價值能買下兩個法國?!?p> 他說這話時,把桌上的文件夾推到她面前,要她看,時音沒有理他的意思,仍然不動也不看。
時行川將雪茄捻滅在一旁的煙灰缸里,親自動手掀開文件夾,特意用手指在里面的照片上敲了敲:“看。”
時皺眉坐起身子,撇一眼照片。
僅僅一眼就看到相片中的男生,身穿一身白色西裝,西裝外披著一件黑色煙花斗篷,從私家車內(nèi)下來,夜晚會場的燈光閃爍,照片雖看不清臉但氣質(zhì)就已逼人心跳。
照片被放在深灰色的書桌上,旁邊的落地燈光剛好打在照片上,里面的身影耀眼無比,身上的貴族氣質(zhì)一下就出來了。
“他,”時行川用手指著照片,“可是名副其實的太子爺?!?p> 他的目光灼燒一般看著時音。
“他跟席家有什么關(guān)系?”
“上代席家嫡系繼承人的獨子,席尙景?!?p> 她還看照片還沒反應過來,時行川將手掌拍在照片上,擋掉她的視線。
她抬頭看他,時行川冷聲道:“一個月后他會轉(zhuǎn)到麥斯國際讀書,直到升學考試才走,這段時間不管用什么手段,讓他在臨走前愛上你,并且?guī)阕撸 ?p> “這活我干不了?!?p> “時音,”他強調(diào),“如果你這次成功,你會成為他一生的摯愛,他就是你下半生的歸屬?!?p> “那你怎么不想想,像席家這樣大的家族,他會沒有女朋友?或者是未婚妻嗎?萬一我的介入成破壞他感情的第三者怎么辦?”
“那就做他情人!”
時行川說完,書房里一片寂靜。
時音眼里帶火,看著他的眼睛:“你再說一遍。”
“那就做他的情人!”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講,“情人也罷知己也好,總知在他人走之前給我把席尙景的心抓牢,這比你將來嫁任何豪門所得的都多。”
“時音,”時行川強調(diào),“他是席家唯一的繼承人!”
時音臉色煞白,聲音有些不穩(wěn):“如果我不做的話……”她瞇眼看他,“你的第二計劃就是苒苒對不對?”
“對?!彼敛华q豫地答,“不然為什么要讓你們兩個一起回來,你不做我的第二計劃就是她,你做她就是你的左右手!”
時行川知道苒苒是她的軟肋,他既然敢這么做,就是不怕她違抗命令,真夠卑鄙的!
時行川話說完,再次問:“做不做?”
時音閉眼睛,“你想讓我?guī)湍阋膊皇遣豢梢裕惚仨氁饝乙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