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就待在教室,別出來,別引起他的注意?!睍r音說完話轉(zhuǎn)身走,冷風吹起她的長發(fā)。
時苒跟在她身后:“要行動了嗎?”
“嗯?!?p> 老師的一道問答題,席尙景的一場球賽,都成為麥斯高校下課后的話題。
午飯是在教室吃的便當,姐妹倆吃完后時苒去洗便當盒,那時教室就時音一人,她剛喝完中藥。
味道太苦不說,整個教室都充滿一股中藥味。
時音皺眉將窗戶打開通風,外面大雨已停,但天氣還沒好轉(zhuǎn)。
時苒洗完餐盒回來:“姐,我回來在半路上碰見哥了,他說讓你一個人去三樓盡頭檔案室找他?!?p> 時音回身看她,時苒喘著氣再說:“他說,五分鐘你不上去,他就親自下來找你?!?p> “好,我知道啦?!?p> ……
時音到檔案室那會,三樓整個高三年級學生很少,大部分都還在食堂。
她推門進去里面漆黑一片,時音準備拉窗簾時被門后突然出來的時敬謙嚇一跳。
他用腳將門磕上,向她靠近,并質(zhì)問道:“什么時候轉(zhuǎn)來麥斯的?你回來這么久為什么不告訴我?”
時音被他逼到角落里,不知道他抽哪門子瘋,于是實話實說:“一個月前,你去禾戈參加學術交流會的時候?!?p> 她看向他的眼睛意味深長的說:“至于,我回來干什么,不用我解釋你也清楚吧!”
他聽進耳朵里,想了想,好像是一個月前的周五飛去倫敦看她走后的那幾天,也想起時行川為什么突然讓他去禾戈參加交流會的離奇舉動。
“我給你訂機票,先送你和苒苒走,回頭我跟爸解釋?!?p> “你認為,那老狐貍會讓你放我們走?”
“你不走留這兒干嘛?”時敬謙吊了郎當?shù)卣f:“你非得把自己這具破爛身體玩完才甘心,是不是?”
“就算我把自己玩死,也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時敬謙捏住她的脖頸:“跟我沒關系,”他依在她的耳邊,“沒關系,你干嘛在我去倫敦找你時吻我?”
時音吃痛著艱難地說:“我喝多了不行嗎!”
“你TM那天壓根兒就沒喝酒,”時敬謙再問:“我們是什么關系?”
時音答:“兄妹關系,那個吻什么都不是。”
兩人沉默,檔案室空氣陰涼,三秒后他說:“你以為你現(xiàn)在說跟我沒關系,就能撇清我跟你之間的事情嗎?”
“不然呢?你認為時行川會讓你跟一個毫不干凈的女生在一起嗎?更何況這個女生還是你繼妹!”
她說的這句話刺激到他,他松了手,她咳了兩聲,時敬謙一副面癱臉的樣兒。
一看就知道生氣了。
時敬謙帶著脾氣,開門走的同時說:“你以后愛活成什么樣就活成什么樣吧,當哥的管不了也不想再管了。”
他走了。
那天兩人談完后,就真的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了,即使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碰面也就說幾句客套話。
三天后,下午第三節(jié)下課,由于最后一節(jié)課是體育課,很多同學都提前去了操場,教室里人不多。
時音把時苒叫到教室后面的地方,讓她抬頭看樓上,后門所對應的位置是高三部的三個尖子班,席尙景的教室也正好盡收眼底。
時音問:“你眼內(nèi)所見之處,都有什么?”
“三個尖子班?!?p> “再看!”
時苒視線不離地掃了一圈,終于眼眸一緊:“他出來了?!?p> 時音與時苒隔著遙遠的距離看他,對樓那邊傳來一陣陣騷動,他還是老樣子從班級后門出來,他已換上麥斯制服,長得帥,側(cè)影好看,衣型出挑,單手插兜,身后永遠跟著兩名執(zhí)垮公子哥。
時音觀察他三天,漸漸的發(fā)現(xiàn),有女生刻意給他搭話,不管對方說什么他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tài)度回應,一點面子都不給,也不給人說話的機會,今天依舊是這副模樣。
時苒眼睛還盯著那兒:“他不喜歡女生,或者說,他不喜歡刻意接近他的女生?!?p> “不錯,”時音說:“他不喜歡順從他的女生。”
“可他也沒有跟后面那幾個女生說話啊?!?p> “后面的幾個女生并沒有跟他說話的打算,席尙景每天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都會出來打籃球,他玩心來了,根本不會在任何事上浪費時間,那幾個跟他同班的女生顯然是知道這個?!?p> “要我做什么,姐直接說?!?p> “不急,總有一天,他會把這個時間空出來留給我。”
時音仍舊看著?;@球場的方向,剛好看到公開課那天與席尙景同一輛車下來的女人。
她長得漂亮長發(fā)高扎,孤身一人站于球場外,席尙景打球時她就站球場外等著,席尙景走時她就寸步不離跟于身旁,席尙景也不看她不與她說話,她也不出聲打擾,只是緊隨其后的跟著他。
“太子出行,身邊總是跟著一位年齡稍長自己的女人,但如果這個女人不是自己的情人,”時音側(cè)頭看時苒,“你猜她是誰的人?”
“排除情人的話,”想了一下,時苒答:“她是王的人?!?p> “嗯,”時音笑一下,“她就是席家現(xiàn)任當家人的眼,多多少少管著點席尙景,那些刻意接近太子的女生,有什么目的安的什么心她比誰都清楚。”
“所以你?”
“所以我在她眼里必須得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乖乖女,但到了席尙景面前我就得反著來……”
“姐的意思是,”時苒接上她沒說完的話,“姐的乖巧做給席家看,叛逆少女做給席尙景看?”
時音慢慢地點了一下頭,這時恰好上課鈴聲打響,她出教室朝樓下走,黃金色的光影照在她周身亮的晃眼,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發(fā)帶,邊走邊將長發(fā)綁于脖頸后,從那個角度看都美如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