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內(nèi)氣氛緊張,突入起來的變故讓時音手足無措,情況有一半是她預(yù)料到的,有一半?yún)s不是。
席尙景是該來的,但不應(yīng)該帶著脾氣來。
難道是僅僅因為這幾日曖昧不清卻不得占有的的挑逗?還是容不下她擅作主張的性格?
他不該是連這的都不顧及的人。
席尙景逼她逼的很近,也因完全摸不清他的脾性而說不出話,他只是看著她,細(xì)細(xì)的看著她,時音絲毫不怵的回看他。
不久后,他笑了。
時苒眼看姐姐卻被帶走,卻沒有辦法阻止。
電梯顯示是六樓,她就立刻爬樓梯往上走,到頂樓正好趕上電梯門開,她準(zhǔn)備過去的身子又很快的避回去,靠墻呼吸,然后看見席尙景把時音推了出來。
所有的畫面都跟時苒預(yù)想的如出一轍。
時音出電梯門后轉(zhuǎn)身看他,他臉上表情很淡,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里面的人沖她挑眉,電梯門緩緩合上。
時苒前扶住她,“姐,什么原因讓他發(fā)瘋到這個地步?”
要是發(fā)生點(diǎn)什么也好,可怕的是什么都沒發(fā)生,席尙景的想法藏得太深,弄的時音一時也失去了方向。
時音額頭上全是冷汗,一邊搖頭一邊說:“苒苒,我肚子疼。”
這次事件在學(xué)校引起許多爭議,席尙景那邊沒給任何解釋。
時音本身又不愛講話,時苒整個人冷得不行,更不會提起此事,所以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
兩天后圖書館的陽光很好,時音在靠角落,靠著桌椅背休息,她讓苒苒替她找一本關(guān)于英國皇室戰(zhàn)爭的歷史書。
時苒在書柜間慢慢走,指尖劃過一冊冊厚實的書幀,找到一半時路被擋住,她的注意力從書上移到正前方,看到靦腆內(nèi)斂的梵狄娜。
“苒苒,我可以這樣叫你么?”她的懷里抱著許多書,時苒蹙眉點(diǎn)頭,梵狄娜把書展開來給她看,“這些書是你要找的嗎?”
時苒掃一眼,確實是同類型中比較好的選擇,梵狄娜很快解釋,“之前我看你姐姐借的書都是英文封面的,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我是圖書館的管理員之一,想謝謝你們上次替我解圍,所以我提前幫你們找好了?!?p> 時苒低頭看這些書,“對這些書感興趣的是我姐,不是我?!?p> 從書架上看了一圈也沒找到那本書,回頭看一眼梵狄娜,語氣淡淡地說:“我姐就在這兒,你不是要感謝她?跟我一起過去?”
梵狄娜笑著點(diǎn)頭,“好啊?!?p> 時苒過去那會時音正喝著水,而后看見她身后的人,又把視線放回到已經(jīng)坐在自己對面的時苒身上。
“你要的那本書書柜上沒有,估摸著是被人借走了?!?p> 時苒下巴指了指梵狄娜,梵狄娜立刻會意,把懷里的書一本一本攤開到她面前,推薦式地說:“這是我替你找的幾本書,像《牛津英國通史》、丘吉爾的《英語國家史略》,如果這些看起來太嚴(yán)謹(jǐn)?shù)脑捒梢钥催@本《大國崛起》英國篇,里面圖文并茂,行文還蠻活的……”
“謝謝,”時音收視線,“我并不是對所有歷史都感興趣?!?p> “那是那段歷史?”
時音將書疊好都推到她面前:“都鐸。”
“都鐸……都鐸……”梵狄娜費(fèi)力地想立刻伸指,“啊,我記得有,有一段獲得過英國布克獎的《W o l f H a l l 》,還有一本……”
“你知道那段歷史嗎?”時音隨意翻開一本書,漫不經(jīng)心地打斷她。
“國外的歷史事件我不大清楚,我只是看到過這本書的標(biāo)簽?!?p> 時苒就喜歡聽她說故事的模樣,手拄著下巴向她斜了斜額頭。
時音笑了笑,繼續(xù)說:“這個王朝一共有五代君王,三位國王兩位女王,其中第二位國王亨利八世的婚姻很有名,他有個情人叫安妮.博林,為了給情人名分,他不惜和自己的妻子凱瑟琳皇后打離婚持久戰(zhàn),和跟連續(xù)六年被駁回他離婚申請的羅馬教廷作對,還不顧朝野反對徹底地推行宗教改革。”
“那他贏了嗎?”梵狄娜對時音講的故事很感興趣,整個人已沉浸在故事當(dāng)中。
“嗯,”時音拿過桌子上的玻璃杯,喝一口,繼續(xù)講,“第七年時他終于離婚了,封安妮為后,同時使英國教會完全脫離羅馬教廷,他擁有了超前君王的權(quán)利?!?p> “然后他們白頭偕老了?”
“不,幾年后他就把她頭砍了?!?p> “什么?”梵狄娜未曾預(yù)料是這么個結(jié)果,她問:“為什么會砍安妮的頭?”
“有人告訴他國王安妮皇后與她哥哥私通,甚至還有許多情夫,她犯了通奸罪所以把她殺了?!?p> “國王信了?他不是很愛她嗎?”
“或許吧,”時音說到這已沒了興趣,“可能她也不過是一顆推動國王權(quán)欲膨脹的棋子,國王沒了教廷的束縛可以自由離婚,他甩前妻時那么決意,對這任也是預(yù)料得到的狠?!?p> “那……然后呢?”
“結(jié)婚,離婚,再結(jié)婚,再離婚……”說到這時音起身看向梵狄娜,“我講得粗,你自己有興趣找書看吧。”
時苒拿起桌上的水杯,跟著時音向圖書館樓下走,梵狄娜也跟在末尾。
時音走出拐角的書柜,腳步忽地僵在原地,席尙景不知何時椅在樓梯扶手旁,單手插兜,有些不滿地看著她,在與她視線與自己相對后斜了斜額,那種血液沸騰的感覺躲都躲不掉。
身后時音與梵狄娜都看著他們。
這一次是她在斜陽里,他面對著以她為首的的斜陽,看上去像是等了一會兒了。
他對時音身后的女生不感興趣,只是看著時音,淡聲問:“這兩天為什么不去射箭部?”
“生病啦,去不了,也不想去。”
他點(diǎn)頭,過了一會兒,“你就不怕我把剩下的席位都搶走?”
“反正也沒剩多少了,你想要就都給你吧?!?p> 他看她一眼,人走,那時有一陣風(fēng)吹起他的領(lǐng)帶,時音看著他的步子又退回來,兩人再次面對面。
陽光刺眼,她不知他又退回來的用意,席尙景側(cè)低頭望她:“那天是我態(tài)度不對,我跟你道歉,你不必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