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聲音,還有紅發(fā)道人那冰冷的目光。
如同集中起來的利箭,攢射在方殷、顧平等凝練血氣的九人之上。
在這目光下,方殷等人很清晰的明白了紅發(fā)道人的意思,一個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起身,小心翼翼的離開血池,來到紅發(fā)道人石室前。
九個人中,方殷、顧平、郭大狗、齊三、古來財、秦大水六人因為來自同一血池,所以本能的親近,抱成一團。
另外三人最開始的時候還懵懵懂懂,但是看到方殷這邊六人抱團,也下意識的聚攏在一起,尋求安全感。
這樣,九個人分成一大一小兩個團體,站在紅發(fā)道人面前。
紅發(fā)道人看到這一幕,饒有興致的看了幾眼,但似乎并不太在意,很快就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道:
“你們九個,皆以引氣入體。從今天開始,就是我血海一脈的門人?!?p> “這是你們九輩子修來的福氣!”
“今后只要為我好好辦事,神通法術,不老魔軀,都不在話下!”
“不過我們血海一脈,可不是道門那些偽君子?!?p> “辦得好不必多說,辦得不好——”
“哼哼!魔火焚魂,永世不得超生!”
紅發(fā)道人一邊說著,一邊發(fā)出赫赫魔威。一道陰森森紅光以他為中心,將方殷等人籠罩在內。
頓時每個人都感覺氣血翻滾,猶如沸騰的開水一般,汩汩冒泡。
每一次冒泡,身體就會有一部分被撐開。
那種自內而外,每一寸肌膚骨肉都被撕扯的痛苦,讓人痛不欲生。
一個個抱頭哀嚎,鼻涕眼淚亂彪。
一切忍受能力差的,比如秦大水,甚至以頭搶地,噗通噗通的亂砸。
直砸的滿頭是血,白骨可見!
這樣持續(xù)了不知多長時間,紅發(fā)道人似乎感覺滿意了,才將將收起紅光,然后陰冷道:
“今個兒,算是給你們的入門禮,叫你們知道我血海一脈的規(guī)矩!”
“也是給你們提個醒!”
“若是今后真的有辦事不力,吃里扒外的事情,可就不像今天這么好過去了!”
紅發(fā)道人陰冷的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恐懼的種子,被深深地砸入每一個人的心底。
每一個人,都被這痛苦和今后可能更恐怖的痛苦給嚇住了,一個個軟塌塌的癱在地上,好像一條蛆蟲。
其中秦大水、古來財還有另外一人,好像被激活什么本能反應似得,一個個忙不失的做出五體投地的跪倒姿勢。
就好像被打怕了的狗,露出白肚皮表示自己沒有威脅,表示誠服。
有他們的帶頭效應,其他人下意識的就跟著一起跪下來。
顧平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著一起跪下。
方殷眼角余光瞥到這些,心中微微嘆息一聲,但此時此刻,不想也不敢鶴立雞群的他,也只能跟著跪下。
“就當做瑜伽了!”
“不過,跪下膝蓋真疼!”
方殷身體保持跪姿勢不動,但內心卻吐槽不斷。但無論怎么吐槽,一種屈辱敢卻始終揮之不去,縈繞在心頭。
好在這紅發(fā)道人雖然有些神通,但卻沒有讀心術。不然他這一番心態(tài)變化,肯定會引來一番折磨。
不過紅發(fā)道人看起來也不怎么在乎方殷九個心里想什么,見方殷九個人全部跪下之后,直接從腰間取出一個繡金的紅口袋,手往來一掏,直掏出九把血紅色的長刀來。
紅發(fā)道人吧九把血紅色長刀往地上一扔,開口道:
“此乃本尊打造的血刀,凡被此刀傷著,若無對應丹藥,必然流血不止?!?p> “我傳你們一篇祭刀法,可以激活你們體內的血海真氣,從此不再是凡人?!?p> “不過,這些血刀雖然只是凡間精鐵打造,但也耗費了本尊不少功夫?!?p> “你們得了刀后十天內,要為我?guī)硪话偃?。?p> “帶不來的話——”
“就去死吧!”
紅發(fā)道人說完后,不等方殷等人回過神來,就自顧自的開始傳授起口訣來。
不過他傳授的口訣,著實有些驚悚。
口中每吐出一個字,就會噴出一道紅光,分化成九道光點,如烙鐵一般落在方殷等人身上,烙出一個個神秘字符。
如果是正常情況,方殷一定會對這些神秘字符感興趣。
因為這些字符仿佛有魔力一般,烙在身體時,其內里寒意就自動的浮現在人的心頭。
但是現在,方殷卻沒有半點心思去管這事。因為每一個字符落下,都會帶來不下于真正烙鐵烙下的痛苦。
讓人痛不欲生!
悶哼聲和凄慘叫聲,如同交響樂一般,此起彼伏的在洞窟內響起。
好在這片祭刀口訣字數不多,只有二十個。熬過二十次,就結束了。
“總算結束了!”
方殷趴在冰冷而濕潤的石板上,滿心慶幸的說道。
石板上的濕痕,來自于他因為痛苦而流出的冷汗,和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混在一起,氣味古怪難言。
不過方殷在一切結束后,卻沒有第一時間爬起來。
前后兩次的痛苦折磨,讓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他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達到了一個極限。
此時此刻,他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
正當他大口喘著氣恢復體力的時候,忽然身邊一只手牢牢的將他抓住,然后拉著他站起來。
方殷本來以為是顧平,但扭頭一看,卻是五大三粗的郭大狗。
借著郭大狗的力,方殷努力的站了起來,扭頭看向顧平那邊,卻意外發(fā)現。
顧平雖然比他好一點,但也只是趴著和坐著的變化。
反倒是郭大狗、古來財、秦大水、齊三這些人,一個個都能勉強站起。
如郭大狗,甚至還有余力扶別人。
方殷只感覺這和自己的認識不大相符,難不成郭大狗這些人,比顧平和他的意志還要堅定?
郭大狗雖然五大三粗,但性子卻頗為外向,十分機靈。似乎察覺到了方殷的疑惑,笑嘻嘻的湊到方殷耳邊道:
“方醫(yī)生,一看你和顧大哥就沒挨過打。”
“這種事情,我們這些窮人都有經驗了。一定不能想太多,只管趴在地上就行了?!?p> “越想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