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殷想了想,并不打算因為候逸可能會遭到危險就放棄前往八百里外尋找祝融神火的計劃。
但是他覺得,在去之前,還是應該和候逸說明一下此行之中她可能會遇到的危險。
“候逸,你應該知道,我入睡會被諸天密魔文字中的修羅魔念影響的事情?!?p> “每次被影響后,我都會有一段失控時期,會瘋狂的襲擊周圍的一切生物?!?p> 候逸點了點頭,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我們侯家和血海一脈可打過不少交道!”
方殷點了點頭,接著道:
“你能明白最好!”
“接下來的路途之中,如果你有什么能夠提高自己安全的方法或者計劃,你可以盡管和我說!”
候逸聽到這里,忽然呵呵一笑,道:
“最安全的,就是不和你一起走?!?p> “不過,你肯放我離開嗎?”
方殷很是自然的搖了搖頭。
一來,他還不確定祝融神火的真實性,如果自己一個人過去了結果全都是假的,豈不就搞笑了。
二來,就算是祝融神火是真的,如何準確的找到蔓子墓依舊是一個難題。
這可不是二十一世紀,出行有電子地圖。只憑東北八百里外這些簡陋的信息,可沒辦法找到一個地方。
候逸對于方殷的反應并不奇怪,笑著道:
“方兄你也是坦誠,要是我,就肯定不會說這些?!?p>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雖然沒有能力幫你鎮(zhèn)壓魔念,但是自保的話,還是有點方法的?!?p> “只不過,會耽誤一些時間!”
方殷聽到候逸有自保的方法,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這下他連唯一的疑慮都沒了。
不過,對于候逸打算如何自保,他卻生出了好奇。
以及,一絲絲的忌憚。
就像候逸之前說的那樣,是他有求與候逸。而他自己除了武力之外,并無任何能夠約束反制候逸的方法。
如果候逸真的能夠在發(fā)狂的他面前自保的話,他的武力反制也就失去了大半效果。
這種開始漸漸失去對事情掌控權的感覺,讓方殷很是難受。
不過,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這種難受。
用一種相對平等的態(tài)度,與候逸一同向東北而去。
隨著一路狂奔,青山在他兩側飛速后退,只是短短兩三時辰,他們兩個人就在橫穿百里大山。
就在方殷感覺自己還能繼續(xù)堅持一下不入睡,準備在跑個四五十里的時候,被他拎在手里的候逸忽然開口出聲。
“你還能堅持多久?”
“如果沒有兩個時辰的話,今天就先在這里停下吧!”
方殷依言停下腳步,準備找個洞窟什么的作為臨時休息之地。
但是候逸卻不肯休息,簡單的吐納調(diào)息恢復精神之后,就開始在他們落腳的山上轉(zhuǎn)悠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他就在一處山腰平地停下,圍繞著一個點轉(zhuǎn)了三圈。
轉(zhuǎn)的時候還嘴里念念有詞,手上像算命的一樣掐個不停。
方殷饒有興致的看著候逸像跳大神一樣的折騰著,但很快就感覺到不對勁。
一道若有若無的氣場,以候逸繞的那個點緩緩向外擴張,讓他感受到一絲壓抑。
而就在這時,候逸走完三圈,忽的一跺腳!口中念念有詞。
“三尊上真,太玄高神!”
“下結戍已,守吾命門!”
轟!
山腰之上忽然一聲雷鳴,山岳隱隱隨之震動。千鳥萬獸,狂奔而走。
方殷也感覺腦袋一陣陣迷糊,本能的就握住血刀,拔出半截。
好在隨著血河真氣受激自發(fā)運轉(zhuǎn),他很快就清醒過來。
但是清醒過來之后,他反而又呆了。
“這,這是?”
在方殷眼前,一道道如靈蛇一般的土黃色氣從大地深處徐徐涌出,不出半刻,就化作一個圓溜溜的透明罩子將候逸罩住。
雖看起來透明,只是一團氣,但方殷卻很是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哪怕用盡全力也無法劈開這土黃色的罩子。
“我地仙一脈真?zhèn)?,五斗三一結氣圖。”
“我以此圖勾連地氣,護住周身。一時半會兒,哪怕?lián)镒吣愕某嘈淖鹫邅砹?,也奈何不了我?!?p> “不過我只是引起入體,并未開辟靈池,這戍已之氣無法持久?!?p> “你要發(fā)瘋的話,最好快點!”
方殷聽到這話,緩緩回過神來,忍不住贊嘆道:
“到底是仙法玄奇,不可思議。”
“本來我以為你就一張嘴能說會道,沒想到還有這本事。”
“我這就去弄點獵物,然后入睡發(fā)瘋!”
方殷說完,轉(zhuǎn)身就準備去找獵物。不過在臨走之前,他腦袋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扭頭試探問道:
“既然候逸你說你這罩子連赤心尊者都打不破,要不讓我砍一刀試試?”
候逸聽到這要求很是隨意的擺了擺手,道:
“隨你。”
方殷聽到這話,緩緩將血刀抽出,凝神靜氣,準備劈出。
不過在出刀的時候,他想起了之前候逸說的。
他每次入睡夢到的赤心尊者,就是諸天密魔文字引來的血海修羅魔念所化。
“我現(xiàn)在肯定是沒辦法斬殺魔念來更進一步?!?p> “但是順著這個思路,變強的路卻未必只有一條!”
“那修羅魔念看向我的刀,精妙絕倫,讓人無處可藏。我若能夠?qū)W個一二,不也是在變強?”
方殷想到這里,腦袋開始回憶自己每次入夢被砍的記憶,然后身體一點一點調(diào)整模仿。
這樣調(diào)了半天,弄得候逸都開始有些不耐煩了,才勉強出刀。
結果因為太過刻意模仿,這一刀的威力不升反降,一刀砍下,護著候逸的土黃色罩子連波動一下都沒有。
候逸見此,呵呵笑道:
“怎么樣,還要再來嗎?”
方殷搖了搖頭,沒有繼續(xù)。
“已經(jīng)夠了!”
然后轉(zhuǎn)身竄入山林之中,根據(jù)生氣感應,快速鎖定一只大家伙。
將其捕獲捆好之后,方殷就地入睡。
長長的血河,一步一步靠近的威嚴可怖身影,還有那肆意飄揚的紅發(fā)。
刀光,亮起,劈下!
無法抵抗!
但是這一次,方殷死死的瞪大了眼睛,觀察了這一刀的每一個細節(jié)!
然后——
千刀萬剮的痛苦如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