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逸將馬橫在馬車前面,又重復了一聲,“李廷,爺最后叫你一次,你給爺滾下來!”
李廷坐在車里閉目養(yǎng)神,吩咐穆少柏,“只管繼續(xù)走,要是他敢傷到你或者馬車一絲一毫,我賠你。”
“是,下官遵命?!?p> 穆少柏應下后,竟然走出了馬車,他替換下馬夫,只聽他勸江慕逸道:“江少主,這里是金陵,天子腳下,還請江少主自重?!?p> “這話我該回敬穆太醫(yī)吧,你光天化日同我搶人,這個人,還是與我有婚約之人,穆太醫(yī)同我談自重,可穆太醫(yī)又如何自重?”
“……”
論嘴皮上的功夫,江慕逸從未輸過誰,他冷眼瞅著穆少柏,心里越發(fā)介意。
繼續(xù)堵著路口不讓馬車前進,他的聲音寒涼,“李廷,我最后問你一遍,你到底下不下來?”
李廷死死坐在馬車里,未曾掙扎半分,她也沒什么好耐心,“最后一遍又最后一遍,江少主的最后一遍何其多?”
聞言,江慕逸騎馬離開。那一瞬間,他的眼眶酸到似有淚意氤氳。
卻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李廷。他這才意識到,他已經(jīng)陷進去太深……
而這一路,李廷也在賭氣,她平時臉色就冷,如今更冷得叫人難以靠近。
到了崔尚書府,穆少柏伸手去接她下馬,她偏偏拂開,自己跳下了馬車,“你也將我同女子一樣看么?”
“不是,殿下,我……”
“行了行了,跟你說話費勁。穆太醫(yī),只要你不多管閑事,我還能和你做朋友的?!?p> “是,殿下?!?p> 二皇子李勇陪著崔尚書過來同她寒暄,她也是怏怏的,十分不痛快。
二哥問她:“怎么了,五弟,身子不舒服么?”
李廷摸了摸微疼的肚子,回答:“估計是被氣的?!?p> 崔尚書立刻殷勤地說:“五殿下若是身子不舒服,不如先去老臣內(nèi)院,尋個僻靜的暖閣休息吧。這喜宴繁瑣,可別叫五殿下受累了。”
原本李廷想拒絕的,可一想崔尚書許是有私話同她講,她便應下了。而且她今日肚子發(fā)涼,甚是古怪。
“那就麻煩崔尚書幫我安排一下?!?p> “五殿下有禮了,夫人,你就領殿下去為夫書院里謝謝腳?!?p> “嗯?!贝薹蛉诉B忙應聲。
穆少柏應該是看出她身體不適,立刻也要隨她去內(nèi)院,“崔大人,內(nèi)院女眷眾多,還是讓下官陪著五殿下一同去吧?!?p> 崔尚書自然不好拒絕。
從前廳往后院走,她的目光繼續(xù)在周圍游移,卻始終沒瞧見江慕逸的身影。李廷心煩意亂,終究還是賭氣他不肯相讓半分。
崔夫人溫婉有禮,將她和穆少柏領進了崔尚書書房旁邊的靜室,叫人備下了糕點茶水便立刻退下了,不再叨擾。
靜室的席案都是淺色系的,李廷捂著肚子在軟墊上坐了一會兒,再起身的時候,穆少柏叫住了她,并且神色尷尬。
“殿下,您……”
李廷下意識地往下看,她意外至極。
軟墊上被染上了女子的葵水,鮮紅一片。怔怔地看了穆少柏幾眼后,她才想起將軟墊藏到身后。
李廷臉色蒼白,腦子里還在想如何威脅穆少柏。
便在這時,穆少柏突然走近她,伸手去拿她藏在身后的軟墊,“殿下放心,下官不會多管閑事。只是,下官想幫殿下。正好下官帶了活血溫經(jīng)的藥,順便治一碗給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