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崔尚書是受禍害的那個,臨走送客卻連連俯首作揖,說他招待不周。
江慕逸不管旁的,牽著李廷就走了,誰都攔不住。說好讓穆少柏送她回府的
天色已黯淡無光,這兩人推推搡搡間,最終搭肩而去。
穆少柏的目光還在緊緊跟隨他們的時候,崔大人突然走近他:“穆太醫(yī),既然您和五皇子是很好的朋友,那就勞煩您將我的手扎送到五殿下手里,就說我恭候五殿下回信?!?p> “這……”
“穆太醫(yī)不好推辭,也許這正是五殿下期盼已久的呢?”
崔尚書將手札送到穆少柏跟前,微微笑道。
穆少柏猶豫了片刻,終究接過了手札。
他與崔尚書告別,立刻追去找李廷和江慕逸,卻怎么也尋不到人。
眼看著就要宵禁了,穆少柏只得吩咐馬夫先回家。
翌日,宮門起,演武場早早就有禁軍演習(xí)的刀劍聲和腳步聲,大唐皇帝陛下親臨指導(dǎo)。
高瞻緊緊地跟隨在陛下身側(cè),恭敬地聽著陛下的問話:“崔尚書的手札,五皇子收了么?”
“收是收了,不過……”
“不過什么?”
皇帝陛下皺眉,低頭瞅了瞅身邊衷心的老太監(jiān),復(fù)而才踱步與高梯。
“崔尚書是讓穆太醫(yī)轉(zhuǎn)交五殿下的,至于五殿下收沒收,倒是沒有準(zhǔn)音。”
高瞻垂首。
“哼,這姓崔的老東西倒精得很,在賭桌上加了不少碼呀!不錯不錯,孤倒要看看,這一場賭局里,誰才是勝者?!?p> “都說勝者為王,陛下可是皇帝,結(jié)局自然顯而易見。可不逼得崔尚書這樣的賭徒,一上賭桌就殺紅了眼。”
“這話說得沒錯,他想扶五皇子上位,也得五皇子有那個本事?!?p> 皇帝欣慰,他站在高處俯視他的禁軍,雄心壯志。
他的霸業(yè),一定能千秋萬代!
“聽說,蕭卿也去了崔家的喜宴?”
“是?!?p> “他那種寧折不彎的品性,竟倒是肯去……”
“……”
高瞻默默地陪在陛下身旁,不再多言,心里卻對李廷的處境擔(dān)憂不已。
今日比武,還不知怎個情形呢……
而作為這場比武主角的李廷,她一夜未眠。
雖然昨夜是被江慕逸送回府的,但他們路上沒再說過一句話。
心里有事,再加上腹痛難忍,李廷輾轉(zhuǎn)了一夜都無法入睡。
青著一張臉起身,就在準(zhǔn)備洗漱時,紅露一邊伺候她梳頭,一邊才提起,“殿下,三殿下已在院子里等候多時了,我瞧他那樣子,許于半夜便站在院內(nèi)廊下了?!?p> 李廷急忙起身,“你怎么不早說?”
“三殿下不讓我打擾你休息,讓我等殿下醒了,再知會殿下?!?p> “行了,別梳了,趕緊請他進(jìn)來!”
“是?!?p> 紅露不曾辯解,但李廷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好,“對不起啊,紅露,我不是故意對你發(fā)火的。只是如今諸事纏身,心情不好,你別往心里去?!?p> “殿下初來葵水,這幾日心煩氣悶也屬正常,是我沒考慮周到,殿下沒因此怪罪紅露,紅露已很感激?!?p> “是這樣嗎?”
“殿下,女子來葵水那幾天都很辛苦,因此容易脾氣暴躁、胸悶,紅露沒進(jìn)宮前,也深有體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