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一口氣跑出了二十幾里,方停下來,回頭確認(rèn)沒有追兵后,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靠著一塊巨石,坐了下來。
此時,已是太陽西斜,白靈方意識到,自己被黑衣人關(guān)了一整日。此刻的白靈,心中有太多的疑問,神龍幫二幫主的慘死,南陽老怪的失蹤,蟒蛇少女的出現(xiàn),莫天仇的遇襲,還有,黑衣人和流星門,這一切的一切,是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難道一切皆是巧合?白靈的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約一盞茶后,白靈起身,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前面的城墻,不禁大喜。此刻的她,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唯一的希望,便是先找到有人的地方,有人,便有希望。她不知道,有人,也就有了危險。
白靈站在一個陌生的城內(nèi),茫然的看著那車馬如流、人來人往的熱鬧場景。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離開過向陽城一百多里外。此刻,她對面前的城,竟是一無所知。
她突然攔著身邊的一個小乞丐,從懷里摸出一些碎銀子,笑道:“告訴姐姐這是哪,這些銀子便是你的!”
小乞丐臟兮兮的臉上,頓時樂開了花,他激動叫道:“這是南陽城!”未待白靈再問,便一把奪去她手中的銀子,泥鰍般溜得無影無蹤。
“南陽城!”白靈驚呼道:“怎么會是南陽城?我走了這半日,竟走反了方向么?”說著,氣惱地蹲了下來,一臉惆悵。
玉簫在不遠(yuǎn)處,嬉笑地看著她,道:“他可沒讓我跟你說話,所以你走錯方向,也莫要怪我,我只保證你的安全?!毖g的玉簫,在夕陽的照耀下,竟如金子般閃閃發(fā)光。
突然,一陣香味撲鼻而來,白靈嗅了嗅鼻子,方意識到肚子早已空空如也。她摸了摸懷里,片刻后,方從里面掏出一點(diǎn)碎銀子,喃喃道:“這點(diǎn)銀子,能買什么?”
那夜突然被黑衣人擄走,身上還能摸出這一點(diǎn)碎銀子,已是難得。至少也能買個饅頭吧?一邊想著,一邊往饅頭攤子走去。
正在白靈買饅頭之際,一輛豪華馬車從背后緩緩馳過。馬車內(nèi)的歡笑聲,頓時吸引了她的注意。
只聽車內(nèi)一女子嬌滴滴道:“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一個男聲回道:“當(dāng)然是去向陽城湊湊熱鬧了,滇國圣物已在南陽老怪手里,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圣物到底是何物,為何讓這些正派人士也紛紛趨之若鶩?”那聲音,柔中帶剛,讓人聽了如沐春風(fēng)。
白靈靈機(jī)一動,想道:“如今我身無分文,若是單靠雙腳,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到向陽城。這輛馬車,既然是往向陽城走,為何我不能搭個順風(fēng)車呢!”如此想著,竟對車內(nèi)的人到底是何身份,是否有危險等等均未多加考慮,飛身一跳,便穩(wěn)穩(wěn)地坐到了馬車輪子正上方的橫軸上。
趕馬的馬夫,像是知道有人搭車般,突然加快了馬車的速度。不愧是豪華馬車,即使速度較快,舒適感卻依然不減分毫。白靈啃著饅頭,心中感到久違的暢快。她并不知道,此刻,馬車內(nèi)的男子,正饒有興味的打量著她。
馬車一過,玉簫不禁大驚失色,白靈竟神秘地失蹤了!他看著快速離去的馬車,忍不住低聲一陣咒罵,轉(zhuǎn)身往來時的方向疾奔。
似是走了很久,夜已深,馬車突然在離城幾十里的一個大院前停了下來。白靈迅速閃身,躲到了馬車底下。
一男一女,緩緩地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白靈只能看到二人的下半身,男子一身華服,女子一身及地長裙。只見男子腳步遲疑,似是有事吩咐,卻在原地輾轉(zhuǎn)幾步后,走進(jìn)了大院。
待再無人聲后,白靈緩緩地從馬車底下爬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突然感到肩膀被人輕拍一下,迅速轉(zhuǎn)身,卻未發(fā)現(xiàn)任何人影。
正納悶間,另一個肩膀又被人輕拍一下,白靈大駭,往前跳去一步,再次回頭,依然無人!突然,耳邊傳來陣陣嬉笑聲,在這夜深人靜的郊外,這聲音,頓時讓她脊背發(fā)涼。
白靈臉色慘白,雙膝發(fā)軟,再也無法忍受,箭一般地沖入大院,卻在她進(jìn)去之后,大門轟然關(guān)上。那嬉笑聲,似是被隔離在外一般,終于消停。她那受驚嚇的心,終于找回了一點(diǎn)點(diǎn)勇氣。
白靈轉(zhuǎn)身,正要往前走,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張倒立的小丑的臉,臉色慘白,嘴巴大大的張著。白靈“啊”的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待她醒來時,竟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床上。白靈驀地坐起身,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很大的房,房內(nèi)的裝潢,竟是異常的奢華。房間正中,放著一張玉桌,旁邊的玉凳上,竟坐著一個華服男子。那男子,玉面唇紅,貌比潘安,正一臉玩世不恭的看著她。
白靈愣了半天,方回過神來,急忙喝道:“你是何人?”男子微啟朱唇,柔聲道:“我是收留你的人!”白靈打量著他,那熟悉的華服,一下子進(jìn)入她的腦海,她脫口道:“你是今日馬車上的男子?”男子點(diǎn)頭,道:“姑娘如此說,便是承認(rèn)今日搭我馬車了?”
白靈的臉,微微一紅,道:“既然同路,捎我一程又如何?我看公子也是豪富之人,想是不會介意送我一程,對吧?”男子輕笑出聲,道:“我玉面公子一向來者不拒,既然姑娘親自送上門,我當(dāng)然沒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道理。”
“玉面公子!”白靈驚呼,忙低頭看向自己,發(fā)現(xiàn)衣衫完整,不禁長舒了一口氣,又道:“你就是江湖人稱玉面公子玉占,那個大淫賊?”話音一落,不禁暗自咒罵,明知道他是,還如此質(zhì)問,萬一得罪了他,自己丟了小命便罷,被污了清白,還不如死了算了!
豈料,玉占也不慍不怒,笑道:“正是在下!在下只是小人物,卻能被如此貌美的姑娘掛念,真是有幸!”白靈賠著笑臉,道:“看來,江湖人對你,還是頗有偏見的!”
玉占一愣,似是難以相信,面前的女子,在得知自己的大名后,竟面不改色,毫無驚恐之狀,對她竟是越發(fā)的感興趣。他笑道:“你怎知,他們對我有偏見?”說著,慢慢朝白靈走了過去,徑自坐到床邊,又道:“姑娘可知,你如今躺著的床,便是我的玉床?”
白靈看著男子那似乎充滿欲望的眼神,不由得大驚,雙手捂住胸口,縮到床角,喊道:“淫賊!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碰我,我可不是好惹的!”
玉占笑意更濃,道:“姑娘,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如今,又一副冰清玉潔狀,你讓在下如何是好?”說著,更是笑吟吟,目光緊緊的盯著她。
白靈心中大驚,脫口而出,道:“我警告你,我可是認(rèn)識流星門門主,你要是碰了我,他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p> 玉占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卻在眨眼間,恢復(fù)了那滿目的欲望,笑道:“你認(rèn)識流星門門主?他是你什么人?他為何會替你出面?我可是聽說,流星門門主,從不近女色。嘿嘿,這樣的男人,也真是不解風(fēng)情,錯過了多少艷遇!”
白靈一愣,難怪那么冷,原來竟是一個無情之人。她支支吾吾道:“你不用管他是我什么人,反正我警告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說著,往床角縮了縮身子。此刻,她的心中,竟無比的期待,那日擄走她的人,能出現(xiàn)在這里,救她于水火之中。
玉占笑道:“我今日不碰你,并不是因?yàn)槲液ε履莻€什么門主,只是,我一向不強(qiáng)人所難,我有耐心等你投懷送抱!見過我玉占的女人,從來沒有能拒絕我的,我相信你也不例外。我倒是很期待,千萬不要讓我失望!”說著,竟在白靈臉頰上親了一口,起身走了出去。
如遭雷擊般,白靈驚愣在原地,久久未語。待她反應(yīng)過來,房內(nèi)頓時充滿了她的尖叫聲,喊道:“臭淫賊,死淫賊,你去死吧!我咒你千秋萬代,咒你不得好死!”
次日,白靈剛走出房間,便聽到隔壁傳出陣陣女子的呻吟聲。那聲音,似乎很痛苦,又似乎很享受,卻是在痛苦與享受中,越來越急。白靈納悶,偷偷的抬起面前的窗隔,一幅男女***便出現(xiàn)在眼前。
白靈不禁驚呼出聲,只聽房內(nèi)的男子喝道:“何人?”白靈剛轉(zhuǎn)身逃至門口,只覺一陣風(fēng)力襲來,自己便跌坐在房內(nèi)。她急忙抬起頭,卻撞上了玉占那欲火中燒的眼神。他只穿一條褻褲,身上披一件白色紗衣,胸前完全敞開。白靈不禁紅了臉,驀地轉(zhuǎn)過身去,喝道:“下流,無恥!”
玉占輕笑出聲,道:“你可是著急送上門來了?”
白靈大驚,驀地站起身,欲往門外沖去。卻被突然伸出的手?jǐn)r了下來。情急之下,白靈轉(zhuǎn)身,雙掌擊出,卻撲了個空,玉占只輕輕一躲,再用力一拽,白靈便跌入了他的懷里。
白靈怒喝道:“放開我!”玉占淫淫一笑,道:“你當(dāng)我是流星門門主,美女坐懷不亂么?送上門的美食,我豈有不享用之理?”
這時,床上的女子,身穿紅色輕紗,緩緩朝二人走了過來。那婀娜的身姿,在紗衣的襯托下,充滿了誘惑。女子嗲聲道:“公子,你當(dāng)紅衣是什么人了?剛在紅衣身上一陣忙活,如今又要和這個丫頭親近,你讓紅衣如何自處?”說完,竟將右肩的輕紗微微一掀,露出了那雪白的香肩。
雖然覺得胃中翻滾,白靈還是心中暗喜,你盡管誘惑,只要把他誘惑了去,我便安全了。
玉占依然抓著白靈的雙手,嬉笑道:“紅衣,你這個小妖精,總是這么誘人,讓我怎么吃都吃不完!”說著,臉湊近白靈,輕笑道:“不過,我不介意你們兩個一起來!”
白靈喝道:“無恥淫賊,下流,無恥!”突然靈機(jī)一動,道:“你不是說自己從來不強(qiáng)人所難么?那你聽好了,我不愿意,一千個不愿意,我看著你便覺得惡心,這輩子你都別癡心妄想!”
玉占微微一愣,竟無言以對。旁邊的紅衣,也是一臉驚異的看著面前的女子。她何時見過,竟有女子在見過如此風(fēng)華絕代的公子后,還能無動于衷,不投懷送抱?就連她,也是看了一眼后,便沉迷不拔。
半響后,玉占突然松開了她,笑道:“哦,真是有趣,好,我今日便放過你,我自有耐心等你投懷送抱……”白靈如獲大赦,未等他說完,便沖了出去。身后的玉占,嘴角露出一抹玩味。
未到院門,只見眼前一個影子一晃,白靈便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未等她反應(yīng),又是陣陣嬉笑聲傳來,一個聲音道:“女娃娃,有我在,你別想逃,還是乖乖回房里呆著吧!”
白靈一驚,這個笑聲,不就是昨夜自己聽到的笑聲?原來并不是什么鬼魂,卻是一個人。此人的輕功,竟是如此了得,白靈看到的,只是一個不斷在眼前閃爍的影子。她低聲咒罵了幾句,只好默默站起身,轉(zhuǎn)身回到房內(nèi)。
這日,白靈在房內(nèi)來回踱步,三日已過,這玉占竟是沒有要出發(fā)前往向陽城的意思。而白靈,這三日來,竟未曾見過玉占和那個紅衣女子的面,也不知道二人,到底是一直關(guān)在房內(nèi),還是離開了院子。她在院子里,倒是行動自如,也會準(zhǔn)時有丫鬟,將飯菜送到房內(nèi)。可只要她走到院門口,那個影子便會即刻出現(xiàn)。
經(jīng)過三日的接觸,盡管沒有見得真人,白靈卻猜出,那個影子,應(yīng)是一個小老頭,而且是一個嘴饞的小老頭。只因她每次被他所攔,他的身上都傳出陣陣廚香味。
這日黃昏,白靈在廚間一頓忙活,終于做出了自己最拿手的,經(jīng)常用來哄父親的照燒雞。白靈手里拿著照燒雞,狡黠一笑,道:“我就不信這么香的美食不能引你現(xiàn)身。”此刻的她,想的正是用美食,將那個隱形人誘惑出來。只有與他面對面,她方有逃脫的可能。
白靈手里舉著整個照燒雞,大步來到院中,大喊道:“哇,好香!太美味了?!辈粫r還湊著鼻子去聞。而眼角的余光,卻是緊緊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果不其然,一陣嬉笑聲傳來,道:“丫頭,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怎么這么香?”依然是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白靈心中暗喜,道:“當(dāng)然是我最拿手的照燒雞了,我跟你說,這個世上,就只有我一個人會做。你想不想嘗嘗?”說著,又湊過去聞了一聞,又道:“實(shí)在太香了,我要吃了!”
突然,面前出現(xiàn)一個小老頭,臉頰瘦削,胡子白花花的,直拖到脖頸上。那雙眼睛,直愣愣的盯著白靈手中的雞,嘴巴在不停的砸吧。白靈佯裝沒有看到,張嘴就要咬去。那老頭,眼珠子似乎都要蹦了出來,攔道:“慢著慢著,丫頭,有話好好說!”
白靈佯裝驚訝,道:“你是何人?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老頭賠笑道:“丫頭,你就別耍我了,咱們打了好幾日的交道,早已是朋友了不是?”白靈笑道:“朋友?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每日攔著不讓我出門的那個混蛋?”說著,雙目圓睜,又道:“如果這也叫朋友,那天下的人都是我的朋友了?!闭f完,又要咬去。
老頭見狀,突然蹦了過來,拉著她的手,眼睛還是緊緊瞪著那只香噴噴的雞,嘴角竟流出了口水,道:“有話好好說嘛,何必這么小氣?”白靈佯裝氣惱,道:“是我小氣還是你小氣?我只是要出去散散心,你三番四次阻攔,這不是小氣是什么?”
老頭臉色微紅,道:“我這不是受人所托么?”白靈道:“好吧,既然受人之托,那我也不便強(qiáng)人所難。你也不要攔著我品嘗我的美食了?!崩项^急道:“有話好商量,有話好商量!”
白靈心中暗喜,表面卻佯裝嚴(yán)肅,道:“你既與玉面公子這個無賴為伍,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與你沒什么好商量的。”說著,張嘴又要咬。老頭喊道:“喂,丫頭,丫頭,你等等,我與那什么公子也并無深交,只是蒙他那日施舍之恩,所以才答應(yīng)守著你。我告訴你,我小老頭可不是什么無賴!”
白靈微微一笑,道:“真的?”老頭緊緊的盯著她手中的雞,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白靈又道:“你想吃?那我們談個條件如何?”老頭不禁樂開了花,咂了咂嘴,道:“沒問題,沒問題。”白靈道:“我把我的照燒雞送給你,你讓我出去散心,一炷香的功夫,我便回來,如何?”
老頭一聽,沉思片刻,想著以他的輕功,讓她十柱香都沒問題,便笑道:“好,好,沒問題,我讓你十柱香,十炷香以后,你要是沒回來,我便出去尋你?!蔽创嘴`回答,老頭便一手奪去她手里的雞,大口大口地啃了起來,一臉享受。
白靈見狀,腳步慢慢往門外挪去,見老頭沒有反應(yīng),便一個閃身,逃了出去。白靈頭也不抬,使出輕功,一鼓作氣地跑出了一百多里,方停下來,回頭察看。見背后無人追來,拍了拍胸口,長舒一口氣,抬頭看向四周。
此時,天色已黑,白靈發(fā)現(xiàn)自己竟來到了荒郊野外,周圍一片靜悄悄。那瑟瑟的風(fēng)聲,鬼哭狼嚎般,讓她不禁脊背發(fā)涼。遠(yuǎn)遠(yuǎn)的,她看到前方似乎有一座破廟,未加思考,便朝破廟走去。
白靈坐在破廟內(nèi),望著廟外大雨滂沱,廟內(nèi)也是小雨淋漓,幸好還有一處干爽之地,讓她棲身。想到自己此次的遭遇,還有那無恥淫賊的欺負(fù),在這風(fēng)雨飄搖的夜晚,忍不住心中一陣難過。
突然,廟外出現(xiàn)一個人影,白靈大駭,心想道:“難道那小老頭竟這么快便追來了?”如此想著,忙起身慢慢的走向門口,躲在門口處偷偷的探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來人并非什么老頭,而是一個頭戴大大的斗笠,身穿青色長衫,腰間掛著一把長劍的男子。男子低著頭,臉完全被斗笠遮蓋。
“出來!”男子沉聲喊道。
白靈環(huán)顧了四周,發(fā)現(xiàn)除了開口的男子,便只有自己一人。想著自己一向與人無怨,便壯了壯膽,緩緩的走了出來。她在距男子三尺外站著,看向男子,怯聲道:“敢問,敢問前輩是何人?”男子沉聲道:“你無需知道我是何人,只需告訴我,那日擄走你的黑衣人在何處?”
莫天仇!白靈一愣,上下打量男子,沒錯,此人正是莫天仇無疑。他問的,應(yīng)該是擄走自己的流星門門主。
白靈道:“你說的是什么?我不明白?!蹦斐鸷鹊溃骸皠e跟我裝聾作啞,那夜,我親眼看到他將你擄走,為何你在此處,他人呢?”白靈佯裝受驚,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是誰?那日,我被擄走以后,不久便暈過去了,等我醒來的時候,便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我怎知那是何人?”
絕命煞,一向只殺該殺之人。他既然追殺莫天仇,定是莫天仇做了什么見不得人之事,被他發(fā)現(xiàn)。既然如此,自己又怎能出賣他?反正她也一直看摩天派不順眼,要她幫他,簡直癡人說夢。
莫天仇拔出腰間的劍,指向白靈,喝道:“別以為你是白喬之女,我便不敢傷你,你要是再繼續(xù)裝聾作啞,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卑嘴`正色道:“哼,我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再問,也還是不知道。要?dú)⒁獎帲惚M管放馬過來,你以為我怕你不成!”
話音剛落,只見莫天仇手中的劍青光一閃,便朝白靈襲來。白靈一驚,凌空而起,也朝他沖了過去。
白靈學(xué)武,雜而不精,除了輕功還拿得出手,其他招式,對付小流氓還可以,像莫天仇這樣的武林高手,自是毫無勝算的可能。好在,她天性聰穎,雜亂的招式,竟也被她用的奇巧無比。
莫天仇自己深知,白府黑白兩道通吃,而白靈是白喬之女,他自是無傷她之心,只是想逼她說出絕命煞的下落。此次被絕命煞襲擊,武林中對此,謠言四起。要為自己辟謠,必須先找到絕命煞。本慶幸絕命煞的出現(xiàn),大煞了獨(dú)孤派的威風(fēng)。未曾想,他竟矛頭一轉(zhuǎn),打起了他的主意。士可忍熟不可忍,他莫天仇可不是無牙的老虎,任人擺布。
十幾招下來,白靈已無力招架。最后一招,莫天仇的劍,直接架到了她的脖子上。白靈喝道:“要?dú)⒁獎帲o個痛快!”莫天仇道:“我本無意殺你,但你若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別怪我手下無情!”
白靈冷笑道:“莫掌門要?dú)⑷?,還需要借口么?”莫天仇一愣,緩緩抬起頭,露出了斗笠下那猙獰的面孔,冷笑道:“我本來不想殺你,但是你太蠢,既然被你認(rèn)出,那就別怪我無情了。今日,不管你說,亦是不說,你的小命都不保!”
白靈道:“既然說與不說,我都會一命嗚呼,那我干脆閉嘴,讓你給了痛快,不是更好?”莫天仇咬牙大怒,道:“你……好牙尖嘴利的丫頭,不識抬舉!”說著,手中力道逐漸加重。
卻在此時,不遠(yuǎn)處青光一閃,一把短劍如閃電般飛出,將他手中之劍擊落。莫天仇握著被震傷的手,喊道:“好強(qiáng)的內(nèi)力!到底是何人?”
黑暗中,一個人影竄出,飛身朝莫天仇襲去。莫天仇大駭,忍著手中之痛,舉掌相迎。未料,對方來勢洶洶,招式之迅捷,掌力如猛虎,卻是莫天仇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莫天仇大驚失色,一時亂了陣腳,被來人擊倒在地。
白靈目瞪口呆地看著交戰(zhàn)的二人,突然被人攔腰一抱,飛身離去。待莫天仇爬起來時,二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大雨如瀑,白靈看不清男子的臉,可她隱隱的感到,在他身邊,自己是安全的。
跑出十幾里后,男子突然停下腳步,松開了白靈。此地松柏茂密,將滂沱大雨遮擋在外,僅有絲絲雨滴,落在二人的身上。白靈伸手抹去臉上的水,流云那懶懶的笑,便出現(xiàn)在眼前。
白靈心中一酸,忍不住垂下淚來,伸手給了他一拳,喊道:“流云,你去哪了?你怎么才來?”那一拳打在身上,卻似是擊在心里,只要再晚一點(diǎn),她便死在莫天仇的劍下。如此想著,流云的心,竟隱隱作疼。不知道為什么,面前女子的一舉一動,總是能輕易的牽動他那早已冰封的心。
流云微笑地看著渾身濕透的她,婀娜的胴體,在黑暗中,更顯嫵媚妖嬈,他的臉,不由得滾燙起來。白靈哭的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道:“你不知道,這幾日,我連自己在哪都不清楚,還……還遇到……”說著,竟泣不成聲。流云忍不住心疼,情不自禁的伸手將她摟入懷中,喃喃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渾身濕透的白靈,突然投入一個同樣濕透的懷抱中,竟感到格外的溫暖。幾日來所受的委屈,此刻,全部煙消云散。女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最容易被點(diǎn)滴溫暖所感動,白靈也不例外?;蛟S,此刻的她并未意識到,她早已芳心暗許。
二人輾轉(zhuǎn)來到郊外的一個小客棧,換上了干爽的衣衫后,便坐在燈下,微笑著相對無言。
片刻后,白靈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流云嘴角輕揚(yáng),道:“我聽說你被擄去,便追了過來,在這里遇到你,也是意外。對了,你怎么會在這里?”白靈面露不悅,道:“那日,我被黑衣人擄去,去到了……”頓了頓,轉(zhuǎn)念一想,流云并不知道黑衣人的事,她可以把黑衣人是絕命煞的事實(shí)告訴他么?不是信不過他,只是,她的心里,竟不愿背叛擄走他的黑衣人。
猶豫了片刻,她眼波流轉(zhuǎn),道:“黑衣人將我擄走以后,就把我仍在山里,自己走了!我走著走著,便迷了路,去到了南陽城!”白靈一向不擅長說謊,每次說謊,便會滿臉通紅。不管是誰,只要稍加注意,便即刻能識破她的謊言。而流云,竟微微一笑,道:“那這個黑衣人倒是好人,竟沒傷你分毫?”
白靈嘟了嘟嘴,道:“哪里沒傷我?”說著,摸了摸脖子,道:“他拿劍架在我的脖子上,那樣子可兇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绷髟蒲凵耖W爍,脫口道:“他是不小心的?!卑嘴`一愣,疑惑地看著他,道:“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流云微微一笑,道:“他要是有心,你的人頭早就落地了,還能在這里跟我說話?對了,你是如何從南陽城走到此地的?”
白靈突然一拍桌子,漲紅了臉,道:“我搭了一個淫賊的馬車!他……”說著,看到流云那微變的臉色,又道:“他就是玉面公子玉占!”流云道:“玉占?玉占為何會在此地?”白靈問道:“你認(rèn)識此人?”
流云沉思片刻,道:“此人是南陽城城主,為人神秘,沒有人知道他是哪里人,何門何派。他武功奇高,卻是招數(shù)奇特,讓人防不勝防。他的手下,也是奇人無數(shù)。只不過,他天性放浪,到處拈花惹草,倒是讓人極易忽略他可怕的一面?!闭f著,頓了頓,又道:“你能從他手中逃出,已屬難得。他有沒有為難你?”此話一出,白靈的臉微微一紅,道:“他敢!不過,他忙的很,我也沒見上他幾面。他派了個老頭子,日日跟著我,讓我寸步難行。”流云問道:“他在忙什么?不知道他此行,有何企圖?”白靈的臉,霎時又變得通紅,支吾道:“他……他……”突然提高聲音,道:“我怎么知道他在忙什么?”頓了頓,又道:“我困了,我先去睡了?!闭f完,也不等流云再開口,便一溜煙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流云看著她那匆忙的背影,不禁嘴角上揚(yáng),露出懶懶的笑。幸好,他沒有來晚!夜里,他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白靈的笑臉,反復(fù)縈繞在腦海里。
盞茶功夫后,流云突然想到玉占,他竟然要來向陽城,難道也是為了滇國圣物?據(jù)他所知,玉占對各門各派的武功秘籍皆覬覦不已,其門下高手,到處替他收集。因此,他的武功,也是集各大門派所長,內(nèi)力雖不算高深,卻是招數(shù)奇特,讓人料想不及。流云與他曾打過幾次交道,也曾意外救過他一命,因此,玉占對他,也是以兄弟相稱。而此人,心機(jī)較深,身世也頗為神秘,流云還是盡量避免與他接觸。此次他來向陽城,看來那里的江湖,要掀起風(fēng)浪了。
突然,門外一個黑影掠過,只聽“嗖”的一聲,流云的兩指,便夾著一只飛鏢。流云臉色微變,匆忙取下飛鏢上的紙條,只見紙條上寫著簡單的四個字“后山一聚”。流云心念一轉(zhuǎn),起身走了出去。
經(jīng)過白靈的房間時,他側(cè)耳傾聽,見房內(nèi)沒有動靜,便轉(zhuǎn)身離去。一炷香的功夫,流云便來到了后山。那個人,早已等在了此處。
流云笑道:“玉占兄,既然來了,為何如此神秘?”玉占轉(zhuǎn)身,仰天長笑,道:“沒想到,什么都瞞不過流云兄弟,竟猜出此人是在下?”流云雙手摟于胸前,瀟灑一笑,道:“除了玉占兄,我還真想不出,誰能深夜以飛鏢相約?!?p> 玉占笑道:“哈哈,流云兄弟,好久不見,沒想到能在此地見到,我也甚是驚訝,你什么時候也離開我的南陽城,來向陽城湊熱鬧了?”流云道:“連玉占兄這么神秘的人,都要來向陽城,我又怎能不來湊熱鬧?”
玉占大笑道:“那是,能跟流云兄想到一塊,也是我玉占之福?!闭f罷,佯裝隨意,又道:“對了,那個丫頭可是跟流云兄在一起?”
流云臉色微變,道:“玉占兄口中的丫頭,不知說的是誰?”玉占道:“流云兄也莫要瞞我,我手下早已告訴我,如今,那個丫頭正跟你在一起?!绷髟菩π?,道:“玉占兄莫非指的是白靈?”玉占笑道:“原來那個丫頭叫白靈,真是動聽的名字,跟她那靈動俏美的長相,倒是頗為相稱!有趣有趣!”
流云面露不悅,卻笑道:“沒想到玉占兄還認(rèn)識白靈,找她可是有何事?”玉占道:“那日她搭乘我的馬車,后來不知為何竟不告而別,我也是擔(dān)心她的安危,特來一問。流云兄也知道,我這人,最喜鶯鶯燕燕,這丫頭,口齒伶俐,長的也俊俏,甚是符合我的口味,所以……”
流云冷冷道:“據(jù)我所知,玉占兄可不是強(qiáng)人所難之人,白靈既然不告而別,自有她的理由,玉占兄何必緊追不放?”玉占再次仰天大笑,道:“流云兄對這丫頭,難道也有仰慕之心?”流云笑道:“有或沒有,與玉占兄何干?”玉占道:“如果有,看在我倆的交情上,我或許會成人之美,若是沒有,那也不能怪我對她窮追不舍了。”
流云冷哼一聲,道:“玉占兄好大的口氣,不管有或沒有,玉占兄要是對她有不軌之心,那便休怪我不念及我二人的交情了?!庇裾夹Φ溃骸昂美涞目跉?,真不愧是我認(rèn)識的流云。好,好,這個丫頭真是好玩,我喜歡?!?p> 話音一落,竟“嗖”的一聲,便沒了身影。流云靜靜的呆在原地,內(nèi)心五味雜陳,他為什么不直接承認(rèn)對白靈有仰慕之心?或許,一方面是他不想去承認(rèn),另一方面,是擔(dān)心他會給白靈帶來危險。他是隨世漂流的浮萍,命運(yùn)不由己,他又能給她什么承諾呢?
次日一大早,流云便與白靈出發(fā)前往向陽城,待二人來到城門下時,已是太陽西斜。此時,迎面走來兩個年輕的白衣女子,來到白靈面前,其中一個女子喊道:“師姐,你終于回來了,師父提前出關(guān)了,要見你!”白靈一聽,心中一沉,果然不出所料,自己的莫名失蹤,還是驚動了師父她老人家,但她轉(zhuǎn)念又想,一年沒見師父了,今日終于得見,心中又不免歡快起來。
白靈轉(zhuǎn)身看向流云,眼中盡是依依不舍,道:“我要去見師父了,你接下來會去哪?”流云微微一笑,道:“當(dāng)然是回我該回的地方了?!卑嘴`又道:“該回的地方?在哪?我……”流云似是猜出了她的心思,道:“你要是想找我,便到無聲茶館找一個叫玉笛的人,他自會轉(zhuǎn)告我。”白靈眼睛撲閃,道:“無聲茶館,就是離云來客棧不遠(yuǎn)處的無聲茶館?”流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
白靈微微一笑,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那我先走了。大恩不言謝,后會有期!”說完,依依不舍的看了流云一眼,便跟隨兩位白衣女子離去。流云靜靜的站著,久久方回過神來。
默默朝他走來的玉簫,嘴里帶著一抹邪笑,待來到他身邊,道:“既然如此不舍,為何不告訴她,你不顧重傷,四處尋她?”流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玉簫微微一震,笑道:“這也怪不得我,這丫頭伶俐的很,轉(zhuǎn)眼便不見了人影,這也實(shí)在難為我?!?p> 流云看著白靈離去的背影,笑道:“她的確與眾不同?!庇窈嵰粫r無語,呆呆地看著流云那脈脈含情的眼神,他們的門主,冷血的絕命煞,什么時候,竟對女子動了情?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白靈隨白衣女子來到了向陽城郊外的幻影山莊,幻影山莊坐落在向陽城郊外的交趾山的半山腰處。當(dāng)年李女俠選址時,可是經(jīng)過一番慎重的考量,一是盡量遺世獨(dú)立,二是不能離白府太遠(yuǎn),對白靈有所失管。
十六年前,李秋水懷抱著剛出生的白靈,在黑白護(hù)法的陪同下,來到了南國,意外救下了身陷險境的白喬一家三口。李秋水深知,以己之力,定無法將懷中的女嬰撫養(yǎng)長大,何況,她還有事未了,又怎能罔顧她的安危?于是,便將白靈托付給了白家撫養(yǎng),她便成為了白靈的師父。可白靈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除了白靈,其余的家人也并不知道李秋水的另一個身份,幻影宮宮主。而這個幻影山莊,便是幻影宮之址。只是其表面,與其他的山莊無異。
幻影宮,是江湖中的神秘門派,因其從未參與任何武林之事,頗遺世獨(dú)立,世人皆不得而知。世人只知,幻影宮的弟子,都是孤兒。其門派的“幻影移步”之術(shù),能在數(shù)秒之內(nèi),移行千步,殺人于眨眼之間。然而,事情往往如此,越是神秘之物,口口傳之,更顯神秘,竟如可以上天入地般,反倒失了其真實(shí)。在李秋水的心中,幻影宮,只為仇恨而存在。
李秋水的幻影宮宮主身份,只有白靈心知,白靈的家人,因是武林正派,李秋水并未告知,而白靈,也一直遵守對師父的承諾,始終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是幻影宮的弟子。
十六年來,她苦苦尋找那負(fù)心漢,卻始終毫無音訊。李秋水心中的恨,卻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變淡,卻是越積越重。
“師父!”人未到,清脆的聲音便傳來,盡管心中有恨,李秋水對白靈,卻是傾盡了所有的關(guān)懷與愛護(hù)。李秋水看到隨聲而來的白靈,因突然終止閉關(guān)而致的蒼白的臉頓時有了血色,她笑了笑,道:“靈兒,一年不見,我們靈兒更漂亮了!”白靈被師父這么一夸,竟微微紅了臉,走過來摟著師父的手臂,撒嬌道:“師父,你怎么取笑靈兒了?”
白靈看著師父那蒼白的臉色,心中一沉,除了爹娘和哥哥白玉,師父是這個世上對自己最好的人,也不知這次提前出關(guān),會不會讓師父一年的修為前功盡棄?如此想著,竟不由得心酸起來。
李秋水看著她那委屈欲哭的樣子,笑道:“師父沒事,本來就到時間出關(guān),碰巧罷了!靈兒,你這兩日到哪去了?”白靈一聽,便把被黑衣人擄走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只是沒提被擄去的山洞。
李秋水聽完,沉默片刻,緩緩道:“如此快的劍法,莫非是干將劍?”白靈從沒聽說過什么干將劍,便靜靜的等著師父說下去。李秋水繼續(xù)道:“當(dāng)年楚國有一名鑄劍師干將,楚王嗜劍如命,命他替自己打造一把神劍。干將知楚王暴虐,拖了三年方鑄成干將莫邪雌雄雙劍,莫邪劍贈了楚王,干將劍留給了自己的兒子赤。干將被楚王處死后,其妻莫邪攜子赤隱居多年,但赤始終無法釋懷父親之死,在母親病逝后便持干將劍為父報仇。赤死后,干將劍不知所蹤,據(jù)說留給了后人。傳說干將劍鋒利無比,持劍之人劍法如電,來去無蹤,劍一出鞘,便會見血封喉。”白靈聽到后面,心中越來越冷,冰冷的劍,冰冷的臉,一樣冰冷的心,她竟越想越害怕。
李秋水看著她那受驚的神色,忙住了嘴。如果她沒猜錯,這位黑衣人應(yīng)該是十幾年前突然出現(xiàn)的新門派--流星門的門主絕命煞。據(jù)傳此門派的人心狠手辣,來去無蹤,一出現(xiàn),便有血光之災(zāi),手下從無能逃之人,白靈此次能逃脫,實(shí)屬僥幸。
想到此,她長舒了一口氣,道:“靈兒,師父教你的武功,你這一年來可有勤加練習(xí)?”白靈一聽,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半天。李秋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微怒道:“靈兒,江湖險惡,你一弱女子,不好好學(xué)武防身,以后可怎么辦?”白靈微微一笑,摟緊她的手臂,笑道:“不還有師父和爹爹嘛,我不怕!”李秋水一聽,心一沉,徑自沉默,不知道他現(xiàn)身后,自己還能否繼續(xù)照顧她?
李秋水忍不住勸道:“靈兒,聽為師一句,好好練功,雖然你資質(zhì)平平,但為師相信,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有所成?!卑嘴`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半響后,又道:“師父,徒兒知道師父心疼徒兒,徒兒一定會努力。不過師父也莫要抱太大的希望,徒兒是什么樣的人,師父最是清楚不過了。練武,的確需要天賦,徒兒沒有這樣的天賦。正所謂強(qiáng)扭的瓜不甜!”
李秋水嘆了口氣,道:“只要你答應(yīng)師父好好練功,即使練不好,師父也不會多加責(zé)怪!”
江湖之事,來去如風(fēng),神龍幫二幫主的死,南陽老怪和滇國圣物的失蹤,還有莫天仇的遇襲,頃刻間便傳遍了大街小巷。此時的江湖,人人如驚弓之鳥般,唯恐自己會是下一個目標(biāo)。卻也人人如那捕獵的鷹般,目光敏銳,耳聽八方,對那傳說中的滇國圣物覬覦有加。
白靈回到白府,白喬大發(fā)雷霆,罰她到后山的山洞內(nèi)面壁思過三日。白靈來到山洞,依然是熟悉的景色,從小到大,爹爹一生氣,便罰自己到后山面壁。后山的壁上,刀刻著白家的家傳拳法——白拳,白喬希望通過面壁,白靈可以習(xí)得白家真?zhèn)?。可十六年過去了,白喬越來越失望,白靈的習(xí)武資質(zhì)實(shí)在太差,白家拳法九層,白靈居然只習(xí)得一層。
第三日,白靈在洞內(nèi)無所事事,不禁打起了瞌睡。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道:“你父親罰你面壁,你就是這樣應(yīng)付的?”白靈突然驚醒,發(fā)現(xiàn)來人是易寒,不禁責(zé)備道:“易寒大哥,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出現(xiàn)都得嚇掉我半條命?”易寒咧嘴一笑,飛身落到了她身旁,徑自坐下。
那日,易寒突聞,白靈前去追擊那蟒蛇少女,竟沒了蹤影,不禁心急如焚。他與沈浪,這幾日四處打聽。卻未曾料到,白靈竟被黑衣人擄走,離開了向陽城。
今日,在街上偶遇沈浪,從沈浪處聽說,白靈安全的回來了,只是被白喬罰到后山的山洞面壁三日,便著急前來探望。如今,真的見到她平安無事,方真的放下心來。
易寒打量了山洞,發(fā)現(xiàn)四壁皆是招式,問道:“這是白家拳法?”白靈點(diǎn)了點(diǎn)頭。易寒打趣道:“白家拳法以內(nèi)功見長,可我發(fā)現(xiàn),你似乎沒得到什么真?zhèn)鳌!卑嘴`覷了他一眼,道:“你想笑便笑,我就是習(xí)武資質(zhì)差,那又怎么了?我不照樣能行走江湖?”
易寒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道:“我看你聰明伶俐,不像是沒有資質(zhì)之人,恐怕是你偷懶了吧?”
白靈忍不住覷了他一眼,道:“易寒大哥,你今日來可是打擊我來?”說完,山洞頓時響起二人的嬉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