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畢尚天面色通紅腦中空白一片實在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恨平常讀的書不多爭不過她。
女人真是做什么都有理,說她也是有百般個理由爭辯,若是再與她吵下去倒讓別人知曉了他爭不過女人的事情。
“不與你爭,你愿怎樣就怎樣吧!”
畢尚天本著好男不跟女斗不與這一般市井村婦見識的心態(tài),冷哼一聲不愿多說起身甩袖走人,全然忘記了還在地面上的女人一般,瞧也不敢再多瞧一眼。
徒留女人一人跪在這,受著十幾道憎惡的目光刮在身上。
劉銀見唯一靠得住的人跑了,頓時間惶恐不安起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紅著眼含淚看向為首的趙苪,跪爬去拉著她的裙角祈求道。
“妹妹……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
“那依你的意思還是他強迫你給你買了個房子給他當(dāng)外室的嗎?”
“這……妹夫說你平日辛苦,讓我做姐姐的分擔(dān)一下……”
“分擔(dān)到了床榻上?姐姐還真是體諒我啊。那李家可真真有福氣,未過門的媳婦如此貼心,也不知他們受不受的住?”
話頓,趙苪似乎想到了什么,秀眉一挑訝然道。
“哎呀!姐姐在老爺身邊這么久了,妹妹是不是該告訴家里,給姐姐一個名分?”
劉銀一聽,面色瞬間蒼白,也顧不上擦淚,急急出聲道。
“不、饒了我這一次!妹妹不要告訴他們!要是被知道了我定然不會好過的!”
先前是她一時糊涂,貪了閉家的門第,想著若是能進了閉家的門那也比嫁給李家做媳婦過的快活,可現(xiàn)如今與她一開始想的完全不一樣了,若是這件事情傳回村中……那李家又是做屠戶的,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趙苪輕嘆一聲走到窗臺邊的玫瑰椅坐下,保養(yǎng)得宜細(xì)膩纖細(xì)的蔥蔥玉手端起桌面上還未喝完散發(fā)些許熱氣的茶端詳著。
君山銀針啊,可惜了。茶香被脂粉味蓋住,怎能品出好味道來。
趙苪低著頭,片刻之后抬眼靜靜的瞧著劉銀。
“我感恩你祖母收留之恩不追究之前的事情,見你在夫家過的可憐便派人去關(guān)照關(guān)照,真是好心養(yǎng)出了個白眼狼!你要什么東西不給你滿足了,你以為你的小心思我會不知道?搬來城里不就是為了接近老爺,若是被家里知道了這事情,也不知你回去會如何情景?!?p> 劉銀腦子里亂糟糟的,爬到趙苪邊抓住她的裙角求饒,張著嘴就要哭出來。
“妹妹!妹妹!我錯了!饒了我吧妹妹!是妹夫強拉著我的!我……”
“咳咳……”
右邊嬤嬤輕咳一聲,打斷劉銀的話,皺眉思量半天換上笑容,心中打定主意走上前來。
“夫人,我瞧老爺喜歡這姑娘,倒是可順?biāo)饲椋瑢⑺{入府中給老爺做侍妾,也不必撕破臉皮穿出外邊讓別人聽到了笑話咱家不容人?!?p> 劉銀一聽,眼睛驟然睜大,覆滅的希望又重新聚回來,眼中含淚急忙眼巴巴的望著趙苪。
嬤嬤此言一出,趙苪哪里還不知道這嬤嬤心里懷揣的什么心思。
她本是閉尚天原配夫人的陪嫁丫鬟,除了她的夫人外誰都不喜,就連閉尚天都討不到什么好臉色,對她更是處處刁難冷言冷語,現(xiàn)下這說辭聽著好聽,實際上就是來惡心她的。
這般做法雖然可行,可劉銀定了親,要是傳出這檔子事,日后的日子豈不是雞犬不寧。
嬤嬤見趙苪臉上不動聲色,暗自冷笑一聲裝模作樣,轉(zhuǎn)頭變臉換上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吊著眼狠狠道。
“水性楊花的蕩。貨,給我打!”
“不要!妹妹不要打死我?。 ?p> 劉銀哇的一聲哭的梨花帶雨,被幾個奴婢拉開丟到院子空地處,下人們一臉兇神惡煞的舉著粗棍朝她靠近。
眼見棍棒要落到身上,她頓時面露驚恐,心中生怨,通紅的眼恨恨緊盯著趙苪。
“賤人!賤人!”
“賤坯子!你算個什么東西?你以前還是我們家的童養(yǎng)媳呢,凈仗著皮子生的好在村子里邊勾引別人,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要不是我們家救了你,你早就死在外邊了!狐貍精!放開我!”
劉銀長得像她娘,就連罵人的功夫也學(xué)的個精髓,凈是些不堪入耳的粗話。
趙苪緊繃著臉面色難看,下人們私下交換了眼神,她瞧著每個人似乎在忍著笑,礙著她就在一旁不敢竊竊私語。
兩位帶來的嬤嬤聞言冷哼一聲。
早就說這位不是什么好東西,做個婢子爬上老爺?shù)拇蔡С梢棠锞鸵呀?jīng)讓人嚼舌根子了,這家中的姊妹也是這等不要臉的模樣,身有親事還勾搭爬上別人的床,這家還真是狐貍窩,騷臭的很。
只嘆她們夫人去的早,家中被這個下賤狐媚子給占了去。
大老爺真是糊涂,接二連三的被狐媚子纏身,莫不是家中進了什么臟東西?
劉銀咬牙,滿臉一副同歸于盡的模樣撲過來將她推倒,那兇狠的模樣似乎是想要同歸于盡,也不知是哪里來的氣力竟然掙開了下人的阻攔沖到她的面前。
趙苪尖叫一聲,她不曾與別人干過架,劉銀朝她的臉抓來,她一時不備躲不過去,腳邊不知是誰伸了腳將她拌住,砰的一聲,后腦勺被誰打了一下,眼前一黑,之后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僅僅呼吸交錯的剎那間,趙苪猛地坐起來,大口呼吸空氣,心有余悸的將手放胸口上。
耳邊似乎還能聽到劉銀那潑婦的叫罵聲。
不知怎么,她覺著像是許久未沾過一滴水般,一股渴意襲來,喉焦唇干,嘴唇起皮上下粘連。
微微使上力氣,上唇的一張薄皮被撕了下來,干裂的唇縫沁出鮮血,看起來尤為滲人。
“水……拿水來?!?p> 身體長期養(yǎng)成的習(xí)慣性的像往常般喚下人過來,醒來后的心悸讓她沒有注意到周圍場景的變化。
沒等到回應(yīng),趙苪等待片刻皺起眉頭,正要呵斥哪個婢女如此懈怠,抬眼定睛一掃就將她驚的頭皮一涼,將剩余的話吞回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