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學校
阮母覺得自己心臟病要犯,到了嘴邊的逆女堵在嗓子眼:“不行!絕對不行!”
“且不說你的身體,那蘭苑就是所普通高中,師資力量更是低得不行,那里面的學生……”
哪個不是混的多?打架抽煙喝酒,簡直就不像個學生!
尾音降低,最后那句話沒說完。
阮承天捂嘴咳了聲,慢吞吞地道:“這倒是沒關(guān)系,我派人看能不能收購這個學校,聽說是個私立高中?!?p> 她瞬間來勁,這父親當?shù)媒o力?。?p> 阮母聽到這話簡直氣得要原地冒煙,眼神朝他們掃射幾個來回,似乎要在表面盯出幾個窟窿才罷休。
阮幼安不敢看她臉色,趕緊接上:“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昨天下雨我也不疼,不信你看?!?p> 見她指尖指著自己,臉色雖算不上紅潤,但也能看出氣色不錯。
阮母的心又放回肚子里,半信半疑道:“前幾次那么嚴重,就連醫(yī)生都說……都說要靜養(yǎng),哪有說好就好的?”
阮幼安一聽就有戲,心下一橫,扯著阮母的衣袖撒嬌。
印象中原主經(jīng)常做這樣的事,倒也不顯突兀。
就是她本來是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撒起嬌來不由得一陣惡寒。
但看著被她哄得樂呵極了的阮母。
好吧,老母親吃這套。
阮承天也在旁邊勸道:“孩子想去就讓她去唄,就當是去散散心,不放心我挑幾個人跟著她?!?p> 阮母美目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你倆是一伙的。”
說著又拉起阮幼安的手:“我在那兒有套房,靠著郊區(qū),離學校也不遠,主要是清凈,到時候你住過去,也好休息。”
“旁邊還有幾個年紀相仿的小朋友,要是合得來就一起玩,合不來就去找你陸哥哥,他幫你打回去,你不要動手。”
阮母絮絮叨叨一陣念,有的沒的都吩咐一通。
到底是不放心她一個人,讓她先休息一周,等阮父把蘭苑收購,整頓好了再去學校。
八月的晚風,帶來陣陣熱氣,一波接著一波。
天色逐漸暗下來,路過轉(zhuǎn)角,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
醫(yī)生吩咐的。
飯后消食五公里,對身體好。
不遠處有幾個保鏢跟在身后,美名其曰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走了很遠,路過一個小賣部,給每人買了根冰棍。
四個大呆瓜哪里敢要,紛紛推辭。
阮幼安勸了幾次,不好意思地收下,感動得稀里嘩啦。
清涼入體,緩解了心里的燥熱,直嘆紅顏薄命。
歇了會兒,路燈全都亮了起來,順著原路返回。
黑暗中,目光轉(zhuǎn)向校門口,牌匾被燈光映得璀璨,施工的聲音不大不小,公告牌上寫著學校轉(zhuǎn)型的消息。
這幾天都沒有下雨,揚起灰塵連片,卡車上的樹木被人搬下來,測量著該放在哪里好。
原著中應該是沒有這一段的,那她現(xiàn)在也算是在改劇情了。
緩緩吐了口氣,定了定心神。
久未維修的巷子里,垃圾隨處可見,散發(fā)著令人難以忍受的臭氣。
風中夾雜著血腥氣和呻吟聲,站在原地猶疑了幾秒,似乎想到了什么。
召了身后兩個魁梧大漢過來:“你們過去看看,是不是出事了。”
他們本來就是練家子,自然能感覺到空氣中的不對勁。
而且這塊地剛被自家老板包下來,怎么也不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出事。
不用多說,兩人麻溜的進了巷子。
剩下兩個待在阮幼安身邊。
頓了幾秒,挪到不遠的長椅處坐下,余光里有個熟悉的身影搖搖晃晃朝這邊走來,帶著身酒氣拐進巷子里。
月光從云層中擠出來,灑在她身上。
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疑惑和茫然,眼角微微下垂,透著幾分無辜。
如果是了解她的人必然知道,每次她要算計別人的時候,就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可是這次不一樣。
她好像,知道那巷子里會發(fā)生什么。
她本來可以去救他的,可是像被定住般,邁不動腳。
耳邊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伸手遮住眼睛,像個沒有靈魂的玩偶。
她這是在做什么呢?
見死不救?借刀殺人?
“阮小姐,里面有人受傷了,還有個醉漢,那群混混已經(jīng)被我們捉住了,救護車和警車馬上就來。”
“好。”
隨口應了聲,不敢看背上的人,血順著他手背往下流,鉆過她的腳心。
阮家知道這件事后有些緊張,派了人來接她。
上車前想了想,對著那個彪形大漢道:“那個孩子醒了給我說一聲?!?p> 大漢不自主地點點頭,有些疑惑。
——看樣子阮小姐不是跟那少年一樣大?怎么叫他孩子呢?
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摸摸頭。
莫不是看上了那少年,言語間的情趣?
算了,不想了。
有錢人的想法可真難懂。
阮幼安坐在車上,看著窗外光景閃爍。
司機怕她悶,調(diào)了個舒緩的音樂。
目光呆滯地盯著窗外,努力想把剛才的事情忘掉,卻一幕幕回放。
她明明,不想這樣的。
清棠酒
來人,放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