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政,有著無形的顏值門檻兒,長相歪瓜裂棗自古難走這路。
人類是看臉的生物,第一感觀真的很重要。
楊家是老牌的權(quán)貴了,算是政治世家。
楊家人顏值方面的基因改良,早就在很多代以前就完成了,白富美、高帥富,就是說他家這種。
楊玉卿也是個美人,又處于人生最美好的年歲,所以美上加美,并且有著大多數(shù)女人沒有的英氣,再加上長期學(xué)習(xí)帶來的知性美,可以說走到哪兒都不缺回頭率,顏值相當(dāng)能打。
不過她的心靈,就遠(yuǎn)談不上美麗了。
就在不久前,她剛簽署了一份密令。
這密令至少會導(dǎo)致三個家庭家破人亡。
沒辦法,就是有人執(zhí)著于諸如‘正義、公理’之類的概念,腦袋一熱,就覺得‘舍得一身剮,能把皇帝拉下馬?!踔猎噲D‘讓神流血’。
作死,且不理會警告,那么就只能讓其去死。
主要包括一個記者,一個服侍楊家多年的機(jī)要秘書,還有一個被金錢收買的司機(jī)。
當(dāng)然,為了保險起見,他們的家人,也都會隨他們上路。
記者就不說了,司機(jī)因賭博成性而被金錢收買,也不說了。
機(jī)要秘書,卻是因為楊文軒跟幾個狐朋狗友,輪了人家女兒,還給弄死了。
楊玉卿能理解楊文軒大庭廣眾之下,慘遭羞辱,以至于社死而心情大抑郁,以及心中美好事物幻滅帶來的痛苦,種種負(fù)面情緒疊加,進(jìn)而引發(fā)帶有濃重報復(fù)性心理的暴戾發(fā)泄需要。
但這件事,真的是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后果。
可又有什么辦法呢?發(fā)生了,那么就要處理解決。
權(quán)貴圈內(nèi)部,不僅矛盾尖銳,并且都掌握著非比尋常的力量。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哪有什么歲月靜好,無非是有人在負(fù)重前行。
正揉摁太陽穴,以緩解長期殫精竭慮而患上的偏頭痛毛病,一通視頻通訊打入,來自要好的朋友,邀請她一起去散心。
散心,她確實需要去散散心。
像楊玉卿這樣的人,就算是玩,也是去某些固定的高檔場所,安全性高,包括人身安全、信息安全。
今天,場子里來了一批新的少年酒侍,楊玉卿一眼就看上了其中一個,有幾分少年楊文軒的樣子,但更帥,氣質(zhì)則屬于自帶M屬性的乖乖仔類。
楊玉卿覺得這少年跟她很有緣,母性爆棚,攻性爆棚,而且透著熟稔,和某種異樣感覺。
“聽話,懂事,夠乖,做到這三樣,以后就能衣食無憂?!薄?p> 然后就是不可描述。
再然后就是馬上風(fēng)。
楊玉卿的未婚夫給楊家打電話:“快來管管你們的女兒吧,月事期間都敢嗨玩,我都沒臉出面處理后事!”
楊家來的是專業(yè)人士,并且來的很快。
“那少年呢?”
“跑了,死了。”
這樣的答案,怎么可能讓楊家滿意?
死要見尸。
找到了,尸檢鑒定,自然人,他殺。
兇手也很快找到了。
賭徒、酒鬼,殺人動機(jī),見財起意。
兇案過往也串起來了。
楊玉卿猝死,少年貌似嚇壞,趁亂偷了楊玉卿的值錢物件,偷摸跑回位于下巢的家中,但典當(dāng)時財露白,被洗劫、害命、拋尸……
楊玉卿沒有被謀殺嫌疑,其月事來的略早,但在正常范疇之內(nèi)。
會所有醫(yī)療床,但猝死過程太快,發(fā)現(xiàn)處理的也有點不及時。
這當(dāng)然是周寧的手筆。
角色扮演,殺楊玉卿的是他。
趁機(jī)偷溜,跑去典當(dāng),并且故意財露白的也是他。
那個賭鬼兼酒鬼也是他故意安排的。
本身就是渣滓一般的人物,輕量的高頻電磁經(jīng)顱洗腦,很容易就激發(fā)其心底惡意。
當(dāng)然,其實對方?jīng)]殺人,但其喝多了,且確實下了重手,并不能肯定自己沒有過失殺人。而少年的確是死于流血過多。
整個過程中,最難的環(huán)節(jié),其實是以克隆人替代自然人。
‘俺尋思…’帶來的技術(shù)躍升,成功避過了尸檢。
真正的少年一家,已經(jīng)在高頻電磁經(jīng)顱儀洗腦及易容后,得到一筆錢,在異地展開全新的生活……
“你還真是個危險人物啊!”柳君毅在事后,如此對周寧說。
周寧的這次行動沒能繞開柳君毅。他需要柳君毅的情報支持,尤其是楊玉卿在白虎一巢都學(xué)習(xí)生活,他對那里兩眼一抹黑。
而且,致命藥物,也是柳君毅提供的。
“危險程度,往往是跟理想和野心成正比的。我承認(rèn)我的理想比較遠(yuǎn)大?!?p> “那么你的理想是什么?”
“現(xiàn)在說還有些不合適,我不喜歡讓您覺得我是個夸夸其談,喜歡吹牛的人?!薄?p> 四月、五月、六月,時間又一次開啟了偷溜模式。
這段時間里,發(fā)生的煩心事,主要有兩樁。
一內(nèi)一外。
內(nèi),有其爺必有其孫。
或許是因為周閥那邊過于高大上吧!
總之,周堯自從清明掃墓歸來,就張口周閥歷史輝煌、閉口周閥未來可期。
扯這些的意圖之一,就是希望再從周寧那弄點修行秘訣什么的,好去跪舔周閥。
周寧對此,選擇了直面。
他跟周堯直接交流,周政是旁聽。
周政旁聽,這一點讓周堯很不喜。
周寧明說:“讓一位一心想扶你上位的長輩參與,利大于弊吧?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而長輩經(jīng)見過的事更多。
可能在你看來,過于保守,容易錯過機(jī)會。
但穿衣吃飯襯家當(dāng),我們值得周閥惦記的東西十分有限,浪不起呀?!?p> 這話是當(dāng)著周政的面說的,周堯雖然黑臉,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有一定的道理。
周政就更不用說了,周寧尊重他這個長輩,大事必請他參與,這般懂規(guī)矩、會做人,讓他很舒服。
然后周寧就問周堯:“大哥,是哪位貴人,給了你怎樣的許諾,讓你在不能確定我這邊是否還有存貨的前提下,就主動想著再次貢獻(xiàn)修行秘法?”
或許是周寧這話說的有點過于直白,傷了周堯的面皮。
又或者是周堯自己心虛,同時意識到自身跪舔的姿勢有些過于卑微。
反正周堯當(dāng)場就甩臉了。
“你就說有沒有,給不給吧?。俊?p> 周堯這樣,周寧自然也不會乖乖奉上。
“有,并且也給。但大哥,你不會覺得這東西理所應(yīng)當(dāng)就該給你拿來做人情,哪怕只是換對方慈善的一笑吧?”
周堯黑臉,額頭起青筋。
周寧又道:“我這話可能不好聽,但這里還真就沒外人。
這是關(guān)起門來說話,不是做弟弟的當(dāng)著外人的面不給你臉。
我是個現(xiàn)實的人,不見兔子不撒鷹。
姑且不說這東西著急忙慌的拿出來會不會價值降低,就說這個承諾。空口白牙,讓人不放心呀。
我們回歸正朔,這是好事。隔了這么些年,確實差著不少情分,需要補(bǔ)。
但越是這樣,越是不能著急。
憑什么差著幾十上百年的步子,我們就能在幾年內(nèi)追上?
又或我們拿什么讓人家尊重我們?
掃墓這次,可以看做是情分。星耀沒有,柳家沒有,但周家有,因為血脈關(guān)系,打斷骨頭連著筋,可以別人更親密一層。
既是情分,也是心意,還是態(tài)度。
然后呢?分家出去的親戚,家里有點好東西,就一定要榨干么?
大哥,你覺得這是個好現(xiàn)象?宗家就該這么做?
你或許會說,別這么計較,他們會念我們的好的。
過去他們念了嗎?有具體的表示嗎?
甚至就說眼下,您念我的好了嗎?稍有不順意,還不是照樣給我臉色看?
這還是因為我還有貨,要沒有呢?
我算個神馬東西?
同樣的,這點貨掏騰干凈了,我們這一支,對周閥又算個神馬東西?憑什么讓人家尊重我們?
我們僅僅是有著相同血脈的陌生人,這才開始混臉熟,論真實感情連近鄰都不如。
大哥,你就當(dāng)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了,但我說的這些,是不是還有些歪理?”
周堯不吱聲,周政也黑臉。
周政顯然聽出來了,周寧這番話,也是對他說的。
他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舔的有點過了。像哈巴狗。
想回歸宗家,也不是這么個玩法。
周閥能以周堯為突破口,讓其繼續(xù)貢獻(xiàn)修行法門精要,未嘗沒有因為他周政的態(tài)度過軟,而蹬鼻子上臉的因素在里邊。
周寧最后總結(jié):“東西我給,真給!我也不需要誰領(lǐng)情。
爹有媽有不如自己有,我要見干貨。
我不是想挖垮周家。
周家倒了對我一丁點好處都沒有。
我是希望周家的掌舵人和未來的掌舵人,能從宗家拿回更多。
能變現(xiàn)的實利也好,長遠(yuǎn)的利益也罷。共贏才是真的贏。
一個單方面不斷從分家抽血養(yǎng)自己的宗家,合格嗎?
更別說周閥現(xiàn)在不需要我們奶。
周閥在投資未來,我們也一樣。
不能說他們把自己的未來整明白了,我們還得靠他們的憐憫和同情才有可能當(dāng)孫子。
賞罰分明都做不到,這不合適,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