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站在他面前,眼里充滿了困惑。
扶嘉笑得溫文爾雅:“你不想知道宋寒洲的真面目嗎?”
扶疏上前幾步,急切地問道:“什么意思?”
“別著急,我親愛的妹妹。”扶嘉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莞爾道,“先去試衣服,我會帶你去見他?!?p> 扶疏半信半疑,但導(dǎo)購手里已經(jīng)多了幾件店里的新款禮服,她只好先進(jìn)了試衣間試衣服。唯一與那天不同的是,扶嘉十分有耐心。
他坐在沙發(fā)上指點著扶疏一套一套地?fù)Q下身上的禮服,仿佛在看她穿各種不同裙子的樣子。
直到最后扶疏煩了,他依舊興致勃勃道:“就沒有別的裙子能配得上我的妹妹嗎?”
撇開扶嘉是個變態(tài)不談,他長得足夠帥,足夠具有欺騙性。
導(dǎo)購又換了好幾套遞過來,扶疏推辭了:“算了吧,這些裙子的風(fēng)格都差不多。我不試了,反正你也不會滿意。”這句話是轉(zhuǎn)頭對著扶嘉說的。
“你當(dāng)然穿什么都很美。”扶嘉理了理她因為換衣服而有些凌亂的頭發(fā),撥開她遮住眼睛的劉海道,“但這些蕾絲太無趣了,我覺得你應(yīng)該穿得性感點兒?!?p> 扶嘉指了指掛在櫥窗門口的黑色波點修身露肩禮服,胸前是個支棱的黑色蝴蝶結(jié),腰部做了鏤空設(shè)計。禮服恰到好處的裸露,慵懶優(yōu)雅還性感。
扶嘉和宋寒洲的選擇不盡相同又殊途同歸。
“為什么非要我穿得性感,我懷孕了?!狈鍪璋l(fā)出了抗議,她道,“我覺得我應(yīng)該穿得保暖,而不是賣弄性感?!?p> 扶嘉噎了一下,但他并不贊同:“可是你身材很好,曲線很漂亮?!彼D了頓,壓低聲音又道:“尤其是腰。”
夸贊會讓人愉悅,但那是建立在友好交流的基礎(chǔ)上。
扶疏整個人氣得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可又不敢大聲說話,她道:“你、你怎么知道……你又沒見過!”
扶嘉皺眉,歪了歪頭道:“我有眼睛,我會看?!?p> 扶疏雙手遮住了自己的肚子。
“你是我見過身材最漂亮的孕婦。”
“你也知道我是孕婦。”扶疏快被扶嘉磨得沒脾氣了。
蘇宴這樣的小孩兒不可怕,起碼他是個遵守基本道德規(guī)范的人,但扶嘉不是,他前不知恥而后勇無畏。
扶嘉看她不同意,又勸道:“美的東西應(yīng)該被人欣賞,比如我?!?p> “你、你哪來的自信。”扶疏白了他一眼,當(dāng)著扶嘉的面選了另一件綠織錦蕾絲的禮服拍在了結(jié)賬臺。
扶嘉站起身來,背著她對導(dǎo)購道:“那件黑……那件黑色的也要?!?p> 扶疏懷了孕,脾氣大了不少,但一直對著宋寒洲發(fā)。
這會兒她是真忍不了了,她好說歹說,扶嘉一個字也沒聽進(jìn)去,她狠狠剜了扶嘉一眼:“說了我不穿!”
扶嘉舉起雙手,無辜道:“我穿、我穿?!?p> 扶疏:“……你最好穿?!?p> 扶嘉不死心地小聲對著她委屈抱怨:“我覺得我穿沒你穿好看?!?p> 她知道扶嘉從小就不太正常,所以也生不出什么氣來了。她和一個精神病計較什么,扶疏拿了衣服,對著他問道:“現(xiàn)在,我們?nèi)ツ???p> 扶嘉打量了下她,沒說話。
她也不指望扶嘉回答,反正也不會是她想去的地方。
在停車場,扶疏看他打開了一輛價值不菲的邁巴赫,頗為驚訝。
多年不見,扶嘉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扶嘉看著扶疏眼底的驚訝,他小小的挺起胸膛,道:“怎么,你以為我會在監(jiān)獄里過完下半生?”
扶疏又對上扶嘉,他游刃有余的神情,她搖了搖頭,打開了車門道:“不,你會越獄,還會過得好好的?!?p> “哈哈哈我的妹妹,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狈黾涡Φ蒙蠚獠唤酉職?。
在路上,扶嘉一直企圖引起她的注意,和她聊一些話題。
“小扶疏,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里嗎?”
“哦,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告訴你?!?p> “……”
扶疏懊惱,她轉(zhuǎn)頭看著窗外,心想自己怎么能跟著扶嘉這個神經(jīng)病的邏輯走?
她被扶嘉耍了一早上之后,決定提高警惕。
接下來無論扶嘉怎么說,她都回答得十分冷淡而不留情面,搞得扶嘉唉聲嘆氣。
等到了地方,扶嘉給她開了車門,牽著她的手道:“我真好奇,你對宋寒洲是不是也這么拒人千里?!?p> 扶疏想也不想道:“你不用好奇?!?p> 扶嘉牽著她的步子頓了頓,他眉目一沉,緩聲道:“這樣啊……你不跟他說說,那天你在會所具體都做了什么嗎?”
那天……會所……鹿喲喲帶她去會所尋歡作樂的那天?
“他又會相信嗎?”
扶疏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她驚恐萬分道:“你為什么會知道?你在那里?”
“我在,還替你付了一筆不菲的小費?!狈黾涡σ鉁\淺,“你真該慶幸自己沒做什么,不然不用宋寒洲,我也不會饒過你?!?p> 她忽然想起,在會所包廂里,她原本是想偷偷結(jié)賬,但是那時候前臺告訴她有人付過了,她以為是鹿喲喲。
沒想到……是扶嘉。
扶疏惱怒:“你憑什么管我?”
扶嘉牽著她的手,在嘴邊親了親,笑得很溫柔:“憑我是你哥?!?p> “你到底想干什么?”扶疏幾乎是咬牙切齒,扶嘉整個人陰魂不散地纏著她,讓她身心俱疲。
“你一直都知道我想什么?!狈黾瓮O履_步,站在了她對面,深情款款,“離開宋寒洲,跟我走?!?p> “不可能?!狈鍪枇⒖叹途芙^了,“就算我和宋寒洲沒關(guān)系了,我也不會跟你走?!?p> “為什么?我們不是兄妹嗎?”扶嘉好像是真的不太明白,他接二連三問道:“我們才是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最了解彼此的人。宋寒洲,他只是個外人!”
扶疏注視著扶嘉黑白分明的瞳仁,無限閉合的圓困住了他的神采,露出異于常人的偏執(zhí)和暴戾,她一字一頓道:“可我選擇了宋寒洲,沒選擇你?!?p> “你還真是會惹人生氣?!狈黾嗡菩Ψ切Φ?,他重新牽起她的手,道,“我們走吧??腿嗽诘攘??!?p> 客人?
扶嘉想帶著她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