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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盛世文娛

第6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我的盛世文娛 一頓兩斤半 4044 2021-05-26 21:08:16

  秦川本以為,晚上這個party能來個十幾個好朋友湊湊熱鬧,就算很隆重了。

  結(jié)果沒想到,來的人越來越多,就連大東沒聯(lián)系過的一些朋友,都不請自來了。

  到后面,來了得有四五十個人。

  尤其是曾在夢回酒吧演出過的一些年輕的樂隊們,很多壓根秦川都沒見過,來了后都很熟絡(luò)地和秦川打招呼寒暄著。

  把秦川這頓累的,一晚上壓根就沒顧上喝水吃東西,光顧著應(yīng)對這些熱情的朋友了。

  他很納悶,這接風(fēng)是不是搞錯形式了,哪有把接風(fēng)的人累成這樣的???

  也不怪秦川不理解,今晚的party,都已經(jīng)變相的成為了搖滾圈的一項盛事了。

  畢竟現(xiàn)在玩樂隊的越來越不被主流音樂圈所追捧,演出機會日漸稀少,他們這群人,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遇著點大活動了。

  加上前身十年前本來是頂流,卻不圖名利,為了愛情退圈,更是把自己的逼格拉的高高的,在圈內(nèi)那就相當(dāng)于神仙級的人物了。

  今天秦川回京,圈子里很快就傳遍了。邀請?zhí)貏e鐵的朋友,那算是聯(lián)絡(luò)感情。

  而其它和秦川不熟的,被邀請后都覺的面上有光。

  沒被邀請不請自來的,那都算是想著在酒吧演出過,和大東他們有點情分,硬湊來混個熱乎勁兒了。

  不來不行啊,今天這陣仗,要是不參加,以后在圈子里面怎么混?

  這下可直接給秦川整懵逼了,怎么搞的和“平生不見陳近南,便稱英雄也枉然”一樣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管什么圈子,什么行業(yè),都一樣。

  所謂人脈、資源、平臺都是需要論資排輩的,這個世界哪有完全的公平啊。

  所以抱團,混圈子,攛人脈,幾乎成了人生存的本能。

  而在一些資源壟斷和機會缺乏的領(lǐng)域,這一點更是顯得尤為重要。

  來了這么多人,大東只能陪著秦川一起接待,畢竟很多確實是秦川以前都不認(rèn)識的。

  大東和秦川說,要不是有些朋友在外地演出,今天來的人會更多。

  那些新朋友,大東一一給秦川做著介紹,互相寒暄片刻。

  有些小有名氣的,秦川雖然不認(rèn)識,但前身記憶里面聽過人家的作品,這會兒見到了,他也很客氣的商業(yè)互捧了一下。

  當(dāng)然了,來的人里面,也有那么幾位不那么受待見的。但人來都來了,大東也沒辦法,面上該有的禮數(shù),該做的面子,也得給上。

  一看今天來的這么好些人,他們也不得不接受。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今天的party,弄到現(xiàn)在的場面,已經(jīng)不受他們控制了。

  人家要上來湊熱鬧,總不能往外趕人吧。

  這頓應(yīng)付,大東和秦川都累的夠嗆,一個多小時后,總算應(yīng)付完畢。

  酒吧內(nèi),來賓都七七八八的按自己熟悉的圈子各自散落的圍坐著。

  兼職的小姑娘們,都給端上了酒水小食,大家這頓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今晚聚會的熱鬧場面,在圈內(nèi)估計得成為一段時間的熱門話題了。

  秦川二人回到猴子他們幾個那邊,這圈坐了的有十來個人,都是這些年最鐵的朋友了。

  “三兒,來,坐我邊上來。今天整這么大陣仗,沒給你嚇到吧?哈哈哈......”說話的是個帶眼鏡的斯文男士。

  這是秦川他們十多年的老朋友程嘉陽。浪潮唱片的老板。

  曾經(jīng)就是他慧眼識珠,把秦川他們的奇點樂隊發(fā)掘出來的。

  他也是無界音樂節(jié)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曾經(jīng)一手打造了國內(nèi)這個最頂級的搖滾音樂盛事。

  當(dāng)初奇點樂隊紅極一時,他的幫助不可或缺。

  秦川他們剛出道時,曾經(jīng)也是簽約在的唱片公司。

  后來約滿后,秦川他們就成立了自己的音樂工作室。

  “哈哈哈哈,大家這么給面子,我是受寵若驚啊?!鼻卮槃葑^去后,謙虛地回復(fù)道。

  “得了啊,哥幾個誰不知道誰啊?你跟這兒假客套啥?”吐槽的是對面一個長頭發(fā)的油膩男,妥妥的搖滾范兒。

  這是圈內(nèi)知名的獨立搖滾歌手徐天,也是多年損友了。

  因為脾氣暴,性子急,獨來獨往慣了,一直沒有組固定的樂隊。

  這些年錄唱片或演出的時候,經(jīng)常找大東、和尚他們幫忙伴奏,和幾人鐵的不能再鐵了。

  一個頭發(fā)已經(jīng)有些花白,但卻顯得倍兒精神的老人,插話說道:“人三兒是大才子嘛,知書達禮,你以為和你一樣,街溜子一個?!?p>  這是華夏音樂學(xué)院作曲系和民樂系的系主任,博士研究生導(dǎo)師,終身教授駱?biāo)鼓辍?p>  早些年,這位老哥因被經(jīng)常邀請做編曲或唱片制作人,因此和這些哥們也都混到一塊兒了。

  大家也都不拿他當(dāng)外人,和老大哥一樣相處。駱?biāo)鼓暌痪湓?,就把大家逗樂了?p>  “我說老駱,你要夸三兒就夸他,你埋汰我干嘛?

  我這叫隨心隨性,可不是街溜子。

  你這樣說我,是要負(fù)法律責(zé)任的,當(dāng)心我告你啊?!毙焯祚R上就反懟一句。

  當(dāng)年徐天曾經(jīng)和駱?biāo)鼓旰芸粗氐囊粋€女學(xué)生,相處過一段時間。

  雖然是后面是因為性格不合適,也沒爭沒吵和平分的手,但駱?biāo)鼓昃屠嫌X得是徐天沒溜,虧了他愛徒。

  因此兩人雖然沒什么大仇怨,但也成了歡喜冤家,遇上就不對付。

  “你們兩個老冤家,一遇上就能掐起來。

  今天三兒回來,可是大喜的日子,都給我消停點哈?!?p>  勸著駱?biāo)鼓旰托焯斓倪@位,是邊上坐著的,一位看上去四十出頭點的國字臉中年人。

  這位的名字叫胡勝,雖看起來其貌不揚,卻大有來頭。

  他歷任燕京電視臺文藝節(jié)目編導(dǎo)、文藝部主編、文藝部副主任、影視部主任、總編室副主任、主任。

  現(xiàn)在是臺長助理,享受副臺長待遇,是燕京電視臺炙手可熱的領(lǐng)導(dǎo),正處于事業(yè)最好的上升期。

  據(jù)說由于能力出眾,完全是按照臺長接班人來培養(yǎng)的。

  他算是國內(nèi)最早玩搖滾的前輩了,比秦川他們還早很一代。

  后來因為家里背景原因,放棄了音樂,進了電視臺,做起了文藝、媒體管理工作。

  雖然在體制內(nèi)工作,但由于輩分高、資格老,又因為制作電視節(jié)目需要,和音樂圈一直常有來往,尤其和他們這幫玩搖滾的,更為熟絡(luò)。

  他這一說話,說的又在理,那兩人也掐不起來了。

  眾人于是天南海北、古今中外的聊起其它話題了。

  這圈人圍坐著,雖然說話百無禁忌,但卻沒有像其它幾桌人那邊似的,勸酒敬酒不停,大家喝多少全憑自己隨意。

  看似好像沒那么熱鬧,卻處處透著各種自在。

  關(guān)系到一定地步,完全不需要那些虛頭巴腦的儀式感,來拉近距離和感情了。

  “三兒,過去該說的都說了,這會兒不矯情說那些了。

  能放下,能振作起來,我們都替你高興。

  說真的,你這次回來,哥幾個都很開心。

  不知道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閑聊瞎扯一陣子后,當(dāng)年的伯樂程嘉陽先關(guān)心起秦川來。

  一聽到說這個,大家都安靜下來了,都想聽聽秦川的回復(fù)。

  秦川看看眾人,答道:“這么些年,雖然離開了演藝圈,但我也沒把音樂完全放下。

  平常除了陪一一,有空呢也看看書,寫寫東西。

  活到老,學(xué)到老嘛。

  我也算沒有完全和社會脫節(jié)。

  至于今后的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先和大東他們湊一塊兒,繼續(xù)做點自己的音樂,先試試看吧?!?p>  “三兒,你這一走就是十年,現(xiàn)在和咱們當(dāng)年玩的那些不一樣了。

  搖滾樂隊在現(xiàn)今市場,沒有當(dāng)年吃香了。

  我這個過氣歌手,也得和流行市場妥協(xié),越來越商業(yè)化了。”徐天幫忙解釋著現(xiàn)在的市場環(huán)境。

  “沒事兒,我們先做點自己的音樂玩兒,好不好的再說。

  再說音樂嘛,不就是一玩兒嗎?

  說到玩兒,在座的哥幾個,誰能比誰差了?”秦川自信地說到。

  “就是,音樂就是圖一樂的事情。

  市場再變,音樂的本質(zhì)還不就是那幾個音的變化,再變還能變出花來?”

  駱?biāo)鼓曜鳛槿A夏音樂學(xué)院的科班出身的終身教授,專業(yè)水平是在座最高的。

  他是最有底氣說這個話的,所以言語更顯幾分硬氣。

  程嘉陽接話道:“市場規(guī)律在變,大眾口味也在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現(xiàn)在圈里玩樂隊的,能出頭的越來越少。

  而市場上演出機會,也越來越稀缺,這也是事實。

  現(xiàn)在的市場,也就幾個音樂節(jié)能有大場面的演出機會。

  即使是音樂節(jié),其實也越來越小眾。

  唱片業(yè)這邊,更是競爭激烈。

  流行音樂現(xiàn)在勢頭更猛,幾大唱片公司推出新人和發(fā)行唱片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完全是工業(yè)化運作。

  咱們這些人,算是越來越邊緣化了。”

  “三兒回來就好,哥幾個也不為賺錢,能一起玩音樂就好。

  有機會就演,沒機會就跟這酒吧唱唱,也很開心。”

  大東擔(dān)心大家說的,讓秦川有壓力,就接話寬慰起來。

  秦川心道:“哥,咱別鬧哈。

  你們是不為賺錢,這些年畢竟也賺夠了,我這余額急等充值呢?!?p>  “慢慢來吧,急什么。

  找個機會你們幾個一起亮個相,我這邊再安排安排,三兒和你們一起上個節(jié)目。

  三兒復(fù)出這個話題度,還能差哪兒去?

  光老粉絲群體,都能聚一波兒流量。

  跟媒體這兒再宣傳宣傳,復(fù)出肯定沒大問題?!?p>  胡勝畢竟是做媒體管理工作的,大局觀要好很多,一下就給了個方向。

  “還是勝哥高瞻遠(yuǎn)矚,我才剛琢磨個苗頭,勝哥就說到我心里去了。

  后面還要勝哥你多關(guān)照一下?!鼻卮ㄚs忙捧起來了。

  “你啊,這么些年沒見,怎么還生分起來了?

  咱哥幾個,不存在的,都是搭把手的事。

  不過,打鐵還得自身硬。

  后面能不能走的好,還得看你們哥幾個自己手上的活兒了?!焙鷦僮鳛槔洗蟾鐩]一點領(lǐng)導(dǎo)架子。

  這會兒猴子著急說道:“唉,別人我不知道,我三哥這水平,差誰了?

  前些天,三哥在大麗那邊的酒吧,唱了首歌,震驚全場。

  把那幫文青們,鎮(zhèn)的一愣一愣的?!?p>  早前,猴子作為樂隊年齡最小的,對秦川最為崇拜。

  前幾天于亮把酒吧錄的秦川演唱的視頻,發(fā)大東他們看過了。

  所以這會兒,他自然為秦川嘚瑟起來。

  猴子這邊還在嘚瑟,就見著他身后走來一位年輕人,手上拿著啤酒杯,像是過來敬酒的。

  他正好聽見猴子說的那番話,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

  然后馬上收斂起來,朝著秦川大聲說道:“三哥,我叫耿小樂,也可以叫我Charles。

  我是阿司匹林樂隊的主唱。

  今天有幸見到三哥,特別高興。

  我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隨意。”

  “哦,你好。不過我戒酒了,只能以茶代酒了。”

  秦川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端起茶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大老爺們兒,怎么能不喝酒呢?

  三哥真是不給面子啊,要實在是年紀(jì)太大,身體不行那就算了。

  您放心,反正搖滾樂還有我們這些年輕人在撐著,出不了大事的?!?p>  這個耿小樂說話十分陰陽怪氣。

  秦川心里還在琢磨這個刺撓勁兒,猴子就懟起來了:“這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跟你過這個嗎?

  輪的到你在這嗶嗶叨叨的,滾犢子?!?p>  只見那耿小樂,拿起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朝著猴子又是一聲輕蔑:“切,我這不是擔(dān)心三哥很久不玩搖滾,跟不上時代嗎?

  就算我說錯話了,我自罰一杯,給三哥賠不是。

  同時也敬在座的哥哥們,我干了,各位看著隨意?!?p>  說著就把杯里的酒一口悶了。

  “行了,我看你喝的有點大了,趕緊回去坐你的吧?!贝髺|也不爽地趕人了。

  “我號稱千杯不倒,什么時候喝大過?行,我回去了,三哥改天再喝?!?p>  耿小樂也不知道是故意自討沒趣,還是壓根情商不在線,莫名其妙又回去了。

  雖然說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但也沒見過這么臭屁的家伙,秦川被他這一頓二逼操作秀了一臉。

  于是向猴子問道:“這孫子誰?。俊?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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