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蔚然臉色蒼白,他大吼:“為什么?我都跟你解釋了。你為什么不相信我,為什么?”云舒玥被她搖晃地差點(diǎn)摔倒。
她多么想抱著他,告訴他:“我相信你,我很愛你,我不想跟你分手?!?p> 可她不能。
今天一大早,她接到了一個電話,陌生的號碼。但對方準(zhǔn)備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是許蔚然的媽媽,她的涵養(yǎng)讓她沒有對云舒玥冷嘲熱諷。但云舒玥聽得出客氣里面的疏遠(yuǎn)和不屑:“云記者,你這樣的年紀(jì),早該結(jié)婚生子。我們?nèi)蝗贿€是個孩子,他不懂得世俗的眼光有多可怕,難道你也不懂得?”
“阿姨,您希望我怎么做?”云舒玥語氣平靜。
“跟他分手,你去跟他說,讓他徹底死了這條心。這樣,他畢業(yè)后,才能回西市,才能跟我們在一起。”許夫人說得很堅(jiān)定,沒有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
“好,我答應(yīng)您!”云舒玥掛了電話。
如果只有昨晚的事情,是可以解釋的,也是可以釋懷的。
可是現(xiàn)在,她沒有辦法再跟許蔚然在一起了。得不到父母祝福的愛情,注定是悲慘的結(jié)局。
何況許夫人說得對,她這樣的年紀(jì),跟許蔚然在一起,的確是癡心妄想。
她能怎么辦?那是人家辛辛苦苦培養(yǎng)出來的兒子,她忍心讓人家母子成仇,為了她?
她不忍心,更不會這樣做。
她像個木偶一般的站著,任憑許蔚然聲斯底里地吼叫,任憑被捏得雙臂生疼,她始終一動沒動,臉上的表情冰冷而無情。
許蔚然頹然地放下了自己的雙手,云舒玥的冷漠傷害了他。
他想說什么,嘴張了半天,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兩個那么親密無間的戀人,此刻,還是近在遲尺,但已經(jīng)遠(yuǎn)在天涯。
云舒玥收回了目光,說了句:“保重!”
“你是因?yàn)樽蛲淼氖律鷼膺€是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許蔚然拉著她的手腕,眼圈紅了。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痹S蔚然徹底怒了。
云舒玥收回了目光,看著許蔚然,眼睛里不帶一絲溫情:“好啊,我再說一遍,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你……”許蔚然盯著她,似乎想從這雙眼睛里看出點(diǎn)不一樣的東西。可惜,他什么都沒有看到。
“好,很好!云舒玥,你真的很好!”許蔚然拉開衣服,他懷里揣著云舒玥親手織的圍巾。
他把圍巾遞到她面前,雙手顫抖,聲音沙啞:“那這個是什么?”
云舒玥瞟了一眼,淡淡地說:“閑來無事,打發(fā)時(shí)間而已?!?p> “你專門來一趟,就是為了跟我說分手?”
“是!”她指了指圍巾:“這個,你想要就留著,不想要就扔了?!?p> 許蔚然看著她,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既然說清楚了,那就這樣吧!謝謝你這段時(shí)間對我的厚愛,祝你幸福!再見!”云舒玥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仿佛這是一件跟自己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事情。
“不許走,我要知道分手的原因?”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我不愛你,就這么簡單?!?p> “你為什么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個時(shí)候說?”
“許蔚然,你非要逼我嗎?”云舒玥冷笑。
“是,告訴我,真正的原因?!?p> “你知道雞肋嗎?”
許蔚然茫然地點(diǎn)頭。
“就像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云舒玥背對著他。
“你一直是這樣認(rèn)為的?”
“之前還好,可是,昨晚的事情讓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我要是在乎你,愛你,看你喝得醉洶洶的,我早就出來了??晌覜]有,我躲在門背后,看著你們進(jìn)了門……”
“別說了……”許蔚然抱著頭蹲在地上。
“那時(shí),我發(fā)現(xiàn),或許,我并不是愛你。只是覺得好玩,畢竟你這么年輕,有活力?!痹剖娅h手心摳破了,有絲絲血跡。
“現(xiàn)在不想玩了,是嗎?”許蔚然站了起來,他的聲音終于冷了。
“是,玩夠了。挺沒意思的,我可以走了嗎?”云舒玥問,只覺得心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淋漓。
“可以,云記者慢走,不送!”許蔚然說完這句話,將圍巾扔在地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云舒玥看著他上了車,車子走遠(yuǎn)了。
她蹲下來,撿起地上的圍巾,將它抱在懷里,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傷,放聲大哭。
馬路上的行人紛紛側(cè)目,她旁若無人地哭泣。
她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天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剛才說的那些話,是多么的無情,多么的讓人難以接受。
許蔚然一定很傷心,很難過。
她不想讓他傷心,可卻傷害了一個對自己掏心掏肺的男孩子。
許蔚然猶如雷霹,長這么大,這是他第一次落淚,為了一個女人。
“怎么?你們吵架了?”白閑宇看他臉色鐵青,小心翼翼地問。
許蔚然閉上了眼睛,好半天才說:“去工作室吧,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白閑宇立馬識相地閉上了嘴。
許蔚然變了,工作室的每個人都感受到了這種變化。
他不再笑了,也不愛說話了,除了開會說幾句話,其余時(shí)間他都是靜默狀態(tài)。
他像一臺永不停歇地機(jī)器,能對著電腦寫一整天的程序。
出去應(yīng)酬,他還是會喝酒,但再也沒有醉過。
他變成了冷冰冰的一個人,全身上下冒著寒氣,誰也不敢靠近他,就連他的好兄弟白閑宇,也感覺到了這種反常的變化。
他問,許蔚然什么也不說,盯得他毛骨悚然,最后,他放棄了。
他問云舒玥,只得到一句話“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他再說許蔚然的近況,云舒玥頗為為難:“對不起,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氣得差點(diǎn)把手機(jī)扔了。
果然,最毒不過婦人心!將許蔚然折磨成這樣,竟然說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這是人話嗎?
白閑宇真是沒想到,云舒玥能這么狠心!
可事實(shí)證明,不管是什么樣的女人,狠心起來就真沒男人什么事了。
他不止一次地暗示許蔚然“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棵草?”
許蔚然就跟沒聽見似的,繼續(xù)埋頭寫論文。
日子久了,大家都適應(yīng)了許蔚然的寒冰臉。
只要老板能干,工資優(yōu)厚,誰在乎他這張臭臉呢?
再說了,溫暖如小太陽的許蔚然,的確不太適合當(dāng)老板?,F(xiàn)在這樣,看著好多了。
全工作室的人,除了白閑宇,大家都找到了跟許蔚然相處的新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