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好,太陽熱烘烘的照著,少了一絲初冬的寒氣。
遠遠地,云舒玥就看到了兩個身影,一男一女,兩個人挨得很近,站在噴泉的拐角處,親密地交談。
沒想到白閑宇這么快就有了女朋友,云舒玥飛快地朝他們倆走去。
感覺到后面的腳步聲,前面的兩個人一起回了頭。
云舒玥愣住了,臉漲得通紅,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舌頭“許……許蔚然,怎么是你們?”
許蔚然表情冷淡,只朝她點點頭。倒是一旁的方方立刻熱情地迎上來:“姐姐,你來了,白總臨時有點事,我們找個地方坐下等他?!?p> 云舒玥尷尬的笑,她想控制自己的情緒,說幾句漂亮又不失風(fēng)度的話??煽粗S蔚然,她忽然就忘了說什么。
許蔚然沒有看她,他的目光飄在很遠的地方。
云舒玥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這樣的結(jié)果,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為什么自己會這么難過?
“今天的天氣挺不錯的。”她抬起頭,將奪眶而出的眼淚憋了回去。看著他們,盡量保持語氣平穩(wěn):“你們這么忙,要不,我就不打擾了。這個衣服,你們替我還給白閑宇,好嗎?”
許蔚然沒有接話,他像沒聽見一樣。方方看著云舒玥,面露難色:“姐姐,白總都定好地方了,說今天是元旦,大家都是朋友,應(yīng)該一起吃個飯。你……你要是走了,我怎么交代呢?”
“我們走吧!”云舒玥還在思忖該怎么說的時候,許蔚然已經(jīng)率先走了,方方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
云舒玥真不想去,這感覺真的太糟糕了,可腳步卻不聽使喚地跟了上去。
白閑宇找的地方還行,二樓臨街的火鍋店。
三個人上去的時候,白閑宇正在焦急地等他們。
看到他們,語氣帶有抱怨:“怎么這么慢?我跟阿姨都等了半天了。”
云舒玥一直在走神,她還沒來的及看清究竟是誰,就聽到許蔚然略帶不滿地聲音:“媽,你怎么來了?”
云舒玥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方方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姐姐,慢點走?!?p> 她本能的退縮,可無路可退,方方死死地拉著她的手,其余的人都不解地看著她。
“算了,該來的總會來的?!彼闹锌酀?p> “然然,這兩個姑娘是你們的朋友?”許夫人的目光帶著探究,她沒見過云舒玥,也沒見過方方。
“阿姨您好,我是方方!”方方終于松開了云舒玥的手,滿臉羞澀地走到許夫人跟前,乖巧的問候。
“我想起來了,你給我打過電話?!痹S夫人恍然大悟地看著她“方方是吧?長得真漂亮,你跟我們?nèi)蝗唬俊?p> “阿姨,我跟許學(xué)長是一個學(xué)校的,在他工作室工作?!狈椒焦宦渎浯蠓健?p> “你給阿姨打電話?”白閑宇瞪大了眼睛,這丫頭,也太有心機了。
搞不定許蔚然,就去哄人家的媽媽?
方方臉色微變,瞪了白閑宇一眼,沒有說話。
許蔚然拉開椅子說:“媽,快坐下,大家都站著呢!”
許夫人笑著罵他:“這是心疼誰呢?對了,這位姑娘是?”她看著云舒玥。
“許夫人您好,云舒玥!”她微微頷首,淺笑。
“你就是云舒玥?”許夫人一聽這個名字,哪還坐得下?她用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云舒玥。
云舒玥微笑點頭。
許夫人居高臨下的盯著她,這丫頭長得不是很好看,但眉眼帶笑,顧盼生姿,加上長了一張娃娃臉,倒看不出已經(jīng)有三十歲了。
“可要是跟自己的兒子在一起,我是萬萬不可能同意的。”許夫人收回了目光,扭頭去看自己的兒子,方方已經(jīng)挨著他坐了,但他的眼睛卻是有意無意地瞟過云舒玥,這分明是?
她可是過來人,不由地吸了一口氣,語氣總算有了一點溫度:“你好,坐下吧!”
云舒玥點點頭,坐在了許夫人對面。
氣氛有些詭異,白閑宇盯著看了一圈,也沒有看明白:“服務(wù)員,服務(wù)員!”
很快,火鍋就端上來了,菜也端上來了。
許蔚然起身,給每個人倒水,到云舒玥時,她站了起來:“我自己來?!?p> 許蔚然沒說話,盯著她,沒放下水壺“謝謝!”云舒玥將自己的杯子遞了過去。
許蔚然狠狠地挖了她一眼,她趕緊坐下,低頭喝水。
“燙……等會……”許蔚然話還說完,云舒玥果然被燙了,她捂著嘴吧,滿臉通紅。
許蔚然卻笑了“服務(wù)員,來一杯涼水?!?p> 喝過涼水,她不由自主地吐了吐舌頭,許蔚然盯著她笑。
“姐姐,燙傷了吧?疼嗎?”方方問。
云舒玥搖了搖頭,只埋頭往嘴里扒飯。
“然然,你們的工作室怎么樣?”許夫人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這情況,分明是自己的兒子上桿子追著人家。
“還可以?!痹S蔚然嘴角微微上揚。
“真的?”許夫人質(zhì)疑。
“你可以問小白,他最清楚了?!痹S蔚然說道。
“嗯,真的,阿姨,昨天許總還請我們吃跨年大餐呢!”白閑宇終于找到了節(jié)奏。
“是啊,阿姨,最近我們的工資都翻倍了。許學(xué)長很厲害的,工作室弄得有聲有色。”方方趕緊補充道。
“真沒想到,我兒子這么能干。”許夫人贊許的看著許蔚然。
“哪里哪里,還是父母的基因好!”許蔚然打著哈哈笑。
“少貧嘴,對了,你是記者?”許夫人轉(zhuǎn)了話鋒,看著云舒玥。
“嗯,一家小報社,混日子的。跟許總他們沒法比!”云舒玥終于放下了筷子,拿起餐巾紙,隨便摸了摸嘴巴。
“都一樣,是一份工作而已。對了,云記者家里還有什么人?”
“我母親……家父已經(jīng)去世好多年了。”
“不好意思,勾起了你的傷心事。”
“沒關(guān)系。”
“云記者,還沒有成家的打算?”
云舒玥的身子微微顫抖,任她再好的偽裝,也快有些繃不住了。
“媽,你在干嗎呢?”許蔚然生氣地問。
許夫人瞪了兒子一眼,站起身來,對著云舒玥“云記者,不好意思,我為曾經(jīng)的冒失跟你致歉,希望你別放在心上?!?p> 云舒玥有些懵了,她不知道許夫人為何這樣說,但還是站起來了:“許夫人,您言重了!”
其余三個人面面相覷,這是唱的哪出戲?
“您的意思我明白。您放心,我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您了,絕對不會食言……”她吸了一口氣,克制著內(nèi)心所有的情緒“今天我來,只是為了還一件衣服,小白,謝謝你!”她從身后抽出了袋子,鄭重地遞給了白閑宇。
白閑宇看著許蔚然,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
許蔚然顧不上理他,他只得接過去,笑著說“不客氣?!?p> “許夫人,你們慢用。我單位還有事,我先走了!”她深深鞠了一躬,轉(zhuǎn)身就走。
“哎,云……丫頭,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許夫人喊,可云舒玥頭也沒回地跑了。
許蔚然一下子站起來,一陣風(fēng)似的跟著跑了出去。
“然然……你……你站住……”許夫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