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點頭,又說起其他人:“我聽說太子還想拉攏林御史的外甥,就是文家那小子。”
沐辰延:“文熙杰才學(xué)雖然不是最突出的,但他性格好人也精明,在國子監(jiān)結(jié)交不少人,太子是打的好主意。”
三皇子笑了:“可是太子卻打錯主意了,林御史怎么可能讓自己外孫沾染這朝堂之之爭。”
“一切等科舉之后吧,畢竟有的人比我們更急。”
三皇子挑眉,是啊,比他們更急的人大有人在。
如今朝堂之上,爭的最厲害的,就是太子和五皇子,他一個紈绔皇子,向來是被人排除在外的。
太子有太傅主持,五皇子有宣平侯府支持,兩人在朝堂上的勢力旗鼓相當,但是有一點五皇子比不上,那就是皇上。
父皇和皇后是從小青梅竹馬的感情,雖說皇家無情,但是也比其他人多些情分,對正統(tǒng)的太子自然更是喜愛。
三皇子這會兒想著也不急了,就讓他們先斗去吧。
“我聽管家說你去了金陵寺,你什么時候也對這種事情感興趣了?”
沐辰延眼里閃過一絲精光:“自然是有事,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有眉目了,最多殿試過后,京城就要掀起一股風(fēng)浪了,紀之,到時候,才是真正危險的時候?!?p> 沐辰延很少這樣叫他,三皇子也斂了神色:“你放心吧,這棋已經(jīng)下了這么久,總不會在我這里掉鏈子。”
這朝堂,早就該翻一片天了。
說完正事,三皇子又沒骨頭似的躺回去:“阿延,舅舅也快回來了吧,這次回來,你的親事恐怕就逃不掉了哦?!?p> 他以為沐辰延會冷下臉趕他走,沒想他竟然嗤笑一聲:“我可沒想逃?!?p> 三皇子睜大眼睛:“你莫不是……莫不是有了,哦我知道了,就是那丫頭對吧,她如今來了京城,你就開始算計了,沐世子,你心挺黑啊?!?p> 沐辰延沒有否認他說的話,但他說的也實在不中聽,“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就算皇上再不管你,那位皇后娘娘可不會忽視?!?p> 三皇子撇撇嘴,這話說到他痛處了,那位皇后可不會讓他有一門好親事。
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
……
平日睡到日上三竿的長安,今天也起了個早。
貢院外,考生加上來家屬把地方圍了個水泄不通。
歸笙抱著考試要用的一應(yīng)紙筆站立在一角,長安叮囑他不要緊張好好考,等考試結(jié)束她再來接他。
歸青站在旁邊,比歸笙還要緊張:“哥,我每天都會為你加油的。”
歸笙心里一陣熨帖:“我會好好考的?!?p> 其實他心里不緊張,他知道,當他踏進這道門,他就能完成很多事情了,比如,家仇血恨。
時辰不早了,長安拍拍他的肩膀,“去吧?!?p> 看著歸笙進去了,長安和歸青才轉(zhuǎn)身走向馬車。
卻不想在這兒也能跟人撞到,“嘶!”
“啊!”
歸青連忙扶上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長安搖搖頭,正想說沒事,就聽對面的丫鬟一手指著她怒吼:“你這人怎么走路的?撞到我家小姐了也不知道說對不起!”
歸青剛剛走在后面,親眼看到是那小姐急匆匆走過來撞到小姐的,連忙護在小姐面前大聲道:“明明是你們撞到我家小姐,該你們道歉才是!”
那小姐似有急事,凌厲的眼神看了長安一眼,攔下自己的丫鬟:“算了,先回去?!?p> 那丫鬟狠狠瞪了長安和歸青一眼,跟著小姐走了。
見兩人匆匆忙忙就走了,歸青氣得跺腳:“什么人啊。”
長安也覺得一早的好心情被人打斷,看剛剛那人的穿著,也是個大家小姐,只是這品行嘛,就不好說了。
“去酒樓吧?!?p> 主仆兩人到了酒樓,看著絡(luò)繹不絕的客人,心情好了很多。
這世上沒有什么煩惱是銀錢解決不了的,一兩不夠,就再添一兩。
陳山一本來也是要去送歸笙的,但是早一晚歸笙跟他說了讓他不用去,好生看著酒樓,他也就沒去。
這會兒看到小姐來了,連忙迎上來,“小姐?!?p> 長安點點頭,讓他繼續(xù)忙,她帶著歸青熟門熟路的上了樓。
三樓有一個她自留的包廂,用做自己和突發(fā)情況下用。
進了包廂后,讓伙計送上來兩份奶茶,一份干鍋,長安就坐在窗邊看著下面吹吹風(fēng)。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下面的街道上起了爭端。
一紅衣女子手里拿著鞭子朝一個小男孩抽打,“你個臭乞丐,敢把本小姐的衣服弄臟,真是晦氣!”
女子身后還跟了一群丫鬟奴仆,看著眼前的一幕已經(jīng)見慣不慣,有的甚至還添油加火:“真是眼瞎敢往小姐身上撞,死了也是活該!”
小男孩撲到在地上,打著補丁的衣衫很快更加破爛不堪,依稀可見鞭子抽打的血痕。
他哭喊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街上人太多,他路過時不小心碰到她而已,哪知會收到這種毒打。
旁邊圍觀的人有想打抱不平的,被人一把拉?。骸澳悴幌牖盍?,這女子是宣平侯府的嫡女?!甭牭竭@話后,有心思的一時都不敢上前,權(quán)衡利弊之后,只能嘆口氣走了。
魏心悠見了,臉上的得意更甚,手上也更加用力:“今天這鞭子,是教你以后在路上遇到惹不起的人,學(xué)會繞道走?!?p> 小男孩被打得奄奄一息,進氣少出氣多。
樓上歸青一臉不忿和擔(dān)憂:“小姐,這人也太惡毒了,我們……”她想說能不能救下那小男孩,可是她想到那女子是侯爺之女,如果對上,肯定會惹來仇恨。
長安又如何不知她心里想的,不過人不用她救了。
眼看地上躺著的那小男孩快被打死,一把劍從人群的頭頂飛過,又重重地將那鞭子釘?shù)綁ι稀?p> 魏心悠險些被甩到地上,穩(wěn)住身形后不顧形象地怒吼:“誰?!”
“魏心悠,天子腳下,你也敢如此放肆,是把這京城當你魏家的地盤了嗎?”
夜笛青身后帶著兩個人走過來,眾人聽著聲音主動移開一條道。
“六公主?!边@會兒魏心悠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夜笛青身后侍衛(wèi)打扮的人朝墻邊走去,一把拔下劍插回劍鞘,很明顯剛剛那一劍就是他扔過來的。
這一動作可謂是一點情面也沒有給魏心悠留,“我教訓(xùn)一個冒犯我的小子,六公主也要插手?”
夜笛青抱著手看她,“魏心悠,比囂張還從來沒有人比得過我,你剛剛的話是想威脅我嗎?”
魏心悠再囂張,到底還記著眼前這個人是公主,但讓她就這樣咽下這口氣也是不可能的:“六公主曲解我的意思了,只是這小子弄臟了我的衣裙,公主要管他,也得等我留下他這雙手?!?p> 接著,眾人就見她的腳踩上那雙手,但是下一秒,眾人又見魏心悠被那侍衛(wèi)一個劍肘打飛重重摔在地上。
夜笛青:“魏心悠,以后見了惹不起的人,記得躲遠點,不然下次可沒有這么好運?!?p> 這句話是之前魏心悠說過的,這會兒倒是還給她了。
說完,夜笛青冷哼一聲,讓侍衛(wèi)帶上地下那小子去醫(yī)館看病,而她,和侍女大搖大擺地走進旁邊的長平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