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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是團寵,可我是女配

第九十一章(兩更合一)

  “表妹,你可愿嫁我為妻?”

  許修遠知道,婉寧對她沒有多少耐心,干脆直接表明了來意。

  “你當(dāng)知曉我的心意。自那日在天香樓初見,我便暗生愛慕。那日闖入院中,只因我情難自禁。表妹,我與蘭兒并未發(fā)生任何實質(zhì)性的事情,你心知肚明?!币娡駥帥]有絲毫動搖,他又繼續(xù)說道,“你若是還想報復(fù),我可納她為妾。后宅之事盡數(shù)由你做主,想如何懲治她,隨意高興?!?p>  “我雖然還未考取功名,但你放心,我定能高中魁首,屆時,你必然成為京中女子羨慕的對象?!?p>  婉寧聞言,眸色深了幾分,面上浮出淺淡的笑意:“你這么確定自己能高中魁首?”

  許修遠看她似乎有些心動,再接再厲:“我乃是香山書院山長的入室弟子,梁王與我老師交好,他答應(yīng)會在春闈時幫我……保舉我入六部。表妹,只要你肯嫁給我,日后誥命榮華,必定享之不盡?!?p>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婉寧,儒雅俊俏的面上因貪婪和欲望變得扭曲。

  婉寧看著他那雙肖像周平的眼睛,只覺得先前是瞎了眼,才會將他錯認。

  “梁王若是要殺我,你會愿意與梁王為敵嗎?”

  “梁王為什么要殺你?”婉寧只是閨閣女子,梁王又是她的姐夫,有何仇怨能讓梁王對她一個弱女子下手。

  “我只問你愿不愿意。”

  許修遠一時遲疑,并不回答,顧左右而言他:“梁王最是雅正端方,必然不會跟你一個小女計較。你要是哪里得罪了梁王,我可以為你說和一二??丛谖业拿孀由?,梁王不會拿你怎么辦!”

  自以為找到婉寧弱點,他表情變得篤信,胸有成竹的等待她點頭答應(yīng)。

  “我揭發(fā)梁王私造兵器,幫皇上剔除金吾衛(wèi)中屬于他的人,戳穿他跟你老師的關(guān)系,這樣你也能說和?”

  隨著她不斷吐露,許修遠的表情也經(jīng)歷了驚訝,不可置信,到后面的憤恨和不解,

  “怎么可能……”

  他心里清楚,婉寧沒有信口開河。尋常女子又哪里能知道這些事情。還有那日金吾衛(wèi)小隊長凌向說的話,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你把這些都說了,就不怕我告訴梁王?”

  婉寧輕笑一聲。

  “看來,梁王也沒有多信任你。”她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魏佩蓉昨日幫她染得蔻丹,心里盤算著明日要給小寶寶讀什么書。

  “我算計梁王的事情,他早就查到了。派來殺我的人,這會兒早在路上等著了,只要王家啟程回京,他們就送我上路?!?p>  她隨意的態(tài)度,就仿佛即將要赴死的人,并不是自己。

  “你……不怕嗎?”

  “怕?我為什么要怕。該怕的不是你們這些心懷鬼胎的人嗎?”

  婉寧鼓著嘴,偏頭看他,樣子格外可愛。

  許修遠看著她,心里忍不住發(fā)軟,好聲好氣的解釋道:“表妹你只知梁王要造反,卻不知他只是拿回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p>  “先帝突然駕崩,并未留下什么遺詔?;噬弦缘兆由矸堇^位,殊不知他嫡子身份本就是假的。梁王……他才是太后親生的兒子。當(dāng)年純太嬪為了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嫡出設(shè)下計謀,暗中調(diào)換了太后的孩子。”

  “表妹,梁王才是正統(tǒng)嫡出,這江山本就是他的?!?p>  婉寧想不通倪宗識作為盛朝歷史上第一位連中六元的天才,怎么會收許修遠這樣頭腦簡單,四肢不勤的人做弟子,難道是看中他傻,好欺騙嗎?

  梁王這樣的說辭,也就能哄哄他這樣的蠢貨。

  太后當(dāng)年權(quán)攝后宮。純太嬪小戶出身,地位、權(quán)利、手段沒有一樣能比得上高門貴女的太后,偷龍換鳳,她還沒有那樣大的本事。

  二十七年前,倪宗識因為連中六元被先帝破格封為四品戶部侍郎,兼領(lǐng)翰林院學(xué)士,風(fēng)頭無兩,圣眷正濃。像他那樣多智近妖的人,怎么會相信梁王的說辭。況且在他眼中,嫡庶本就不是什么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否則他也不會開辦只以德、識論高低的香山書院。

  那到底是什么愿意,讓他選擇站在了梁王的陣營?

  “這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梁王親口所言。”

  “你老師也相信了?”

  “自然!老他說,當(dāng)年純太嬪受寵,太后在后宮處境艱難,這件事情看似荒唐,但也是有可能的?!?p>  婉寧忍不住嗤笑一聲。倪宗識是怎么看出太后處境艱難的?先皇沉迷修仙煉丹,終日不里朝政,天下大事,盡數(shù)由右相掌管。而右相乃是太后祖兄,她哪里會處境艱難?

  婉寧起身,理了理衣擺上的褶皺,面上的表情輕松也愉悅。

  跟許修遠這樣的人聊天也有好處,比如他的天真之言往往能讓人開懷一笑。

  “我有心悅之人,表哥就不用再費盡心思了,你安心籌備跟二姐的婚事吧,莫在來找我。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p>  她走了兩步,忽又停下腳步,莞爾一笑:“黑芝麻核桃粉,味道不錯,表哥可多多食用。”雖然現(xiàn)在補腦有些晚了,但聊勝于無。

  許修遠一時未反應(yīng)過來,等她背影遠去,回味后,氣紅了脖頸。

  小橘見她過來,忙伸手去攙扶。

  “像表公子這樣的人,姑娘又何須與他多言,打發(fā)了就是。”

  婉寧輕輕搖頭。說道:“倒是頗有收獲。你去把辛護衛(wèi)請來?!?p>  “是?!?p>  送她到院子坐下,小橘才去賀叔他們的院子找辛乙。

  自上次王瓊蘭設(shè)計婉寧的事情發(fā)生后,辛乙自認為忙著王懷那邊的事情,忽略了婉寧,便每日守在暢春樓。

  婉寧勸不動,安排了他跟吳云三班倒。這會兒,他該在房間里休息呢。

  院門口放哨的金吾衛(wèi)看見小橘,激動的朝里面喊了一聲:“老大,小橘姑娘來了。”

  聲音足夠大,不僅叫來了凌向,金吾衛(wèi)的其他人也都探頭探腦的看熱鬧。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凌向故作鎮(zhèn)定的跟她打招呼:“……小橘?!?p>  “凌大人?!?p>  小橘客氣的笑了下,行禮后,繞過他往辛乙的房間走。走到小花壇,坐著擦劍的人有些熟悉。

  “方公子?”

  方一被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得手一抖,指尖在刀上劃了一下,頓時有血珠冒了出來。

  他隨意抹了下,對小僵硬的笑了下。

  “你……怎么來了?”

  “姑娘找辛護衛(wèi)。你手沒事吧?”目光瞥到他垂在身側(cè)的手,上面又有血液冒出來。

  小橘掏了張嶄新的帕子遞給他:“不好意思方才嚇到你了,包扎一下吧,還在流血?!?p>  她有任務(wù),沒有多留就錯身離開了。

  方一攥著干凈的帕子,再次失神,全然沒有注意到凌向鐵青的臉色,還有周圍尷尬的氣氛。

  辛乙聽說婉寧有事找,在院子里隨意打了瓢水,掬起一捧往臉上潑了下,頓時清醒過來。

  “走吧!”

  路過凌向時,眼睛沒有半分偏倚。

  翡翠和魏佩蓉醒來時,發(fā)覺婉寧沒在,她們相視一眼,忍不住都笑了。

  “姑娘肯定又要念叨我們影響她給孩子啟蒙了。”

  “那……下次我再爭取多堅持一會兒?!?p>  去屋里泡了茶,端著出來聽到兩人對話,婉寧沒好氣的哼了聲:“我也不指望你們能陪著小寶寶一起了?!彼畔虏鑹?,搓熱了手才覆在魏佩蓉鼓起的小腹上,“寶寶,你可千萬不能學(xué)你翡翠姨姨。你日后可是要成為學(xué)富五車,六藝精通,才華蓋世的天才?!?p>  魏佩蓉有些發(fā)愁。她從小就不愛讀書,吳云也好不到那里去,認得幾個字都是她教的。這樣的父母,能生出學(xué)富五車的孩子嗎?婉寧要是發(fā)現(xiàn)寶寶不如期待的聰慧,會不會失望?

  婉感受著有力的撞擊,表情慢慢柔和下來。

  “這些都是戲言,當(dāng)不得真。日后他只要平安喜樂,就很好?!?p>  許多年后的事情,她也看不到了,只能想想。

  “姑娘。”

  辛乙遠遠抱拳行了一禮。

  “辛苦你又要跑一趟。春闈開始不到兩個月,梁王可能會操縱會試,我猜測他會泄題給同陣營的學(xué)子?!?p>  許修遠今日篤定的表情猶在面前。他那般自信自己能高中,必然有所依仗,思來想去也唯有梁王漏題給他這一條,能確保萬無一失。

  辛乙沒有多問婉寧消息的由來。

  馮統(tǒng)領(lǐng)特地安排了六十二衛(wèi)中的人,專門負責(zé)核實姑娘傳去消息的真實性,無需他多做解釋。反正,京城那邊,基本都知道姑娘有卜測之術(shù),能預(yù)知未來。

  “梁王造反,只怕就在這兩年了。便是推一批他陣營中的學(xué)子上位頂多也就官封翰林,沒有實權(quán),又有什么用?”魏佩蓉不解。

  婉寧拿小錘子砸著堅果,很快就堆了一小盤,她盡數(shù)推到魏佩蓉面前。用手帕仔細擦拭著手指,聞言,沉吟片刻,才道:“我若是梁王,會選擇將這些人外放。”

  京城中世家大族林立,皇宗貴族如云,六七品的官員一抓一大把,想要短期內(nèi)升遷機會不多。但若是外放,六品通判,七品縣令,掌管的是一州一縣,是實打?qū)嵉母改腹佟1绕鹁┲袩o小事,外放官員一手掌握著當(dāng)?shù)氐囊磺行畔ⅰ1群擦衷菏讨v的作用大得多。

  梁王若是造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這些人經(jīng)過三年任職,多少都會有升遷,所掌管的地方,也會更大。

  “原來如此,梁王果真狼子野心!”魏佩蓉氣憤的拍桌,“萬不能讓他如愿。”

  婉寧安撫她道:“這只是我的猜測,一切還要看京城的調(diào)查?!?p>  話雖如此,但眾人心知,婉寧向來算無遺策。此事,只怕也會如她所料。

  王懷將啟程定在了二月二十八,走水路回去。三月下旬,春闈就將開始,王家包括許修遠在內(nèi),有三位參加考試的舉子。

  水路從溧陽出發(fā),順著武陽河就能直達上都郡,再轉(zhuǎn)陸路,只需半個月就能回京。

  出發(fā)前兩天,王蕓英回了。

  “豈有此理?!?p>  趙氏看著信上赫然的兩個字“納妾”,氣的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

  “我家蘭兒,品貌雙全,若不是王婉寧那個賤人算計,她就是嫁入皇家也是使得。給她許家做妾,有天大的臉也說不出這樣的話。”

  王恒的面色也并不好看。王蕓英這一手,扇的可不僅是趙氏的臉。想他好歹是禮部尚書,許昌年不過是個光祿大夫,敢口出狂言要他嫡女做妾,簡直是癡心妄想。

  許昌年這樣膽大,莫非是有梁王撐腰?他哪里來的底氣就這樣堅定的以為,梁王能成功!

  “老爺現(xiàn)下怎么辦?”

  給許修遠做妾是萬萬不能的,但要真是讓王婉寧把蘭兒的事情抖出去,她這一輩子就毀了。王家也會因她而蒙羞。

  “怎么辦,怎么辦,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還不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蠢成這樣還敢學(xué)人栽贓嫁禍。母女兩人也辦不成事,如今求我有什么用?!?p>  王恒甩開她拉扯衣袖的手。

  如今只有兩條法子,答應(yīng)讓蘭兒做妾,或者求婉寧放她一條生路。

  “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憤然起身,離開了房間。

  嘴上說著不愿再管,但他還是去找了王懷。云英向來聽大哥的話,若是王懷能說和一二,至少,蘭兒便不用做妾。至于婉寧那里,他再清楚不過,就是蘭兒跪求饒也不會答應(yīng)的。

  王懷聽他表明來意后,笑了一身。

  “我以為你會舍棄了蘭兒。但凡你將這份心思往婉寧那邊分一點,你父女也不至于疏遠至此?!?p>  “至于此事,我不會摻和?!?p>  他先前屢次漠視,讓婉寧對他也沒了好感。梁王的事情她不再告知,一手承辦,還得到了皇上的支持。若此事他再出手相幫,只怕婉寧要徹底跟他劃清界限了。

  她卜測之事,看似玄而又玄,但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若是把人逼到梁王的陣營,后果不堪設(shè)想。

  “大哥,蘭兒乃是我的嫡女,如何能給人做妾?!?p>  “那又如何,她既然敢傷害婉寧,又屢教不改,就該承擔(dān)放肆后的結(jié)果?!?p>  王恒見他眼神堅決,不再多言,退了出去。

  王瑾琛沉默聽完兩人的對話,心中只覺得唏噓。

  他們所以人都不曾想到,清揚小筑方寸之地,當(dāng)年為生存艱難掙扎的婉寧,在幾年后會成為一個被忌憚的存在。

  她若是此時反水,只怕梁王不僅會既往不咎,還會大肆拉攏。

  他們該慶幸,有大長公主府牽制了婉寧,才讓她能死心塌地的站在皇上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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