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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是團(tuán)寵,可我是女配

第九十三章 幫忙(兩更合一)

  “父親答應(yīng)了?”

  王瓊蘭這幾日被軟禁在院中,今晨才被放出來。她懷著不安的心情,被帶到王恒跟趙氏住的院子。

  王恒沒在,只有趙氏一人坐在檀木交花大椅上,面容憔悴。

  聽她講完姑母的來信后,王瓊蘭氣的身體發(fā)抖,胸膛劇烈的起伏。許久,她才稍顯平靜。

  “你父親本是不同意的。但王婉寧她說,你若是不答應(yīng),就將癩頭六帶回京城。所以……”

  “所以你們就答應(yīng)了?憑什么王婉寧說了算,父親執(zhí)意堅持她又能如何?犯上不孝會被天下人所不恥,她往后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趙氏拉住暴怒的王瓊蘭,無奈嘆息:“蘭兒,王婉寧今非昔比,況且她壽數(shù)不永,活不過二九年華,你以為她還會在乎這些虛名嗎?”

  王瓊蘭宛若被抽去一身的力氣,癱坐到椅子上,一行清淚落了下來。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趙氏安慰她:“你父親在跟許家溝通。王蕓英跟我不和,但你父親畢竟是她的親生哥哥,她不會過多為難你?!?p>  趙氏看著女兒絕望的眼神,心中只恨自己心慈手軟。早知王婉寧會成為她們母子最大的禍患,在清揚小筑就該……如今她羽翼豐滿,就連老爺都輕易動她不得,何況是毫無依仗的后宅婦人。

  “若許家不肯,難道真的讓我去做妾嗎?”

  趙氏握住她的手,無語沉默。

  王瓊蘭見此還有什么不明白,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趙氏將她抱入懷中,眼中也蓄起了淚水:“蘭兒,修遠(yuǎn)他年輕有為,今年春闈必能高中。有王、許兩家提攜,他又是香山書院山長的弟子,就是皇上也會高看幾分。你且忍耐一二,日后自有榮華富貴。”

  王瓊蘭一概聽不進(jìn)去。

  從趙氏那里離開,她直奔暢春樓。還未靠近院子,卻被人攔了下來。

  京中傳來消息,梁王已然知曉婉寧在清除他勢力的行動中,扮演的什么角色。以他的個性,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婉寧。金吾衛(wèi)的人,這兩天徹底將暢春樓圍了起來,沒有婉寧的準(zhǔn)許,誰都不得進(jìn)出。

  “讓開,”王瓊蘭一把推開攔著她的金吾衛(wèi),正要強(qiáng)闖時,對方直接亮出了刀劍。她停下腳步,色厲內(nèi)荏的說道,“你敢。我是禮部尚書的嫡女,你敢對我動手嗎?”

  對方雖未回答,但握著劍柄的手,沒有一絲猶豫。

  坐在院墻上聽婉寧給魏佩蓉腹中孩兒講故事的辛乙,聽這聒噪的聲音,不滿的皺了皺眉。吐掉嘴里的雜草,他揚聲說道:“皇上有令,一切以姑娘安危為先。若有人膽敢擅闖,一概以刺殺為論,就地處決?!?p>  “是!”

  圍著院子的三十多人,起身應(yīng)和,聲勢震天。

  問詢趕來的趙氏,聽這陣仗,腳步又快了幾分。蘭兒激憤之下若是做出什么……金吾衛(wèi)殺人事出從權(quán),連理由都不用找。

  院中,婉寧經(jīng)過數(shù)次挫敗后,終于找出合適的胎教方法。將人生道理,通過講故事的方式展現(xiàn)出來。魏佩蓉也喜歡聽,就不會睡著了。

  外面動靜不小,她恍若未聞,專心說著夜里編好的故事。

  “姑娘,夫人想見您。”

  小橘直至她說完后,才出聲。

  婉寧摸著魏佩蓉高高鼓起的小腹,溫聲說道:“今日就到這里,你該睡覺了?!?p>  腹中的孩子似乎能聽懂她的話,伸了伸拳頭,似是回應(yīng)。

  她心滿意足,看著翡翠將魏佩蓉扶回房間,面上的笑意才散了幾分。

  “讓她進(jìn)來吧!”

  “姑娘若是不愿見,奴婢這就去打發(fā)走。”

  “不用,日子過得太枯燥,總要找點樂子。況且,我還有事讓夫人幫忙呢?!蓖駥幾旖青吡艘荒ㄐσ?。

  小橘為難:“夫人未必肯。”

  她笑而不語。趙氏會肯的!

  被引進(jìn)來時,趙氏掃了眼暢春樓。不大的院子,里里外外守了五六十人,嚴(yán)絲合縫,一只蒼蠅都難飛入。

  王婉寧到底在做什么?她得罪了什么人,要這樣小心翼翼。

  院中有一小亭,用茅屋搭成,與這竹林相應(yīng)和,頗有幾分雅趣。

  婉寧就坐在亭中的石凳上,穿著一身簇新的白底紅花廣袖襦裙。頭發(fā)挽做靈蛇髻,發(fā)間點綴著珠花,插著一枝金絲編花發(fā)簪。

  這簪子趙氏見過多次,想來是對她極重要之人送的,連色澤都有些褪去,她也總是戴著。

  吳姨娘家底一清二白,定然沒有這樣的好物件。府中其他人也從未送過這些給她。是大長公主府嗎?不太可能。這發(fā)簪,在郡主與她交好之前應(yīng)當(dāng)就有了。那是何人呢?

  婉寧見趙氏的目光落在她頭頂,伸手摸了下發(fā)簪,不自覺帶了幾分笑:“夫人在猜這是何人所贈?”

  被猜中心思,趙氏便移開視線,轉(zhuǎn)到她面上。

  很難想象,僅半年的功夫,眨眼之間,面前的女子就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若非氣色不佳,消減了幾度風(fēng)華,她的容貌與氣質(zhì)算得上艷冠群芳,與從前瘦小尖利的模樣判若兩人。

  “我來的目的你心里清楚。要怎樣,你才肯放過蘭兒?”

  “夫人以為呢?”婉寧反問。

  趙氏將眸中的恨意壓了壓,盡量平靜的說道:“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錢、地位、婚約,我都能隨你。若是你肯放過蘭兒,我愿意將你記在名下,視為嫡出。你的婚約也可自行做主,嫁妝以全府之力為你準(zhǔn)備。”

  緩了口氣,她語氣里帶著誘哄:“你有心愛的男子了吧!他因為地位還是身份所以不能娶你?只要你答應(yīng),禮部尚書府嫡次女就會是你。他府中若是不愿,我可替你說和一二?!?p>  “聽著真是誘人?!?p>  話雖如此說,但趙氏卻未從她面上看出一分動容。

  “你還有什么要求,可以一并提出來。”

  婉寧笑笑。這些對她都沒有用。身份、錢財,還是盛朝女子看中的婚約、嫁妝,她都不需要。

  她心愛的男子,不懼家族之力,人品、才華、能力、相貌,皆為上乘。哪里都好,唯獨就是不愿娶她。任趙氏有通天的手段,也奈何不了。

  “夫人,路是自己選的,就算跪著也要走完。您明白這個道理的。”

  趙氏不明白,她到死還想要什么。她區(qū)區(qū)一介小女子,難道是想要這天下?

  “你當(dāng)真無欲無求?”

  “我求的,夫人給不了?!?p>  “我要元慧平安喜樂,終得圓滿;我要公主健康長壽,諸事無憂;我要百姓安居樂業(yè),風(fēng)調(diào)雨順;我要盛朝海清河晏,時和歲豐。夫人哪一樣能給我?!?p>  趙氏面色漲紅:“你戲耍我不成?”

  婉寧輕輕搖頭,眼神平靜,目光變得悠遠(yuǎn)。

  誰都給不了,所以她會主動爭取。

  “小橘,送夫人回去吧!”

  趙氏定定看了她一眼,吐出來的話,扎心又惡毒:“像你這樣的人,合該短命對你自己姐妹都能這樣狠毒,以后必定眾叛親離,不得好死?!?p>  婉寧挑眉笑了下。

  趙氏說的不錯,她夢中確實眾叛親離,不得好死。

  見她竟絲毫不介意,趙氏上前兩步就要動手,一柄帶著寒光的劍,戳破她衣袖,連同她的衣服一起釘在了涼亭的支柱上。

  她登時嚇得停下了動作。

  只見不遠(yuǎn)處,凌向收回了擲劍的動作,表情冷漠。

  “王夫人注意自己的言行。下次,本將的劍,戳破的會是你的喉嚨?!?p>  若論惡毒,王三姑娘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她們母子。

  這世間對王三姑娘諸多惡意,但她仍然能在通天之力時,平靜待之。試問,又有幾人能做到她這樣?

  婉寧伸手,用了些力氣才把劍拔了出來。

  “小橘,送夫人去處,順便把劍還給凌大人?!?p>  趙氏驚魂未定,被帶著往出走。

  賀叔走了進(jìn)來,壓低聲音對婉寧說道:“船已經(jīng)備好了,姑娘放心,沒有人知道?!?p>  他聲音雖小,但趙氏卻隱約聽到了幾個字。她心覺此事不對。

  王家回程,早就定下了船。王婉寧她私自租船又是為了什么?還不讓外人知道。

  “夫人?!毙¢僖娝O履_步,出聲提醒了一句。

  趙氏回神,攏著破洞的衣袖,快步離開。

  凌向面上帶著笑意,雙手接過了小橘遞來的劍。

  “勞煩了?!?p>  “無事?!毙¢僬Z氣難得柔和了幾分。

  凌向嘴角的笑意就更深幾分,正欲開口多交談兩句。卻見她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回去。

  一旁的金吾衛(wèi)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老大追妻路漫漫??!

  話說,小橘姑娘似乎也就對方一那小子特殊一些,莫非她看上的是方一?他一時不知該可憐方一,還是該同情老大。

  難道這就是紅顏禍水?

  但小橘姑娘姿色也就一般,身形跟三姑娘比起來甚至有些壯碩,除了對著院里的幾位女子,平日都不怎么笑,整天拉著臉,也沒翡翠討喜。京城要嫁老大的姑娘多了去,也不知老大看上她哪點。

  “你懂什么。”凌向給他一手肘。

  京城女子大多嬌弱,像是經(jīng)不起風(fēng)霜要細(xì)心呵護(hù)的名貴花草,他一介武夫,在刀尖上舔血,哪里有那等閑工夫去侍弄這些。但小橘不一樣!

  她膽大心細(xì),有忠心堅定。扛得住事,也拿得了主意。這樣的女子,才最令他心動。

  趙氏回到院子里,越想越覺得婉寧私下訂船的事有蹊蹺。她叫來黃媽媽,仔細(xì)吩咐了一番。

  “切記,小心行事,別被察覺到了。”

  黃媽媽應(yīng)了聲,快步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王家啟程回京。

  婉寧來時帶的東西不多,回去的時候更少。只有兩個大箱子,看抬箱子的粗使婆子一臉輕松,其中也沒放多少東西。

  趙氏一直注意著她那邊,見狀,越發(fā)相信黃媽媽打聽出來消息的準(zhǔn)確性。

  三房的人一直送到碼頭。

  今日起了風(fēng),婉寧披著大氅,手里還抱著手爐,安靜的站在人群中,聽著耳邊眾人客氣的道別聲,視線放在遠(yuǎn)處的溧陽城。

  桂川這一帶,風(fēng)景秀麗,可惜也沒有好好看一看。日后只怕也沒機(jī)會了。

  “婉寧姐姐。”

  她轉(zhuǎn)回視線,就見王娉婷站在面前,眼中帶著幾分忐忑,小聲問道:“你,還會來嗎?”

  婉寧沒有回答。

  她面上失落下去,復(fù)又揚起笑意:“那我去京城看你可好?”

  “好?!蓖駥幧焓?,將她發(fā)簪上的流蘇捋順,“歡迎你們都來。”

  王懷見天色也不早了,于是說道:“就送到這里吧,我們走了。”

  路遙馬慢,再見也不知什么時候。但只要人在,總是會有相見的時候。

  婉寧與一眾女眷上了船。站在船頭,看著漸漸遠(yuǎn)去的溧陽,眸色漸漸有了幾分蒼涼。

  回京路途不比來時容易,生死難料,禍福不知。京中傳來的消息,梁王最近動作頻頻,幾乎到了不加掩飾的地步。

  京城人心惶惶,暗地里波流涌動。

  雙方都在等,等一個兵戎相見的時機(jī)。婉寧有預(yù)感,這個時機(jī)馬上就要來了!

  “聽聞你能卜測天機(jī)?!痹S修遠(yuǎn)不知何時到了她身邊。

  那日跟她聊完后,他給老師去了信,得知婉寧做的事情,心中驚訝不已。測算天機(jī)?這世間幾人有這樣的能力。

  他老師乃是盛朝最為博學(xué)多識的人,也不敢妄測天意。

  “那你可能算到,此行你有幾分勝算?”

  梁王集齊百位擅長水性的殺手,就在回京路上設(shè)伏。金吾衛(wèi)兩個小隊的人加上賀叔他們也不到百人。且金吾衛(wèi)還要分心保護(hù)王家眾人,能拼死為她相博的人,只有賀叔他們二十人。

  婉寧攏了攏衣襟,垂眸看著腳下的河水。偶有魚群游過,被船只驚擾后,飛快游走。

  “這重要嗎?”

  她平靜開口:“梁王無德無行,狼子野心,必會功虧一簣。這就是天意。”

  “不可能!”許修遠(yuǎn)冷哼一聲,“梁王乃是真龍?zhí)熳?,是你在逆天改命,所以才會遭到反噬,損傷壽數(shù)。”

  “是嘛?”婉寧輕笑,“不如拭目以待?!?p>  兩人各為其主,自然話不投機(jī)。三兩句就不歡而散,各自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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