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端午節(jié)徒增變故,大家掃興而歸。
曲蘭玉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喂!”在家中花園曲蘭玉終于忍不住把曲蘭心攔下,“其實他們想害的是你,是不是?”
曲蘭心笑了,大家都不是傻子啊。
“所以你把你的茶杯和曲蘭柔的調(diào)換了!可是最開始你怎么知道是她害你而不是我?”曲蘭玉問。
“你沒那個心眼??!”曲蘭心說。
這個回答真是氣死人??!
曲蘭玉跺腳,“你這個傻子!”
曲蘭心沒理她踢踢踏踏回房了,小暖拿著射柳得的那套頭面正憂心忡忡往外走,“小姐,老太太說這套頭面不放你嫁妝里了,她開口跟你要了留下?!?p> “這有什么啊,祖母要就給她???”曲蘭心說,除了吃的,小暖也不是這么眼皮子淺的人啊!
“可是曲老太爺聽了就不高興了,現(xiàn)在倆人正在鬧別扭。”
曲蘭心:……
端午過后在曲蘭心出嫁之前,曲家除了忙曲蘭心的婚事,便是在焦慮曲蘭柔的去留問題。
或者送到山上道觀里,或者遠遠的找個人家嫁了,自然出了這種事,能嫁的人也是窮苦之家了。
命運真是強大,她們想要害從山上接下來的曲蘭心,結(jié)果現(xiàn)在卻要送自己的孩子去山上道觀中。
曲蘭柔死也不去,她認(rèn)可嫁人也不去曲蘭心呆過的地方。于是在曲蘭心出嫁之前的不久,一頂小轎子悄無聲息的將曲蘭柔嫁到偏遠的一處山里人家。
而此時,永安城里人人正津津樂道的便是沈曲兩家的婚事。
沈家肆無忌憚的大肆鋪張,揮金如土以及曲家的毫不謙讓,甚至有些獅子大開口。
前七天開始沈家便騰出了一條街給全城百姓擺流水席,反正那一條街的鋪子也都是他們家的。
曲蘭心將賬冊一樣的嫁妝單子放入最后的一個精致的紫檀木盒中。
“小姐,這些咱們自己的東西你不帶著?”小暖一指任你行留下的一些物品。
真怪,好像這些才真正是自己的東西呢!曲蘭心一笑,小孩子最敏感也最真實,連小暖都會無意識的說這是咱們自己的東西。
“這些不帶走,留給祖母了。”曲蘭心說。
小姐一直特別寶貝的這些從山上帶下來的東西,都留給曲老太太了!小暖心里不滿的想,老太太什么時候這么眼皮子淺了,端午彩頭要搶,現(xiàn)在小姐山上帶下來的東西也要。
“是要好好收著,等你回來我再還給你?!鼻咸舆^來小心放好。
此時若是有人在屋里聽到這句話一定會奇怪,為什么曲老太太會說等你回來還給你。
是回門嗎?
那為什么不直接帶過去?
直接帶過去的東西也可真不少。據(jù)目睹盛況的百姓說,沈家迎親的隊伍前頭已經(jīng)吹吹打打穿過東城來到西城走到曲家門口,后面的還在沈家門口裝車呢。
曲老太太淚眼汪汪抱著曲蘭心不說話,直說不然咱們不去了,咱們圖什么。
曲蘭心心里道咱們不就是想圖個大的嗎?只是有多大曲老太太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了還不嚇一跳。
拜天地,敬高堂。
啊啊啊啊啊??!
夫妻對拜剛要開始,曲蘭心一彎腰突然被沈俊豪一把扯掉了蓋頭。
再一抬頭,對面沈俊豪正手里捏著新娘蓋頭傻兮兮的盯著自己笑。
整個在座賓客哄堂大笑。
要不要這么入戲,演的真賣力?。∏m心無奈嘆氣。
“他有病,兒媳你休要跟他計較?!鄙蛉蛉粟s緊起身拉著蘭心道。
“我不計較。我怎么會計較。”曲蘭心笑著道,心說你等著。
終于洞房,眾人散去。
暑伏的天氣這樣折騰一番實屬不易。
“以后少爺就歸我家小姐管,你們都出去。沒事不準(zhǔn)靠近少爺和小姐房里?!毙∨陂T外大聲道。
說完守著門口,氣勢跟當(dāng)初守著排隊的問診病人無二。沒小姐吩咐,不按照小姐的規(guī)矩來,誰也別想進去。
跟著沈俊豪的四個丫鬟都是從小伺候到大的,哪里受過這樣的氣。
然而老爺吩咐,一切聽從少奶奶,也只能忍氣吞聲。
沈俊豪也是一愣,這和從前祖父說的,娶回家也是分開住,以免發(fā)現(xiàn)紕漏有些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不外乎是曲四娘和曲五娘的區(qū)別,不管娶四娘還是五娘,都不過是掩人耳目,有什么區(qū)別嗎?
沈俊豪撇撇嘴。
當(dāng)初的婚約對方不認(rèn),如今人又肯過門,那是沈家砸了聘禮才買來的。
買來的人,無需在意。
沈俊豪鞋子未脫,直接依靠在床上裝傻充愣,憨傻憨傻的。
“不是說了,無事不經(jīng)允許靠近屋子?!毙∨曇粼谕饷骓懫?。
“這是少爺?shù)乃?,少爺每天晚上都要喝?!毖诀卟粷M道。才來就這么蠻橫,看來以后下人們的日子都不好過。
“藥給我,你不許進!”小暖道。
真是太欺負(fù)人了,小丫鬟道,“少爺每天要我親手喂藥才肯喝。這藥要趁熱,涼了藥效受損你擔(dān)待的起?”
我有什么擔(dān)待不起的,不就是藥嗎?有我家小姐在,還吃什么藥?小暖不屑的正要開口。
“我來吧?!鼻m心打開門道,從門口丫鬟手中接過藥碗似笑非笑的走向沈俊豪。
“哎呀!”長裙卷住繡花鞋底,曲蘭心一個踉蹌手里藥碗脫手。
沈俊豪下意識閃避,還伸手穩(wěn)穩(wěn)托住了藥碗。湯藥撒了一半,潑到沈七郎手上湯得有點疼。
“所以你是裝傻吧!”曲蘭心篤定道。
其實沈老太爺不說她也已經(jīng)確定,現(xiàn)在只是逼著當(dāng)事人承認(rèn)而已。
“你!”
沈俊豪惱怒,真不知道祖父娶這么個多事的新娘子回來做什么!
說是為了治好自己的病,自己又不是真傻,瞞著還來不及呢!
現(xiàn)在好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風(fēng)險,沈俊豪目光下意識瞟了一眼掛在墻壁上的寶劍。
他雖不習(xí)武,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還是沒問題的。
可是……這樣是不是有點欺負(fù)人。要不,白綾?
沈俊豪又把目光移調(diào)床帳上的紗幔。
這個女人沒有管撒了的藥,而是身子更加靠近,伸手覆上他的腿,自下而上摸著直到腿根。
這真是欺負(fù)人了?。∧亲娓甘窍胱屪约合冉o沈家留個種?
女人手停留在大腿根,還輕輕的按了按。再按我就有反映了,沈俊豪腦子一蒙。
“我能治好你的腿!”曲蘭心道。
她說她能治好他的腿!
沈七郎雙手突然緊緊攥住床上被褥,才能用力抑制因為激動導(dǎo)致的全身顫抖。
看了那么多名醫(yī)都說這腿沒救了,你一個小姑娘這么說大話,這不是欺負(fù)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