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永恒的煙火
帥靖約秦欽一起去解放碑跨年,秦欽猶豫了很久,終于還是答應(yīng)了。
猶豫很久的原因是,一個正經(jīng)女孩子,誰會半夜三更的跟某某男子跑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去跨年?
可是秦欽認(rèn)真的想了很久之后覺得,帥靖不是那種孟浪的人,這番相約……
她做了最精心的裝扮。
十二月三十一號下午,香樟樹大學(xué)竹園F625中,帥靖洗完澡出來,坐到自己椅子上,霍霖欣拿著吹風(fēng)機(jī)定型水過來,準(zhǔn)備給他上頭型。
一邊給帥靖吹頭發(fā),霍霖欣一邊裝出癡男怨女的腔調(diào)問道:“不去行不行?”
“不去不行?。 睅浘概浜现?,“此為終生幸福計?!?p> “你好狠的心!”霍霖欣看一眼桌上用書支撐起來的鏡子,繼續(xù)說道,“今晚峽谷跨年五缺一,你就這樣丟下我們不管?!?p> “你別這樣?!?p> “女人,女人有什么好?女人只會影響你拔刀的速度!”霍霖欣理著帥靖的頭發(fā),調(diào)整頭發(fā)的走向,
“你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我,我已經(jīng)在召喚師峽谷殺了七年的人,我的心早已跟弗雷爾卓德的臻冰一樣寒冷了!不可能再有任何女人讓我動心?!?p> 吹干頭發(fā),霍霖欣帶著咖喱水抓了好一會,抓到合適后,噴上發(fā)蠟定型。
“這一手抓頭發(fā)的功夫,我練了四年,就為了今日。”霍霖欣捏著帥靖的下巴將他的頭擺正,仔細(xì)看了看鏡子里的頭型,“還挺帥,怎么說,滿不滿意?”
帥靖拿過鏡子,左右看了看,很是滿意,笑道:“如果不是滿分,那作出這個評價的人將永遠(yuǎn)得不到我的認(rèn)可。”
“如果我是女人啊,肯定已經(jīng)投懷送抱了?!焙硒欙w拿著他珍藏“多年”的香水走過來,“深情”的看著帥靖說道,
“來,我說我怎么會去買這么死貴又沒卵用的香水,原來從開學(xué)那天起,我就為今天作伏筆了,噴上,為你裝上武裝色霸氣。”
帥靖穿上早早準(zhǔn)備好的衣物,上身是米黃色中長款的羽絨服,內(nèi)以白色毛衣作襯,下身是淡藍(lán)色加米黃色的工裝褲,喜事碰新裝,將他的陰郁之氣通通沖散,獨留下青年人的陽光生氣。
“真TM帥到家了!”霍霖欣一邊指導(dǎo)帥靖怎么噴香水,一邊說道,“今晚必拿下?!?p> 帥靖抖抖外套,聞著自己身上淡而清幽香水味,臉上露出少有的自信笑容,應(yīng)和著霍霖欣:“必拿下!”
準(zhǔn)備齊全,背上書包,帥靖便準(zhǔn)備出門了,這時韋佳明過來攔住了他。
韋佳明上下打量一番帥靖,摸著下巴說道:“已經(jīng)很完美了,不過還差一點裝飾?!?p> “什么?”
韋佳明不答,轉(zhuǎn)身從自己衣柜里摸出一條又粗又長的……白色圍巾,圍巾是針織的粗線圍巾,極其漂亮,他拿過來給帥靖圍上,再上下打量一番,點點頭:
“原來我姐大夏天讓我?guī)韥硎沁@個意思!”
帥靖啞然失笑,拍了拍韋佳明的肩膀。
“必拿下!”韋佳明笑道。
帥靖轉(zhuǎn)身出門之際,回首看著幾名室友感動莫名,他揮手笑道:
“保證完成任務(wù)!”
兩人約在二號門碰面,帥靖到的時候,秦欽還沒到。他等了半個小時,秦欽還沒到。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五點了,要是再不到,就有些麻煩。因為六點之后,地鐵公交就不會在解放碑直停了。
又等了十幾分鐘,帥靖幾乎算是度秒如年了,甚至開始懷疑秦欽會不會來時,秦欽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在了遠(yuǎn)處。
雪白的羽絨服,米黃色的內(nèi)襯,米白色的褲子,這一身裝扮太過耀眼,讓她一如初臨凡塵的天仙。
帥靖站在那里看著秦欽嬌羞過來,心里被幸福喜悅填滿,他嘴角帶笑,一身潔白的秦欽讓他幾乎看到了她身著婚紗的樣子。
她似乎是身著婚紗向他走來,要把自己嫁給他。
秦欽近了,帥靖才發(fā)現(xiàn)她今天化了淡妝,不是她剛學(xué)化妝時的那種妝,而是一種修飾用的妝,點點改變,放大自身優(yōu)點。
這淡淡的妝讓她看起來更加漂亮,臉蛋兒白嫩得吹彈可破,唇瓣兒盈盈,直想讓人咬一口,她顯得羞澀,低眉順目的走到帥靖身前。
“你別那樣看!”雖然低頭嬌羞著,但秦欽的奶兇的語氣可不會給帥靖面子。
就是這個味!帥靖臉上的笑更加燦爛了,他上前去摸秦欽頭發(fā),摸她柔順的發(fā)邊別著的丑丑的蝴蝶發(fā)夾(秦欽約帥靖出游那次,帥靖送的),回道:
“你今天好漂亮?!?p> 秦欽小眼神帶兇,抬起頭來看帥靖,她問道:“我哪天不漂亮……”
只是說著說著,她覺得今天的帥靖帥得過分,那攝人心魄的魅力讓她小鹿亂撞,羞澀得說不下去,連忙又低下頭去了。
“哪天都漂亮!”帥靖笑道,伸手去找秦欽的小手,小小一只握在手里,拉著往外走去。
果然,因為帥靖的經(jīng)驗不夠,沒有給秦欽預(yù)留出化妝的時間,導(dǎo)致兩人無法直接去解放碑,只得提前一站下車,而后步行過去。
都是帥靖的鍋!
從校門口握住秦欽的手后,帥靖便再也不舍得放開,小手軟軟滑滑,握在手里撓他心弦。他一直握著,帶著她上車,拉著她下車,現(xiàn)在兩人走在人群中,他也牽著她一起,還時不時捏一捏。
秦欽只覺得帥靖的手很大,能將自己的手完全包裹,又溫溫?zé)釤?,很舒服,她很喜歡被帥靖牽著,便任由他一直牽著。
“你們什么時候考完?”兩人走著,經(jīng)過最開始的心驚肉跳之后,他們恢復(fù)平靜,再相處其實只如平日了。
“元旦節(jié)放完,回去就開始考?!鼻貧J答道,“基本上兩天考一科,一直考到十八號?!?p> “要考到十八號?”帥靖有些驚訝,“不是二十一號就放假了嗎?”
“你們考到幾號?”
“我們十一號開考,一天兩科,三天考完?!睅浘刚f道,“所以我們十五號就放假了?!?p> “羨慕~”秦欽這下真的有點酸了,帥靖不僅課少,考試也少,然后放假還早。
“沒事,我等你一起回去?!睅浘刚f道,“田躍說他十七號考完,王莉什么時候考完,你知不知道?我們一起來的,到時一起回去?”
只是聽到帥靖言語中提及田躍和王莉,秦欽的表情瞬間變得豐富了,她猶豫了一下后才問道:“田躍沒跟你說嗎?”
“說什么?”帥靖愣了一下,沒get到秦欽的意思。
“就是……”秦欽想起自己答應(yīng)王莉不說的,可又想到面前的人是帥靖,終于還是說道,“就是,田躍在追王莉。”
“嗯?”帥靖愣住了。
他從來沒想過,這兩個人會聯(lián)系到一起,畢竟這兩人的畫風(fēng)都不統(tǒng)一,一個是傻呵呵的健身小伙,一個是衣著前衛(wèi)的綠……渣……御姐。
“田躍追王莉?”他問道,再確認(rèn)一次。
秦欽點點頭。
“田躍這么傻的嗎?”帥靖著實想不明白。
他們幾個相互之間又不是不熟悉,不可能不知道王莉是什么樣的人。
那是個玩弄感情的高手,那是個別愛我沒結(jié)果的經(jīng)典角色,那是屬于提上褲子不認(rèn)人、擦干凈嘴就是純天然的渣女。
田躍到底是哪根筋沒搭對,會去追她?
“真的假的?”帥靖想不明白。
“我警告你哈,不要污蔑我閨蜜。”因為心知肚明王莉是怎樣的人,所以秦欽很清楚帥靖話語外的意思,便對他發(fā)出了口頭警告。
“好吧……”帥靖舉手道歉,“所以,他們有進(jìn)展嗎?”
“怎么說呢?”秦欽字斟句酌,“有,但又沒完全有?!?p> 帥靖聽明白了,一如想象,田躍成了備胎,被吊著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帥靖就要掏手機(jī)打電話給田躍聊聊,只是手剛剛摸到手機(jī),他就沒有繼續(xù)下一步動作了。
因為現(xiàn)在不是時候……現(xiàn)在是他和秦欽的正式的正兒八經(jīng)的,約會!
再說了,這種別人的感情問題,還真不是外人能插手的,真要要插手,也得從長計議。
“所以……放假能一起回家嗎?”帥靖最終還是把問題轉(zhuǎn)了回來。
“應(yīng)該能。”秦欽也不確定。
“行吧,那之后再說?!?p> 兩人又說起其他事,晃晃悠悠,走了二十幾分鐘,終于來到解放碑附近。
“現(xiàn)在呢,我們?nèi)コ燥??!睅浘改贸鍪謾C(jī)說道。
“吃什么,去哪里吃?”秦欽問道。
“不用擔(dān)心,我計劃好了,這邊有一家漢堡王很可以,我們?nèi)ツ抢锍燥?。”帥靖通過手機(jī)軟件找到那家漢堡王,然后順著導(dǎo)航,走了過去。
兩人對坐于一張小桌,看著印在桌上的菜單,秦欽問帥靖:“它為什么叫漢堡王?。俊?p> “不知道。”帥靖這也是第一次來,但他猜測,“因為大吧?!?p> “有多大?”秦欽撲閃著眼睛。
帥靖拿手比劃了兩下,又看著秦欽的小腦袋,調(diào)笑道:“說不定有你腦袋那么大。”
“有你腦袋那么大!”秦欽很不喜歡帥靖的比喻,嗔怪著反駁。
看了一會菜單,秦欽不知道吃啥,又問帥靖:“吃什么?”
“你喜歡哪個就吃哪個唄?!?p> 又看了一會,秦欽又問:“你是不是不喜歡吃辣?這個超級田園蔬菜堡很適合你。”
“????”帥靖抬頭看秦欽,“我什么時候說了我不喜歡吃辣?”
“沒說過嗎?”秦欽疑惑道。
“絕對沒有?!睅浘赴l(fā)誓。
“好吧。”秦欽搖搖頭,終于找到自己喜歡的漢堡了,“我要這個蜜汁豬排蔬菜堡?!?p> 帥靖看了一眼,幽幽道:“你這個是不辣的?!?p> “所以呢?”秦欽反問。
“沒有!”帥靖連忙搖頭,又點了自己的,然后加了幾個小吃和兩杯可樂,一起提交給了柜臺。
因為這邊人多,等了有好一會才給他們上,等兩人吃飽喝足后,時間已近八點了。
“還好我預(yù)定的電影票是九點……”帥靖很慶幸,他就知道人多會拖時間,故意把時間定晚了一點。
“什么電影?。俊鼻貧J背上自己的小書包,檢查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小熊貓還在不在。
“《情書》,看過沒有?!庇袠訉W(xué)樣,帥靖也背起書包,檢查了一下有沒有東西遺漏,然后也看了看書包后邊掛著的小熊貓。
“沒有……”秦欽很奇怪,“我們這不是去看嗎?為什么問我看過沒有?”
“這是部老電影,是重映來著?!睅浘附忉尅?p> “哦哦!”秦欽懂了,“那你看過嗎?”
“看過的,很小清新的電影。”帥靖答道。
“那有點虧哦……”秦欽覺得兩個人有人看過了,那就相當(dāng)于花了兩個人的錢,然后一個人看。
“你個小氣鬼!”帥靖自然而然牽起秦欽的手,寵溺的調(diào)笑。
兩人慢慢走到電影院,取了票,又等了一會,電影才準(zhǔn)備入場。
“要喝點什么嗎?”帥靖問秦欽。
秦欽摸摸肚子,搖頭道:“剛才的可樂好大一杯,我都喝撐了?!?p> “爆米花?”
秦欽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但她猶豫了,帥靖便掐著時間去買了一小桶。
進(jìn)了影廳,黑漆漆的有些怕人,秦欽往帥靖邊上縮了縮,然后干脆抱住帥靖的手,亦步亦趨的跟著。
帥靖做計劃的時間比較早,天天盯著這邊的電影,所以買的座位是很舒服的七八排中間位置,他數(shù)著排數(shù)找到八排,帶著秦欽坐到了他們的位置,然后靜等電影開幕。
《情書》是一部帶點悲傷味道的日系小清新純愛電影,主要講學(xué)生時代的暗戀,平平淡淡看下來,會有一點悲傷卻美好的味道在心里縈繞。
電影中,學(xué)生時期的暗戀是美好的,但最終的結(jié)果是現(xiàn)實的。
沉默著走出影院,秦欽緊了緊兩人相握的手,又一次覺得,他們真的是太幸運了。
感受到秦欽緊握了手,帥靖偏頭去看她,見她眉宇之間蘊(yùn)含著一點哀傷,便笑著,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眉間。
“接下來沒有安排了哦!”他柔聲說道,“我們要一直走,然后在那邊等新年的煙花?!?p> “就走一會而已?!彪娪翱戳藘蓚€多小時,秦欽知道,其實時間已經(jīng)來到十一點半了。
帥靖笑了笑,牽著秦欽,兩人慢慢的走。
走著走著,兩人偎依著,緩緩的隨著人流一起動。兩人都穿的白衣,都背了一個書包,書包上都掛著一只小熊貓,從背后看參差,其實就是一對普通的情侶罷了。
忽然路過一家花店,大半夜的花店還繁忙的緊,帥靖帶著秦欽站住,看著里面笑道:“來一枝花怎么樣?”
“不要!”秦欽的頭搖的很堅定,“拿著冷!!”
“我?guī)湍隳??!睅浘刚f道,拉著秦欽走了進(jìn)去。
“哪一個?”帥靖問秦欽。
秦欽掃了一圈,也不認(rèn)識都是些什么花,最后指著一支滿天星說:“那個好看?!?p> 帥靖去取來,拿著,付錢出門去。
時間一點點向新的一年迫近,仿佛有一個鐘在人們心底滴答滴答的響,當(dāng)距離新的一年越近時,它跳動得越慢。
人們總是期待新一年的到來,卻總是舍不得過去一年的離去??缒陼r就總帶著悲傷和喜悅。
廣場上的人慢慢停了下來,他們都望向廣場同一個方向,看著那片夜空,心里倒數(shù)著:
“十、九、八……五、四……”
不知什么時候,心里倒數(shù)的聲音從嘴里迸發(fā)出來,他們高聲喊道:
“三!”
“二!”
“一!”
“新年快樂!”
“biu……”有煙花升騰而起,在暗色的天空下炸開,絢爛的焰色點亮夜空,隨即,一朵朵煙花綻放。
人群歡呼雀躍,有情侶擁吻,用攝影或錄像記錄下這人生的美好。
帥靖低頭,借著煙花彩色的光望向秦欽的嘴唇,那美麗而充滿誘惑的唇瓣,他附耳過去,問:
“欽兒,我可以吻你嗎?”
秦欽沒有回答,只抬頭望空中的煙火。
“欽兒,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他又問。
秦欽轉(zhuǎn)過頭,眼睛里有煙花絢爛的光,她看著帥靖,反問道:
“靖哥哥,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嗎?”
“嗯!”帥靖用力點頭,“可以!”
秦欽雙手?jǐn)堊浘覆弊?,揚起臉,閉上眼睛。
帥靖一只手舉著花,一只手抱住秦欽的腰肢,低頭下去,在秦欽的唇上點了一下,然后他輕輕的用牙咬了咬秦欽的下唇。
“嗯?”秦欽睜眼疑惑,看了帥靖一眼。
帥靖笑了笑,沒有解釋說他早就想咬秦欽的嘴唇,而是低頭,將唇貼了上去,不再分開。
良久之后,帥靖牽著秦欽沿著街道走著,向提前訂好的酒店走去。
“我們……”帥靖問秦欽,“要不要發(fā)個空間朋友圈之類的?”
“我覺得無所謂。”秦欽說道,“熟悉我們的,不需要,不熟悉我們的,也不需要?!?p> 帥靖想了想,覺得是這個道理,但還是說道:“還是發(fā)一個比較好,畢竟很有紀(jì)念價值?!?p> “行吧!”秦欽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配合帥靖發(fā)朋友圈,“要配圖嗎?”
“你決定?!?p> “還是配一個吧!”秦欽想了一下不配圖的朋友圈,好像沒那味。
“那配哪一張?”
于是兩人在街邊頭碰頭的翻了好一會手機(jī),覺得選用秦欽拍的一張。
那張照片的下半部分是兩人貼著的上半張臉,上半部分是滿天的煙花,很浪漫,也很有寓意。
“拍的真好?!睅浘概牧擞涶R屁。
“那可不,也不看是誰拍的。”秦欽小臭美。
“那發(fā)給我,現(xiàn)在就發(fā)吧?!睅浘刚f道。
“那不行,我得P一下?!鼻貧J拒絕道。
“嗯?”帥靖不解,“不是挺漂亮的嗎?”
“哎,你不懂,不要發(fā)言!”秦欽懶得跟帥靖解釋這些,直接低頭開始P圖,“你幫我看著路?!?p> “行吧?!睅浘嘎犜挼膸е貧J的胳膊,幫她照看著路。
女生P圖的時間遠(yuǎn)超帥靖的想象,他們一直走到了酒店,秦欽的圖都還沒P好。
在柜臺前,帥靖辦理入住手續(xù),秦欽還在P,等帥靖拿到房卡帶著進(jìn)了房間后,秦欽還在P。
“這么麻煩嗎?”帥靖驚了,湊過去問還在專心的秦欽。
“馬上好了?!鼻貧J推開他,回答道。
等又過了四五分鐘,她才終于完成,發(fā)給帥靖后,抬起頭來。
然后,她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對勁,嗯,她也不是沒有預(yù)計,只是當(dāng)事情真的到這一步時,她還是有點慌。
“我們……住一間房?”她向帥靖問道。
“我用的我的身份證預(yù)定的,就定了一間房間?!睅浘复鸬?。
“那……那……”秦欽有些語無倫次。
“沒有空房了?!睅浘钙届o道,“我剛剛還問了?!?p> “我們……”秦欽不知道該說什么。
看著秦欽難得的傻乎乎的樣子,帥靖調(diào)笑道:“小欽兒,你在想什么?”
秦欽回過神,回望帥靖,裝傻道:“什么我在想什么?!?p> 搖搖頭,帥靖指了指床,笑道:“雙床?!?p> “不是……”秦欽臉蛋的帶紅,“……你……”
“嗯!”帥靖問道,“你不相信我?”
“不是……”秦欽臉兒更紅。
“我們已經(jīng)是男女朋友了!”帥靖又笑道,他看著秦欽,開始理解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樂趣在哪里了。
秦欽忽然不想理帥靖這個討厭的家伙了,也不想說什么,轉(zhuǎn)身過去坐到椅子上,開始搗鼓朋友圈。
帥靖看著她,滿眼帶笑,但也不再調(diào)弄。
其實他真的坦坦蕩蕩,沒有多的想法。對他來說,今天能表白成功,已經(jīng)是向前邁了很大的一步了,他還沒有想更進(jìn)一步的想法。
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不是說他是太監(jiān)是和尚,而是他太在乎秦欽了。他不是饞她身子,他是饞她這個人,他和她的想法是一致的,他們都在為能與彼此共度一生而努力。
而那個努力,不包括侵占她的身子。
好一會,一直在刷新朋友圈的帥靖收到一條朋友圈:
字為“煙花如雪,我與君白頭”,
配圖為“某人為了P圖而把自己賣了所P的那張圖”。
帥靖隨即應(yīng)和,發(fā)出自己的朋友圈:
配字為“再美煙火,不及你分毫”,
配圖為“某人為了P而把自己賣了所P的那張圖”。
發(fā)完朋友圈后,秦欽繼續(xù)玩手機(jī),只是一直偷看著她的帥靖做出判斷,她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此時此刻,小欽兒心亂如麻。
說實話,很離譜,帥靖發(fā)朋友圈的時間是凌晨兩點,可不到三分鐘,點贊數(shù)就破二十了。
“這些人都不睡覺的嗎?”帥靖皺眉,點進(jìn)評論,發(fā)現(xiàn)有好多熟悉的高中同學(xué),有表示難以置信的,有痛心疾首的,有祝賀的。
田躍表示:“I knew it!”
王莉表示:“萬里長城終于走完了?!?p> 寢室三人表示:“給力啊靖靖!”
給評論的各位一一回復(fù)后,時間來到兩點半。
帥靖將手機(jī)丟到一張床上,一邊開空調(diào)一邊脫外套:
“多少度?”
“隨便?!鼻貧J回到了最初的那個秦欽,聲若蚊蟻的答道。
帥靖實在是想笑,又問:“想睡哪張床?”
“隨便?!甭曇暨€更小一些。
帥靖搖搖頭,將外套隨便丟到一張床上,換上一次性拖鞋,進(jìn)洗手間去洗漱了。
等他洗漱出來,秦欽還依舊在那里胡亂的劃手機(jī)。
帥靖著實無語,想了想,深吸一口氣,走過去,輕輕捧起秦欽的臉,看著眼前這張紅到幾乎能滴血的漂亮臉蛋,柔聲說道:
“我不會做什么的!我的小欽兒,你不累嗎?今天走了一天了,快睡覺!”
秦欽的大眼珠子慌亂跑動,一副驚慌失措的小可憐樣子。
可實際上呢!!
高端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xiàn)。
秦欽哪里是擔(dān)心帥靖會對她做什么,她是在想,如果帥靖真要對她做什么,她該做什么反應(yīng)。嚴(yán)詞拒絕?欲拒還迎?還是……主動回應(yīng)?
然后根據(jù)以上三種程度的反應(yīng),她在腦子里排練出了好多好多出不可描述的畫面。
你以為男生比女生色?那說明你太天真了。
于是被帥靖這番近距離捧臉,她幾乎以為……
誰知道帥靖說了這句話之后,就走了,然后他真的上床了,然后他真的蓋被子了。
“唉,不是?!鼻貧J傻了,也攤牌了,也不裝了,她道帥靖,“你這就睡了?”
說真的,秦欽她可太了解帥靖了,她知道今天頂破天了是表白,甚至她都準(zhǔn)備看在帥靖主動約的份上自己表白,所以帥靖是必不可能有多的動作的,可是……
就這?
秦欽終于起身,換了鞋,拿裝備去去洗漱卸妝,好半天才出洗手間。此時帥靖已經(jīng)有鼾聲了。
她關(guān)了大燈,開了床頭燈,脫衣上床,蓋上被子,面朝著背朝這邊的帥靖,出聲說道:
“以前有個畜生和畜生不如的故事,你聽過沒有?!?p> 帥靖鼾聲停。
秦欽繼續(xù)說道:“以前有個小姐,在路上遇到個書生,兩人晚上在破廟睡覺的時候只有一張床,小姐將……”
正說到這,帥靖掀開被子,坐到這邊床頭來,他怔怔地看著秦欽,好一會,忽然笑道:“女人,你這是在玩火!”
“你要做禽獸……”秦欽躺在床上,仰頭看著映著床頭燈燈光的帥靖,帶著媚氣再次問道,“還是禽獸不如?”
“你說,我是不是一直看錯你了?”帥靖掀開秦欽的被子,鉆了進(jìn)去,“其實你是個小魔女!”
“嘿嘿!”秦欽笑得邪惡,“可憐的靖靖被壞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偽裝得真好!”帥靖伸手抱住秦欽,將她往懷里帶,“我現(xiàn)在介于禽獸和禽獸不如之間,接下來往那邊看你表演。你是不是魔女?”
“哼!”秦欽還真不敢繼續(xù)了。
“睡覺!”帥靖在她額頭親了一口,閉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帥靖是被電話吵醒的,他迷迷糊糊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臭靖,你在哪?”
這聲音讓帥靖瞬間驚醒,無他,這是母上大人的聲音。
他低頭看了看懷里還睡得香甜的秦欽,不由得心虛道:“寢室。”
“寢室?”帥靖的微小語氣哪里瞞得過他媽,這聲音稍微不對就被察覺出異常了,但她想了又想,最終只威脅道,“要是讓老娘聽說你干了什么喪天良的事,我就打死你!”
“絕對不會!”帥靖保證道。
“你給我注意點!”何芳艷警告道,然后又提起此行電話的真正目的,“昨晚那是女朋友?”
“嗯?!?p> “哪里人?”
“龔潼?!?p> “還是我們那邊的?”
“對……”
何芳艷好一通問詢,帥靖都一一答復(fù),最后她又發(fā)出警告道:“人家多水靈一個女孩子,要是你對不起人家,呵呵!”
“不會不會!”帥靖再次保證。
“不會就好。”
掛了電話,帥靖將手機(jī)放下,發(fā)現(xiàn)懷里有一雙溜溜的眼睛看著他,看得他心里發(fā)酥,低下頭去親了一口。
“你媽?”秦欽將臉埋到帥靖懷里,深吸一口他的味道,聲音甕聲甕氣的傳出。
“嗯。”
“你怎么沒屏蔽他們?”秦欽又揚起小臉,問道。
“沒必要?!睅浘复鸬溃澳闫帘文惆謰屃??”
“嗯。”秦欽答道,“給他們知道了可麻煩了,以后再說?!?p> “沒事,你決定就好?!睅浘缸テ鹨皇貧J的頭發(fā),慢慢的玩弄著,忽然笑道,“霍霖欣說他喜歡短發(fā)的,長發(fā)多好。”
“那如果我是短發(fā)你喜歡嗎?”秦欽問道。
“只要是你,我都喜歡?!?p> 秦欽很滿意,埋在他懷里,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
過一會,她想起昨晚的事,忽然笑起來,在帥靖胸前庫庫庫的,等她笑夠了,才問道:“靖哥哥,我漂亮嗎?”
“天下第一漂亮?!?p> “那你是男人嗎?”
帥靖停下玩弄她頭發(fā)的手,低頭去看她,但她的臉在他懷里,他看不見。于是他想了想,說道:
“如果你夠膽,你現(xiàn)在可以看看它的狀態(tài),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男人了?!?p> 秦欽自然不敢去查驗,但是她可以直接嗔怪帥靖:“流氓!”
“你才是流氓才對,女流氓!”帥靖也不客氣,回懟道,“現(xiàn)在把我這個小白羊騙到手,不用裝了,顯出魔女真身了!”
“你才不是小白羊,你是大魔王?!鼻貧J不認(rèn),嘻嘻笑道。
過了一會,她喚起帥靖的名字:“帥靖?!?p> “嗯?”
“我好愛你!”秦欽深情表白,她知道,她這一生,都不可能再遇到像帥靖這樣的男人了,聽都不可能聽到。
一個與她這樣的女人在一張床上睡了一夜,卻能忍住不動她,他不是不色,甚至都不是沒有生理反應(yīng),他不動她,只是太愛她了。
“我也愛你!”帥靖低頭嗅著秦欽的發(fā)香,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