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好電動車牌照回來后,云哥兒走了,呂亭云出門前吩咐他在出租房休息等自己回來陪他再喝一杯的。
空蕩蕩的房間,空蕩蕩的思緒,一下子把如吹氣球般吹鼓起的勇氣猛然間扎破成煙消云散了,呂亭云此時真的害怕孤獨,他真的害怕。
他下意識的點了根煙,思緒不自覺的想到了那一幕。
呂亭云永遠(yuǎn)也忘不了把炒股虧掉近十七萬的事情告訴馬小云的時候,前妻馬小云如世界末日寒冰般的沉默,一種讓人窒息的沉默。馬小云坐在新房二樓客廳的沙發(fā)上,眼睛看著遠(yuǎn)方的田野,猛然間的,臉上的淚水像涌泉般緩慢的涌出,然后變成洶涌的,往下飚,一直往下飚。
“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馬小云邊流眼淚邊冰冷的哽咽。
這是馬小云第一次主動說這樣的話。即使到了這一步,馬小云也不愿意說出離婚這兩個字。是的,呂亭云想,正常女人,一吵架就喜歡鬧離婚,很不幸,以前每一次說離婚的人,是呂亭云。
馬小云是個特別早熟的女人,在呂亭云記憶中,大她兩歲的自己老是感覺在她面前像個孩子,或者像她兒子。或許,女人都比同齡男人早熟。
但她的早熟,有一點特別。她是家中長女,下面一個妹妹,在農(nóng)村,沒兒子的家庭,她偶爾的閑聊中,她比一直不靠譜的前岳父母更像家長。
所以,當(dāng)兒子一歲時呂亭云主動提出去娘家生活后,家里大小事情都是馬小云一個人操持,連帶著的,所有的委屈····
“好,既然你這樣說,我同意離婚?!眳瓮ぴ瓢呀杩谟忠淮瓮平o了馬小云。
馬小云起身向臥房走去,馬小云一直在無聲的流淚。她可能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吧!本來負(fù)債再雪上加霜,呂亭云想。
馬小云走了以后,呂亭云一個人坐在新建的寬敞的客廳沙發(fā)。呂亭云看著客廳的雪白墻壁,看著背景墻上面掛的五十英寸液晶電視,看著客廳十幾個平方的落地雙層玻璃窗??粗冱S色的窗簾,橘黃的壁燈。
呂亭云想著:“這一切,總歸和自己無緣了,眼看著起高樓,眼看著宴賓客,眼看著樓塌了,眼看著人散了。緣聚緣散,不為人意。只是,自己的辛苦,不知道好了哪位鳩占鵲巢,享受自己的辛苦果實,打著自己的兒子,操著自己的女人。”
呂亭云想到這里,下身不自覺的一陣躁動。呂亭云記不住到底多久沒和馬小云有過房事了,呂亭云更記不住有多久沒和馬小云好好的享受過曾經(jīng)的神行相交,魂靈同飛的感覺了。那就做最后一次吧!算留個紀(jì)念。呂亭云自己這樣給自己理由。
馬小云斜躺在哪里,身上冰冷的,僵硬的如同僵尸。她任由呂亭云·····,呂亭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開始的,更不相信自己會這么快結(jié)束,兩人的最后一次房事就這樣匆匆的開始,也匆匆的結(jié)束,一瞬間的就如十幾年的婚姻。
呂亭云心有不甘,長久的隱藏在自己內(nèi)心的自我懷疑,自我否定一瞬間涌上心頭。自己不行了嗎?自己怎么會變成這樣,曾經(jīng)的自己在這方面是多么的自信,呂亭云在潛意識里,把當(dāng)年拐馬小云去湘西閃婚,一直歸結(jié)為自己這方面的強(qiáng)悍,可現(xiàn)在連最后一點點尊嚴(yán)也失去了。這和自己想象的,體體面面的最后一次,留給她最后一點念想的設(shè)想背道而馳相距千里。
那一刻,呂亭云簡直失去了理智般撕扯啃咬,可呂亭云再不甘心,馬小云也沒有給與他任何的回應(yīng)。
呂亭云終于冷靜了下來,呂亭云有心無力了。
呂亭云氣喘吁吁道:“什么時候辦理離婚手續(xù),孩子歸誰,我想,我們之間除了債務(wù),最大的財產(chǎn)只有兒子了。”
“隨你!”良久,馬小云吐出這兩個字。
“恩!孩子歸我,我接受不了兒子看著自己媽媽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摟摟抱抱。債務(wù)我這邊欠債我自己還,你那邊還欠你姑姑三萬塊,我這還剩下三萬塊,我轉(zhuǎn)賬給你?!?p> “我不同意,兒子去湘西,山高路遠(yuǎn),以后誰管,他剛到了叛逆期,爸媽都老了,帶不了,我不放心?!瘪R小云還是習(xí)慣性的稱呼爸媽。
“那不可能,兒子是我的,沒有了他,我老了怎么辦,我都這個年紀(jì)了,你替我考慮沒有。你不是可以再生嗎?我想,你現(xiàn)在是爭搶,一旦你再婚,兒子也許是你的負(fù)擔(dān)累贅。”
“兒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帶過幾天,必須給我,你每月出撫養(yǎng)費我就簽字離婚?!瘪R小云堅定的說。
“那要在離婚協(xié)議里面加一條,就寫你不會再婚,不會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讓兒子身心受傷害。我答應(yīng)一個月付兩千塊撫養(yǎng)費,兒子也給你帶?!眳瓮ぴ铺岣咭袅啃沟桌锏?。
“我憑什么不結(jié)婚,離婚了我馬上再婚,這世界除了你,想對我好的人多了去?!瘪R小云并沒有被呂亭云的怒氣帶動,還是平和的道。
“你聰明些,我花錢,給你養(yǎng)兒子,我得到什么,我老了他會過來照顧我,還是幫我養(yǎng)老送終。只怕我走了不到三天,連兒子姓都改了吧!你不是有的是想心疼你的男人嗎?喊他們出錢養(yǎng)呀!呵呵,虧我還以為你是個本分人,今天終于說出來了吧!早就勾搭上了吧,是那幾個打牌賭博的油嘴滑舌老男人顧客,還是你那個高富帥第一次男人。我真的是傻,我竟然傻呵呵的背債,傻呵呵的幫你建房子?!眳瓮ぴ埔呀?jīng)徹底憤怒了。
“你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你馬小云是理喻,你多高傲,你多漂亮,我呂亭云是高攀了,這么多年是委屈你,耽誤你復(fù)合了吧!我才不管你和他娘的誰睡覺,我只要兒子,說的好,我背負(fù)所有的債務(wù),凈身出戶。說不好,我就起訴。房子我?guī)Р蛔?,我要分一層砸爛,我送給五保戶老李住,我就讓你不痛快,我痛快不了,你也別想痛快。”呂亭云把五保戶老李都搬了出來,呂亭云已經(jīng)氣瘋了。
馬小云沉默了半天道:“兒子可以給你,但必須你在省城有固定地方,你有關(guān)系能讓兒子進(jìn)省城中學(xué),你就回來接走。我知道這幾年你不容易,我替你養(yǎng)幾年,撫養(yǎng)費我也不要你付了。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心疼他去深山老林里面生活。你如果真的替兒子前途教育考慮,就冷靜下來。我不想吵架了,我們到此為止吧!”
兩個人第二天早上就帶著結(jié)婚證回到了湘西的小縣城民政局辦理了離婚證。呂亭云沒有提議一起回家看看自己父母。事實上,呂亭云唯一的哥哥呂亭山就帶著一家人租住在小縣城陪小孩讀書,呂亭云想,到了這一步,馬小云是不會再扮演任何好媳婦好弟媳的角色了。
三百多公里的高速,連辦理離婚證,上午去下午五點鐘已經(jīng)到了省城東區(qū)。呂亭云知道馬小云開車技術(shù)上不了高速,于是從東區(qū)下了高速,把車停在去馬小云方向的國道上。
呂亭云在車上細(xì)細(xì)的抽了一支香煙。香煙的煙霧熏的呂亭云鼻子酸酸的,他仰著頭,看著西落的太陽,呂亭云總歸是忍住了落淚。
呂亭云沒有看見馬小云流淚,呂亭云提起自己簡單的換洗衣服道:“這么多年,委屈你了,我沒能力讓你過上你想要的生活。以后,再找人把眼睛睜大一點。我們事情,你盡量不要告訴兒子,等我情況好一點我會過來接他,你有空把我衣服和東西打包收拾一下,我會抽個時間過來拿的?!?p> 馬小云沒吱聲,只是默默的換到駕駛臺,緩慢的把車開進(jìn)車流,消失在夕陽的余暉里。
亭云居士
刪除了草稿箱里兩個章節(jié)內(nèi)容,不知道讀者有沒有突兀感,總之是一些訴苦的內(nèi)容,感覺有一點不成熟,影響主角人設(shè)。所以今天發(fā)的晚一些,抱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