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生意
早上五點,花家。
天色才微微露白,花絨絨就從床上爬起來了,她現(xiàn)在每天要鍛煉一小時。
一開始還只能鍛煉半小時,后來逐漸增加難度,身體才算適應(yīng)了。
只是高中生真的太苦了,從早上六點半到晚上六點半,晚上偶爾還要做做其他測試,還要給學(xué)渣朋友們輔導(dǎo)功課,用腦過度,人就容易疲乏。
她理想的咸魚生活,不知道何時才會到來。
今天又是想退休卻又要努力的一天。
陽臺上。
“老王啊,你說是不是學(xué)校發(fā)生什么事了?”
花戰(zhàn)知道自家外孫女的性子,好聽點是直爽,不好聽點就是暴躁。沒失憶的時候,乖戾跋扈,除了學(xué)習(xí),什么都要爭第一,當(dāng)時可能是剛剛被接回花家,一時不適應(yīng),有些自卑,也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和關(guān)心。
但他當(dāng)時也是自顧不暇,女兒和女婿下落不明,公司無人支撐大局,而花家內(nèi)憂外患,他和整個花家都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我安排人查一下?!蓖醪驯乇f過去,杯子里是剛剛泡好的熱牛奶。
“老爺,小姐這樣不好嗎?天天鍛煉身體,又每天好好學(xué)習(xí),我聽老陳說,最近小姐每天回家的路上都在看書。”
“我現(xiàn)在想開啦,孩子怎么過得開心,就怎么樣過吧?!?p> “我走之前,給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不就行了。”
看著佝僂著腰,頭發(fā)花白的老爺子,他不禁一陣心酸,這再也不是當(dāng)年那個鐵骨錚錚了,他也不過是一個希望孫女平平安安長大的普通外公。
來花家40年了,他的一生也是要奉獻給花家的,忍不住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濕潤。
花戰(zhàn)轉(zhuǎn)頭就看到了他的動作,拿拐杖敲了敲地面,“害,你這個老臭小子,哭什么,我這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我這說的是以后?!?p> “是,老爺。”王伯把他扶到沙發(fā)上坐好,“老爺,我先去安排小姐的早餐了?!?p> 花絨絨一般不在家吃,都是用保溫飯盒裝好,要么帶在路上吃,要么在學(xué)校吃。
王伯會給她把一切都準(zhǔn)備好,她只用準(zhǔn)時坐進車?yán)锞涂梢粤恕?p> 剛上車,微信就響了。
***
“boss,萬城有月貓的消息了。”
林頡捂住手機麥克風(fēng),轉(zhuǎn)頭對后座的人說。
葉君里淡漠了抬眼,“你們先回萬城,保持聯(lián)系?!?p> “可是,您一個人在煙城……”原本他們臨時來煙城,也以為不會停留太久,根本沒有調(diào)派人手來煙城。
“有花家。”
林頡知道他向來說一不二,也不再勸,畢竟月貓他們也是真的找了很久,而且萬城,總是需要有人坐鎮(zhèn)的。
這才離開一個多月,各路牛鬼蛇神就蠢蠢欲動了。
“我讓夜一夜二盡快趕來煙城了?!彪y得的開口解釋了一句,葉君里又恢復(fù)了冷冰冰的模樣。
到機場了,林頡帶著證件走進大廳,而葉君里換到駕駛座,又開車返回了煙城市區(qū)。
回程路上,一輛大眾不緊不慢的跟在黑色的勞斯萊斯后面。
葉君里從后視鏡掃了一眼,輕松一腳油門上了高架,匯入了如潮車流里,他不急著甩開后面的尾巴。
雖然在煙城呆得不久,但不妨礙他對某些地段和岔路了如指掌。
想著天色更晚一點就甩掉這些“臭蟲”,前方橫過來一輛面包車,他果斷打轉(zhuǎn)向,踩油門,堪堪避開正面相撞,卻還是被剮蹭到了右側(cè)的外后視鏡。
他沒有做任何停留,但因為這一兩分鐘的耽擱,后面的大眾又跟上來了。
天色漸漸暗了。
街道上冷清幽冷。
像是為了配合這糟糕的天氣,車子一個急剎停下了,他嘗試著點火,卻沒用。
而前后夾擊的兩輛車?yán)锵聛砹藬?shù)十個人,手里拎著鋼管。
他也不怵,突然聽到一聲“嗤笑”。
“哎呀,小哥哥需要我?guī)兔??”人影稀少,少女嬌軟甜糯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清晰?p> 拎著武器的一群人回頭看了眼,一個穿著校服的短發(fā)少女,把書包丟在一旁,把袖子挽了起來。
為首的光頭大漢猥瑣的對著她笑了笑,語氣輕佻,“小妹妹別急,哥哥收拾完……”
話還沒說完,面前一到風(fēng)聲掠過,黑漆漆的槍口正對著他的喉嚨。
“你試試?”
面前的女學(xué)生長得得極好,小臉上神情清冷,但微微一笑,那雙杏眸便似染上了萬千光亮,明明在笑,卻有說不清的冷意。
光頭大漢才不想讓手下覺得他被一個穿著校服小女孩嚇慫了,破口大罵,“臭女……”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槍響,他感覺到膝蓋一疼。
身邊的人趕緊扶住他,少女聲音清冷似寒芒,“都退開。”
這群匪徒著實驚嚇到了紛紛給她讓路,他們手里都是普通的械斗工具,對方可是有槍的。
花絨絨往葉君里的方向后退著走了幾步。
隱約聞到一絲熟悉溫暖的木質(zhì)香,她就被甩到車身上,對方一手奪了她的手里的槍,一邊站在她身前,將她遮掩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也沒有回頭看她,聲音別扭又冷淡,“小姑娘玩什么槍。”
眼見也討不了好,老大還還傷了膝蓋,那幫人逃竄得極快。
花絨絨從背后探出小腦袋,朝著他們喊,“錯過這次好機會,你們以后就難啦?!?p> “幸災(zāi)樂禍?”少女的臉上干凈白皙,還帶著幾分稚氣,雙眸清透閃耀,露在外面的額頭光滑潔凈,他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卻又按捺住了。
“我可是聽徐老師的話,來救你的?!?p> “哦?就這?”
葉君里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俊美冷漠的臉上也顯出幾分溫和。
看來除了膽大妄為,這小丫頭似乎……有點意思。
“葉先生,走吧,我同學(xué)車在前面。”
她來之前給遲沉發(fā)了定位,本來以為還需要等很久才能解決,沒想到這群人打都沒打就跑了,只能多等幾分鐘了。
葉君里冷淡的“嗯”了一色。
她們終于遲沉匯合時夜風(fēng)涼意沁骨。
花絨絨幾乎是瑟瑟發(fā)抖的秒上了車。
在封閉又溫暖的車廂里,副駕上的少女歪著頭陷入沉睡,黑色的寶馬平穩(wěn)又緩慢地行駛在回城路上。
后座的男人閉著眼,思緒卻不受控的往少女身上跑,以她用槍那個穩(wěn)準(zhǔn)狠的程度,就不可能是高中生。
更像是經(jīng)過多年訓(xùn)練的專業(yè)人士。
她到底是誰?
車子在花家門口停下。
遲沉看了一眼副駕,還在猶豫怎么叫醒熟睡的人,后座的男人伸手直接拍了拍座椅。
遲沉:“……”
一瞬間驚醒的花絨絨,迷迷糊糊的模樣,下車還差點絆倒。
遲沉看著俊美年輕的男人,揪住她的校服領(lǐng)子,她雖然走得磕磕跘跘,但不至于摔倒。
遲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目送著他們進了門,這才緩慢駛離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