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日常
從卓陽辦公室出來,在林錚的感謝聲中將其他事情全部交給他,環(huán)顧四周,所有人都在忙。
田穆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滿足感,走到打卡機前打了個卡,然后下了個早班。
街道上人來人往,匆匆而過的人提著早餐往周圍的高樓大廈里走,作為早高峰少數(shù)的逆行者,田穆覺得心曠神怡。
錯開早高峰的一號線,田穆慢悠悠地坐上了地鐵二號線。
“仁心醫(yī)院站到了,請要下車的旅客帶好您的隨身物品站穩(wěn)扶好準備下車。”
車門打開,田穆走出車門駕輕就熟地走最近的路線到了仁心醫(yī)院。
這是一家公立的社區(qū)醫(yī)院,也是療養(yǎng)院,許多有慢性病的病人會選擇在這里住院療養(yǎng)。
穿過門診部,田穆在住院部外的草坪上見到了許多熟人。
“小田又來看你哥哥啊?!币粋€拄著拐杖穿著病號服頭發(fā)花白的老大爺笑瞇瞇和田穆打招呼。
田穆笑著揮了揮手,“李大爺身體好點了沒?”
“好多了。”
“劉阿姨你最近保養(yǎng)得真好?!?p> “真會說話?!眲⒁绦Φ煤喜粩n嘴。
和熟人們打過招呼,田穆來到住院部頂樓走到最后一間病房,隔著玻璃看向里面。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病床上躺著一個中年男子,他雙眼緊閉,旁邊放著心電顯示器,無數(shù)的導管插在他身上,液體通過導管流入他孱弱的身軀。
“田青的身體機能在慢慢恢復?!币粋€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年輕男醫(yī)生不知何時走到了田穆身邊,他手里拿著一個病歷本。
“他的生命力比我們預估的要頑強許多?!蹦贻p醫(yī)生感嘆道:“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他就能醒來?!?p> 田穆將視線從病房中收回,看向年輕醫(yī)生,“李醫(yī)生,這些年多虧你照顧我哥?!?p> 李鶴至在口罩下露出一個笑容,“是我們應該做的,反倒是你這幾年一直對你哥哥不離不棄?!?p> 他看向病床上昏迷的男人,感嘆道:“普通人要負擔加護病房的費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李鶴至在醫(yī)院當了幾年的住院醫(yī),他見過太多因為負擔不起醫(yī)療費而放棄患病家屬的事情,除開有錢人,像田穆這樣苦苦支撐的工薪階層,實在太少了。
田穆只是笑了笑,然后岔開了話題,“李醫(yī)生,我想進去陪陪我哥。”
李鶴至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然后從白大褂兜里掏出一個未開封的口罩遞給田穆,“半個小時?!?p> “謝謝。”
田穆戴上口罩走進病房,在病床旁邊坐下。
田青在病床上躺了三年,他的身體十分瘦弱,就像皮包骨頭,平凡的臉上不帶一絲血色。
田穆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傷,他走進洗手間打濕了田青的毛巾,然后輕輕地幫他擦拭臉龐。
“哥,我最近接了個大活,老板給我發(fā)了40萬獎金,我可以給你買更好的藥了?!?p> 擦完臉,田穆接著幫他擦身子,和按摩手腳。
一邊干活一邊將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輕輕訴說,見田青的雙眼仍然緊緊閉合,田穆心中有些失望,但想起醫(yī)生說過情況樂觀,他心里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做完這些,田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透過玻璃窗看見李鶴至指了指手腕上的表,知道時間到了,旋即將毛巾清洗干凈掛好,走出了病房。
在醫(yī)院的時候,田穆一向很守規(guī)矩。
“對了,該交住院費了?!崩铤Q至聲音有些不太自然,他已經(jīng)當了幾年住院醫(yī),但是向病人家屬催住院費這種事依舊不太熟練。
田穆愣了一下,笑著說:“沒問題?!?p> 然后摸出了口袋里帶給他安全感的銀行卡遞給李鶴至,“李醫(yī)生,這張卡里有四十萬,應該夠我哥兩年的治療費了?!?p> 李鶴至也愣了一下,趕忙把銀行卡推回去,“這次只用交兩萬,你交完還能用醫(yī)保報銷一部分,不需要這么多?!?p> “剩下的你幫我保管。”想到一周之后會開啟第二次任務,而他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完成任務。
人生最遺憾的事情不是錢沒了人還在,而是人沒了錢還沒花完,田穆父母早亡由田青撫養(yǎng)長大,他最擔心的就是任務失敗自己死亡,沒人給田青交住院費。
李鶴至聽到這話,更加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田穆,“不行?!?p> 田穆想了想醫(yī)院的規(guī)定,也沒有繼續(xù)為難李鶴至,去掛號臺把住院費結清,又預繳了五萬塊,然后離開了醫(yī)院。
緊接著,田穆來到了張清瑤所在的婦產(chǎn)醫(yī)院,把銀行卡交給了張清瑤并且交代了假如自己不幸死亡,希望她能幫忙變賣田穆所有的遺產(chǎn)用來支付田青的醫(yī)療費。
張清瑤也沒問原因,愣了一小會兒就答應了。
田穆本來想找個律師樓立個遺囑,查詢了一下費用,他最后還是找了張清瑤,就憑借兩人過命的交情,張清瑤也比律師靠譜。
交代完事情順便跟姐姐商議了一會兒金瓜社獨家訪問的事情,蹭了個晚飯,田穆來到蓉市七中門外的奶茶店點了杯珍珠奶茶。
上完周五最后一個晚自習的高中生們正成群結隊地從校門內(nèi)有說有笑地走出來。
田穆掏出手機撥打了小茗的電話。
“喂,你好,我是金瓜社的記者,我現(xiàn)在就在你們學校門外的奶茶店,方便的話我們可以簡單聊聊。”
雖然卓陽有吩咐周末再找小茗,但對田穆而言,時間就是生命,他并不確定七天之后的系統(tǒng)任務規(guī)則是否會有變化,萬一是完成任務才能返回自身呢,所以他準備在一周之內(nèi)搞清楚小茗和她妹妹的那些事兒。
等了幾分鐘,一個短發(fā)齊耳兩頰處有淺淺酒窩的女孩走進了奶茶店,田穆一眼就認出了她,隨即揮了揮手。
“喝點什么?”田穆隨和地問道。
“不用了?!毙≤戳搜厶锬潞攘艘话氲恼渲槟滩?,抿了下嘴唇果斷拒絕了。
田穆也不勉強,銀行卡已經(jīng)給了張清瑤,他現(xiàn)在身上一毛錢都沒有,這杯奶茶還是花唄給的錢,小茗的拒絕正和他意。
“你妹妹現(xiàn)在正在做什么?”田穆環(huán)顧四周的空氣仿佛在說一個微不足道的話題。
小茗看了眼田穆的頭頂,猶豫了一下決定說實話,“她在玩你的頭發(fā)?!敝劣诿妹谜f這個大叔頭頂已經(jīng)禿了這句話應該就不用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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