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真假千金2
江玉暖不知她想做什么,但還是將一張符紙打在血僵尸的身上,頓時,血僵尸便不再動彈,連低低的吼叫聲都瞬間戛然而止!
童青青找來一根小木棍,小心翼翼地撩開垂在血僵尸眼前的長劉海,赫然發(fā)現(xiàn),它的左眼窩空蕩蕩的,果然沒有眼珠!
難道,她真的是碧珠?
訕訕地將小木棍丟在一旁,童青青一言不發(fā)地跟著江玉暖回到自己房間。此時,已是五更,天已微亮,府里的下人們又開始了和以往一樣忙碌而單調(diào)的一天,他們重復(fù)著同樣的事情,同樣的話語,甚至同樣的表情,似乎一切都沒發(fā)生過,一切都沒改變過一樣!
兩天后,在平頂山上的一處空地上,他們將血僵尸用火焚毀。濃濃的黑煙帶著一股燒腐肉般的惡臭,在空曠的平頂山上彌漫開了,很快就消散不見,和它們一同在這個世上消失的,還有碧珠!
回到縣令府,童青青他們幾人便打包好行囊,辭別了王縣令與縣令夫人,正要出門,一名侍女匆匆趕來,攔住了他們的腳步。
聽完那名侍女的來意,其他幾人都感到有些意外,童青青倒是笑瞇瞇地欣然接受,道:“既然王大小姐有話要和我們說,那就走吧,別耽擱時間了!”
再次看到錦玉,童青青差點沒認出來。此時的錦玉斜靠在床頭的軟枕上,一身青色的衣裳,更把她的臉襯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完全找不到一點先前的影子。
見他們進來,錦玉揚起同樣沒有血色的唇,禮貌地朝他們笑了笑,示意侍女給他們倒茶。
等幾人都入座后,錦玉才輕聲說道:“我這身體,也是不爭氣,不過受了點風(fēng)寒,就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實在是慚愧。各位請自便,假如有什么招呼不周的,還請見諒!”
聽起來,她的鼻音似乎更重了。未等他們開口,她又接著道:“臨別時讓你們來,主要是想給各位看一樣?xùn)|西!”說完,她抬手讓身邊的侍女呈上一只長條形的紙盒。
花招月有些疑惑地打開紙盒,取出里邊的一幅畫卷,打開一看,不由得臉頰微紅。童青青好奇地湊上前,只見米白色的宣紙上,畫著一對緊緊擁吻的男女,男的衣袂飄飄,女的腰肢纖細,這場景,仿佛似曾相識!
童青青突然眼前一亮,她想起來了,就是住進縣令府頭一天夜里,在花招月窗戶上看到的一幕!她下意識地扭頭望向一旁的江玉暖,江玉暖的臉也有些微微泛紅,似乎也猜到了什么。
果然,錦玉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她們倆的猜測。那天晚上,她與江玉暖看到的,果不其然,正是眼前的這一幅畫。
想到自己因為一幅畫,而誤會了花招月,還白白替江玉暖生了那么久的氣,童青青心中不禁生出一陣內(nèi)疚,不過,她更關(guān)心的是,對方為什么會知道她與江玉暖晚上會到花招月那里去,并這么湊巧地看到這一副畫?
“我爹平日喜歡熬夜看公文,所以府里常會備些能提神醒腦的香,那一晚,你們屋里點的,正是這種香,”錦玉扭頭看向童青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淺笑,“其實,從你提出要換住處那時起,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我干脆就與你開個玩笑,沒想到,還真讓我猜中了!”
聽了她的話,童青青這才恍然大悟,她看了一眼表情復(fù)雜的江玉暖,氣鼓鼓地埋怨道:“你,你這么能開這種玩笑?害我們,不對,是害我錯怪了花大哥不說,還氣得腦瓜都疼……”
聞言,花招月微微一怔,他扭頭看了一眼垂眸不語的江玉暖,似乎明白了什么,喃喃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
“哎,花大哥,你,你這也不能全怪我們啊,你說,大半夜的,你不睡覺,還跟人家談笑風(fēng)生,就算你們清清白白,可畢竟孤男寡女的,也、也會讓人產(chǎn)生誤會的是不是……”
見真相已大白,童青青卻還是不依不饒,理直氣壯,花招月一時無語,只好又看向江玉暖,盼著她能為自己說兩句話,可不料對方卻只是低著頭,默不做聲,似乎這事跟她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又或者說,她打心底里,也認同童青青的觀點。
見狀,花招月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暗暗說道:果然,任何時候都不要試圖跟女人講道理!
這時,一名侍女提著一只精致的鳥籠走了進來,童青青立即眼前一亮,起身一把將鳥籠接了過來,看著里面的那只紫色的小蝴蝶,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好半晌才問道:“你們在哪里找到它的?”
“在后院的一處花卉旁邊,也不知是誰將它倒扣在一只竹筐里,大小姐說它長得好看,就把它給養(yǎng)起來了……”
“花卉旁邊?那里是不是還有一排半人高的小灌木?”童青青問道。
“咦,你怎么知道?”那名侍女有些驚訝,“確實是那里!”
童青青終于明白,為什么那天她追到花卉處,蝴蝶就突然不見了,敢情是被人用竹筐給扣起來了,至于那人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你喜歡它?那就送給你吧!”錦玉看向童青青,輕輕一笑,“算是我對你的感謝!”
“謝我?”童青青自覺并沒有為錦玉做過什么,不禁一愣,“為何?”
錦玉沒有回答她,而是扭頭望向其余眾人,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其實不止是藍方士,你們幾位也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錦玉在此,謝過諸位了……”
見事情已經(jīng)講明,他們也就不再多做停留,便起身告辭。一名侍女將他們送到院門口,童青青突然頓住腳步,把那名侍女拉到一邊,悄悄問道:“這幾天,你們小姐有沒有什么地方跟以前不一樣?”
那名侍女想了想,才道:“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自從小姐回來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脾氣好了很多,說話也溫和了很多,今早碧青不小心摔壞了她的玉鐲,她居然沒有生氣,要是以前,碧青就算不死,也得被打成殘廢……”
童青青越聽,心中的懷疑就越是清晰,她把手中的鳥籠往對方手里一塞,轉(zhuǎn)身就往回跑去,待回到錦玉的床前,她突然朝正準備喝藥的少女喊了一聲:“碧珠!”
屋內(nèi)的另外幾名侍女皆面面相覷,不知童青青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而坐在床上的錦玉,卻笑容一僵,手中的藥碗應(yīng)聲而落,灑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