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的清算時刻
探照燈成為了我在黑暗中前行的唯一亮光，無數(shù)氣泡向上漂浮，我始終向下游著，海水始終冰冷。探照燈似乎在一瞬間化為了投影儀，我?guī)缀鯖]有察覺一直懸浮在我眼前的消息以及郵件。「諾曼哥哥，我學會了一種流食的做法，這種流食是專門給小寶寶吃的……」
金黃色的蛋黃透過一絲夕陽的余暉，像一顆金色透明的玻璃珠一樣，一抹深色的回旋像是天上與夕陽結(jié)伴的云彩。而在蛋清里各種果蔬切成的丁，像是壓縮了夜晚的星辰，壓縮了無數(shù)夏日的蟬鳴與螢火、壓縮了無數(shù)冬季的細雪與溫暖。我享受著這種感覺……或許從未踏出過年幼。
“警告！危險！注意前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被幾個貨箱砸中了，無數(shù)紙張、照片，那些年的碎碎念瞬間飄了出來。
「酒過三分，見月如血同十指連心之者泣血之色，血下樽同酒赴星漢璀璨，九星連珠示年華可見不可復(fù)，為古往今來者無長命者矣……」
一張紙糊在了我的眼前，這是一篇文章，作者看來寫得很倉促，有種回憶夢卻實在回憶不起來的感覺。文章多次提到酒，究竟是醉酒還是做夢？而且作者押韻也壓得很差，像是接觸了自己不會的東西。我也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仿佛融入了文中。
但看清楚文章作者的名字之后我愣了一下，這是我寫的？我似乎有些記起來了，因為我小時候是直接上初中寫的。那時候的我作文水平跟不上，這篇文章所寫的東西是我的極限，但依舊引來了無數(shù)的嘲諷聲。不符合邏輯、語言不同都是這套邏輯所展現(xiàn)出的缺點，甚至更多。
“古文，就這狗屁不是的東西也配叫古文，我也不想打擊你的自信心，拿著這個垃圾滾回你的貧民窟擦屁股去吧！”
“喂，小子，你喝過酒嗎就寫這個？今天我就讓你嘗嘗醉酒的感覺?！?p> “老師，實在是給您添麻煩了，實在不行我們就辦了退學吧……”
一個磁帶從我眼前飄過，轉(zhuǎn)動的機械聲訴說了來自地獄的故事，我依稀記得這篇文章是在糯團子離開我后，我在無數(shù)的噩夢中驚醒。唯一的相聚夢也在小熊摘星花后化為了泡影。我總是在無數(shù)次中無意間抬頭看向星星，期待真正意義上的相聚。
我繼續(xù)向前，一把手槍不知何時飄入了手中，曾經(jīng)的三十位執(zhí)行官以銅像的方式出現(xiàn)在眼前。越過銅像我看見了身為人類的熊諾，以及被我認定為輔驗員的熊諾。通過飄入在紙條的內(nèi)容可以得知，要我用手里的槍做出選擇，槍的作用是排除選項，但被排除的選項將會徹底消失。
第一個問題是，現(xiàn)在的熊諾還是之前的熊諾嗎？熊諾本性的十分開朗的，但是遇到一系列的事情后逐漸變得極度自閉?，F(xiàn)在的熊諾已經(jīng)變回之前的性格，但已經(jīng)忘記自己本屬于人類一事，客觀上來講從基因、外觀、她自己的主觀分析這個熊諾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熊諾了……
我選擇了排除前者，也就是身為人類的熊諾。探照燈將畫面再次投影了出來，在另一個空間里，熊諾的媽媽只生下了一個孩子，也就是熊諾的哥哥熊瑞。熊瑞成為了獨生子，而熊諾原本的媽媽也患上了癌癥，無法再次進行生育。熊諾與現(xiàn)在的父母的基因完美吻合，也就是說熊諾是在自然生存空間出生的原住民。
下一個問題是，我曾經(jīng)帶在身邊的小熊，經(jīng)過賦予生命還是原本的小熊嗎？我排除了玩具小熊這個選項。已經(jīng)不是了，他們有了自己的生命、自己的思想，以及與自然生存空間對應(yīng)的吻合基因。而現(xiàn)在兩個事實已經(jīng)成為了杜撰出來了東西了，再也不會被在意或者提及。
我被水流沖進了一個未知的空間，像是一個有著年代感的空間站。我打量著一切，不停地往前走。每往前一步都能看到空間站的設(shè)施不斷翻新，直到連墻壁都能倒映出我的面貌。壓力表的指數(shù)瞬間歸零，這相比那個不停讓壓力表發(fā)出警告的地方，簡直可以說是我“回家”了。
“你個棒槌！讓你去接應(yīng)，接應(yīng)的東西呢？”談話之聲不知從哪發(fā)出，我不知所措地看著一切。
“我哪知道，我見過命硬躲戰(zhàn)爭的，就沒見過命硬躲接應(yīng)的?！?p> “那上次呢？上次不是已經(jīng)接應(yīng)到了嗎？要不是你手欠把他們丟出去，然后自己跑了，說不定現(xiàn)在任務(wù)早就完成了。可憐的小兔崽子們啊，被丟出了還不忘跟上。”
“那我去準備下一次接應(yīng)了，對了，你知道上面搞的完美童話計劃嗎？聽說退役的實驗員全部入駐自然生存空間，但由于那方面的事情無一幸存、全員死亡。也不知道這個孩子能不能扛得住，最難受的地方莫過于基因突變到基因吻合這兩個環(huán)節(jié)，死亡率那是相當高?。 ?p> “得了吧你，乖乖待在這我去接應(yīng)，讓你去根本沒有好事情發(fā)生。而且不要胡思亂想，對于他們的死亡上級早就說明了?！?p> 這地方簡直和我要去的地方八竿子都打不著，就算我拼命扯動那根繩子也無濟于事，簡單來說就是繩子斷了。經(jīng)過我的驗證，這里的機器設(shè)備能感應(yīng)到我的存在，就連在這里的巡查兵都追了我好幾次。剛剛我所聽到的對話，細細品味好像還真的能對應(yīng)上幾個經(jīng)歷。
但也并不是沒有收獲，我發(fā)現(xiàn)機器輸入密碼后可以查到一些資料，而這些密碼好像就是天生刻在我腦子里一般。我先是翻看了幾個比較隱秘的文件，然后簡單記錄一下就溜之大吉了。在這種地方逗留可是會把命給搭上，而且機器和巡查兵都能查到我的存在，應(yīng)該跟他們打游擊戰(zhàn)而不是定點戰(zhàn)。
「我們做了大量的研究，發(fā)現(xiàn)自然生存空間的生物由空間中每一個元素組成，除了那些非安全且?guī)в蟹派湫缘脑亍５麄凅w內(nèi)自帶生物安全放射元素，這個元素對器官以及已經(jīng)沒有任何危害，除了病毒、細菌以及癌變細胞。這些生物的構(gòu)造很奇特，也很反科學?！?p> 「經(jīng)過大量研究表明，退役入駐者是否死亡和精神有兩種精神指數(shù)有關(guān)。一種叫做AB指數(shù)，全稱翻譯過來叫做壓力超載指數(shù)，壓力越大越容易回到三歲小孩的狀態(tài)。第二種指數(shù)叫做DL指數(shù)，全稱翻譯過來叫做童話適應(yīng)指數(shù)，指數(shù)越大越用越容易維持三歲小孩的狀態(tài)?！?p> 他們愿意去用只有孩子才會用的尿布；愿意學著只有孩子才會在每時每刻都抱著的玩偶；愿意去聽只有孩子才會信以為真的童話；愿意去做只有孩子才會做的一切事情……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在基因吻合的過程中適應(yīng)一切。我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直到心不在焉和他們撞了個滿懷。
他們倒是反應(yīng)不差，絲毫沒有給我機會，直接把我關(guān)了起來。和我確認身份后就說要把我送回去，難道血仇未報就要斷片了？我反復(fù)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斷問他們問題干擾他們，但他們卻以極快的速度解答完畢。再問他們就以：“回去了就啥都知道了”為由，直接打斷了我的計劃。
“一會說我是你們要找的，一會把我關(guān)起來，你們幾個意思？”
“我們也只是完成接應(yīng)工作而已，免得你再亂跑了。能早點退役非要在那邊瞎溜達，我們還想問你幾個意思。想必那兩個指數(shù)報告你也看到了吧，這兩個指數(shù)正在你身上拼命上升，已經(jīng)符合基因吻合條件。就你目前成熟度還是聽點童話故事得了吧……”
不等他說完，我瞅準時機直接鉆進了通風管道，他則是在下面喃喃自語。我躲在通風管道里勉強“找到了斷掉的繩端”，一路上我則是看到了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奇怪生物。等他們從我底下過去后，我找到了機房開始輸入密碼以及信息。明明知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應(yīng)該是跑路，但我還想把這座空間站的事情搞清楚。
「全能元素BC10，這種元素呈現(xiàn)黑色用于自我修復(fù)能力，我們對尸體進行改造，并且獲得相應(yīng)權(quán)限。我們把這種元素植入尸體內(nèi)，發(fā)現(xiàn)竟然奇跡般地活了過來。明明兩者都是全能元素，為什么這個是黑色的？問題究竟出在了哪里？」：他們應(yīng)該不知道，自然生存空間的東西是模仿不過來的。
“克雷·諾曼，你這個家伙簡直是差到了極致……算了，一會派他們?nèi)ソ幽恪覀兺瓿闪斯S轉(zhuǎn)接程序……童話20812報錯，請及時修正?！?p> 這用腳趾頭都能猜到他們兩個呆頭鳥到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我消失了，搞的什么鳥程序。就連剛剛看到的奇異生物也來湊熱鬧，他們也是邊說話邊扔麻醉劑，就是這眼神有點不太好使，全扎在機箱上面了。會扔就多扔一點，待會就要是搞到停電就可好玩了。眼看就要扔中我，我也向著深處跑去。
我踉蹌了幾步，跑到了服務(wù)器組深處。幾步的踉蹌之后，我貌似發(fā)現(xiàn)了一個全新的空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對面的應(yīng)該是那兩個熟悉的白色身影。我?guī)撞缴锨?，卻聽見身后貌似有什么動靜，還沒來得及地回頭查看，我便被一支箭射中了的右小腿。我開始變得全身無力，莫非是鎮(zhèn)靜劑？
在我即將倒下的瞬間，我看見幾條帶刺的鐵鏈束縛住了我的四肢。肉體撕裂般的疼痛涌上心頭，而那些鐵鏈正在緩緩上升，那些鐵刺的刺骨感讓我不敢也無法輕舉妄動。對面有個人影拿著話筒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野里，他背對著我摘下了那熟悉的防毒面具，也開始背對著我繼續(xù)發(fā)言。
“沒想到這都能被你找著，那么至高無上的守護者，我就讓你看看那些饑不擇食的平民是如何享用他們的晚餐的?！睂γ娴呐囵B(yǎng)管像是玻璃消失了一樣，營養(yǎng)液如同潮水般淹沒會場，而他則是順著事先計劃好的通道離開了。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則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同樣被注射了鎮(zhèn)靜劑。
一群衣衫襤褸的平民開始涌入會場，他們一個個有許多趴在了波比兩人的身邊。哨聲一響他們開始瘋狂地撲了上去，我腦袋里一片空白，只能看到他們正在以鋒利的牙齒撕開兩位原住民細嫩的皮囊這一個畫面?？粗麄兿窆芬粯?，不斷啃食著兩位原住民，然后再是開膛破肚。
等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鐵鏈才松開，我被翻了一個身然后墜落，下面是無數(shù)的兩位原住民在接著我。他們都是克隆體，并且他們并不完整，有些失去了一只眼睛，有的失去了雙耳，有的失去了手掌中心的肉墊，有的被開膛破肚臟器露在外面……我在他們之中不停奔跑，同時也在賭。
我在賭并發(fā)癥不會在此刻發(fā)作；我在賭生命的夕陽不會在此刻落下；我在賭昔日奔跑的少年終究會跑向終點。我像是一個無頭蒼蠅一樣，沒有目的在他們之中狂奔，我相信我能找到出口，終有一時我將和少年一起走向終點，也會和少年一起打敗那個每時每刻纏著我們的病魔。
“所以麻醉劑究竟扎中他哪了？不會是扎中他腦袋了吧……這表情應(yīng)該是做噩夢了?！?p> “那是否應(yīng)該告訴他真相？”
“誰都別說，保留懸念才能讓他乖乖回去?！?p> 我記得當時麻醉劑很快就被扔完了，接著他們又開始呼喊我的名字。那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不就是波比他們的聲音嗎……我當時瞬間熱淚盈眶，但我沒有出去。他們說要抱抱，我可不傻，我要是去抱他們沒準來個麻醉劑扎我腰子上。他們說可以給我講睡前故事，而且還有可可、曲奇、毛毯。
在我看來無非就是麻醉劑加麻醉劑加麻醉劑，“不乖的寶寶要被打一輩子的小屁屁！”也是這句話我瞬間繃不住了，回想起當時眼見兩個影子越靠越近……就在這時我瞬間從一個地方醒來。難不成我是做夢了，呼叫器那邊還在不停呼叫我啟動機器。啟動完畢之后也不忘和對面寒暄幾句，得到回去的確切時間，我悠閑地坐了一會兒。
這一刻，我仿佛沉入了無底深海，明明觸及了海底，也見證了塵土隨著海水的流動而肆意漂流。也就在這一瞬間我沉入了更深的海底，見證了超出認知的生物。也許我應(yīng)該保留這份期待與希望，浮出水面見證陽光；也許我應(yīng)該不再保留這份絕望與迷茫，任由海水吞沒我。
蓋在身上的毛毯也讓我看見兩位原住民清晰的微笑……我始終把工作放得太重了，在腦海會重復(fù)無數(shù)遍這些編號，從未把他們當作真正的原住民看待，而是工作的一部分。齒輪沉悶地轉(zhuǎn)動時伴隨著恒溫失控逐漸模糊，這地方真冷啊……冷到產(chǎn)生了毛毯軟乎乎的錯覺。
在我凍死前還能聽到栩栩如生的童話，動不動就圓滿的結(jié)局，或許才是這黑海域上令所有人求生者最覬覦的東西。僅僅在一瞬我又回到了那個地方，他們最終決定放長線釣大魚，并且把一個東西掛在我的脖子上。本以為是什么追蹤器，沒想到是一個唯一需要我注意的東西。
「基因斷裂血溶及細胞塑形，這是一種十分危險的技術(shù)。擁有者可以讓操控自己的基因斷裂從而變成一攤血水，然后可以隨時復(fù)原?！刮疑踔敛恢浪谡f些什么，感覺就是一種無中生有的感覺。他們遞過來一個平板，大致意思就是讓我簽字，就是把一種點數(shù)換成一種報酬。
「歡迎使用AL清算系統(tǒng)，您的用戶名為諾「克雷」曼，您的綜合評價為S。我們將把您的付出點數(shù)化為您的特殊報酬，精神、心理、物質(zhì)都將得到最高等級的待遇，不包括金錢與財富。簽署完畢后我們將把您所存放的物品在計劃結(jié)束后返還給您，如果您有疑問，我們將隨時解答?！?p> 我毫不猶豫地簽署了自己的名字，他們給我了兩個箱子，會在一會后寄給我。齒輪沉悶的聲音依舊明顯，而毛毯所帶來溫暖的感覺依舊模糊。他們給我講了一個童話故事，困意與清醒以一種很奇妙的方式并存在我的腦海里，像是一種矛盾，也像是一場轉(zhuǎn)接。困意在毛毯之下產(chǎn)生，清醒在齒輪之下產(chǎn)生。
這一刻，似乎所有東西都在按照預(yù)期進行，而我始終看不清這些東西在哪。沉悶而又厚重地齒輪傳動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心跳。相對于齒輪而言，這聲音是嘈雜的，齒輪在心跳之下誕生，也在心跳之下逐漸取代心跳。古老生物在自然下逐漸按照唯一的方向進化成，也在齒輪的誘惑下完成最極端的進化。
沒有任何需要適應(yīng)的環(huán)境，也沒有必要為此繼續(xù)進化。在齒輪的保護下笑得是如此肆意，在燈塔的照耀下哭的是如此絕望。因為齒輪的保護而潛入海底，也因為燈塔的照耀而顯得如此被迫。想要徹底銷聲匿跡卻不知木筏還在，更多的求生者潛入海底追尋蹤跡。既是為了探索更多的棲息地，也是為了虎口奪食。
“有心跳了，可以脫離搶救了?？磥砑夹g(shù)還不穩(wěn)定，要不是先遣軍發(fā)現(xiàn)恐怕這孩子命不保?！?p> “警告，體溫過低！機能下降！”
“你先休息一段時間，然后和你的同伴去特安部報到，盡量盯著他們。”
我聽從他的建議，老老實實地休息。大概休息了三天，我逐漸恢復(fù)了正常，他們說可以趁此機會報一下平安。這個地方?jīng)]了之后，所有通信軌道都要癱瘓。我打算聯(lián)系一下熊諾他們，看著閃爍的光標最終關(guān)掉了設(shè)備。我感覺我差不多了，依舊還是有點力不從心。
剩下的我打算在特安部那邊休息，我的心里始終放不下他們，但還是一咬牙獨自前行。想到那些話語，我覺得始終獨來獨往也是不錯的選擇……前提是沒有任何朋友，從來沒有。可能我的心也會軟，我在最后一刻回頭看了看聯(lián)盟的艦隊，并加速駛向特安部的艦隊。
不過此前他們倒是給我手腕上安裝了一個東西，好像叫做尋脈式電光腕帶，他們說過我已經(jīng)喪失記憶能力了，所以要想回憶起之前的種種事情只能通過這個腕帶。這玩意的副作用便是在未來或者任意過往，都可能回憶起這個腕帶的安裝過程。只不過技術(shù)名稱、過程會有一些差別。還有就是這東西用多了會造成手臂壞死。
來到特安部之后他們讓我準備一下，像是有什么急事，我換上了他們給我的防輻射衣服。這個衣服防輻射能力是最高的，但依舊可能有去無回。這件衣服我足足穿了三個小時左右。我看得出來他們想把我埋葬在這里，可有聯(lián)盟他們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時間，他們站在遠處笑得很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