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金城,某象姑館。
常飛像往常一樣,帶著兩個家仆,大搖大擺地邁進(jìn)大門。
許多個涂唇擦脂、穿著女人衣服的男子,正坐在酒桌旁,陪客人們喝酒吃菜,熱鬧非凡。
老鴇招呼完一個熟客,轉(zhuǎn)頭看到常公子,連忙熱情地迎了上來,笑容異常燦爛,“哎呦~常公子,您來啦!”
他看了眼身后的兩個俊俏男子,命令道:“小紅小綠,去給常公子上茶!
又轉(zhuǎn)頭看向常飛,換上一副笑臉,“不知常公子今日前來,是想聽什么曲子?”
“我不是來聽曲的?!背ow道。
“公子說笑了,您不來聽曲兒,來這干什么呢?”
常飛看了眼樓梯,又把目光移回,“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
老鴇頓時露出為難之色,“可老身聽說,誰敢接待您,令兄就把誰做成人彘……”
常飛看了眼手下。
手下收到眼色,從錢袋里拿出了五個金錠。
“常公子真大方!”老鴇連忙把金錠收進(jìn)懷里,滿臉笑容,哪有之前半點(diǎn)為難之色?
常飛笑了笑,道:“我聽說,你們這象姑館,最近來了個特別俊俏的……”
“您是說欣蓮?他可是我們的頭牌?。∥覀冞€指望他招攬生意呢……”
常飛聞言,又看了眼家仆。
家仆拿出了十個金錠。
“里面請!”老鴇捧著金錠,親自為常飛帶路。
……
李欣蓮房間門口。
常飛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他朱唇皓齒,鼻梁挺翹,長發(fā)如瀑,可謂我見猶憐。
此刻,這少年正眼角含淚、赤裸著上身趴在床上,白皙柔弱的玉背上有好幾道觸目驚心的鞭痕,一個戲子打扮的小生,正坐在床邊為他傷口敷藥。
“他怎么傷成這樣?”常飛蹙著眉,看向老鴇。
“常公子,有些新來的,不肯接客,我們也是沒有辦法……”老鴇無奈地道,“您該不會,是在心疼他吧?
要是這樣,常公子可以再加些錢,帶回家,想怎么疼,就怎么疼!”
“我心疼的是,第一個在他身上留下鞭痕的,不是我!”常飛冷哼了聲,“出去!”
攆走老鴇和小生后,常飛吩咐手下在外面守著。
然后淫笑著,關(guān)上了門,猴急地?fù)湎蛏倌甑拇查健?p> “拜見主人!”
常飛單膝跪在少年床下,一臉恭敬,再也沒有之前的半點(diǎn)囂張與淫笑。
“嗯?!崩钚郎?fù)瑯硬粡?fù)之前的柔弱,換上一副威儀之色,他穿上衣服,坐起身,看著跪在身下的常飛,
“事情辦得怎么樣?”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jìn)行,如無意外,明日就能前往無魚村,完成大計!”
“沒有什么疵漏吧?”
“請大人放心,屬下派心腹假扮的河神,已經(jīng)成功唬住了那幫村野愚民!
公主此世家貧,又與村長有過嫌隙,只要稍加引導(dǎo),他們就會立馬將公主獻(xiàn)上!”
“此行,會不會引起其他勢力注意?”
常飛笑了笑,“屬下有一寵獸鱷魚,特別喜歡逆流而上,昨日,屬下故意將其偷偷放跑,到通往無魚村的河里,再讓幾個下人去找……
以他們的本事,就算找到了,多半也要被吞入腹中……
這時,屬下再親自出面,借尋找遺寵之名,順理成章地前往無魚村,不會有任何人察覺到異常!”
李欣蓮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道:“如果有強(qiáng)者恰好路過無魚村,又被公主美色所引,在你之前將她擄走,你又該如何?”
“請大人放心,公主還未到化蝶之時,容貌極丑,瞎子才會去搶她!”
“嗯,很好,”李欣蓮看著常飛,滿意道:“事情完成后,我便上書組織,予你加入?!?p> 常飛表情一喜,“謝大人!”
李欣蓮看了眼,常飛那因激動抬起的頭,默默趴回床上,露出滿是傷痕的身體,
“來,替我上藥。”
“是,大人!”常飛看著少年滿是傷痕的白皙玉背,眼神火熱。
他拿出藥罐,將藥膏緩緩?fù)磕ㄔ谏倌甑膫谏希?p> “大人,屬下還有一事不明?!?p> “說?!崩钚郎忛]著眼,道。
“大人為何,為何要潛伏在這種地方?”
常飛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目的,才讓大人不惜付出如此代價,也要潛伏在這里。
李欣蓮沉默了一瞬,語氣帶著一絲惱怒:“不該你問的,別問!”
……
河邊,江黎看著趴倒在地上的常四。
此刻的他,已是七竅流血,失去了呼吸。
“不就是問下你家少爺?shù)牡准?xì)么,至于服毒自殺么……”江黎搖搖頭,嘆了口氣。
他到遠(yuǎn)處挖了個坑,把地上的尸體扔到坑里,放把火,燒掉了。
蕭雨婉看著眼前的景象,擔(dān)憂地道:“公子,接下來該怎么辦啊?”
“睡覺。”江黎道。
“???”蕭雨婉下意識雙手捂胸,往后退了一步。
江黎看著她,好奇道:“你走了一天,不累嗎?”
“哦……”蕭雨婉松了口氣,但不知為什么,又有些失落。
她走到篝火旁,找個相對干凈的地方,緩緩躺下。
“公子,你不睡嗎?你也走了一天,也很累的吧?”蕭雨婉看著,仍坐在篝火旁守夜的江黎。
“不累,”江黎往篝火里加了根柴,道:“我體力很好,就算三天三夜不合眼,也不會覺得疲憊?!?p> 蕭雨婉愣了愣,半晌后,有些悶悶地道:“要不,公子先走吧,不用管我了。”
“我走了,留你一個弱女子,在這荒郊野嶺里睡覺?”
“可是,我不想成為公子的累贅?!笔捰晖衤曇衾锍錆M了難過。
江黎看著她。
蕭雨婉眼簾低垂。
“明天早點(diǎn)起,”江黎道,“我教你練刀。”
蕭雨婉愕然地看著江黎,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變強(qiáng)了,就不是累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