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巨大老虎,極其兇猛地撲向江黎。
江黎每一刀,都能將老虎砍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但是傷口很快長出肉芽并重新連接起來。
魔將級的身軀,比魔長級凝實得多,江黎無法再用刀氣輕易地將全身震成碎末了,只能一刀一刀去砍,笨拙地尋找著契紋的位置。
砍了半天,虎皮都換了一層了,還是沒有找到契紋在哪,反倒是自己好幾次差點被二虎咬到。
看來它們的契紋不在外面……江黎看了眼咬向自己的巨大虎口,牙齒上還掛著新鮮的肉絲,并伴有一股濃濃的腥臭味,江黎皺了皺眉。
拼了!
他迎著虎口,奮力一跳,提刀沖了進去!
烏骨一愣,而后就感覺舌頭痛了一下,
兩下,
三四五六七八下……
它痛得瘋狂嚎叫,想要張口把江黎吐出來,卻只吐出來一堆血淋淋的碎肉——那曾是它的舌頭。
現(xiàn)在的江黎,已經(jīng)進入到更深的地方了。
老虎的嗓子里,江黎不斷地拔刀揮砍,渾身被血污弄臟也不在意(烏骨:我在意……)。
砍了一段時間后,江黎覺得這樣一刀一刀砍實在麻煩。
便干脆將刀舉起,順時針旋轉著在巨大老虎的喉嚨里前進。
像個人形絞肉機。
烏骨痛得瘋狂用爪拍擊地面、滿地打滾,它現(xiàn)在連嚎都嚎不出來了。
瘌虎見狀,心想江黎要用這招解決了烏骨,自己也不能幸免,慌忙上前,用虎爪猛拍烏骨的背,試圖把江黎拍出來。
卻不想,這一拍,直接把烏骨本就支離破碎的脖子,給拍散了,只剩下一層皮連著,沒讓頭掉下來。
烏骨大眼珠子瞪著瘌虎,遲遲說不出話。
瘌虎看著這個曾經(jīng)最好的兄弟,凄慘痛苦的模樣,又看了看自己爪子,沉默半晌。
忽然,它伸出爪子,向烏骨的肛門里掏去!
沒多久,魔魂溢了出來。
“哈哈!我就知道你把契紋藏在這里!”
瘌虎把烏骨的魔魂吞入口中,扭頭就跑。
邊跑邊道:“是我贏了!”
另一邊,烏骨的體內(nèi),江黎砍著砍著,察覺到血肉漸漸失去活力,不再復生,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般,連忙舉刀朝上,破體而出。
他看著烏骨破碎的肛門,沉默了下。
為什么會有魔,把契紋藏在這種地方……
另一只已經(jīng)逃的沒影了,算了,看在它讓我免于沖到胃里的份上,暫且放它一馬……
江黎看了看自己滿身的血污,又看了看漸漸升起的月亮,決定先去洗個澡。
左前方不遠處,有一條小河,它是附近唯一一條還算干凈的河,其它的,都被血染紅了。
江黎借著月光,走到這條小河旁,此時他不免想起了蕭雨婉,記得與她第一次見面時,旁邊也有一條這樣的河。
邪染說蕭雨婉已經(jīng)結繭了,也不知道那個繭在哪……對了,李欣蓮好像說過,繭會放在所有參賽者都能看到的地方……
那個地方一定很高吧?
江黎看向皇城方向,那座百米高的白鳳雕像。
會是在那里么?
算了算了,現(xiàn)在想也沒用,先休息下,明天,還要繼續(xù)獵魔呢。
……
一個月后。
江黎經(jīng)過不斷地獵殺、吞噬,終于成功地晉升到了魔將級。
到了這個時間點,沒到魔將級的,都死的差不多了。
“你可以再找一種生物融合,以獲得特殊能力,”邪染笑著道,“這是魔將級的特性?!?p> “那我豈不是要變成怪物了?”江黎道。
“變就變唄,反正你也不在乎?!?p> 江黎沉默了下,“現(xiàn)在,還有能融合的生物嗎?”
邪染聞言,一時間有些尷尬。
獵人大賽才過了不到兩個月,白鳳國的生靈,就死的差不多了——原因很簡單,很多魔都不挑食。
“你可以,嘗試一下那些蟲子,”邪染頓了頓,道:“真的,你別看它們小,其實很厲害的!
你還記不記得,之前那個頭生觸角的大漢?他就是和甲殼蟲融合的!”
江黎剛要開口。
葫蘆里就跳出來一個身穿紅紗衣的柔弱美少年。
“呦,好久不見?!崩钚郎徯χ?。
江黎看著他,點了點頭,“這段時間,你變強了不少?!?p> “你也不錯??!”李欣蓮打量了一番江黎,頓時有些驚奇:“我們剛見面時,你還是個魔兵級吧?
才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竟然已經(jīng)晉升到與我同一等級了……”
李欣蓮心情頗為復雜,他本來是拿江黎當后輩的,卻沒想到,這個后輩轉眼就趕上了自己——這種感覺,就好像在路邊撿了個小奶貓,結果沒過幾年,這奶貓就長成了比自己還大的大老虎。
“看你的樣子,還沒融合吧,”李欣蓮道,“需不需要我給你一些建議?”
江黎看著他,“比如?”
“在國王寢宮的下面,有一個暗道,那個暗道通往神廟,廟里供奉著一個神獸之蛋?!?p> “你是怎么知道的?”江黎好奇道。
“以前躲在床底時,偶然發(fā)現(xiàn)的?!崩钚郎彽?。
“……你為什么會躲到床底下?”
“也沒什么復雜的原因,”李欣蓮聳了聳肩,“就是國王回來了,王后不讓我見他?!?p> “……”江黎看著李欣蓮,“我以為你喜歡男人?!?p> 李欣蓮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喜歡殺人呢。”
“你錯了,”江黎搖頭,“我不喜歡殺人?!?p> “不喜歡,難道就可以不做么?”
江黎沉默。
“之前我沒得選,江黎,”李欣蓮認真地看著江黎,“是你的出現(xiàn),讓我重新看到了希望!
請你一定要奪得名額,帶我逃出這里!
逃出,萬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