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長樂看著掌心中懸浮的這一粒兵符,雖然它還小,卻代表著希望。這是否意味著,他已經擁有了踏出院子的資格?
黃化龍一臉欣慰,道:“我果然沒有錯看你,那接下來,你便開始學習五行奇術了?!?p> “五行奇術?”呂長樂微愣:“我會啊,你說的五行奇術,是這個小旗幟嗎?”
“這不可能!我都還沒教,呃……”
黃化龍的話至一半,剩下的話就被堵在了嘴里。
只見呂長樂的左手心中懸浮著一枚松針般大小的旗幟,旗桿雪白,旗幟的顏色在白、青、黑、赤、黃等五色中輪番演變。
黃化龍當時就震驚了:“你怎么學會的五行奇術,甚至連五行旗都練成了。誰教你的?”
呂長樂目光陷入回憶,剛剛就在他通過了諸葛武侯的考驗之時,天空化作明鏡,收了天地萬物,凝聚成兵符向他落來。
緊接著,白、青、黑、赤、黃等五色團子,也飛到了他的眼前,鉆進了他的左手,然后那枚五色旗便能隨心任意地驅使了。
原來那五個團子就是金木水火土等天地五行。金德是白色,木德是青色,水德是黑色,火德是赤色,土德是黃色。
如此說來,這五行奇術是諸葛武侯親自教的我?呂長樂感到不可思議,近距離和諸葛武侯產生了交集,可惜無緣得見真顏。
聽到呂長樂講述了一遍異界的經歷之后,黃化龍開始很震驚,想著那人是諸葛武侯,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呂長樂看著手心中的五行旗,問道:“這五行旗應該怎么用?”
“兵符術,乃借天地之異力的奇術。屬于從有中借,如果沒有水,那便借不來水兵?!?p> 黃化龍認真地道:“可是五行奇術不同,天地大道無窮,五行主生克循環(huán),運行不息,可以說萬物生靈都在五行中循環(huán)不止。人也是如此,有生則有死,沒有人能長久住世,這不符合五行中的生克循環(huán)之道。”
呂長樂居然聽懂了,他以前一直覺得五行是個什么鳥玩意兒,五行主生克循環(huán)這個理論,呂長樂認為頗有道理。
“掌握了五行旗,便是掌握了生克循環(huán)之道?!?p> 黃化龍繼續(xù)說道:“可以無中生有,假設你深處黃沙大漠,身邊無水,你以兵符術去借水兵,如何能借到?掌握了五行旗,你便能將黃沙大漠,頃刻間化做一片澤國。當年諸葛武侯之所以能呼風喚雨,行云施霧,所用的便是這門能夠無中生有的五行奇術。你心中默念火德,五行旗會自行轉換成赤色的火德,任你驅使?!?p> “我懂了,那這個呢?”
呂長樂雙掌合在一起,緩緩分開的時候,一本似金非金、似木非木、芝麻般大小的怪書,懸浮于空中。
“甲遁天書?”黃化龍眼珠子差點蹦出來了:“這個也是諸葛武侯親自傳給你的?”
“是的?!眳伍L樂撓了撓鼻翼,頗有些不好意思,“諸葛武侯說了,可授天書予大志之人?!?p> 黃化龍心里酸酸的,他生平最敬仰的便是諸葛武侯,做夢都盼著能見一見孔明。
誰知呂長樂一來就見到了,而且還得到武侯的親傳,就很氣,都不知道為什么,這就是酸的滋味嗎?
他不是小氣的人,也不是真的往心里去。
諸葛武侯除了四絕術,還有天機算術,能預知未來之事,孔明既選擇了呂長樂,定有深意。
黃化龍忙問:“你不會連陣法六十四策也全學了吧?”
還有陣法六十四策?呂長樂微愣:“這個就沒有了。”
黃化龍立時心里舒坦多了,總算保留了一點顏面。
四絕術,呂長樂已經學會了三術,要是連陣法六十四策也學到了,他便沒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黃化龍示范了一遍甲遁天書的用法,“八甲遁,同為四絕術,皆是以神念驅使的法門,你現在還不能隨心所欲地使用,因為你的神還不夠強大?!?p> “那我什么時候可以隨意使用八甲遁?”呂長樂道。
黃化龍淡淡道:“雖然你學會了兵符術、五行奇術以及八甲遁,可是對于現在的你而言,等于重寶在身,卻不能信手拈來,如果勤加修煉,兩個月,尋常武夫不是你的對手,若是對上異人,那只能跑路。”
呂長樂無所謂了,大不了穩(wěn)健一點,找個地方藏起來,當一回臥龍,不天下無敵,堅決不出山。
“有一點我必須交代給你?!?p> 黃化龍臉色嚴肅,道:“不要在人前賣弄四絕術,當今世上,只有通玄古齋的傳人才懂四絕術,如果被通玄古齋的弟子發(fā)現了你的存在,肯定會把你和我聯系起來,在他們的眼中,我是叛徒,誰要是和我扯在一起,必死無疑。”
“我曉得了,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會通玄古齋的四絕術。”呂長樂知道這不是玩笑,這是會要命的,萬一運氣不好,碰到了通玄古齋的弟子,那就出大事了?!澳悄闶裁磿r候教我陣法六十四策?”
黃化龍微笑道:“陣法六十四策,非得口述不可,急不來的,這兩天我就住你這里,傳完我就要走了。”
呂長樂想起一事,道:“老爺子,我學了你的本事,算是拜你為師了嗎?”
黃化龍搖頭:“我只教了你兵符術,武侯傳給你的可是未經簡化的甲遁天書和五行奇術,我沒資格作你的老師,你最好另投名師,也能掩人耳目?!?p> 呂長樂嘆了聲,無奈道:“那我還是叫你黃老爺吧?!?p> 接下來三天,黃化龍一直住在呂長樂家,每日為呂長樂講解陣法六十四策。
他本是陣法一道的超世之才,經過他理解之后再傳的知識,深入淺出,呂長樂也算學成了,只是未達到黃化龍這般境界,還差個千八百里左右。
這一日,黃化龍起身告辭:“我得走了,不過走之前,我得給你留點保命的底牌?!?p> 呂長樂很好奇那是什么底牌。
只見黃化龍拍了拍手,門外走進來另一個黃化龍,兩個人簡直是一模一樣,連呂長樂都分不出誰是真正的黃化龍。
“可曾聽聞死諸葛驚走活仲達的故事?”
黃化龍道:“眼前的這個何前,是我用機關巧術做的木人,手法和當年武侯做的木人一樣,應該可以撐一段時間,有這個木人何前在,短時間內,那叔三平絕對不敢害你,不過終究不是長遠之計,你要是有好的地方去,還是盡快搬走,免得被叔三平等人害死?!?p> “黃公,你對我恩同再造,我給你跪一個。”呂長樂是真心而發(fā),他是罪人之后,入不了官學,如今居然學會了四絕術這樣的異術,全是黃化龍的恩情,跪一個不算什么。
“保重,長樂。”
黃化龍?zhí)谷皇芰?,突然只見八甲遁浮現,在他的身邊旋轉,待到八甲遁一消失,黃化龍已經不知去向了。
“黃公,保重。”呂長樂竟有些傷感。
他轉身看向還在屋子里的木人何前,覺得很有意思。
諸葛武侯精通木人術,這一點從木牛流馬就能看出來,誰能想到,眼前就有真實的木人存在。
呂長樂試探向木人說道:“何坊正?”
突然,木人何前皺了一下眉頭,脫了褲子,就地一蹲,拉了一地。
呂長樂嘴角跳了跳,“木人也會自由飛翔?”
木人何前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人老了,憋不住,長樂啊,你不會介意的吧?”
呂長樂無奈,這是什么古怪設定。
他看了看院門,都已經快四天了,伍闊云還沒有回來,難道史上第一慘的名號要易主了嗎?
……
第四天了,叔三平沒有睡過一個安生覺。
自從他知道平安坊坊正何前是通玄古齋的弟子,吃不下,睡不著,整日里坐臥不安。
他沒敢把這件事說出去,當天見過何坊正異人手段的人,都被他嚴令封口,誰要是不小心傳了出去,就整死誰。
可是他還是有些心虛,以前他沒少欺壓何坊正,隨意辱罵,呼來喝去,甚至還曾踹過何前。
曾經如此上不了臺面的人,搖身一變成了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