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歸門
一連十幾日,飛界舟之下又是熟悉的黑色海水。
舟內(nèi)候羊正和另外兩個修士交談。
“此番青云之行真是兇險萬分,老朽自入了宗門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見到我宗損失如此慘重?!币机Q發(fā)童顏的老道有些后怕道。
此人名喚清明,乃是當(dāng)初與候羊一同前往青云的修士之一。當(dāng)初隨張山峰一道的六人,只剩下了候羊與他。
“所幸這戰(zhàn)事總算是結(jié)束了,據(jù)說宗門為此番拋頭顱灑熱血的修士賜下厚賞。戰(zhàn)死修士的撫恤更是不得了,據(jù)說那長平長老的親眷弟子,居然直接分得了一處地階靈脈!”
說話者名喚朱重五。其肥頭大耳,紅光滿面,也是一修為不錯的云海宗修士,不過卻是后來隨其他長老趕赴青云的一批。
“哎,換得靈脈又如何,身死道消,數(shù)百載苦修卻是隨云煙散去了...”清明嘆道。
候羊聞言,卻是微微皺眉,不過也未多言語,只是輕撫著懷中化作家貓大小的敖瑞。此獸為了節(jié)省靈力消耗,此刻正陷入沉眠,待到了東離地界再回復(fù)身形。
清明見候羊沒有言語,帶著笑意道:“師弟此番回宗即要成為掌教首徒,為兄先恭賀你日后修行有成,愿得金丹大道了!”
“謝師兄美言,只希望未來能夠為這方天地多出一份力吧?!焙蜓蛑t遜道。
“清明師兄所言極是,師弟日后必然金丹大道有望!”朱重五附和道,隨即話鋒一轉(zhuǎn),“不瞞二位,此番我朱重五返回宗門后,即要遠赴東離境內(nèi)的華陽七島開枝散葉了?!?p> “哦?可是那歸屬潛龍閣管轄的七處大島?”清明略微驚異。
“正是,作為云海宗最大的幾個附屬宗門,這潛龍閣實力不俗,其內(nèi)最高修為者乃是門中掌教——靈武子,已經(jīng)有了金丹中期的修為。我分化到此宗后,能撈到一執(zhí)法長老的名號。日后也算是能穩(wěn)定下來,不用再一去這偏遠地界就是數(shù)年了?!敝熘匚逵芍哉f道。
他這將近八十多年來,為云海宗跑生跑死,著實有些累了。雖然宗門內(nèi)獎賞豐厚,可每次任務(wù)都費心費神。眼下百年之約也已接近,他金丹無望,自然是準(zhǔn)備憑借在云海宗所修,在東離境內(nèi)找得一閑職準(zhǔn)備養(yǎng)老。
清明見狀,卻是不多言語。眼下他也已經(jīng)接近百歲,修為卻在筑基中境不得寸進,除非有特殊的機緣,不然此生估計也是卡死在筑基境界無法寸進。
候羊看這二人有些沉默,也不知該如何接話。
突然,一個心神傳音在候羊識海響來,“真人,云海宗內(nèi)競爭如此激烈嗎?聽這二人所言,似乎是修不到金丹,就只能下滑到附屬宗門任職。”敖瑞有些困惑道。
候羊也不動聲色的傳音道,“我云海宗門的宗旨就是傾斜資源,教導(dǎo)出大修為者。本門門內(nèi)長老皆盡是金丹修為。若是尋常內(nèi)門弟子,平日里需要完成大量宗門任務(wù)借此換取修行資源。但若是進入筑基后,資質(zhì)、根骨得到認(rèn)可,就能拜入金丹長老門下成為真?zhèn)鞯茏?。屆時宗門就會竭盡全力培養(yǎng),助其跨入金丹大道?!?p> 敖瑞一時沉默,過了一會才傳音道:“不愧是能穩(wěn)穩(wěn)壓制黑蛟老祖的大宗,就是堆這些金丹修為的修士,也能徹底壓過黑蛟海。”
幾人又是閑聊了許久,不知不覺,飛界舟已經(jīng)要橫跨過黑蛟海越入東離地界。
突然,舟內(nèi)幾人只覺得天空昏暗下去,幾人抬頭望去,卻見頭頂一遮天蔽日的三指黑爪就要一把捏住小舟。
幾人心下大駭,此等手段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如此大的動靜,卻引不得他們靈識一絲一毫地反應(yīng)。
“你這云海宗的修士走就走了,還想帶去老朽的孩兒?”一道悶沉如雷的威嚴(yán)聲音直接在候羊心中炸起,引得候羊氣血翻騰,差點一口嘔出。
正當(dāng)那巨爪看看要握住小舟之時,千里之外,一道質(zhì)樸的白銀劍鋒劃破虛空,直接擊在黑爪之上。
巨大的轟鳴直接掀起一股氣浪將飛界舟卷飛。
“敖震,你這般行徑可就有些不厚道了。那被馴服的小獸不過有著一絲古獸之血脈你就想將其吞吃?這不是欺負(fù)我好弟子師門無人嗎?”熟悉的聲音在不知多遠處傳來,卻又恰到好處般在眾人耳邊響起。
飛界舟內(nèi),敖瑞的身軀不住地發(fā)抖,黑蛟的威壓對有著一絲龍血的它來說太過強大,其一身修為估計在對上那黑蛟老祖的一剎那就會被壓制的不足一成。
舟內(nèi)的候羊卻是知曉,這是元師在給他們解圍,當(dāng)即控御飛舟朝著東離境內(nèi)遠去。
“哼,這次就先便宜他了。不過若是再有修士來我黑蛟海隨意捉捕異獸,可別怪我手下無情?!蹦钦谠崎]月的黑爪緩緩在云層中收回,天空又重新泛起藍白之色。
“哈哈哈,自是如此?!?p> 隨后,古樸劍刃靈光一閃,消失不見。
“小羊,速速回宗。為師收你作真?zhèn)鞯茏又?,到了門內(nèi)可得好好慶賀一番?!痹獛煹膫饕粼诤蜓蛐闹许懫稹?p> 聞言,候羊加快了飛界舟的遁速。
一路上好歹算是有驚無險,順利抵達霞光城。
“不曾想那黑蛟老祖居然悍然出手侵襲我等,端的是無恥!”清明憤憤不平。
“好了好了,多虧掌教出手,眼下我等也算是安然返還宗門。二位,咱們就此別過吧!”朱重五拱了拱手,只見其額頭上還有些許汗?jié)n,顯然也是驚魂未定。
幾人道別后,候羊望著眼前熟悉的珠光寶氣之景,神色隨之一振。
“真人,此地靈氣濃稠,真是修行的好地方啊?!卑饺鸩挥蓚饕舻?。
候羊頗有些自豪,“哈哈,云海宗自是如此?!?p> 還是宗內(nèi)待著舒服啊,這宗門內(nèi)的靈氣濃度,就是加持了聚靈陣法的青云地界也無法比擬。
他喚出流光,直接飛躍過琉璃高墻進入門內(nèi),前往劍閣所在。
不多時后,候羊卻見遠處元師早已在那劍閣之上凌空而立,似乎等他多時。
“小羊,你回來啦。”元師輕搖紙扇,模樣還是一如從前,似乎歲月完全無法在其身上留下印記。
“見過掌教?!焙蜓蚬Ь吹馈?p> “誒,該改口了?!痹獛熜Φ?。
“是,見過師尊!”
元師一拍紙扇,“好好好!乖徒兒,為師雖孑然一身,可手下也不能吝嗇。這本衍星訣,就當(dāng)做為師的小小心意了?!?p> 說罷,他拿出一本黝黑的書冊給與候羊。
“此法乃是一天階演算之功法,威能雖然不大,可卻能憑之窺得一絲天機。雖然難以參悟,但這時交于你卻是正好?!痹獛熇^續(xù)道,“對了徒兒,你那玄黃經(jīng)可參悟的差不多了?”
候羊自然未有隱瞞,將玄黃真氣的妙用娓娓道來。
元師聽過后,不由得欣慰的點了點頭,道:“此經(jīng)玄之又玄,自云海宗得到以來,門內(nèi)只有寥寥數(shù)人從中參悟到了神通。沒想到我徒兒悟性極佳,居然從中悟到了那萬法之法?!?p> “萬法之法?”候羊有些疑惑。
“不錯,這是門內(nèi)一太上長老還在世前告知與我,他當(dāng)年就是從中悟出此種法門??捎眯奘棵鎸Φ母鞣N情況,妙用繁多。因此,他稱之為萬法之法,等你到了金丹修為后,這股氣感更是能配合特殊的鎮(zhèn)壓之法,封禁兇敵?!?p> 候羊點點頭,卻是不曾想這玄黃真氣還有更多妙用。
“此番青云之行你可有所收獲?”
候羊一愣,他心下本來還對元師于青云地界出手有些不滿,但在看見到那黑蛟老祖之威后,候羊卻是不再有所異言。
若是那黑蛟老祖沒了元師擎肘,憑他威能,就是說直接毀了青云地界,候羊也不是不相信。
“回稟師尊,徒兒只覺修為還遠遠不夠。若是我能成就金丹,那邪修之事我必然也能出更多力!”候羊?qū)⑿闹兴氲莱觥?p> 元師不由失笑,“小羊,可莫要好高騖遠,眼下你不過才二十四歲,卻已在筑基中期穩(wěn)住。這讓門內(nèi)一干弟子知曉了,只怕是覺得道法修行如喝水般容易了?!?p> 正常的門內(nèi)雙靈根弟子,若是悟性根骨都不差,此時的修為應(yīng)該只是在筑基初期堪堪穩(wěn)住罷了。反觀候羊,縱使是被諸多雜事纏身,可修為卻依舊遠遠甩開眾人。只能說天道有漏,降下這么個妖孽。
“弟子省得了?!?p> “嗯,不日后來到宗門正殿,我要在門內(nèi)一眾長老面前,親自把真?zhèn)鞯茏邮鬃拿柺谟枘??!?p> “這...師傅,這怕是不妥吧?”候羊有些疑惑,門內(nèi)真?zhèn)鞯茏与m然不多,可他知曉自己決計不是第一人。
“為師說可以,那你自然就是當(dāng)?shù)蒙线@名號。去吧,和門內(nèi)師兄弟好好聚聚,你們也許久未見了”元師話還未畢,道,“對了,你這降服的小獸修不到金丹,自然是沒法收住身形,他這般也是難受,這臂釧先給他帶上吧。其上有我的氣機,這樣其在門內(nèi)行動到也會方便許多?!?p> 元師親自將一金黃小環(huán)套在了敖瑞一爪上,敖瑞不敢反抗。
套上之后,元師將其身上設(shè)下的須彌咒法直接破去,敖瑞身形隨之猛漲,直接回復(fù)到了十五丈長。
他有些遲疑的望了望元師,卻見元師點了點頭,得令后,敖瑞隨即在云海宗內(nèi)飛舞起來。
與元師道別后,他直接用玉符傳訊,聯(lián)系門內(nèi)一干好友。
可除了司徒宇外,均無回信,候羊只得前往宗門接取任務(wù)處詢問張達、贏春他們的蹤跡。
第五十四章再見張達
“師兄,張達不日前剛剛返回宗門,此刻應(yīng)該在家中休養(yǎng)?!蹦寝k事處的弟子恭敬的回答道,候羊的身份早在宗門內(nèi)傳開,多數(shù)弟子都識得他。
“哦?為何要休養(yǎng)?難道是在宗門任務(wù)中受傷了嗎?”候羊有些疑惑。
“正是如此,幾年前那張達就開始獨自一人修行。筑基成功后,更是在鮫人之亂最兇的時候接下了鎮(zhèn)守任務(wù),前去駐守,數(shù)月前才剛剛回歸?!蹦堑茏诱罩诰?,一五一十道。
候羊點了點頭,問過張達眼下的住處后,就徑直前往。
在張達筑基后,他倒是沒在門內(nèi)繼續(xù)住下,而是在霞光城暫租了一處地界。據(jù)說他在外游歷時救下了一女修士,二人日久生情,似乎不久后就要結(jié)成道侶。
候羊一時間只覺得時間過得太快。
他將敖瑞暫時留在宗門專門停歇異獸的地方,隨后在霞光城內(nèi)飛御了片刻就找到了張達眼下的居所——留仙苑。
此處乃是門內(nèi)金丹長老真雪手下的產(chǎn)業(yè),因此對宗門內(nèi)弟子會優(yōu)惠不少。此處外圍被灰白色高墻圈起,其內(nèi)則是一座座獨棟小院。
門禁處有著帶著修為的修士把守,候羊一時只覺得這處還算不錯。
他喚過值守的修士道:“云海宗弟子張達可住在此處?”
“見過仙師,”值守的兩個修士不過練氣三層左右的修為,眼前之人的氣機在他們眼中簡直深沉如海,二人恭敬道,“張仙師正是此地,可否要我二人前去知會一聲?”z
候羊想了想,當(dāng)即應(yīng)允。
他望了望此苑上空薄薄的光罩,心下想到這真雪長老倒是考慮周到,用這陣法自然是可以隔絕外部紛擾,算是不錯的法子。
不多時,其中一值守修士便返還將候羊帶入其中。
走過約莫四五個小院,那修士在一處標(biāo)注著乙字十五的小院停下,門前早有一盤發(fā)女子在此等候。
見其模樣約莫二十,臉蛋圓圓有些可愛。
其見到候羊略帶猶豫問道:“閣下可是候羊師兄?”
“正是,張達師弟可在家中?”
“張師兄正在休養(yǎng),請隨我來?!毖援?,她便領(lǐng)著候羊進入居所。
二人在院內(nèi)走著,那女子道:“小女子名喚彩英,張師兄平日里最喜歡和我吹噓他那好師兄的事跡,眼下見到本人,只覺師兄當(dāng)真是氣宇軒昂、英姿不凡!”
這彩英倒是會說話,候羊只道過獎過獎。
一處房間前,彩英停下,輕輕喚道:“張師兄,張師兄你還醒著嗎?候羊師兄來了?!?p> “請進?!?p> 候羊步入屋內(nèi),卻見張達臉色慘白的臥于病榻。
他急忙走上前,握住張達的手問道:“師弟,你這是宗門了?”
張達強打精神,坐起身來,道:“無妨,不過是靈力虧空,有些傷了道基了。門內(nèi)已經(jīng)為我做好丹藥,只要按時吞服,不消一月我就能恢復(fù)如初?!?p> 候羊有些不信,讓張達放開身體,緩緩灌入一絲玄黃真氣探視其體內(nèi)。果不其然,其氣海受損嚴(yán)重,根本不似他說的那般輕巧。
縱使宗門助他回復(fù),沒有幾個月根本恢復(fù)不了修為。他讓張達盡量忍住,灌注玄黃真氣,將其體內(nèi)受損處緩緩修補。
張達突然只覺的渾身滾燙,卻又不敢動彈,但他相信自家?guī)熜譀Q計不會害他。一旁的彩英也是不敢出聲,看著相好之人面顯痛苦之色,輕輕捂住嘴巴。
半晌,候羊消耗了大半玄黃真氣,算是把張達的傷勢大抵穩(wěn)住。
他抹去額頭的細(xì)汗道:“這下應(yīng)該差不多了,之后按時服用宗門藥物即可?!?p> 張達慘白的臉色眼下居然顯出一抹紅潤,他明顯感覺到體內(nèi)靈力流轉(zhuǎn)暢通許多,由衷道:“多謝師兄!”
“誒,區(qū)區(qū)小事不足掛齒。對了,為兄還沒祝你筑基成功呢?!焙蜓蛐Φ?,他心下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還不是多虧了師兄先前助我積攢下的資源,我之后聽從師兄勸誡,在東離境內(nèi)獨自游歷了將近半年。隨后修為、心境水到渠成之時,才吞服筑基丹,沒想到卻是一舉成功了!”張達提及此事,也是止不住的笑意,“對了,彩英可否見過師兄?”
候羊擺擺手道,“不必多禮,快給我說說這門內(nèi)之事,一晃五年了,也不知大家過的怎么樣?!?p> 張達似乎早有準(zhǔn)備,坐起身子道:“師兄最關(guān)心的肯定是那石贏春之事,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那小子福緣深厚,似乎在煉體之道上頗有天賦。宗門內(nèi)在其筑基后,就想辦法將其送入北安地境做那交換弟子去了?!?p> “這可是個好消息啊?!焙蜓蛴芍缘馈?p> 張達略微停頓,看候羊似乎心情正好,但還是咬咬牙道:“師兄這一去,那姜師妹倒是在這幾年間已經(jīng)成親了?!?p> 候羊微微一驚,有些好奇道:“這倒不是不曾聽聞,先前她回了滄州地界后,就沒再返回宗門了嗎?”
“倒是跟隨姜鏡長老回過幾次,不過不是為了宗門任務(wù),而是來求宗門煉制筑基丹的,聽聞幾年前也已筑基了?!币姾蜓?qū)饍撼苫橹滤坪醪o過多反應(yīng),張達忍不住問道:“師兄,你怎么對此事好像有些無動于衷啊”
“無動于衷?師弟何以見得,姜師妹成親了這自然是好事一件??!日后我二人和贏春若是有機會,定要去滄州補上喜錢?!?p> 張達也在其臉上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異樣,只見候羊所言真誠,答道:“這是自然。”
“好了師弟,你好生歇息吧,我就先不打擾你了。彩英,我先走了?!焙蜓蛘酒鹕韥?,緩緩離去。
候羊離開小院后,心下自然有所漣漪。
哎,想不到當(dāng)初的小師妹,如今也已為人妻了。候羊拿出一直藏在儲物袋中的紅色護符,神色一時有些復(fù)雜,不過隨即手中靈力激蕩,將其化作點點白光,隨手搓去。
如此這般,或許是最好的,候羊自我安慰道。
隨后他控御流光,在霞光城中搜尋片刻,找到了靈珊藥鋪所在。不過藥鋪大門緊閉,想來羅恒師兄和他的道侶不在門內(nèi)。
之后候羊又去拜訪了司徒宇,二人一番長談,相互交流了一番各自幾年來的經(jīng)歷,隨后又相約日后好好相聚。
直到深夜,候羊才離開司徒宇的住處。
翌日,候羊趕赴至云翳匠鋪。
他的兩件法寶被門內(nèi)長老帶到此處維修,如今已過去許久,眼下不知進展如何了。候羊推開簾幕,走入店鋪中,卻見那在船樓上見過的黃師兄正在其內(nèi)。
那黃姓師兄見到候羊,覺得似曾相識,半晌,一拍腦袋道:“生死劍!這么巧,你也趕回宗門啦?”
候羊?qū)擂我恍?,道:“見過黃師兄,不過稱呼師弟道號玄羊即可?!?p> “哦哦,玄羊師弟。你是來領(lǐng)那法器的吧?”黃姓師兄顯然知曉此事,估摸著是其師岳丘事先囑托過了。
“正是?!?p> “你且隨我來?!秉S姓師兄領(lǐng)著候羊來到了匠鋪內(nèi)里,不想這匠鋪居然內(nèi)有乾坤,分得地下數(shù)層,前兩層的空間都寬敞無比,華美的柜子內(nèi)擺放著諸多法器。
一直到了地下三層,黃姓師兄才停下腳步,“師弟你稍等片刻,我去將法器取出?!?p> “那就拜托了?!焙蜓蚬Ь吹?。
待那黃姓師兄走去,他打量了一番四周的光景。
這地下三層都是閑的有些質(zhì)樸,除了幾個約莫一丈高的爐子外,就是各種灰撲撲的工具。最引人矚目的是那爐子下方有潺潺的流水沿著凹槽蜿蜒劃過。
沒過多久,那黃姓師兄就端著著兩個楠木制作的黑盒走了出來。
“玄羊師弟,你那兩個物件都已修好。師傅好多送了兩套陣眼給你,你過目一下吧?!?p> 候羊接過黑盒,“那玄羊就先謝過岳丘長老了?!睂⑵湟灰淮蜷_,那鋼龍環(huán)還是銀的發(fā)亮,候羊只覺其上的氣機原來相差無幾,甚至更強,想必其內(nèi)的禁制已經(jīng)被修好了。
而那小兩儀微塵陣的陣眼候羊也一一看過,確定沒什么問題后都被其一并收入儲物袋中。
“對了師兄,師弟有一事相問?!焙蜓蛴行┆q豫,不知道這問題是否有些越界。
黃姓師兄一歪腦袋,好奇道,“什么事師弟?”
候羊想了想,還是道,“我觀那日你在船樓換寶小會上與那花姓師姐相談甚歡,后來可有進展了?”知曉這是人家的私事,候羊卻是不知怎的,就是想八卦一番。
卻不想黃姓師兄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別提啦,人家覺得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話說的可明白了?!?p> 候羊心下一驚,連連致歉。不曾想此人倒是看得開,連道無妨。
離開這云翳匠鋪后,候羊便返回宗門內(nèi)白沙谷的居所。
之后一連幾日,除了嘗試參悟衍星訣和幾門功法外,就是騎著敖瑞在門內(nèi)遨游。眼下整個宗門都幾乎知道,這新晉的真?zhèn)鞯茏邮樟藗€筑基異獸。
第五十五張首座
這日,元師知會候羊前來宗門議事廳處。
待候羊到達時,議事廳已經(jīng)熱鬧非凡,候羊略微望去,其中有不少數(shù)人。許久未見的玉海長老也在其列。
他欣喜的走了過去,“玉海長老,許久未見可是想死小羊了!”
玉海還是當(dāng)初那般慈眉善目的樣子,帶著笑意道:“短短十四載,小羊你就成長到了如此地步。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啊?!?p> 這些年來玉海一直駐守海外,幾近無暇管理門內(nèi)事務(wù),數(shù)年前傳功閣的宗門任務(wù)還是一執(zhí)法長老代之。
“全靠宗門點撥栽培!”候羊由衷道。
“玉海,這就是你說的那云海宗近百年來第一人?嗯,確實不錯?!币粋€陌生聲音響起,候羊望去,眼前之人居然和玉海長老長得有七分相似,不過眉宇之間更為鋒銳。
“想必您就是玉洋長老了,晚輩見過長老?!焙蜓蛐南乱粍?,不難猜出眼前之人的身份。
“哈哈,不錯不錯,正是我。這初次見面,我也沒什么好東西,這份孔雀金精就當(dāng)做小禮物贈與你吧?!闭f罷,玉洋丟出一塊色彩斑斕的鐵塊。
候羊?qū)⑵浣幼?,心下一驚,此物乃是地階的煉器材料,價值不菲,自己萬萬要不得。
“玉洋長老,這太過貴重,晚輩...”
不想?yún)s被玉海打斷道:“小羊不必跟他客氣,拿下便是?!闭f完一把將其塞回候羊手中。
“呵,這好事倒是像你辦的?!庇裱蟠蛉さ?。
候羊不再推辭,將其收下,隨后幾人便交流起來。
不多時后,元師見該來的基本上都已經(jīng)就位,拍了拍手道:“叨擾各位了,這次請門內(nèi)長老來,自然是做個見證?!?p> 他讓候羊走到其身旁,道:“六年前,我派遣玄羊趕赴青云,參與邪修之事。眾人皆盡知曉,此行之險惡。門內(nèi)一共派遣金丹長老七人,筑基弟子三十二人。短短六年后,一位金丹長老,二十七名云海宗筑基弟子折損他鄉(xiāng),這是宗門之不幸!”
言畢,元師模樣悲苦。
眾人也是神色沉重,不再言語。
“不過好在,于張長老帶領(lǐng)下,青云地界邪修終究皆盡被掃除。未來數(shù)百年,此界無虞也!”元師言語之中略帶振奮,繼續(xù)道:“其中,兩名金丹邪修均被斬殺。筑基邪修也全數(shù)被擊斃,我的好徒兒——玄羊,更是一人就斬首整整六名筑基邪修,護得一方平安!”
至此,宗門之人紛紛鼓掌。
“云海宗弟子當(dāng)如是!因此,我不但要授予他真?zhèn)鞯茏右晃?,更要賜給他首座的名號!自此,玄羊便是我云海宗弟子之首。門人見其,可稱其一聲:大師兄。我問諸位,他可當(dāng)?shù)眠@名號?”元師問道。
一眾長老面面相覷,似乎沒有想到掌門將首座的名號直接給了候羊。要知道,這名號不僅僅代表該弟子是云海宗弟子之。在云海宗外,更是代表宗門的臉面。
一時間,無人應(yīng)答。
半晌,還是玉海、玉洋帶頭應(yīng)和,其余人等跟著應(yīng)和。某些長老眼下無法拂去掌教臉面,也只得連連稱是。
“善!”元師言畢后,將一個刻著云中之鶴的吊牌別在候羊腰間,其背面郝然刻著“首”字。
他隨即拍了拍了,廳堂之內(nèi)一時間冒出許多穿著同意的男女修士,奏起樂章,載歌載舞起來。許多侍從也從廳堂一側(cè)緩緩飄出,將大廳布置一番后,將各種菜肴端上。
候羊只覺眼下的光景還有些不真實,可又覺得壓力大了許多。
云海宗弟子首座嗎?這名頭可真夠響亮的,師傅,你倒是給我出了個不大不小的難題。
候羊知曉,此番接下這名號,宗門內(nèi)必然有許多不服者。其中一些老牌的真?zhèn)鞯茏语@然不樂意見到這般情景,日后說不定會與之針鋒相對,不過候羊全然不懼就是了。
“師弟...哦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大師兄了,恭喜恭喜!”那黃姓師兄卻是先行走來賀喜道。
他身旁一并走來的就是他師傅——岳丘長老,“玄羊,日后可要繼續(xù)勤勉奮斗,貧道非??春媚??!彼掍h一轉(zhuǎn),又對著黃姓師兄道,“框源,看看人家玄羊,與那兇悍狡詐的邪修交手卻從未退縮,這才是我云海宗好男兒的氣魄與膽量,為師真希望你能有他一半膽魄!”
看著師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黃框源只得點了點頭,他不曾想到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俊朗非凡的候羊居然善于拼殺,膽氣驚人。
候羊與其笑著聊了一會后,又見司徒宇和那名喚上陽的弟子拿著酒杯走來,幾人相聊甚歡。
這時,候羊關(guān)注到一旁似乎有人窺視自己,他不由轉(zhuǎn)過頭去,卻見是門內(nèi)幾個不曾往來的女修。
見候羊望來,幾人不約而同的調(diào)轉(zhuǎn)目光。
候羊?qū)Υ藚s是裝作沒瞧見,眼下他卻是沒想過道侶之事。
“從前的小師弟以后就要變成大師兄了,這倒是讓我不曾想到?!笔煜さ穆曇魝鱽?,候羊望去,正是許久未見的藍姍師姐。
“見過師...”候羊轉(zhuǎn)念一想,方才師尊那般言語,自己眼下卻是不知如何稱呼眼前佳人。
“喚我藍姍即可?!彼{姍操著輕柔的嗓音道。
“藍...姍?”候羊呆呆望著眼前一身白衫的麗人,一時間有些不習(xí)慣。
沒成想數(shù)年未見,藍師姐似乎更漂亮了...
見候羊木木的樣子,藍姍“噗嗤”一笑,隨即施了一禮道,“藍姍見過大師兄?!?p> “不必不必,不必多禮?!焙蜓蛲矍爸说哪?,居然有些癡了。
他頓時知曉自己看樣子并不是春心未動,不過是未遇良人。
見候羊愣愣盯著自己,藍姍不由耳朵微紅,“大師兄,你喝多了嗎?”
“啊,是有一點?!焙蜓虼騻€哈哈,就當(dāng)趟了過去。
二人又是攀談一番后,交換了玉符,相約閑暇之余再見。
候羊心下想到,他們都是門內(nèi)真?zhèn)鞯茏?,按理說是不需要再執(zhí)行任何宗門任務(wù)了。所以除了修行外,應(yīng)該隨時見面都可以。
“嚯,玄羊大師兄果真了得。藍師妹自打進入宗門來,從未給過別的男修什么好臉色。就是日前和她關(guān)系頗好的謝師弟,也因魯莽求愛被她避而不見了?!秉S框源不知何時又冒在候羊身邊,用胳膊肘輕微捅了捅候羊,“玄羊師兄眼下看樣子是大有機會,不過師弟可要悄悄提醒你,那藍師妹的身世可是非同一般?!?p> 候羊來了興趣,他一想到不過幾年未見,昔日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姜師妹就已成婚,自己若是想把握良緣,恐怕得加把勁了,“框源兄請賜教?!?p> “嘿嘿,門內(nèi)別的事情我可能有所不知,但這事兒你可算問對人了!”黃框源見四下無人,悄悄說道,“門內(nèi)有一名喚藍螭的長老,你可知道?”
“略有耳聞?!焙蜓蛑獣栽坪W趦?nèi)有一真身為化形大妖的長老。
“他就是藍師妹的師傅,據(jù)說藍姍是他從親妹妹體內(nèi)取出的遺腹子,乃是半人半獸的結(jié)合!”黃框源眼下已是直接動用心神傳音。
“還有這等秘辛?”候羊一時間有些震驚,他倒是知曉藍姍乃是這藍姓長老的弟子,卻不想其淵源如此深厚。
“據(jù)師傅告訴我,門內(nèi)幾位長老昔日還是筑基弟子,一同在外露宿時,那藍螭曾經(jīng)痛哭流涕說過:如果再選一次,他決計不會讓其妹和人族修士結(jié)合,死都不會!你知曉未來可能要面對的困難了吧?”傳音到此,黃框源已經(jīng)被岳丘長老喊走。
只留下候羊一人握著酒杯發(fā)呆。
此等事情當(dāng)屬門內(nèi)絕密,若他不與這黃框源結(jié)識,怕就算是元師也沒法告知于他。
半晌,候羊下定決心,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第五十六章相約
自候羊返回宗門已有半月。
此刻,候羊正在白沙谷邊緣處吹涼,他手里捏著一色澤金黃,透如琥珀的小石。此物乃是中品靈石,元師安排門中每逢月中就會發(fā)給他兩枚供他修煉。
這一枚中品靈石約莫能換到十幾枚下品靈石,不過在整個中州大陸也不會有人這么干。二者之間的差異并不是在靈力數(shù)量上,中品靈石內(nèi)蘊含靈氣很精純,非常適合筑基及以上修士日常修行所用。候羊在元師的默許下于門內(nèi)兌換了約莫三十枚中品靈石,還有幾十枚下品靈石破開使用。
“眼下暫時卻是沒有斗法之事了,還是得穩(wěn)步提升修為?!焙蜓虬档?。
“大師兄乘涼吶?”一個聲音響起,卻是幾年前才進入宗門的小三年弟子,其名喚江古川。
候羊微微一笑道,“古川這是要去上早課嗎?”
“正是?!毖矍吧倌昊㈩^虎腦,扎著一小辮,看上去甚是精明。
候羊不由覺得眼前這孩子和當(dāng)時的自己有些像,“修為到那八層了嗎?”
“額...還缺不少吧?!苯糯ㄓ行┎缓靡馑嫉?。
候羊突然神色一凝,嚴(yán)肅道,“還有一年就要小測了,還不抓緊是要等著被掌教掃出門嗎?”
“我我...師兄我定會勤加修行的!古川就先去啦,晚了就趕不及早課了!”言畢,少年便逃也似的奔走。
候羊望著少年遠去的身影,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小子,都已經(jīng)第四年了還有什么早課。哎,眼下不好好修行早日完成小測,再去積累資源,之后臨近筑基怎么辦哦。
突然,他儲物袋中的玉符亮了起來,候羊取出一看,郝然是張達發(fā)來消息,是要邀請他前往華陽七島游玩。
候羊?qū)@個地方還有印象,不久前一同返回宗門的修士朱重五提及過。他心下一動,用玉符回去消息答應(yīng),又取出另一個玉符。
猶豫半天,候羊還是咬牙還是印上信息:藍姍師姐,兩日后我與門內(nèi)交好師弟將一同前去華陽七島游玩,不知師姐是否有閑一同前往。
看了半天自己印上的文字,候羊左改右改,總算自覺差不多了,才激發(fā)靈力穿去。收回玉符后,候羊起身準(zhǔn)備去找敖瑞閑聊,不想儲物袋又閃了閃。
拿出玉符一看,上面郝然寫道:于何處會和?
候羊不由暗喜,將和張達等人經(jīng)常見面的宗門辦事處所在印上去后,就喚出流光,直直朝著宗門內(nèi)圈養(yǎng)異獸的地方去了。
不多時,候羊在宗門圈養(yǎng)異獸處一高聳假山,發(fā)現(xiàn)敖瑞蜷成一團的身影。
這家伙近些時日大小傷勢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锃亮的青黃鱗甲下包裹著有力的身軀,此事正在呼呼大睡,身形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偶爾可見一抹涎水滴淌。
候羊悄悄走近,卻不想還沒接近,心下就傳來聲音:“真人,你在干什么呢?!?p> 場面有些尷尬,候羊微微一咳,故作嚴(yán)肅道:“我是來考校考校你近來的修行的,免去了那捕食之苦,想來你過得也有些安逸了?!?p> 敖瑞碩大的腦袋一歪,哼出一口寒氣,傳音道:“真人所言極是,近來我確是有些懈怠了?!?p> 候羊拍了拍他的腦袋,道:“還是要好好修行??!”
隨后緩緩飛上其背,“對了,你的年歲相當(dāng)于凡人多少歲來著?”
敖瑞將身體微微放平,眼下他還并未披上特制的獸衣,其身并無禁制來保護修士免遭飛行時的罡風(fēng)侵?jǐn)_。
“約莫十二歲?!?p> “這么???”候羊有些吃驚,不過隨即想到那夔牛約莫四丈的身軀,也才是幼兒時期,就釋然了。
“去那云海小站,先前帶你去過,還記得吧?”
“自是記得?!?p> 言畢,敖瑞雙翅微微一振,便帶著極長的身形在空中翻滾兩圈,便飛向了目的地。
不多時,一人一獸就來到了那處公館,其上空常年敞開,敖瑞載著候羊落下后,一旁的修士不由紛紛駐足圍觀。
“異、異獸!”有人驚呼道,他自身修為不過練氣五層,眼前之獸的氣機太過驚人。
“別大呼小叫啦,那是云海宗真?zhèn)鞯茏有虻淖T。不會傷到咱們的?!?p> “百聞不如一見,好家伙,這異獸一來,那神氣的蒼鶴都怕的有些發(fā)抖了!”
卻見周圍的蒼鶴紛紛有些異動,其中身形最大的那只卻是不懼敖瑞,甚至撲騰的羽翼想要沖上來啄他兩啄。
“好了,安靜!這是自己人?!笔煜さ穆曇魝鱽?,郝然是先前載過候羊的夏七。
只見他凌空飛御,掻了搔這只蒼鶴的脖頸,又接連喂下許多靈食才將其安撫下來。候羊見狀,暗暗想道:還好敖瑞靈智大開,不然這馴養(yǎng)之事我定是做不來。
安撫好蒼鶴后,夏七對候羊施了一禮,道恭敬道,“大師兄你來了。定制的獸衣已經(jīng)完成了,不過我手下這些人有些膽小,恐怕還得你親自給這異獸披上?!?p> “無妨?!焙蜓蜻€之一禮,笑道。
隨后夏七將許多仿制敖瑞鱗片制成的薄膜取出,候羊接過后,按照夏七給與的圖紙,在敖瑞背上施為起來。
周圍的行人也不由得望著這奇異的場景,那異獸全程沒異動,只是偶爾張開巨嘴打個哈欠,像是沒睡好似的。
約莫半柱香后,候羊總算將所有的鱗片在敖瑞背部一塊區(qū)域貼上。隨后激發(fā)靈力,將其連接完好。
他心神傳音給敖瑞道:“日后你就自己灌注靈力到這些假鱗上,此物也算半個法器,能抵擋術(shù)法之威?!?p> “知道了,真人?!卑饺鸬穆曇暨€是略微古怪,不過候羊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交付給夏氣約莫二十五枚下品靈石后,敖瑞便載著候羊離去。眼下候羊卻是能自在的坐在敖瑞背上,隨他身形肆意翻動,候羊也不會隨之偏動。
一人一獸在霞光城上方遨游許久后,又沖入其下的湖海,這里飼養(yǎng)的靈魚敖瑞卻是不能隨意吃食,這些均是霞光城內(nèi)的產(chǎn)業(yè),亂動是要賠償損失的。
索性敖瑞倒是不餓,只是載著候羊在水下翻騰。
就這般在霞光城閑散過了兩日后,幾人相約的時間也到了。
宗門辦事處前,張達正挽著彩英的手等候著候羊。
見候羊到來,張達走上前到:“多謝師兄,眼下我這傷勢真是感覺好多了!”
“如此就好,別這么客氣。對了,那獸鞍已經(jīng)安置妥當(dāng),待會一同乘坐我那坐騎前往七星島吧?!?p> “一切聽師兄吩咐?!?p> 幾人閑聊片刻后,候羊攜帶的玉符傳來訊息,打開一看,是那藍姍